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被折磨得不成樣子,腦袋像爆炸了一般,整個身體也都虛脫了
昨夜那種奇怪的幻象卻歷歷在目,無比清晰。
我努力著掙著企圖從床上爬起來,但身子卻已經不聽使喚,它像是粘在了床上一般,努力了幾次,失敗之後,我惱氣地狠狠地捶了幾下床沿,可那拳那是軟綿綿的,有氣無力。
我冥冥之中,突然產生了一種感覺:我的身體的似乎在昨夜被一種奇怪的力量支配了,因為即使剛剛過去的那場噩惡,縱然疑雲重重,險相環生,也不至於把我摧殘至此。
何況回想昨晚夢的內容,每一個細節都是清晰可辨的,更重要的是,那夢中所發生的事情,有許多部分都是真實存在的,是我經歷過的。而另一部分,只不過是那些真實部分的延伸,即使在沒有做這場夢之前,也似乎在我的腦中若隱若現的存在著,就像是我丟失掉的記憶。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所居住的這個房間。
天花板、床椅、窗簾、生活用具,都一,一從眼前掠過,我企圖從它們身上找到打開那昨夜那個夢的缺口,因為我記得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從這個房間的天翻地覆的攪動開始的。
正在我盯著天花板發呆時,「吱」的一聲音,房間突然有了聲音,我猛地回過神業,尋聲音望去,卻看到海嬰笑嘻嘻地推門過來。
這著實讓我虛驚了一場。
「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啊,跟鬼似的!」我怪慎到。
「咱哥們兒還用講這些俗套啊!難道昨夜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發生。是不是藏女人了啊!而且你也膽兒大,做這些事情,也不避諱,連房門也不關。」海嬰在我的身上打了一拳道,咯咯笑道。
我剛想罵她幾句,但卻猛得想到,昨晚我明明是關了房門的啊。這不禁讓我心頭一緊,這眼前的房間在我的心中頓生出了一種陰暗。
海嬰在我床邊慢慢地坐了下來。
「你昨晚還好吧?」她很認真地盯著我,突然如此地問到。
這本是一句很平常的問候,此時卻讓我膽戰心驚。
「難道你昨晚看到了什麼?」我警覺似地問到。
「我看到了我的父母!」
「誰?!」
「我的父母!」
我愣在那裡了半響,然後帶著責備的口氣道:「你這種沒娘的孩子就是天生的矯情,這都多大個人了啊!都快結婚生娃了,還整天想爹想娘的,離開爹娘你活不了是吧。老子把你帶大,也算你個半個爹娘的吧,也沒見你這般上心,算養個白眼狼了。」
海嬰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盯著我說:「你不是一直想幫我搞清自己的身世嗎,現在不用了,因為我昨晚已經完全知道了。我就是一隻狐狸。十多年前,有兩隻花狐在一個亂墳崗生下了一個小女孩,把她丟在那兒,然後就逃走了,其實它們本就沒打算讓她活下去,它們想咬死她的,但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下口,所以它們最後決定給她一次機會,把她丟在那兒,讓她自生自滅。女孩一直在那兒躺了三天三夜,就快要被活活餓死的時候,一個古玩商不經意地從那兒路過。他把女孩從地上撿來,揣在懷裡,抱到附近一個小鎮上,救活了她。可是那個女孩子似乎是狐狸族的異類,它們看到竟然有人救活了她,它們開始對那個男人瘋狂的報復。」
她摸著我的臉,眼淚汩汩地冒著,喃喃道:「我就是想看看你有沒有事,因為昨晚我夢到你被幾隻狐狸咬死了!」
我心頭一顫,猛地抱緊了她,「有你這麼傻的女孩子嗎,連個夢也走不出來,夢也能當真!」
這話說出來,我就感覺有些自欺欺人。
懷裡海嬰的身體在瑟瑟發抖,我緊緊地抱著她,企圖給她一些安慰。
就在這時候,我的眼睛突然像是被什麼閃了一下,定睛一看,我發現在床房間盡頭的一張書桌下,擺列著一些白晃晃的裸米,它們成一種陣式排列在那裡。
我記然外婆曾經說過:這是一種惡毒的迷幻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