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平安時代,曾是個人。鬼魅。妖怪共存,雍容典雅而又黑暗慘惻的時代。
那時的平安時代,朝廷內部的權利鬥爭不絕,暗中施展蠱毒咒術更是家常便飯。
風雅與惡鬼在黑暗中時而發出青白磷光,時而又發出微弱的金色光芒,涇渭不分地融合著。而躲藏在暗處的,屏氣斂息與人共存的鬼魅。妖怪,靜悄悄地爬進害怕它們的人心裡,和人們一起深深地呼吸著這一時代的空氣,有時也會露出它們的尖牙,來擾亂那些看到它們的人的心靈。
在這樣的時代中,存在這樣一類人,他們可以鎮壓這些妖魔鬼怪,並以各種占卜的方式來預言未來,進行祈禱和施展咒語;觀察天象。創造曆法。計算時間,懂得萬物的知識……在這個世界和另一個黑暗的世界之間進行調停。
他們被稱為——陰陽師。
那個時代的陰陽師們雖然官階並不高,但卻多受權臣貴族的仰仗,其地位遠遠凌駕於一般官員和武士之上。而當時位居陰陽師第一把交椅的賀茂忠行,更在世人訝異的目光下,收了一個面目清秀的年幼童子為徒。這名俊雅的靈犀少年,就是後來鼎鼎大名的陰陽道一代宗師──安倍晴明。
而到了武士時代,陰陽師的地位漸漸開始下降,然而,唯獨安倍晴明創立的土御門一直延續到今,在今時今日的日本,仍具有舉足輕重的影響。
日本——土御門
「太昌大人」一個身著日本傳統和服的女子恭敬的跪在一男子面前。
「找到宗主的轉世了嗎?」男子緩緩睜開了眼,雖然年近古稀,但是,絲毫不見任何老態,眼神犀利如劍。他,正是土御門的掌管著安倍太昌。
「還沒有,但是,我們發現,宗主的轉世,很可能在中國南部一個叫甘田鎮的地方。」女子恭敬的說道。
「我知道了,你去準備吧。」安倍太昌再次閉上了眼。
合興樓
「你們這裡有沒有生魚片?」非常生硬的中文,幾乎是勉強聽得懂。
「生?魚片?」合興樓的四喜一怔,看著一桌坐的三男二女,完全沒有弄明白什麼是什麼,「沒有,我們這的魚有紅燒的,清蒸的,煎炸燉燜,你們要哪種啊?」
「我們不要這些,生魚片,生魚片……」其中的一個女子重複的說道,雖然穿著和中國女子一樣的衣服,然而,卻隱約的有不和諧之感。
「對不起啊,我們這裡,有紅燒的,清蒸的,煎炸燉燜,那個生,生魚片……」四喜為難道重複著,還是沒有弄明白。
「咦,算了」其中的一個男的對女的說道,「我們現在是在中國,別這麼挑剔了。」隨即,又對四喜說道,「小姐,對不起,我們要幾個菜,一壺酒,乾淨,衛生點就行了。」
「好的」四喜連忙點點頭,這個人說話,容易懂多了。
四喜轉身走向櫃檯。
「他們是些什麼人啊,好像沒見過?」看著四喜,阿珠奇怪的說道,「還有,什麼是生魚片啊?」
「不知道啊」四喜搖搖頭,「別管這麼多了,先去叫廚房落單吧。」
而剛剛的那張桌子
「大師兄,我們來甘田鎮已經七天了,但絲毫沒有宗主的消息,會不會弄錯啊?」其中的那個女子說道,說的並不是中文。
「太昌大人指示我們來這裡,一定不會錯的。」他們口中的大師兄篤定的說道,「還有,你們不要再隨便說扶桑話,太招搖了。」
「是,師兄」眾人說道。
另一邊,合興樓樓上的雅座。
宋子隆約了毛小方正在喝茶。
「咦,甘田鎮最近好像來了很多日本人。」看到樓下的那一桌,宋子隆一邊替毛小方倒茶,一邊說道。
「日本人?」毛小方微微有些吃驚。
「嗯,就是扶桑人。」宋子隆說道,「那桌就是。」
「……」順著宋子隆的視線,毛小方也看到了樓下的一桌,的確,雖然衣著上和甘田鎮的村民並無差別,但是言行舉止上一看就知道不會是本國人,「是什麼時候的事?」
「應該就是這段時間吧」宋子隆喝了一口茶,隨意的說道,「毛師父,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發覺毛小方的神色似乎微微有異,宋子隆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喝茶」毛小方微微一笑,微微的有些奇怪,看到那些日本人,心裡竟忽然有莫名的不安,但是一時間卻也說不出是什麼原因。
