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廳會客室內
「毛師父,那三個犯人不會再鬧事了吧?」宋子隆問道。
「不會了,他們喝了我的符水已經被我克制住了,請不了神上身,也用不上法術,不會有事的。」毛小方說道。
「毛師父,這次真的是謝謝你。」聽毛小方這麼說,宋廳長感激的說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修道之人,替天行道是應該的。」毛小方客氣的說道。
「毛師父,你太謙虛了。」宋廳長笑著說道。
「對了,這三個犯人犯了什麼罪?」放下手中的茶,毛小方問道。
「殺人,還是用邪術殺人。」宋子隆接口道,「這三個犯人太凶殘了,所以這才麻煩毛師父。」
「那他們就關在警察廳大牢嗎?」毛小方有些擔心的問道。
「不是的,因為他們是重犯,所以過些天,上面就會派人把他們轉到關押重犯的監獄了。」宋子隆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毛小方點點頭,看看會客廳牆上的時鐘,「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好,子隆,送毛師父出去。」宋廳長連忙起身說道。
「是,爸爸。」宋子隆說道,「毛師父,我送你出。」
「好。」毛小方微微點頭,「告辭,宋廳長。」
「毛師父,慢走。」
天上的星星似乎也開始開始犯困了,夜更深了。
「怎麼在這裡睡著了?」不知何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了偌瑤身旁,語氣中帶著不著痕跡的心疼。
「咦,師父,你回來啦?」正在這時,阿秀也正好從院中的石門外進來,她是特地來看偌瑤的。
毛小方連忙做了一個小聲點的手勢,示意偌瑤已經睡著了。
「師父,偌瑤一直在等你。」走近些,阿秀壓低了聲音。
「嗯」毛小方點點頭,小聲的說道,「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是,師父」阿秀笑著點點頭,便轉身往石門跑去。
這時,「小方,……」一個呢喃般的聲音傳到耳邊。
毛小方微微一驚,以為偌瑤醒了,連忙俯身,原來,是她在囈語。
淡淡的笑容不自覺的浮現在他的臉上,下意識的幫她理了理劉海。
此刻的偌瑤,神情恬靜,雙目微閉,微卷的睫毛像一個展開的扇型……
她像夜一般唯美得讓人心悸。
看著她,不自禁的,午後院中的那一幕在毛小方心中重現。
「我好怕,真的好怕,我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只有你,你不可以有事的,不可以的。」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她在哭,一種從來不曾有過的恐懼深深的包含在其中,甚至,帶著那麼深的悸動。
「偌瑤,謝謝你,謝謝你說出這句話,即使你記憶全無,但是,你仍然給了我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毛小方說道,心中,同樣是深深的悸動。
這時,偌瑤似乎是因為睡姿不舒服,抑或是別的,下意識的就往一側挪了挪,然而,下一刻,順勢就滑下了石桌。
「小心」毛小方微微一震,立即敏捷的將這個滑到的身子一把扶住。
偌瑤跌進了他的懷裡,然而,她卻並沒有因此醒來。
「偌瑤」毛小方微微一驚,這個丫頭這樣都沒醒?
此時,他耳邊是她淡淡的。甜美輕盈的氣息。
有些無奈的笑笑,他輕輕理著她面頰上微微散落的髮絲,準備抱她回房休息。然而,下意識的,他心中一驚,她恬靜的睡容中,似乎泛著淡淡的憂愁?怎麼會這樣?
瞬間,這些日,她如清泉般的笑容在他眼前閃過。
難道,白日的歡聲笑容,潛意識中,你在傷心著什麼嗎?
你,在為什麼而如此憂傷呢,即使睡夢,也如此的不安?
