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海嬰失魂落魄地回到鄉里,找到王鄉長,把發生在蒲陵村的奇怪的事情都告訴了他。王鄉長笑了笑,道「你們這些城裡人就是愛做夢,做的夢還挺玄乎,跟放電影似的。」
海嬰說:「大叔,我們真沒跟您扯,那個村真鬧鬼了,活生生的鬼。」
我在一旁幫腔:「五個盜墓者的死,都跟蒲陵村的一個寡婦有關。還有,省裡來的同志肯定也出事了,他們八成是在運輸這送屍體到省城的時候,被劫殺了,現在他們屍體都吊在那個女人庭園的秘室裡邊。」
王鄉長有些吃驚地看著我們,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說,「你們中邪了吧,說這種胡話,逗我玩?」
海嬰急了,「我們千里迢迢趕到這兒,就是為跟你開玩笑來的嗎?我們差點死到那個村子裡!鄉長,那個村子發生的事情,這樣說起來也真是有些難以置信,可是它真的發生了,因為我們親眼看到了,親身經歷了。」
「真的,鄉長,相信我們。」我幫腔說.
王鄉長也嚴肅起來,「雖然我們這樣偏遠的地方,封閉落後,也經常出現些鬧鬼的事兒,可僅僅也都是些傳言而已,我從不信這些活見鬼的事兒!這樣吧,我跟你們再跑一趟蒲陵,把事情搞個清楚。」
「可是那個村莊已經消失了。」海嬰說。
「荒唐,一個村莊怎麼會消失呢。你以為這是放屁呢,說沒就沒了。」王鄉長有些惱火地問。
「可這事真的發生了,蒲陵村已經不見了,真的像空氣一樣消失地無影無蹤了。」身心的疲憊已經讓我情緒變得十分焦躁,我叫嚷到。
「那更應該去看看了。」王鄉長很堅決地說。
跟著王鄉長,我們又再一次返回蒲陵.
白天,陽光普照,眼前的一切都是這樣的明亮。如果沒有昨晚發生的事情,眼前的這片山水,該是多美的地方啊,猶如仙境一般,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似乎每一座山,每一片田地,都隱藏一股深重的邪氣.
王鄉長顯然對這一帶的山路輕車熟路,在他的帶領下,我們眼前很快就出現了一個小村莊。我和海嬰幾乎同時喊了起來:「昨天,怎麼沒見過這個村莊?」
「這就是蒲陵村,你們不是說它消失了嗎。」王鄉長樂呵呵地望著我們,「說你們在做夢,你們還強詞奪理地狡賴,看看吧,這不好好的嗎?也不知道你爺倆中了那股子邪,睜眼說瞎話,害得我陪你們白跑一趟。你們這些城裡人啊,也真夠鬧心的。」
我們走的是同一條路,我確定這一點,路旁的山,路旁的水都沒有任何變化,但為什麼會在同一個地點,出現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村莊。
就在今天早上,這兒還是一片荒墳場,昨夜我們看到的那個神秘的村莊就是從這兒消失的。
眼前的這個村莊,完全是陌生。磚瓦房錯落有致,犬吠雞鳴隨處可聞。一些老人坐在村頭,吸著旱煙,曬太陽。他們從發現我們那一刻起,目光就沒有離開過我們的身體。王鄉長樂呵呵地和老人們打著招呼,他問「孫老頭,怎麼沒來啊。」
「這老小子,八成被那墳墓嚇蛋黃了,這幾天都沒見著人。」一個老漢,扯著破嗓子喊。
「他現在那兒啊?」王鄉長繼續問那些老漢。
「八成在家躺著,去去找,興許能找到。」
王鄉長向我們解釋,這個孫老漢就是發現墓穴的那個老人。王鄉長的這句話讓我興奮異常,我猜想,見到這個老漢也許一切謎團就隨之解開了。這個孫老漢應該就是昨晚我們拜訪的那個老人,如果他也和這個村莊一樣在一夜之間變了個樣,變成另一個老頭,那我寧肯相信昨晚發生的一切只是一場夢幻。因為那樣的話,我就徹底沒轍。
