王八蛋!可惡!不可饒恕!以後再怎麼樣她都不要再見到他了!她要走!走得遠遠的!
哼!
向徐滸和荊語凝道別後,滿圓月打算飛回荷蘭。即使兩人逼問著自己為什麼要離開,但她總一直搖頭不語。當她將左手空空如也的無名指展示給他們看的時候,兩人的臉色驟變,想挽留也無濟於事。
她幾乎要忘了頸上的玉珮,順手也摘了下來交給荊語凝轉頭便走,容不得別人再說兩句話。
「圓月,你教了才幾天呀?怎麼就走?」張艷放下掃把,不解的看著滿圓月,剛才才想交代她一些事情,卻聽見她說要辭職!這是怎麼回事!?
「艷姐,我只是不想做了。」一時找不到什麼借口,圓月隨便敷衍著。
身下嬰兒車裡的滿憶咯咯直笑,拿著小搖鈴在裡頭自娛自樂。張艷蹲下身子碰了碰她水嫩的小臉,臉上全是愛溺之意,「小孩還那麼小,你以後幹什麼呀?」
「我先前一直住在荷蘭,我回那裡去,那裡的人們對我都很好。」
張艷站起身來,「難道我們對你就不好嗎,圓月?」
「不,不是這樣,艷姐你不要亂想,我只是不想留在這個傷心地罷。」
「是不是昨天那個男人——」在滿圓月完全沒有注意的時候將嬰兒車悄悄推到身後,讓其順著滑走。
「不要跟我提他!」圓月打斷了她的話,「我去找園長。」
「不!」
「艷姐——」她推開她阻攔的手臂。怎麼想要離開就那麼困難去!?
不遠處的走廊上,逐漸出現一個黑點,鳥語花香幼兒園的園長陳文志一搖一擺的走了過來。由於身體龐大的關係,速度有些慢。
「哎呀∼小滿呀∼我終於找到你了,聽那些學生們說你要辭職?那是萬萬不行的——」陳文志用力的擺手,「大家都很喜歡你呢!」剛才恰好是午休時間,有些小朋友們睡不著,悄悄躲在角落裡偷聽兩人講話,誰知他們最喜歡的月老師居然要辭職!這才急急忙忙的跑去報告給園長聽。
「園長,我——」
「誒,什麼都別說,總之你是不可以離開,這樣吧,我給加薪,怎麼樣?」陳文志抬高落下鼻樑的老花眼鏡。
「園長,不是因為這個。而是我不想呆在這個城市,我想回荷蘭。」
陳文志將雙手背在身後,來回走動假裝深思,「這個嘛,挺困難的一件事情,關於辭職方面,必須得經過各老師及主任的一致同意才行。當然,我是第一個不會同意滴。」陳文志的眼鏡閃出一道亮光。
滿圓月幾乎要倒了。天哪,那她豈不是沒有辦法辭職了?領導不給屬下辭職,這是怎麼的一個歪理呀?簡直就是不成文規定!
「唔——救命——老師,救我——」才想反駁,一個小男孩的聲音拉開了大家的思緒。
放眼望去,走廊的對面出現了一個女子。她烏黑的長髮用緞帶紮起,臉上還上了煙熏妝,銀色的緊皮衣,銀色的高筒靴,將她襯得很邪惡。
她一手抓著嬰兒車,一手將短匕壓在小男孩的脖子上,緩緩向前走來。
「老師——就、救、救我——我怕——爺爺——」
「哎喲,我的乖孫兒∼要命噢∼你究竟是哪來的瘋丫頭,干甚綁架我孫子!!?」被綁架的小男孩是陳文志的孫子,他當然著急!
「朗朗——」圓月和張艷同時叫出聲。更令滿圓月驚訝的是,滿憶居然在那女子的手上,「你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
女子仰天大笑,瘋狂的表情猶如嗜血的獅子。「滿圓月,為什麼喬健治愛的是你而不是我!?我究竟有哪一點不比你好?」她說完將小男孩兒扔到園長身上,根據物理定律「分子之間存在著斥力」的說法,兩人摔了個四腳朝天。
「你……」滿圓月瞇起眼睛審視著她,卻想不出自己究竟在哪裡見過她。
張艷打斷了她的思緒,「你哪來的瘋婆子?竟敢在這裡大呼小叫!」
女子對她的言行嗤之以鼻,不予理睬,而是看向滿圓月。「為什麼他會愛上你!」她將嬰兒車裡的滿憶抱出來,用短匕對著她的小臉,「還有了這麼可愛的一個女兒,為什麼你們可以那麼幸福?」
「你究竟是誰?」
張艷也摻和上一句,「人家幸福是人家的事情,你管得著嗎你!?」
「我是誰?你居然不懂我是誰?」女子的臉十分陰險,「我也跟他上過床,為什麼我沒能得到他的心?一定是你在裡面加了什麼鬼把戲!」
「你愛他?」滿圓月悄悄試探著她。她會是鶯鶯、燕燕嗎?
「我不愛他,但是我要得到他,只要是我想要的,沒有得不到!」她的面孔變得更猙獰。懷中的滿憶開始哇哇大哭。
那響亮的哭聲令滿圓月立即慌了,「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不要傷了孩子!」女子的手勁好大,滿憶現在一定好痛,她要怎樣才能讓她停止哭泣?
「這個小孩是你致命的弱點吧,」女子將短刃舉到眼前,刀面照應出了圓月蒼白的臉。「那麼,我就要殺了她,讓喬健治也嘗一嘗痛苦的滋味。」
「不可以——」
「沒有什麼不可以!」女子冷笑,「我為喬健治吃了三年的牢飯,而出獄後,他卻對我置之不理、不聞不問,這又怎麼說?他的魂已經被你給勾走了,你這狐狸精!我要用你們孩子的命來償還我的青春!」她說完,將短刃刺下哇哇大哭的滿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