「對了,毛師父,今天約你喝茶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麻煩你。」宋子隆忽然想到重要的事。
「什麼事?」毛小方說道。
「警察廳大牢上個月有個犯人自殺,最近守大牢的幾個警員說在半夜的時候常常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有不乾淨。」宋子隆說道。
「我晚上去看看。」毛小方說道。
「那就有勞毛師父了。」宋子隆連忙敬茶說道。
伏羲堂
院子裡。偌瑤在修剪盆栽,然而,東一剪刀西一剪刀的,原本好好的盆栽結果被她越剪越難看。
這時,舒寧走進了院子,手裡還拿著一個精緻的盒子。
「偌瑤」舒寧叫道。
「舒寧,你回來啦。」偌瑤側著頭,婉約的笑道。她的笑容,不知不覺中,已經從原本的燦爛變動婉約,有時,甚至是難以覺察的寥落。
「嗯」舒寧點點頭,走到偌瑤身邊坐下,開心的說道。「偌瑤,我有東西給你看。」
「是什麼啊?」偌瑤好奇的看著舒寧打開的盒子,「咦,是笛子嗎?怎麼和我們的不一樣啊,不是竹子做的呢。」盒子裡裝的,是只笛子。
「這個叫長笛,是西洋的笛子」舒寧解釋道,「是我同學特地從美利堅寄來給我的。」
「長笛?」偌瑤好奇的看著,「舒寧,你會不會吹啊?」
「我會一點,我吹給你聽啊。」舒寧愉快的說道。
「嗯」偌瑤點點頭。
舒寧拿起長笛,猶豫了一下,吹什麼好呢……對了,舒寧一笑,她將長笛湊近嘴邊。隨即,笛聲裊裊地響起,悅耳的聲音滑如絲絨般徐徐展開,正像一個幽居於深谷中的美人從山林之中款款而來,風姿綽約,搖曳生姿,立刻又緊緊地撰住了人的心。
風拂過,卻停了;蝴蝶停止了漫舞,似乎也想靜下來好好欣賞;連搖曳的花枝也不忍搖擺……
誰也不想發出一丁點聲音來破壞著唯美的笛聲,那種和諧的章曲,令萬物為之動容。
下意識的,偌瑤閉起了眼睛,開始認真的傾聽著,好似封閉了視覺和嗅覺去捕捉空氣中那串動人的音符般……
不知不覺中,偌瑤似乎更加用心地聽著,陶醉地聽著,彷彿整個人都要消融在那美妙的樂章中……
而此時,剛回來的毛小方才進大廳便聽到了由內院發出的笛聲。微微有些吃驚,怎麼會有笛聲呢?下意識的,快步行來到內院,笛聲卻在此刻戛然而止。
舒寧正驚訝地望著眼前揮動衣袖翩翩起舞的偌瑤,她在跳舞……而且竟然閉著雙目跳……
「師父……」看到毛小方回來,舒寧立即叫道。
「舒寧,繼續!」毛小方果斷地說道。
「哦!」舒寧一愣,看到毛小方有些肅然的神情下,連忙繼續吹奏。
偌瑤依舊隨樂起舞,而雲霧般空靈的舞姿卻不由令毛小方皺起眉……
這種舞很熟悉,但卻不是人可以或是應該跳的……
看到這,毛小方的臉色微微一變,立即走上前去,一邊唸咒,一邊用食指點住偌瑤的天中穴。
瞬間,偌瑤倒在他懷中。
「師父,偌瑤怎麼了……」舒寧急忙走了過來,在吹奏時,她就已經發覺了偌瑤的不對勁。
毛小方不語,難以覺察的憂慮之色從眼中閃過,轉瞬即逝。
而只過了片刻,偌瑤便再次睜開了眼。
「小方……你回來啦……」她好似剛起床似的,揉了揉雙眼。
「偌瑤,你剛才怎麼了,為什麼會突然跳起舞啊?」舒寧不解道。
「跳舞?」偌瑤一愣,我剛剛有跳舞嗎?「沒有啊,我剛才一直在聽你吹笛子啊……」
……她……不記得了……
毛小方微微皺眉,舒寧似乎是因為吃驚而微微張開了嘴。
「我……我……」見毛小方的不語,舒寧驚奇不解,偌瑤不禁心生疑竇,她覺得似乎剛剛發生了什麼,試圖想問什麼,但又問不出口。
「沒事,你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好嗎?」毛小方微微笑了笑,剛剛是幻女,怎麼會突然在伏羲堂出現,幸好即使回來,否則……
「好」見到毛小方似乎淡然的神情,偌妖不覺放下了隱憂,好像真的有些累了。
目送偌瑤消失在院子的拐角,舒寧奇怪的問道,「師父,偌瑤真的沒事嗎?」
「……」毛小方似乎是倏然回神,「沒事,對了,等阿海阿初回來,讓他們到書房來見我。」
「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