當孫王鄉長帶我們找到這個孫老漢的時候,我和海嬰都很激動,這個眼前的孫老漢,就是昨晚的那個老人。昨晚的茅屋,茅屋裡的掛畫,土炕,又出現在眼前,它提醒我們剛剛過去的一天所發生的事情都留有現實的痕跡。
「老爺爺,我終於又見到了,這不是在做夢!一切都真的發生過對不對?」海嬰抓住孫老漢的衣服,興奮地喊著。
「這是誰家的小子啊,瘋言瘋語的,你在說什麼?」老人拉著長腔問。
「老爺爺,你不認識我們了,我,還有他。」海嬰把我拉到老人的面前,指著我說,「我們曾經來找過你啊。」
「是啊,老人家,還是你救了我呢,你和這個孩子一起把我背回來的。」我搭腔說。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我老了,腦子變壞了,已經記不得很多事情了。」老人茫然地說。
「就在昨天,昨天。」海嬰心急火燎地想幫助眼前的這個老人恢復記憶。可是顯然一切都是途勞的,這個老人斷然否認曾經見過我們。
可以想像,老人的話給我們十足的打擊。不能確定這位老人是不是在刻意地逃避和隱瞞,但是可以肯定,從他的態度來看,我們想從他這兒得到些什麼是很有難度的。
「事情好像都清楚了喲。你們昨晚跟本就沒有到過蒲陵村,我猜想你們可能迷路了,到了那片荒墳場,就睡著了,然後美美地做了一夢。」王鄉長有些嘲諷似地樂呵呵地說。
「不同的兩個人怎麼會同時做出一個相同的夢,林的內容細節一模一樣,你不感覺這太邪門了嗎?」王鄉長這種戲謔似的態度讓我鬧火。
「還有一個寡婦呢,有些人是老糊塗了,可是總還有年輕些腦子清醒記事的。」海嬰有些生氣說。
海嬰的話,提醒了我。對,還有一個王寡婦呢。昨晚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因這個寡婦而起,只要找到她,就算她跟這個老頭一樣死不認賬,她的庭園也能開口,那些懸掛在秘室的屍體就是物證。
「哪個寡婦?」王鄉長詫異地問道。
「王寡婦,蒲陵村的王寡婦啊,住著一戶大大的庭園。」其實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倒有些心虛了,因為眼前的蒲陵村,和昨晚看到的村莊簡然不同。老人也有了改變,也許改變的還有王寡婦和她的庭園。即便真有這女人,但也許她已經把自己變成田寡婦,李寡婦了,庭園也已經不在了。這些事情,很可能會發生,因為我已經感覺到,這兒充滿了詭異,接下來發生因何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有可能。
王鄉長說的話卻讓我們喜出望外,「村子裡的確有一個王寡婦,而且這個王寡婦也像你們所說,獨自居住一戶庭園,那庭園是他男人祖上傳下來的,他男人幾年前死於一場車禍,後來家裡又接連死了不少人。」
完全和我們昨晚遇到的那個女人情況相吻合。
我和海嬰迫不及待地讓王鄉長帶我們去找這個女人,可是王鄉長接著說了一句幾乎讓我們跌入冰窖的話。王鄉長說「可是王寡婦在去年就死了,自從他男人死後,接著家人又一個接一個地死去,村子裡就有了流言蜚語,說這個女人身上有妖氣,村子裡人都從此都不敢再靠近她,把她孤立,並不停地責罵她,後來女人不堪侮辱,就上吊自殺了。」
聽完王鄉長的話,海嬰就拉緊了我的胳膊,「看來我們真遇到鬼了」
我再次請求王鄉長帶我們去女人的庭園看一看。鄉長臉色有些難堪,他很可能感覺我和海嬰就是無是生非,沒事找茬,給他管轄的村莊添亂,讓他這鄉長難堪。