「不要叫醒我……」這時,懷中的人又是一聲輕輕的囈語。
毛小方微微一顫,沒有任何進一步的動作,只是依舊抱著她,似乎不想驚醒她。
我不會叫醒你的,如果夢可以帶你脫離你不喜歡的現實……
院子中,秋菊正開著明朗的花朵,風拂過,淡淡的花香在空氣中肆意瀰漫,渲染著秋的芬芳……
伏羲堂
深秋的空氣裡帶著一絲寒意。
大廳內,毛小方正在給祖師爺上香,阿海阿初在灑掃。
這時,一個女人,30多歲的樣子白底小碎花的上衣,黑色的褂裙,懷裡抱著一隻黑貓,在所有人還沒注意到的時候,出現在了大廳門口。
「師兄,這個時候了才給祖師上香,是不是太晚了點啊。」女人故意一口挑釁的語氣,斜挑柳眉帶著一絲笑。
「……」所有人都明顯一驚,幾乎是同時回頭。
毛小方一驚,「師妹?」
「師姑」阿海阿初阿秀他們連忙叫道。
「哎呀,跟你們說過多少次了,不許叫師姑,都把我叫老了。」女人將視線移向阿海阿初他們,不悅的說道,「你們可以叫我秋桐小姐,或者叫秋桐姐也行啊。」來的正是毛小方同門師妹古陳秋桐。
說著,她已經自顧進來不客氣的在圓桌邊坐下了。
阿海他們暗自吐舌,這個師姑,這麼久沒見一點都沒變。阿秀已經進去倒茶了。
「師妹,怎麼這麼快就到了?」毛小方在桌邊坐下。
「怎麼,不歡迎啊?」陳秋桐一副不滿的樣子。
「怎麼會呢,」毛小方心裡同樣暗暗歎氣,這個師妹,這麼多年不見,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昨天卡卡說你過些天才會來,所以,一時間……」
「這可不關我的事,誰叫那個車伕腳力這麼好,跑的這麼快,結果一下就到甘田鎮了。」這時,原本安靜的呆在陳秋桐懷裡的卡卡突然就說話了,隨即就蹦到了地上,擺了個端坐的姿勢。
毛小方無奈的挑了一下眉,果然是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貓啊。
「師妹,我想你也累了,我讓阿海他們收拾一下客房,你先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再上山拜祭師父。」毛小方說道。
「不用收拾了,我一個單身小姐住在伏羲堂多不方便啊,而且,我有伴了,我們已經在來來旅館定了房間了。」陳秋桐開心的說道。
「啊,師姑,你嫁人啦?」聽陳秋桐一說有伴,阿初忍不住就驚叫道。其實,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呸呸呸,什麼嫁人,我還這麼年輕,要是這麼快陷入婚姻的牢籠,不就像是一隻美麗聰明的小鳥被打斷了翅膀?」陳秋桐一臉惋惜狀。
阿初他們,包括毛小方,都快暈了,師妹/師姑,你到底是自信還是自戀?
「師妹,那你的那位伴?」毛小方關心的問道。
「是我在路上遇到的一個姑娘,正好她也要來甘田鎮尋親,所以我們就結伴了。」陳秋桐說道,忽然,她好像想其什麼似的,「對了,師兄,你現在有幾個徒弟?」
「三個啊,」毛小方奇怪的問道,「怎麼這麼問,阿海,阿初,阿秀,你不都見過嗎?」
「那那個把卡卡綁到樹上的女人又是誰呢?」陳秋桐不解的問道。
「……」眾人微微愣,這才知道她說的是偌瑤。心中不免微微一驚。該不會專程來「報仇」吧?
正在這時,「小方……」偌瑤從內堂走出來,手不時的揉揉眼睛,看起來還沒有睡飽。
「偌瑤,起來了?」毛小方回過頭去,眼神一瞬間變的柔和起來。
「嗯,剛起床。」偌瑤逕自坐在了毛小方身邊坐下,這才發現,對面還有一個人,但是好像沒見過,是客人嗎?
「呃,小方,它是誰啊?」偌瑤奇怪的問道。
「陳秋桐,毛小方的師妹。」不等毛小方說話,陳秋桐就自我介紹起來,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偌瑤身上,其實,當偌瑤喊著毛小方的名字出來時,她就開始打量這個突然多出來的人了。
她發現,她叫偌瑤,很美,不過口頭她是絕對不會承認。而且,她一出來,師兄的眼神就變的柔和起來了,而且,她還直接叫師兄的名字,看來,他們的關係不簡單,把卡卡吊到樹上的該不會就是她了吧?
