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解惑
清晨,陽光灑落。(小說~網看小說)
樂悠穿著拖鞋躡手躡腳地溜到樓下,廚房裡散發出新鮮烤麵包的香味,還有濃濃的牛奶香。客廳裡空蕩蕩地,除了管家沒有別人。
太好了!霍深庭他們還沒起床……樂悠決定進廚房去偷偷地拿些早飯,然後躲回自己房間裡吃,光是洞天福地裡的水果並不能完全解決她的口腹之慾,她沒打算要做食草動物。
走了幾步,樂悠忍不住扭過頭,正和管家曖昧的視線對在一起,就像是她的錯覺一般,管家迅速換上了他謙恭嚴肅的表情,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鏡。
幹嘛這麼神秘兮兮的……樂悠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不去多想,在管家的縱容默許下溜進了廚房,又在凶悍廚娘的默許下端著麵包和牛奶出來。
一切都太順利了,順利得讓她覺得似乎有點異樣。
「悠悠?」
客廳另外一邊的門口站著一男一女,穿著白色的練功服,看樣子是剛從練功房裡出來。
白玲香汗淋漓,正拿著一塊毛巾擦臉,她和霍深庭剛進門,就驚奇地看到樂悠像偷了奶酪的老鼠,東張西望地貼邊走,端著早飯又不去餐桌那裡坐,看樣子是想回樓上。
「早啊,玲姐……霍師兄,也早……」樂悠尷尬地抬起一隻手打招呼。
「看起來精神不錯嘛,」白玲快步走到她面前,笑瞇瞇地擰了擰她的臉蛋,看看她拿的麵包和牛奶,說道,「練了一個早上功夫,吃的東西都消化完了,悠悠,走,陪我過去一起再吃點。」
她不顧樂悠微弱的反抗,把她拖到餐桌椅子上按下去,高聲叫道:「師兄,你也過來吃點吧。管家先生,能不能給我拿點麵包過來啊,餓得走不動了……」
樂悠有苦難言,鬱悶地盯著自己面前的牛奶發呆。
霍深庭聽了白玲的話走過來坐在樂悠對面的那排位置上,他似乎對樂悠不再如昨天那般感興趣,低頭拿起桌上的一份報紙看起來。
很快地,麵包和牛奶就送了上來,還外加新出籠的各種小點心。
白玲不停地往樂悠盤子裡夾食物,要讓她多吃一點,霍深庭對此不聞不問,只管嚴肅認真地吃著他面前的那份點心。
其實樂悠已經想好了最簡單的說辭,這群人並不會深究她說的話,難應付的只有霍深庭。他作為白玲的師兄,平時毫無接觸,自然不會像其他人對待樂悠那樣縱容,就怕他問一些難回答的實質性問題。
三個人氣氛古怪地吃著早飯,全靠白玲一個人在打哈哈。
他們沒吃多久,其他人便陸陸續續地下樓來了。
人多熱鬧,誰說過一個女人等於五百隻鴨子,慕容清或許屬於沉默的鴨子,但另外那一千隻足以讓整個客廳都充斥滿她們的聲音。
幾個男人安靜地看著報紙,偶爾被她們的驚叫聲刺激得皺皺眉,經驗教訓告誡他們不要去招惹興奮中的女人。
等早飯完畢,管家指揮著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僕人收拾完桌子,幾個女孩子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哇!真的很像耶!」杭家琪突然喊起來,拿著慕容清的鐲子和樂悠的玉牌舉起來看,生怕看不清楚,又跑到了窗口,對著陽光,兩件玉器通體瑩潤,上面的花紋圖樣纖毫畢現。
蘇子閒放下報紙,驚奇地瞇起桃花眼看了看,指著那個鐲子問道:「那是誰的?」
「是清清姐的傳家寶,這個鐲子可神奇了,清清姐戴著它從沒生過病,連掉下來的花盆都會自動在她頭頂繞路走,」杭家琪興奮地說道,眼睛一瞟看到霍深庭不以為然的表情,頓時不高興了,「霍師兄,我說的可都是真的,我們都親眼見到過。」
「你說是,就是吧,」霍深庭懶得糾纏,淡淡地說道,「樂悠昨天摔下陡坡,今天她能坐在這裡吃早飯,已經是萬幸之中的萬幸,只是她掉下去後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石縫洞窟裡,令人費解。」
說完,他看了一眼樂悠,又收回視線繼續看他的報紙,
杭家琪嘟嘟嘴,嘀咕道:「真是一點都不好玩。」
蘇子閒撐著腦袋,薄唇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清清和家琪都同意是玉牌救了悠悠啊,悠悠又欠我一次人情,嗯……」
修長的身影映著陽光走過來,一朵嬌嫩無比的雪白蓮花出現在樂悠面前。
「幸好你沒事……」藍玉凝視著樂悠,他手中的蓮花花瓣白得透明白得耀眼,還沾著晶瑩的水珠。
樂悠笑著接過來,拿到手裡才發現沉甸甸的,手中傳來微濕冰涼的感覺——這竟然是一朵手工雕刻出的蓮花,藍玉之前一聲不響,原來是在用蘿蔔雕花!
