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平靜地過去了一個多月,肖雨涵懷孕7個多月了。她的肚子越來越大,站直的身體已經看不到自己的腳面了,村裡有經驗的婦女都說她可能是雙胞胎。肖雨涵的心裡是既高興又擔憂。她每天都感覺很痛苦,除了行動不便外,各種內臟好像也受到了胎兒的壓迫,她感覺呼吸都成了問題。她的雙腳和雙腿出現了浮腫,每天下班回來,腿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這種感覺讓她深深地體會到做母親的辛苦和偉大。
由於害怕被歐陽浩派來的人發現,所以肖雨涵自從上次與老虎去過一次鎮上後,就再也沒有出過村子。她覺得村裡那些生過孩子的婦女,也都是這麼過來的,所以自己從來都沒有去檢查過。村裡的女人生孩子都是把接生婆直接找到家裡,在家裡生小孩,她雖然很害怕這種接生方式,但是她想隨遇而安吧,她們能做到的自己一定也能。
肚子裡的小傢伙一點兒都不安分,有時候晚上睡著了都會被他們踢醒。好像真的是雙胞胎,因為這個休息了,那個又開始運動了。所以肖雨涵每天都在痛並快樂著的情緒下慢慢的度過。
下班後肖雨涵望著外面飄起的雪花發了愁,因為她忘記帶雨傘了,還好老虎帶了,回去晚了她怕阿婆擔心。她牽著他的小手撐著傘慢慢向家走去。雪下的好大啊,鵝毛般的雪花像精靈般地在空中舞動著。雪花悄悄地親吻著她的臉頰,讓她感覺很親切、很舒服。肖雨涵盡量將雨傘向老虎的那邊挪去,自己大半個身子都露在了外面。她的頭髮上、身上全是雪。她用手擦了擦睫毛上附著的雪花,因為它們擋住了自己的視線。早知道這雪沒有停的意思,不如聽同事的話等停了再走了。學校離阿婆家有很長的一段路呢,而且還要過一個小獨木橋。雪後橋上濕滑,肖雨涵讓老虎撐著傘走在前邊,自己用包擋住了頭部走在後面。突然老虎一個不穩,一下子摔倒了,肖雨涵趕緊跑過去,把老虎拽了起來。
「哎呀」腹部突然傳來的痛楚讓肖雨涵禁不住叫了起來。
「姑姑,你怎麼了?」老虎扔掉了雨傘,扶住了肖雨涵焦急地問道。
「老虎。快回去告訴阿婆,我的肚子好痛」。一陣陣的痛楚讓肖雨涵皺起了眉頭。
「姑姑,你怎麼流血了」。老虎看見順著肖雨涵的大腿流出的鮮血害怕起來。
「老虎,快去。姑姑走不動了」肖雨涵痛苦地說著,她已經疼的沒有力氣了。
「好,姑姑,我馬上去叫人,你要挺住啊」。老虎說完就向家裡跟去,沒跑幾步,一下子摔倒了,他顧不得疼痛,一下子爬了起來,繼續往家跑。
當被喊來的大人發現肖雨涵的時候,她已經昏倒在了雪地裡。周圍是放學路過此處的學生們,他們用雨傘為肖雨涵遮蓋住了漫天飄舞的大雪,而他們的身上都濕透了。李栓柱趕緊叫上車,將肖雨涵送到了鎮醫院。
「誰是病人家屬?」經過了初步的檢查後,醫生著急的喊道。
「我,我是」李栓柱趕緊跑過去。
「病人現在處在休克狀態,對大人孩子來說都很危險,我們必須馬上進行剖腹產手術,需要家屬簽字。你要做好心裡準備,最壞的打算就是大人孩子都可能不保」。醫生看著焦急地李栓柱平靜地解釋著。
「大夫,我求您了,千萬保住大人和孩子,她們不能有危險啊。」李栓柱抓住了醫生的手肯求著。如果肖雨涵有個三長兩短,自己如何向泉下的依山兄弟交待啊。
「你放心我們會盡全力搶救的,我跟你說的是最壞的結果,趕快簽字吧」。
李栓柱的手一直在顫抖著,他好容易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他頹然地蹲了下來,將身體靠在牆上,無奈地將雙手插進了頭髮裡。聽老虎說肖雨涵是為了扶起他才流的血,導致早產。小涵啊,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不然李叔會愧疚一輩子的呀。他們幾個人一起等在了病房外,時間好像過去了一個世紀,搶救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醫生摘下了口罩,向他們報以一個釋然的微笑。「大人孩子都很好,經過剖腹手術她生下了一對龍鳳胎,孩子的生命體征沒有任何異常,這在早產兒裡面是很難得的,是兩個頑強的小生命。產婦也醒過來了,不過她要多休息。產婦因為大出血,所以需要輸1000CC的血漿。你們趕緊給她辦理住院手續吧,她和新生兒都需要住院觀察,如果沒什麼問題,一周後就可以出院了」。
「大夫,謝謝您了」。李栓柱含著淚水緊緊地握住了醫生的手。
「這沒什麼,你們準備一下孩子和大人的日常用品吧。對了,小孩一會兒就會餓了,你們準備奶粉和奶瓶等物品。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我們有專門的護士你們可以向她們請教。」醫生說完後捶了捶腰向辦公室走去。
「小涵和孩子推出來了」李嬸叫過了大家圍擾了過去。
「小涵,你感覺怎麼樣?」李嬸眼含著淚花握住了肖雨涵的手。
「嬸,我沒事」。肖雨涵虛弱地回答。
來到了病房後,李嬸將兩個孩子依次抱到肖雨涵的面前。
當肖雨涵看著自己辛苦地孕育了7個多月的孩子後,她的心裡真是又激動,又高興,自己當媽媽了。一想到「媽媽」這個稱呼,她的心裡就充滿了甜蜜。浩,你知道嗎?我們有了兩個可愛的寶寶了。
「小涵,坐月子期間,你什麼也別做,就讓嬸來照顧你吧」。李嬸擦掉了眼裡激動的淚水。
「謝謝你,李嬸」。肖雨涵感激的淚水都流在了心裡,自從她選擇離開後,她的字典裡就剩下了「堅強」兩個字。
「小涵,你是剖腹產,今天不能吃東西,得一直輸液。明天嬸給你燉鍋雞湯,好好的給你補補身子。」李嬸忍住了眼裡的淚水,這孩子命太苦了,老人常說苦盡甘來,但願姑娘能有一個美好的未來。想到一個還沒結婚的大姑娘以後要帶著兩個孩子生活,李嬸就替她發起愁來。
「哎呀,我怎麼忘了一件大事啊。他爸,趕快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咱媽。要不她該惦記著,一晚上別想睡覺了。老太太疼著她的寶貝孫女呢。」李嬸拍了拍自己的頭,叫住了李栓柱。
「哎,我這就回去告訴咱媽」。李栓柱答應後就向門外走去,他怕老太太著急上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