「哦,你們有事在談嗎,那我先進去了。」偌瑤則單純很多,並未對這位「客人」多做分析,微微頷首準備起身,顯得很有禮貌。
「先別走」然而,陳秋桐叫住了偌瑤,「幹嘛這麼急,做了壞事心虛嗎?」
「師妹」毛小方微微一皺眉,知道她是想為卡卡的事找麻煩。
「師兄,我還沒對這位偌瑤小姐怎麼樣呢,做什麼這麼著急,怕我吃了她不成」陳秋桐沒好氣的瞪了毛小方一眼。
阿海他們也是一震,「師姑,卡卡的事不能完全怪偌瑤,所謂不知者不罪嘛。」自然也知道陳秋桐忽然找麻煩的原因。
「三個小鬼,說了不許叫師姑還叫。」陳秋桐沒好氣說道。
看著莫名其妙對自己發難的陳秋桐,原本一頭霧水的偌瑤一聽大家提到卡卡,一下子就明白了,而這時又正好瞥見地上對自己不知撕牙裂嘴多久的卡卡,更加肯定了。
然而,對於陳秋桐刻意的找茬,偌瑤卻並沒有還嘴,只是忽然煞有介事地直直盯著陳秋桐,許久,還漸漸的還皺起了眉。
下意識的,其他人也不禁隨著偌瑤的目光將視線停留在了陳秋桐身上。
發現大家似乎都看著自己,陳秋桐有些不自在,不禁伸手往自己的臉上蹭了好幾下。沒有啊,幹什麼這個丫頭這麼看著我,我記得早上打水洗過臉才來的啊。
而阿初在一旁,嘴角明顯的牽動,好像在忍耐著什麼。
「小方,為什麼你師妹這麼奇怪。」這時,始作俑者終於忍不住了,把視線移向毛小方,一臉不可思議的樣子。「我在看她身後的大門,為什麼她卻一直動自己的臉啊?」
「呃?」陳秋桐大震,看大門?
「哈哈哈哈哈」阿初他們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而毛小方也有些忍俊不禁了,沒想到,偌瑤不費任何口舌,竟就能把這個向來以聰明自居的師妹弄的團團轉。
「哼」陳秋桐終於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心裡一堵,抱起卡卡就往外走。
「師姑,不送了,您老人家慢走啊」然而,阿海阿初幾個卻笑的更厲害了。
陳秋桐一肚子火的出了伏羲堂,「臭丫頭,敢耍我,哼,這個仇我要是不報,我就把卡卡送給你。」陳秋桐憤憤不平的邊走邊說道。
「哇」然而,卡卡卻立即抗議不幹了,「你說什麼,把我送給那給丫頭,我又不是後媽生的。」
「哎呀,你急什麼。」陳秋桐立即自信滿滿的說道,「我都說是這個仇要是不報才會把你送給她啊,對付這丫頭,還不是小菜一碟。」
「@#¥%%¥#%#」然而,卡卡似乎不這麼認為,老大,你是不是忘了你師兄毛小方的存在了啊?
「喂,你什麼表情啊,到底誰是你主人啊,這麼信不過我。」陳秋桐不滿的說道,正在這時,一陣隱隱的,只有學道之人才能感覺得到的強烈氣息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陳秋桐機警的倏然回頭,只見,幾個穿著臃腫的高大男子慢慢消失在了人群中。
怎麼回事,這幾個人似乎法力深厚,但是絕不會是茅山正宗,而且他們不像是南方人,怎會會到甘田鎮?
下一刻,又立即搖搖頭,想這麼多做什麼,這裡是甘田鎮,又不干自己的事。就算出事,也讓伏羲堂那幫傢伙去煩,不要沒事攔麻煩。
想罷就抱著卡卡繼續考慮如何報仇的事去了。
深秋的午後,陽光淡淡地照著,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風的味道。
毛小方背手站在外廊上,他的視線一直追隨著院中的那個身影。那個身影,不時的,會回眸遞給他一個明媚的笑容。雙靈動閃爍的剔透眸子,與他對視後流出的則是一絲孩童般的快樂和純真。
或許是放下了所有包袱的關係,甦醒後的偌瑤開始變得如一個對什麼都感到好奇的頑皮孩子般,愛笑,偶爾還會愛鬧。不時的,還會跑到毛小方身邊問東問西。
也許,這樣的結果對她也說,未嘗不是件好事。有時,看著開開心心的偌瑤,毛小方會這樣告訴自己。
院子裡,偌瑤拖著輕快的步伐在菊花盆栽間遊走,她俯身撿起地上被風所掠奪的菊花瓣,小心翼翼地撿著……然後孩子氣的把花瓣攔入衣袖。
這時,「呃」偌瑤忽然驚呼道。
「怎麼了?」毛小方一驚,連忙快步上前,發現偌瑤的食指上,凝了一滴露珠般的血滴,原來是被花刺扎到。
「沒事的,把刺吸出來就好了。」看著一臉驚慌的偌瑤,下意識的,毛小方鬆了口氣。
說完,他便很自然的低下頭去,幫她將手中的花刺吸出。
這樣的動作,雖然知道他是在幫自己將花刺取出,然而,偌瑤的臉仍是不覺的微微泛紅。
淡淡的溫情就這樣不好痕跡的悄然流進心靈。
他?這種感覺好像好熟悉,可是?為什麼會熟悉呢?
