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手冊 第079章 以德報怨?
    第079章以德報怨?

    主僕二人又商量了一會兒,齊媽媽便出門把丫頭們喊進來,伺候暖陽洗漱。(小說~網看小說)

    蘭兒替暖陽上妝的時候,齊媽媽忙道:「少奶奶昨夜親自伺候小小姐半夜,眼圈都熬黑了……蘭兒,少奶奶一會兒要去給夫人請安,你可有什麼法子把它們蓋住?」

    蘭兒一愣,滿眼詫異的看了看曖昧微笑的齊媽媽,又瞧了瞧一臉無所謂的暖陽,忽然意識到什麼,立刻點頭說道:「讓奴婢試試看。」她故意鼓搗了半天,才無奈的放下脂粉,躬身向暖陽求饒,「少奶奶,蘭兒沒用,想用粉蓋住,那粉太厚了,卻顯得少奶奶愈發蒼白。」

    暖陽心裡對蘭兒的讚許又多了兩分,臉上卻顯得很是無奈:「別啊……」她仔仔細細的照了照鏡子,頹然歎息道,「罷了,我在閉關祈福,連葷腥都不能沾,你給我上這麼多粉是不是也會褻瀆神靈?還顯得蒼白,讓母親擔心。罷了罷了,洗淨了吧。」

    小丫頭們連忙上前把暖陽的脂粉洗得乾乾淨淨。

    其實,以暖陽自己來看,海瀾公主底子好,不化妝的時候,臉上蒙著一層潤亮的光澤,乾淨精緻,睫毛清晰,連眼鏡都跟著明亮起來,若是化了妝,反而擋住了光華,憑空長了幾歲年紀,更掩蓋了二八少女的靈性。

    此刻,這二八少女多了兩片黑眼圈,怎麼看怎麼礙眼,怎麼看怎麼可憐,惹人心疼。

    暖陽和齊媽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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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什麼?」

    楊氏絕沒想到,暖陽破例出關,竟然只是為了給湘湘求情——在過去的那一年多裡,這兩個女子一明一暗,一陰一陽的爭強鬥勝,鬧得安國侯府後宅雞犬不寧,楊氏到現在還歷歷在目,怎麼今天,暖陽忽然為湘湘求情?是不是她有什麼企圖?

    別說楊氏,連坐在下首的墨霖都摸不清暖陽說這些話是真是假,是以德報怨,還是唯恐天下不亂,故意拱火。

    「母親,」暖陽起身對楊氏微微一福,誠懇的說道,「媳婦不會哄騙母親,若問本心,暖陽當然也看不慣湘湘爭風吃醋,害得花容大病不起,若是就這麼饒了她,別說別的,就是花容也會暗地裡埋怨暖陽的。

    「可是母親……媳婦前幾日聽見了一些府裡下人們風言風語,當時並未在意,只想專心為大少爺和靈兒祈福,可昨夜靈兒忽然就燒了起來,媳婦睡不安穩,又不敢大半夜的驚動二叔,只能親自領著丫頭媽媽們伺候她,天快亮了這燒才退了些……

    「媳婦心裡嘀咕啊——靈兒打進海瀾居就身強體壯,就算是沒有奶娘那半個多月也只是瘦了些,卻並不曾生病,前幾日折騰得那樣厲害,也只是蔫了點兒,怎麼昨夜忽然就發燒了?她的飲食起居和平常並無不同啊?會不會是……」暖陽忽然停了下來,像是很害怕,不敢再說似的。

    「會不是是什麼?放開膽子說。」楊氏早就看見了暖陽的黑眼圈,到現在才知道緣由,又聽說靈兒忽然病了,心裡便有些不安。

    暖陽一雙手緊緊的交握在一起,骨節都有些發白了,遲疑著說道:「會不會是……母親跟媳婦說的那個規矩?您說,媳婦祈福期間,不動刀剪,不沾葷腥,不言惡語,不聽惡行……」暖陽再次停了下來。

    楊氏對神明之事一直很是敬畏,當初在碧落山元君廟的時候,暖陽只是隨便說了一句對神明不敬的話,她便害怕極了,此刻聽暖陽這麼一說,也有些心慌起來。

    墨霖立刻明白了暖陽的意思,連忙起身對楊氏拱手道:「母親,大嫂說得在理啊,現如今侯府內都說湘湘故意給花容吃錯了藥,幾乎將花容害死,大嫂就算閉關,也得穿衣吃飯不是?這麼大的事兒,難免聽到些風聲,正巧犯了『不聽惡行』之忌,靈兒才忽然發燒……」說到這兒,墨霖認真的看了楊氏一樣,猶豫著說道,「希望大哥身強體健,又有皇帝的虎符庇護,能不受其害……」

    「你大哥當然沒事兒!」楊氏不等墨霖說完,趕忙搶先說著,臉色卻已經微微泛青——要知道,墨銘是武將,大興國又常有戰事發生,楊氏對墨銘的安全極其在意,生怕自己失去了丈夫,再失去兒子。

    若不是如此,她怎麼會不管怎麼寵溺墨炎,都不許他習武?

