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夜幕降臨後到達台灣機場。
剛下飛機的肖卓就與前來接機的秦茹擁抱成一團,親熱過後,兩個小妮子一邊拌嘴,一邊馬不停蹄地拎著行李走出機場。其二人交談之從容,彷彿站在一旁的冷宇軒只是飛機場的一塊大型標誌牌。
冷宇軒郁卒地看著肖卓逕自鑽進秦茹的車子揚長而去,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把車留下,你坐計程車回去。」他一臉臭臭地從冷宇婷派來接他的司機手中拿過鑰匙,發動引擎跟上秦茹已經遠去的車子。
「他的車子跟過來了!」架車往公寓駛去的秦茹用下巴比了比後視鏡。
「不用理他,反正他知道我住哪。」肖卓一派自如地在車中閉目養神。
「你這大笨蛋,怎麼會讓事情變到這個地步呢?」秦茹無奈地看著肖卓,雖是責怪卻滿是心疼。
「哎,怪只怪家父給我惹到了個狠角色。」她無力地把頭靠在座椅上,「我本以為他是個沒大腦的小開,可沒想到他是個屬狐狸的魔鬼。」
「你那位『令尊』來公司找我數次了,看來他是良心發現,要來彌補你所失去的父愛,為他罪惡的心贖罪。
「惡——我剛在飛機上吃過晚飯,秦小姐,別這麼肉麻好不好!」
「肉麻嗎?這可是你父親的原話。人可以用花言巧語騙人,卻無法用眼睛作假。」秦茹挑挑柳眉認真地說,「我從他眼中看到悔恨、沮喪和真誠。你既然願意捨棄這麼多救他,那何不給他一個彌補過錯的機會呢?」雖然她對肖天豪的所作所為有諸多不滿,但她知道背負仇恨的人是辛苦的,尤其是背負著對親生父親的恨。她不願意也不忍心看自己最好的朋友受苦,卓卓已經夠累的了。
「許多事情是沒有挽回餘地的,竟然無法挽回又談何彌補呢?」她疲憊的聲音中飽含淒涼和蒼白。
「可是你有一群失而復得的親人,而且你還有我,我們可以齊心協力去挽回一些事情,這樣就有彌補的機會了,不是嗎?」秦茹樂觀地安慰著好友,卻沒聽到好友應有的回應,「卓卓……」秦茹側目看了眼一旁的好友,這個丫頭竟然睡著了。她無奈地笑笑,把車內冷氣關掉並放緩車速,「睡吧,你太累了。」
……
「喂,醒醒!卓卓,醒醒,到家了!」秦茹將車停好,輕晃著仍在熟睡的肖卓,「快醒醒,我背不動你啦!你再不醒我就讓你丈夫抱你上樓了!喂,卓卓——」
「你好吵!」睡美人終於有了清醒的跡象。
「到家了,小姐!」秦茹無奈地提醒睡眼朦朧的肖卓。
「呃?」肖卓不信地看看四周,「這麼快?」
「你已經睡了五十分鐘了,你看還留了一車座口水。」秦茹控訴地指指濕了一小片的車套,「下車吧,小姐!過一會你老公就會跟上來了!」
「你把他甩掉啦!」肖卓有些興奮地看著路尾。
「我哪有那麼好的車技?剛才有一輛車在非法超車時不小心撞上了你老公的車尾,你老公又因為慣性運動順勢撞上了路旁檢查駕照的警車車頭,所以被帶到警察局錄口供了。」秦茹邊從後車廂取出行李邊雲淡風輕地說。
「那他有沒有受傷?」肖卓忙看向秦茹,平靜的口吻裡掩不住心中莫名的擔心。
「你在擔心誰?莽撞的肇事者,無辜的警察還是你倒霉的老公?」秦茹先是眨眨眼睛調侃地看向肖卓,然後隨即說到,「你老公一切安好,警察先生和肇事者也沒有受傷。可是他們三位的車——」秦茹頗為心疼地搖搖頭,「尤其是你老公的賓士,頭尾受撞,恐怕要進大修廠修養一段時間了。」看著肖卓明顯放鬆的表情,秦茹語重心長地說,「如果你有點在意他,而他又誠心彌補,不妨就給彼此一個機會。畢竟你們現在仍是夫妻,一切都還來得及挽回。」
「畢竟你們現在仍是夫妻,一切都還來得及挽回。」和秦茹互告晚安回到自己的公寓後,肖卓的腦中不斷浮現好友頗有深意的話。也許恩愛的夫妻是沒有解不開的結,但這句話適用於自己和冷宇軒嗎?他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建立在冷宇軒的蓄意報復和自己的蓄意欺騙上,這樣的婚姻還有機會挽回嗎?
她無奈地苦笑,一步錯,步步錯,從她嫁入冷家就是錯誤的開始。她一定要盡快脫離這場錯誤!否則,她將像母親一樣把心遺落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