這冰天雪地數九寒天,就算是尋遍H城,恐怕也翻找不出一朵真正的白蓮!
「藍哥哥你好厲害!」杭家琪驚呼著,湊到樂悠手前,恨不得把花搶到自己手裡,「藍哥哥,怎麼就悠悠姐有,你偏心哦。」
蘇子閒斜眼看過來,輕輕哼了一聲,無事獻慇勤。
樂悠小心地把花放在旁邊一個乾淨的小碟子裡,抬起頭衝著藍玉不好意思地笑:「藍玉,謝謝你。」
「你和我客氣什麼?」藍玉笑嘻嘻地衝她眨了眨眼睛,「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哦。」
很好很好的朋友……藍玉迅速地掩飾住因為自己這句話產生的失落,神采比窗外琉璃色的光芒還要燦爛——用好朋友的身份站在她身邊,竭盡自己所能地保護她珍惜她,等到她做出決定的那天。
蘇子閒的耳朵捕捉到這句話,聳聳肩,很是認真地看了看藍玉:有意思,比他想像中聰明啊。
白玲擔憂的目光在霍深庭和樂悠身上游移不定,她總感覺他們之間不和諧的微妙,樂悠似乎在躲著霍深庭,而霍深庭……
「悠悠,你一個人走那條石縫,不覺得害怕嗎?那麼深,你膽子真大,要是我都不敢走。」白玲咬咬唇,突然問道。
霍深庭拿著報紙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他並沒有看她們,而是若無其事地翻過一頁報紙。
樂悠沒想到白玲替霍深庭追問,她壓抑下心頭的一絲異樣,笑著說道:「我摔下來糊里糊塗的分不清方向,又害怕在外面被冷風吹得凍死,看到有條石縫就走進去避風了,哪裡想到迷迷糊糊越走越深,我又不敢回頭,怕身後鑽出來一個怪物,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
慕容清聽到這裡,掩嘴輕笑:「你呀,自己嚇自己。」
「我可沒想那麼多,就知道走啊走,後來走到那個洞裡一看沒有路了,力氣也用完了,就什麼都不知道啦,」樂悠無奈地攤攤手,側身摟住白玲,「醒過來就看到玲姐一張大花臉,哭得稀里嘩啦,好像我死了一樣……」
「啊呸!小孩子亂說什麼!」白玲聽樂悠說她哭,惱羞成怒,拎起粉拳就要捶打她,想想又捨不得,就拚命撓她癢癢。
兩個人倒在椅子上東倒西歪,樂悠笑得喘不過氣來,還是慕容清好心伸手把她們分開。
「好啦,以後這件事誰也不准說,誰也不准提,聽到沒?不然我就扁他!」白玲假裝很怒地站起來叉腰恐嚇道,很是女王氣勢地掃視了一圈。
霍深庭無奈地點點頭,放下報紙,樂悠不是犯人,她並沒有做出什麼具體傷害到他們的事情,說起來,只是這件事存在一些蹊蹺,是他太過敏感了吧。
樂悠鬆了口氣,拍掉杭家琪伸向那朵白蓮花的爪子,這丫頭,不幫她就算了,還一直搗亂。
「本來今天的安排是要進深林去踩點,那邊有個小木屋可以供晚上留宿,之後兩天用小木屋做據點,進行打獵之類的活動。但是昨天出了意外,另外去深林的話,起碼要走三個小時的雪地,小木屋裡也極為簡陋,沒有暖氣和現代生活設施,你們看接下來的安排是否需要做什麼變動,幾個女孩子是不是留在這裡,以避免再次遇到危險呢?」霍深庭緩緩問道。
進入深林就意味著會離開別墅很遠,昨天那半個小時多的路程只能算是剛開始,霍深庭常來這別墅打獵,他心裡清楚,從別墅到小木屋,起碼得走上兩個多小時,要是帶上這幾個女孩子,尤其是那個杭家琪,恐怕三個小時都難。
而且小木屋裡沒有暖氣,也沒有洗浴,僅僅只是供獵人歇腳休憩的暫居所,要是她們之中隨便哪個人出點意外,連救護條件都沒有。
霍深庭有點頭痛了,他本來就是看在白玲生日的份上,很勉強地答應帶她來H城玩,誰知道她呼朋喚友還另外找了這麼多人,這個小師妹他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自己答應下來的事又不能反悔。
兩個男人還好說,看昨天的身手都算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那另外三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霍深庭還真沒把握能毫髮無損地帶著她們進山出山。
因此,他把困難都先說出來,希望可以打消她們的念頭,能呆在別墅裡就再好不過。
但是他的如意算盤很快落空,還沒等那兩男人點頭,這邊他口中的幾個女孩子可不幹了,除了杭家琪有點猶豫,白玲看著他的眼神都凶狠了幾分,真有點要把他揍扁的意思。
「霍深庭!你重男輕女!性別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