王鄉長很不情願地帶著我們找到了那個庭園,我注意到庭園在村莊位置已經有了變化,它不在的中心,而是在村西。但是庭園本身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就是我昨晚和海嬰借宿的地方。
再次看到這個庭園,我立刻緊張起來,昨晚發生的事情,都在我的眼前閃現。庭園的大門是虛掩的,並沒有鎖,輕輕一推就開了。
「還有人住在這兒嗎?怎麼沒鎖門呢?」海嬰問王鄉長。
「誰還敢住啊。鎖門?躲還躲不及呢,根本用不著鎖。」
看到我和海嬰欲往庭園裡走,王鄉長不耐煩地說,「怎麼,你們還要去裡邊瞧瞧啊。」
「是的,我想到裡邊看看,也許能發現些什麼?」我企圖讓王鄉長一起進去。可王鄉長一口回絕了,「這種地方太晦氣了,我是不進去的,既然你們喜歡招惹是非,就進去好了。」
「這個膽小鬼,早晚讓鬼上身。」走過庭園的時候,海嬰回過頭,朝王鄉長小聲音嘀到。
這個庭園已經完全荒蕪了,雜草都長到了兩米多高,小樹一般粗細,把整個園子都佔得滿滿的。走進庭園的那一刻,我和海嬰就被這些雜草淹沒了。
「怎麼會這樣,一夜之間就長出這麼多草!天呢,像做夢一般?」海嬰喃喃道。
「這不是夢,而是一個不可思議的事實,我們以為只會在神話故事發生,現在讓我們遇到了。」
我帶著海嬰撥開雜草,踏出一條路,來到一個房間前,「還記得它嗎?昨晚女人就住在這裡,還同我們一起吃過飯。」我對海嬰說。海嬰有些緊張了。房間的門同樣沒有被鎖,我輕輕地推了一下門,門就「吱」的一聲打開了。
「我看我們是別進去了。」
「那可不行,這裡邊還有好東西呢,我們總要拿點換路費吧,難道我們真要白跑一趟?這可不是咱爺們的風格。」我笑著對海嬰說。
當我看到這個房間的時候,就馬上想到了女人臥房的牆壁上掛著的銅鏡。現在的情況是跑了和尚留了廟,原本我們就不是來找和尚的,而是找那些和尚留下來的的瓶瓶罐罐的,只要這些瓶瓶罐罐還在,就不枉此行,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即使發生再邪乎的事也無關緊要,這種想法讓我興奮。
我迫不及待地走進房間,來到女人的臥室,讓我失望的是,那面銅鏡已經不在了,不僅如此,房間裡已經空空如也。連那些古畫和器具都不見了。
「看來這兒是沒什麼油水可撈了。」海嬰蹲下用一棵草撩撥著牆上的一隻大紅蜘蛛,自念自語地說「蜘蛛,你能告訴我們這兒發生了什麼?」
沒想到那蜘蛛,被草撥拉了一下之後,滋溜一下子,竄了起來,像發瘋了一般跳到海嬰的頭頂上,海嬰啊啊地驚叫起來。
我用力在海嬰頭頂一拍,只聽「啪」地一下,擊中蜘蛛的身體,讓我吃驚的是,那蜘蛛卻鮮血四溢,鮮血順著海嬰的腦袋流了下來。
海嬰的喊叫聲音越來越多。
我努力安慰住她,「這不是你的血,是那只蜘蛛的。」
雖然我走南闖北,足跡遍佈各地,也從沒有見過種血流如注的蜘蛛。其實這園子本就透著一種陰氣,就連小玩意,也不同尋常。
我讓和海嬰進入密室。
我想起女人各個房間都是相通的。在女人臥房裡轉了一圈,果然找到了一個通口,我帶著海嬰從這個通口進入另一個房間。那個房間仍然是空蕩蕩的,然後我們再次一個通口,進入另一個房間。我們一直這樣一個接一個地走下去,通過十多個房間後,果然看到了一個密室。
原本摭住密室入口的仕女畫已經不見了。密室裡裡的「屍體」呢?我決定進去看看。找來兩把椅子,把它們羅在一起,讓海嬰扶著,爬了進去。
「要是看見鬼,你就喊一聲。」海嬰囑咐我。
