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樹林在陽光普照之下,一切都變得清晰,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但想到昨夜發生的一切,卻讓人有種觸目驚心之感。這林中的一草一林,似乎都感染了這種情緒,一切都變得不再尋常。
這世界的白天和夜晚有很大的不同,這不同正是在於這陰陽之別上,陰陽是兩個世界,它們是時刻對立存在的,當一個世界喧鬧異常的時候,另一個世界卻安靜了下來,但這並不代表它平安無事,因為平靜的背後往往暗潮湧動,暴風孕育。
在我們快要走出那林子的時候,我又把汽車停下,我從車上扯下一條紅帶,然後從車上跳了下來。
「你要幹嘛?」海嬰叫道。我並沒有理會,而是在那林中找了一棵參天的大樹,我把那紅繩系到腰上,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之後就朝那樹上爬去。
「喂,喂,你發瘋了吧,我知道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把你搞得神經錯亂,可是你能不能找點別的方式發瀉啊。?你返古了啊,學什麼人不好,非要學猿人?」海嬰在我腳下邁力地叫著。
感覺海嬰那聲音越來越弱了,我方才在一個樹叉下停下,騎坐在一條樹枝,下意識地往腳下望了望,憑目測,現在我已經距離地面有十多米的距離了。海嬰在樹下又蹦又跳,張牙舞爪地做著手勢,但我已經聽不清她在說什麼了。
我把纏在腰上的那紅繩解下來,系到樹叉上,歇了片刻之後,又順著那樹桿爬了下去。
剛落下地面,海嬰就一拳打到我的背上,叫道:你是徹底地瘋了,我怕你了。
我一屁股跌到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半天沒憋出一句話來。
海嬰附下身子,蹲在我的面前,摸了摸我的額頭,若有所思地說到:沒錯,體溫是正常的,那肯定是受刺激了。都怨我,沒有照顧好你的。
我哭笑不得地罵道:你懂個屁啊,就知道亂揣測,你以為我剛才使出吃奶的勁爬這樹上為了涼快啊?
「那是為了什麼啊?」海嬰問到。
「你看上面?」我抬了抬頭,指了指頭頂上那樹枝上纏的紅繩。
「就為了在這樹上綁條紅繩子?還說自己沒發瘋?」海嬰反問到。
「大凡跟這陰字扯上邊的東西,都很避諱這紅色的,這是一些江湖術士說的,現在寧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把這紅帶子繩到這大樹上飄著,對這林子的陰氣是一種震攝,即便不好使,也算是個記號,以後再來這林子,也有個方向感!」我說到。
「原來如此!」海嬰點頭說到。
「孺子可教!」我晃著手指,沖海嬰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