    暖陽低著頭,心裡暗暗偷笑,心想,墨霖嚇唬起楊氏來,比自己厲害多了。

    「唉!」楊氏猶疑了很久,重重的歎息了一聲,無力的說道,「也罷……暫時饒過她就是。可她畢竟犯下了大錯,就算暫時留在府裡,也要對其禁足,不許走出瀟湘苑一步——至於怎麼處罰,等老大平安歸來,再做定論。」邊說還邊雙手合十,極其虔誠的低聲嘟囔了一句什麼。

    ——*——*——

    又坐了一會兒,暖陽說要回去看看靈兒,便起身告退,楊氏雖然心裡還想著墨銘的事兒,卻也記掛著靈兒昨夜發燒了,立刻吩咐墨霖:「你跟著過去瞧瞧。」

    墨霖躬身稱是,隨著暖陽出了沐華居,暖陽和蘭兒在前,墨霖和小廝穆達隔了幾丈遠跟在後面。

    暖陽很想趁機跟墨霖說句話,哪怕道歉呢,也是應該的,可終歸還是拉不下臉來,腳步卻漸漸慢了下來。

    「大嫂,」暖陽正在猶豫不決,墨霖竟然已經跟了上來,如往常一樣溫和笑道,「大嫂果然巾幗不讓鬚眉,以德報怨,即便墨霖身為男子,也不一定能夠做到,實在讓人欽佩至極。」

    暖陽幾乎哭出聲來。

    要說這墨府能讓暖陽在意的人,也就是墨霖和墨炎兄弟了,這兩兄弟對她也絕對沒得說,偏偏自己把不能順利逃走的怨氣都撒在了墨霖身上,竟然向楊氏告狀……她以為,墨霖再也不會搭理自己了,誰想今日竟然歪打正著,讓他以為自己「以德報怨」……暖陽又羞又喜,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二叔,暖陽哪有那麼好?前一陣子,暖陽還以怨報德,在母親面前……」

    「是墨霖對不住大嫂,明明答應幫著大嫂鬆手,卻步步緊逼,一路緊盯著大嫂不放……大嫂跟母親說,也是因為生了墨霖的氣吧?墨霖羞愧,想當面跟大嫂道歉,卻一直拉不下臉面……今日見大嫂竟會為湘嫂子求情,才更加無地自容。」墨霖邊說邊轉到暖陽面前,立在路中間鄭重其事的向暖陽深深一揖,「大嫂恕罪。」

    現在,真正無地自容的那個人,反而是暖陽了,她連忙福道:「二叔切莫如此,您羞煞暖陽了,該道歉的是暖陽才是。」

    兩人抬眼看著對方,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見了真誠二字,忍不住同時笑出聲來,尷尬的氣氛立刻被這笑容打破,連週遭的空氣都溫暖起來。

    四個人再朝海瀾居走去的時候,隊列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墨霖跟在暖陽的側後方前行,蘭兒和穆達跟在了後面。

    暖陽跟墨霖說了說昨夜靈兒的症狀,又在墨霖的詢問下描述了自己如何給靈兒降溫,怕墨霖懷疑,緊跟著解釋道:「這法子是我在海瀾宮中學的。」

    「想不到海瀾宮中竟有這樣的退熱良策,墨霖自歎弗如,」墨霖很是憧憬,「他日有機會,大嫂一定要幫墨霖引薦一下這位神醫,讓墨霖當面求教。」

    「……」暖陽嚇了一跳,不知他是客套還是真的跟墨炎似的愛其成癡——要是他認真了,自己去哪兒給他找這位神醫去?

    墨霖立刻注意到了暖陽的不同,同時醒悟過來,連忙說道:「大嫂恕罪,墨霖忘了海瀾政變……」

    暖陽這才一顆心落了地,心裡就生出少許傷感來——墨銘那天說暖陽不能再回海瀾,她當時還不在意,現在卻忽然意識到,海瀾政變,哪裡只是父死嫂亡那麼簡單?宮中多少陪伴海瀾公主長大的人恐怕都已經遭難了,不由自主的輕輕歎了一口氣。

    「大嫂……」墨霖見自己無意中引得暖陽傷感,心裡更加自責,心思閃了一閃,誇張得皺眉道,「前些日子,墨霖壞了您的大計,夜夜頭痛自責,偏偏醫者不自醫,醫人不醫己,無能為力,還是穆達給墨霖出了個主意,讓墨霖以頭撞牆,什麼時候把牆撞出個坑來,頭就不疼了,可偏偏墨霖撞的時候,不但腦仁疼,連額頭都疼了——您說,是不是墨霖處處不知輕重,傷人傷己?」

    「噗……」暖陽被他逗得笑出聲來,知道他想勸慰自己,又怕越勸越傷感,乾脆說出這麼一段典故來,自責不知輕重,傷人傷己,心裡便有些感動,卻也只能隨著他笑道,「可不是?下次二叔再頭疼,再別撞牆了,撞塌了房子,二叔罪有應得,下人們有多無辜?下次乾脆跑去地安門撞那銅包鐵的城門得了。」

    「還是大嫂的主意好,墨霖撞破了城門,也免得進城的路人久等。」墨霖揚著嘴角笑了起來。

    四個人一邊說話一邊來到了海瀾居門前,還沒進門,就見莫伊萊忽然從門口兩側的灌木叢裡閃了出來,盯緊了墨霖,雙眼紅腫,步步緊逼:「墨霖!你把我帶進府來,就不再理睬了嗎?!」

    暖陽和墨霖等人被嚇了一跳,還是墨霖最先反應過來,上下打量了伊萊一番,溫和笑道:「月歌,你以為我真的不認識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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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歌,你的白菜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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