可是,心裡為什麼會又心悸的感覺呢?
偌瑤有些神志恍惚的搖搖頭,是不喜歡他嗎?怎麼會呢?他是這世上自己最重要的人啊?
然而,心中又有一絲濃濃的暖意,似乎是慢慢的被這莫明的柔情所融解,這樣的感覺好像很好,我好喜歡他。
這時,「沒事了。」毛小方已經幫她將手指上的花刺吸出。一抬頭,才發現身邊的人柔靜眼波,似乎有些羞澀的正投向自己。雙眸間,似乎有層清淺的浮雲般的霧氣籠罩其間,魅光流離,不似剎那之前的孩子氣,竟是說不出的嬌美動人。
「冒犯了」瞬間,毛小方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動作似乎過於親密,他連忙放開了她的手。雖然並非有意,但是,畢竟此時她對過往並無記憶。
然而,偌瑤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竟輕輕的溫順的倚進了他懷中,「你沒有冒犯我。」細弱蚊蠅的聲音,此時卻那麼清晰的在毛小方耳邊響起。
「偌瑤」毛小方微微一怔,下意識的,他擁緊了她,似乎是突如其來的幸福,甚至,他的手是微微的顫抖的。
偌瑤甜蜜的笑了,水樣的溫情就這樣蔓延到身體裡最柔軟的那個地方。
她溫順的閉上了雙眼,順從得也抱緊他的腰,隨即安靜無聲軟綿綿的靠在他的懷中,長長的睫毛覆在她臉頰上,映著迷離的光線微微發顫。
就這樣,似乎是無數美麗的花朵在兩人心中盛開著,照亮著彼此的生命。
兩人就這麼相擁著,誰也不想開口說什麼,只有淡淡的陽光在院子裡無聲地流動。
半晌,毛小方放開了她,寵愛的看著她。然而,一剎那,偌瑤的眼神卻讓他怔了一下。
……她的眼神……
「怎麼了,小方?」偌瑤發現了他的失神,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
「沒事。」毛小方微微牽動嘴角…掩飾去了眼中的驚異……
她的眼神,像花一般絢麗的同時竟隱藏不住瞳孔深處令人刻骨銘心的憂傷……那雙美的令人心悸的瞳孔,印入他眼中卻是明鏡般空洞無神,似乎他變成了虛無……似乎在她潛意識裡不願看自己……
怎麼會這樣?
正在這時
「師父,師父,山賊來了?」阿秀突然氣急敗壞的跑進來。
「山賊?」毛小方和偌瑤同時一驚,「在哪裡?」毛小方正色的問道。
「就在大廳,他們說要見你。」阿秀急急的說道。
大廳內
「師父」見毛小方來到大廳時,阿海阿初立即叫道。
此時大廳中,除了阿海阿初,還站了兩個人。兩個人都穿著獸皮,在甘田鎮,近日來獸皮幾乎成了山賊的代名詞,難怪阿秀剛剛會說有山賊。
然而這兩個,光從外表上看,即使不是山賊,然而,給人的第一感覺也不大可能會是善類。一個賊眉鼠眼的,一副猥瑣樣,另一個,雖說是人高馬大,但是,臉上那道幾乎斜著貫穿了他半張臉的刀疤,卻輕易的向人傳遞著某些暗示。
「你就是毛小方?」不等毛小方開口,那位猥瑣一些的獸皮已經開口了。
「在下正是,請問兩位找我有何貴幹?」難道,他們就是村民口中所說的山賊,竟然真的到了甘田鎮?然而,他們身上怎麼會有一股隱隱的戾氣,似乎……雖然心中猜忌,然而,毛小方仍是禮貌的說道。
「貴幹就沒有了。」人高馬大的那位接口,「我們兄弟兩人自幼學道,早就聽說甘田鎮的毛小方師父道術了得,所以,今天特地來討教的。」
