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JB咖啡館
「對不起,是我們害了你。」於秀中不安地看著肖卓,眼裡充滿歉意。
「怎麼這麼說,媽媽?」自從到肖家她就如此稱呼於秀中,「這不關你們的事,一切都是我自願的。」
「為了肖家你犧牲太大了!如果當初我不去美國看琪琪就不會……」
「別這樣,媽媽。」她握著於秀中的手,輕柔地幫於秀中揩掉眼淚,「記得我剛到肖家時,你曾握著我的手說『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媽媽,你就是我的親生女兒』,我們是母女,不是嗎?」
「我的孩子,媽媽對不起你!」肖卓的善解人意反而叫於秀中的內疚更深,忍不住泣不成聲起來。
「媽,你沒有對不起我。冷宇軒沒傷到我,反而是我把他騙得團團轉,更何況我還拿回了羅蘭,你沒必要自責。」人說「沒有愛,哪來恨」,同理,不愛冷宇軒的她自然不會被冷宇軒的刻意薄情、背叛所傷。
「可是你卻為我們失去了女孩子最寶貴的東西,我對不起你,更對不起你母親……」於秀中又哭了起來。
「媽,我真的沒事。」肖卓坐到於秀中身旁,用紙巾拭去她又湧出的淚水,「對了,琪琪在美國好嗎?」她試著轉換話題。
「好!她很想你,每次打電話都追問你為什麼突然去香港,而且不常和她聯絡……」說到這,於秀中的眼淚又湧了出來,「我真是個壞母親!讓自己女兒舒舒服服地在美國讀書,卻害你為了我們的富貴榮華嫁給一個你不愛的仇人……」
「媽,我已經和他離婚了,一切都結束了。」肖卓又遞上一張面巾紙。為了琪琪著想,和冷宇軒結婚後肖卓便極少同妹妹聯繫。她和肖家上下一直默契十足地把肖琪保護在象牙塔中使她置身事外,所以遠在美國的肖琪根本不知道姐姐已代她嫁人的事,「說些高興的吧!近幾天我會去英國見外公!」
「見外公?」於秀中邊拭淚水邊疑惑地看著肖卓。
「嗯!」肖卓愉快地點點頭,「John Blank——我在英國的外公!前一段時間我便在香港見到了前來尋找我的表哥,可是當時因為我和冷宇軒的事尚未解決,再加上一時之間我還無法接受這個突然出現在我生活中的外公。不過,現在我想通了!無論他有多對不起我那素未謀面的外婆以及我的母親,那畢竟都是上一代的恩怨,我沒有必要也沒資格去怨恨一個生活在悔恨中的老人。現在我與冷宇軒的事已經解決,羅蘭紫辰也上了軌道。我想我應該去英國見見他,畢竟他是我的外公。」
「這樣也好,你真是個善良體貼的孩子,你外公見到你一定很高興!」這可憐的孩子確實應該多幾個親人疼。
「我也很高興自己憑空多了這麼多親人!」肖卓揚揚幸福的嘴角,「我表哥今天下午就從台南回來了,和我去公寓吧,我介紹你們認識。」肖卓熱心地邀請,在肖家,於秀中對她的疼愛遠遠超過她的親生父親。
「下次吧。你們兄妹好好聚聚,我也該回去了。」唉,把人家妹妹「照顧」成這樣,她怎麼好意思去見人家。
「那——好吧。」她曉得於秀中的顧慮,便不再勉強,「我叫車送你回去。」
結完帳後,她挽著於秀中走出咖啡廳攔了輛計程車讓於秀中上去,「媽,好好照顧自己。」她幫於秀中關上車門,透過車窗告別,「從英國回來後,我再約您喝茶。」
「好,乖!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到了英國給媽來個電話。」
「知道了,媽。」目送車子遠去,肖卓才攔了輛計程車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