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一個很急促的電話驚醒。電話是阿蓮打來的,她很焦急地要我馬上去學校去見她,電話中的聲音低沙啞,透著一股憔悴,我問阿蓮是不是生病了。她沒有回答,而是催促我快點趕過去。當她掛斷電話時,我發現時間已經過午夜了。
我突然感覺有些緊張。
駕駛著汽車在燈光昏暗的馬路上穿行,夜幕如穹,籠罩大地,整個城市是靜靜,它再如何之大也只是這個世界的一點,所有神秘的一角。我一路上猜測著阿蓮所有可能在今晚發現的情況。很快我就趕到了阿蓮的學校。
學校大門是開著的,這讓我感到我些奇怪,我已經很多次來過阿蓮的學校,知道這是一個封閉的式管理的大學,不用說在這種時候,就是在白天,大多時候,校門都是緊閉的。更讓我不解的是,當開著車子進學校的時候,也沒有門衛叫住我盤問。
我把車子停在一個教學樓旁邊,然後打電話給阿蓮。可是阿蓮的電話已經關機了。我在校園裡胡亂走著,深夜的校園幽深寂靜,一棵一個的古桐和參天入雲,把教學樓都藏了起來。
該怎麼辦?是回去,還是繼續在這個校園裡的呆下去?我的預感是阿蓮肯定出了什麼事情,儘管和這個女孩相處的時間不短,也混熟悉了,但以她的性格,應該不可能是跟我開玩笑。
大約在校園裡轉了一個小時之後,我來了一個湖邊,這是一個人造湖,有幾百平米水域的樣子,湖水散發誘人的清香之氣,讓人不免有陶醉感。
我劃了一根火柴準備點燃一根香煙,在火光擦亮的那一剎那,我突然看到湖泊裡的一個人影,湖中的影子,臉被披散的頭髮摭住,並不能看清楚她的面貌,這一瞬間的畫面讓我心驚膽戰。
火柴很快就燃盡了,眼前又立刻漆黑一片。我好像是發應過了似的,猛著地轉過身體,憑感覺,我知道我面前站著一個人!
「誰。」我喊道。
那人並沒有聽到回答,只是慢慢地靠近我,我已經感受到了那人的呼吸聲。
不知道從那裡的來的一股子勇氣,我猛地一下子伸出了一隻身,果然觸及到了一具身體,「啊。」在手接觸到那人身體的一刻,我下意識地叫了一聲。
「咯咯咯……」那人卻大聲音地笑了起來。
這是我很熟悉的一股笑聲,「阿蓮?」
「嚇著了嗎?」阿蓮一邊笑一邊問我。
「半夜三更地,你叫我來就是為了捉弄我?」我很生氣地質問她。
「不好玩嗎?那你要怎麼玩才可盡興?」田力幾乎是用一種很放蕩的口氣說到。
她把整個身體都貼到了我的身上,像一枝滕蔓纏繞著我,鼻息之氣撩撥著我的脖頸。她的身體火熱而柔軟,我像是掉進了一口濕熱的溫泉之中,一種瘋狂的情緒沐浴全身。
我猛地抱住了她,把嘴巴粘到了她的臉上,瘋狂著親吻著她。她並沒有發抗。
阿蓮美妙的身體如蛟蛇一樣地纏繞在我的身上,一種瘋狂的慾望血脈賁張。
就在我忘乎所已的時候,卻發現,阿蓮的身體,竟然變得明亮起來,像是月光一樣皎潔剔透.
她表情迷離。起先,我以為是過度的陶醉而產生的幻覺.不想阿蓮的身體卻越來越輕盈,就在我爆發的那一刻,突然看到阿蓮胸前出現了一個畫狐的圖案,圖案像是燃燒起的火焰,不斷地在她光滑的身體上蔓延,像是慢慢地把她的身體包圍了,然後她們一起脫離了我的身體,漸漸上升,消失在夜空之中.
我先是不知所措地呆滯了一會兒,回過神來後,發瘋般地喊著:阿蓮,阿蓮.可是阿蓮卻從我的眼皮底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在這個夜晚過去之後,連續幾天,我的腦子裡都是阿蓮的影子,這個女孩已經讓我魂不守舍了。
我開始滿世界找她。可是她卻真的從人間蒸發了一般。電話卻一直處在關機狀態,那晚分別之後,一連幾天都是如此。海嬰也告訴我她也好些天沒有見過阿蓮了。
我問海嬰阿蓮失蹤前幾天有沒有什麼異樣的舉動。海嬰想想說,她一直病怏怏的,一臉哀愁的樣子,也不像先前那樣愛笑了,經常一個人坐在床上盯著窗處發呆,問她話,她也是愛理不理的。我突然想到了阿蓮那晚上說過的那句「從此不能再相見的話」,難道一切都是真的?
這讓我焦慮萬分,情急之下,我趕到學校,我想也許學校知道自己的學生去了哪兒。可是我卻從學校那兒得到了一個幾乎讓我瘋掉的答案,學務處的一位老師很嚴肅地告訴我:阿蓮的確是我們學校考古專業的一名學生,成績優異,但她已經在兩前年死在新疆了。
這話對我來說不亞於晴天霹靂。
我不知道是怎麼走出學校的大門的,那位老師的話足以讓我魂飛魄散了:
她的確是死去了。這是兩年前的事情了,阿蓮的跟著學校的一位教授一起到新疆考察,結果在沙漠裡走丟了,再也找不到了。在她走丟以後,警察還有學校都組織人找過她,可是那是一片瀚如大海的沙漠,迷失了就很難生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