「哇,這麼說是來找麻煩的,那還幹嘛說的這麼好聽,還討教呢?」聽清來人來意,阿初立即沒好氣的說道。
「阿初。」毛小方喝止道,回首看向眼前二人,正欲說話,
「哈哈哈哈哈哈」哪知,忽然,大廳內響起那位人高馬大的傢伙的猙獰的笑聲。並起,顯然刻意為之。
阿海阿初,偌瑤阿秀,立即雙耳被震的嗡嗡作響,本能的就伸手痛苦的摀住雙耳。
此時,忽見,大廳中圓桌上的杯子劇烈抖動,一下子,即便被某種無形之力震成碎片散開。
毛小方亦是一驚,立即推開偌瑤。阿秀他們微退幾步,並起雙指就地一揚,立即一道無形結界擋在了前面。那人的笑聲悉數擋在了外面。
來人見毛小方如此輕易的便化解了自己的法術,眉心一皺,便毫不留情的動用殺招,一道真氣瞬間筆直衝天而起,凝縮如針的疾射向毛小方。
「師父」阿海阿初見此,立即上前準備幫忙,
「不要過來。」毛小方一皺眉頭,隨即對阿秀說道,「快帶偌瑤進去。」
「是」阿秀立即就要拉偌瑤進去,「偌瑤,快跟我進來。」
「啊,不要,我不進去,我要和小方一起。」然而,看著眼前的情形,偌瑤卻掙扎著怎麼都不願進去,她的視線緊張的注視著毛小方的身影。
而此時,大廳中的桌椅,彷彿是承受不住這股勁道般紛紛不斷破裂,濺起無數碎片。
毛小方微閃眼神,一招八神降銀推出,與隨之而來的氣浪剛好相抗,大廳中,無形的便生出一股壓人窒息的氣焰。
而這一邊,阿海阿初正緊張的在一邊束手無策,偌瑤則和阿秀掙扎著。
「偌瑤,這裡太危險了,你聽師父的話快進去。」
「不要,我要在這裡,阿秀,快放開我。」
「……」
而另一邊,忽然,「啵」的一聲,兩股氣浪隨之相抵,毛小方和對方對本能的被震的退了幾步。
這時,「偌瑤」阿秀一驚,偌瑤掙脫了她向毛小方跑來。
而同時,「天雷訣」對方又是一擊,直直朝毛小方以及偌瑤方向襲來。
「小心」毛小方神情一凜,連忙躍起將她攔腰攔進自己懷裡,敏捷的轉身,一下躲過了剛剛一擊。
「小方,我要和你在一起。」偌瑤驚惶的摟住他的脖子。
而不等毛小方回答,對方似乎刻意不想讓毛小方有絲毫喘息機會般,兩人輪番上陣。
「雷霆之焰」無數火球立即對著毛小方他們迎面襲來。
見此,毛小方腳尖一點,攔腰抱起偌瑤,在這般的火焰海洋中,始終護的自己與偌瑤身毫髮無傷。但見他形如風雲,在無數火球熱焰中遊走穿梭,好幾次眼見已要被堪堪擊個正著,偏偏就是能被他把握住那最最細微的差距閃避開去。
對方見此,眉心緊皺,毛小方果然這麼厲害,面對險境,依然應付自如,一切盡在波瀾不驚中化解?
這時,其中長相猥瑣的那人一眼瞥見毛小方懷裡的偌瑤,即使如此險境,他仍然抱著這個丫頭不放,看來……他心中一動,攻勢立變,「火焰箭!」到處疾射的無數火球急速收縮束成一一支利箭般,旋既直射向偌瑤胸口。
毛小方大驚,神情瞬間凝重。
「五方結印」他二指併攏,凌空一劃,一個伏羲八卦立即浮現擋住利箭。
那兩人大驚,正欲再便招式,這時,「毛師父,毛師父……」宋子隆竟帶了一隊警察忽然從大門口衝進來。
「怎麼會有警察。」人高馬大那人大驚,立即說道,「老四,快走。」
那人口中的老四一聽有警察,同樣心中一慌,「走」立即不顧戰局,跟著另一個人竄向院中。
然而卻與宋子隆等人打了個照面。不等宋子隆等人反應過來,兩人已翻牆而出,僅憑三元他們對著空氣開了好幾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