「這不是廢話嗎,要是遇見鬼,我肯定會喊,我不想喊都不行,你聽到我喊,你自個兒先逃好了。」我不無好氣地說。「我不會跑的,你喊了我進去救你,別囉嗦了,趕快進去瞧瞧。」海嬰催促我。
儘管是白天,可是密室透不進一點陽光,完全是黑漆黑一般,伸手不見五指,我屏住呼吸在密室裡走著,昨夜的一切都在我腦上放電影似地一幕幕地閃現,每行進一小步,都讓我心驚膽戰。
「看到什麼了嗎?」海嬰喊到。
「什麼都看不見,沒有一點光。你在房間找找,看看有沒有火。」
「有半截蠟燭,還有一盒火柴。」
我退回密室的入口,海嬰已把蠟燭點燃,遞給我。我舉著蠟燭,重新走進密室,燭光把密室照亮,眼前豁然開朗。
讓人驚訝的是屍體不見了,密室空空如也。但二十多個掛鉤仍然在懸釣在哪裡。
我仔細觀察著這個密室。密室陰森恐怖,透著一股迫人心肺的寒氣。藉著燭光,我發現在密室東邊的牆壁上有一個圖案,很模糊,我慢慢走近,舉起蠟燭告訴這個圖案,竟然是一隻雕刻的狐狸!這隻狐狸是用刀子刻到牆壁上的。刻畫的線條有些雜亂。我掏出別把襯衣上的鋼筆,擰開鋼筆的肚子,把墨水塗抹到圖案上,然後撕掉筆記本的一頁紙,平鋪到牆壁上,把圖案凸印到紙上。
然後,我又在密室轉了一圈,不放過它的每一個角落,直到沒有再發再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後,我方想出密室。
但此時,密室卻突然傳來一陣吱吱的噪雜之聲,這聲音把我的神經都繃了起來,我緊張地四處張望,想找到聲源。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聲音越來越逼近真實,我猛地抬頭朝頭頂望去,然後我啊地一聲叫了出來,借光黯淡的燭光,我看到密室的天頂上一片暗紅在湧動,那是一群蜘蛛正在爬行。它們一個個張牙舞爪,肚子突起成一個球狀,像一個蛋卵。
突然它們像發了瘋似的,一起朝我湧過,無數條蛛絲粘到我的身上。我大喊著,掙扎著朝密室口跑去。
當我從密室爬出去的時候,我感到身上的蛛絲越來越濃密,手腳也動彈不得了,已經被這些蜘蛛做成了一隻繭,大腿和後背被幾隻蜘蛛嘶咬了幾口,鑽心的疼。
「快,快,用火。」我對不知所措地海嬰喊到。
海嬰慌張地划動了幾根火柴,把庭園裡的一堆柴草點燃。火越越來旺,不少蜘蛛躲閃不及,被捲入火中,燒死了,發出刺鼻的糊焦之氣,其它的蜘蛛都吱吱地跑開了。
海嬰把我從地上扶起,然後幫我把身上的蛛絲撥去,有些幸災樂禍地道,道:「看來這園子裡的蜘蛛不只仇視我一個人。」
「老子差點把命丟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罵道。
王鄉長在庭園的大門外等著我們,見到我們,又責備了一番。他說「你們這回也死心了吧,我也省心了,最近這一陣子,太鬧心了,折了他好幾年的陽壽。」
我跟說那些蜘蛛的事,王鄉長沒好氣地說,這是我們自找的,在這鄉村荒野的地方,不比城裡,莽蛇毒蛛多如牛毛,你不去招惹它們,它們自然和你相安無事,那有像你們這般把惹事生非當口糧的,說得我啞口無言。
「這種蜘蛛也凶殘了,像是野獸一般,如果這密室原來真有屍體,也存不下,早被這蜘蛛當夜宵了。」海嬰道。
「小小年紀,怎會有如此念頭。」王鄉長搖頭歎息道。
原本我還想要王鄉長再帶我們一起去看看那個盜墓的,但王鄉長說那盜墓你們也見過的,何必再看一遍呢,除了那面丟失的銅鏡,連塊青磚都沒有,這種墓就是鄉里窮幫子的墓穴,不會有什麼陪葬品的,而且專家都分析過這墓大約就是清末或者民國期間的一個墓,左歸右歸價值都不大。
