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回到二樓房間,屋中只有二哥一人獨坐,李皓已經好像已經走了。二哥見我神色中帶著憂鬱,問我道:「菲兒,怎麼了?小月出了什麼事嗎?」
我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本以為幫小月奪下花魁,我會很開心。但是我沒有,我心中現在充滿的都是一種悲哀的感覺。其實小月和我一樣,都是簡單的女孩,簡單的只要有很多很多的愛就可以生活的很好。穿越後,我一直覺得我過得很開心,那麼多人的疼愛讓我快樂想飛起來,但一首《女人花》,又讓我情緒跌入低谷,彷彿現在我所擁有的一切都不是我所想要的一般。心中突然生出一個古怪的念頭,我不想管什麼古代的禮法,我只知道我想去找李淵,想看看他溫柔的微笑,想問問他是否喜歡我。
這個念頭出現後就緊緊揪著我的心,揪得我喘不過氣來。我也不管二哥會怎麼想,只對二哥說了聲:「二哥,我有點事,先走了。」說完就衝出百花樓。我一路小跑,跑到大街上發現我並不知道李儒府在哪裡,只能一路問一路跑,彷彿我此刻再不抓緊,我就要失去了些什麼似的。當我氣喘吁吁的跑到李儒府的時候,我站在門口,望著那個可以讓心鬆口氣的大門。原本強烈的想法突然一下子沒那麼強烈了,我不知道李儒現在是否在,我又該怎麼進去,我進去如果看到他,我又要怎麼說。
因為不知道,所以我就那麼傻呼呼的站在門口,望著大門,一直望得眼淚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掉。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哭,彷彿心中有無盡的委屈一般,只能任眼淚一顆顆的掉落。
這時身後伸出一雙手將我抱在懷裡,很溫暖的懷抱,是李儒嗎?我轉頭看,看到卻是李皓,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說:「想哭就哭個夠吧。」
本來還想強忍住淚水,這句話卻讓我的心中的感情一下子爆發了,我也不管他是李皓,靠著他的胸膛放聲痛哭起來,哭得那麼大聲,彷彿要哭掉所有的委屈。後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哭干最後一滴眼淚後,才吸著鼻子哽咽起來。李皓不知何時取出一塊手帕遞給我,用聽不出感情的聲音說道:「擦擦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接過手帕,將臉上的眼淚什麼擦了擦。本想將手帕還他,又想到手帕被我弄髒了,只得低聲說:「謝謝你,手帕我洗乾淨再還你。」
李皓依舊是沒有感情的聲音,「你現在是要繼續等在這裡,還是要回家去?」
我想了想自己現在的樣子見不得人,低聲說道:「我要回家了。」
李皓拉起我的手,往歐陽家的方向走去。我本想把手抽回來,卻又沒力氣,此刻的我也很需要一雙有力的大手,也就不掙扎。順從的由他拉著我的手往家走去。
一路上李皓都沒有說話,卻正好讓可以整理心事。我也不知道剛剛自己到底怎麼了,我為什麼要找李儒,為什麼要哭得那麼稀里嘩啦的,為什麼一首《女人花》讓我這麼失控。我咬著嘴唇想,為什麼偏偏又要碰上李皓,全被他看了去。想著想著,不禁歎了口氣,如果剛剛碰上的是李儒呢?
彷彿聽到我的歎氣一般,李皓的手中傳來一股力道,疼得我叫了出聲。聽到我的叫聲,李皓的手才鬆開,他手一鬆開,我就抽回了自己的手。我有些惱怒,這人怎麼回事啊,莫名其妙的。
快到歐陽家時,李皓只扔了一句:「已經到了,你自己回去吧。」說完就自己走了。
我本還想問點什麼,看著背影又不知道該問什麼好。我也懶得去想,便自己往家裡走去。剛走進門口,我看到二哥卻已經在那等候。見我回來,二哥拉著我問道:「菲兒,你怎麼了?怎麼臉上花了。」
這事卻不方便告訴二哥,我只好支支吾吾的說,剛剛有些小事去了一下就沒事了,臉大概是自己亂抹抹亂的。我怕二哥再問,又說我要趕緊去洗一洗,爹娘看到就不好了。二哥只得放我走了。
我回到房間,洗過臉後,我望著水盆發起呆來。雖然我個性容易激動,但是今天的情況也超出我的承受範圍。我還是無法擺脫心中那種彷徨的感覺嗎?我不敢多想,怕自己又生出什麼古怪的念頭。
我推開門,喊了個府裡的丫頭吩咐她為我準備些熱水。我想現在的我只有洗個熱水澡才能緩解現在的情緒。丫頭倒是伶俐,很快就幫我準備了熱水和大桶。準備完後,我將她打發出去,想自己好好泡個澡。
熱水的確有著安撫人神經的作用,大概我昨天沒睡好,又大概是我今天實在累了,或是李儒府門口一場大哭哭掉了我所有力氣,泡著舒服熱水澡,我竟慢慢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