可是我還是不甘心,我總感覺墓穴中可能還有些東西,未被人發現。我執意要去,王鄉長生氣地說「你這人還真麻煩。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沒那力氣。」
我只好帶著海嬰,問了幾位老鄉,終於重新看到那墓。我仔細看了看這座已經被挖開的墓,它跟昨夜看到的沒一點變化。我跳到墓穴裡,打量著這座墓,就像王鄉長說的那樣,這座墓太寒磣了,乍一看,這座墓跟村民挖的蓄水坑無異,墓壁只是一層夯土。以前,一些窮人死後,不但沒有陪葬品,連墓穴和棺材都要從儉。這些窮人的墓穴挖好後,僅僅是再夯實一下,防止土壤坍塌,就可以完工了。棺材用廉價的槐木製作,棺板也盡量減少厚度。這樣的棺材很快就腐爛掉了。窮人做任何事情,首先考慮都是如何省錢,那怕是生死大事。
用手觸摸著墓壁的夯土,我突然產生了一股衝動,我讓海嬰給找來了一塊尖角的石頭,我用這種堅石,用力砸向土,費了很大勁,夯土終於出現了裂痕,我順著這些裂痕把夯土一片片的撥落。
被我撥下的夯土凌亂地散落在墓穴裡,夯土脫掉後,出面在我眼前的只是一層新土。讓人失望的是並沒有任何其它的發現。
「快看。」海嬰叫道。
在海嬰的提醒下,我看到在墓穴東邊的那一側,幾塊夯土脫落後,出現了一個長方形的洞口,大約有一本線裝書封面大小,我把手伸進洞口之後,竟然觸摸到了一個盒子,我的把盒子從洞裡掏出來。
這是一個很精緻的鍍金盒,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我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
就在盒子開啟的一瞬間,我和海嬰幾乎同時叫了起來,盒子也脫手掉到了地上———盒子裡盛著一隻手掌,手掌的肉早已經腐爛,只剩下白晃晃的骨頭。
我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撿起了那只白骨,放到陽光下,陽光從骨間穿過,透穿了它的每一道紋絡。根據這只白骨的大小和形狀,我猜測,這應該是一個成年男子的白骨。白骨的斷面整齊,像素是被利器從身體上割下來的。
海嬰叫道「快扔了吧,多不吉利的東西啊。」
「扔掉?」我笑笑,「有些骨頭也是寶貝,比如山頂洞的北京人頭蓋骨,皇帝老兒或者什麼將帥名士身上的骨頭,值錢著呢,就算這塊骨頭沒什麼來頭,但只要有些年頭,我們也發財了。」
「你又怎麼知道骨頭的年頭,它是去年,或者就是今年一個死人身上割下來的,也說不定。」
「這個墓穴最晚也是清末或者民國時期的,還可能更早一些,這說明,藏在這個墓穴裡的這塊骨頭也有些歷史了。再說還有這個盒子呢。」我舉著盒子,指給海嬰看,在盒子的底部鎦著幾個字:大清康熙。「就這個盒子,我們這次也賺了。」
墓穴一片凌亂,海嬰很擔心地問我,我們算不算破壞文物啊。我對她說,我們來之前這墓其實就是一個毫無價值的土坑,專家們都來看過了,他們也認為如此,要不然,早派人來看守了,估計它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村民填平了,不會有人在意我們的破壞的。
海嬰說:「你就會強詞奪理。這副白骨來路不明,而且我們昨晚遇到一連串的怪事,你就不擔心嗎?」
「來路不明的古物最有吸引力。看來這次來蒲陵是無法找到那面銅鏡了,收穫這個玩意也算是一點補嘗吧。」我搖動手中的白骨對海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