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一物降一物
素素一聽說方遠目要走，忙問道：「不是說好了要正月十五之後再走嗎？」
「原本是，不過爸爸來電話了，他走不開，讓我們全家一起去駐地看他，他還要接著訓練我……」方遠目話還沒說完，就聽見方遠芳在走廊裡喊道：「素素，你又跑哪兒去了？竟然敢糊弄我快點給我過來要不然我定要你好看」
方遠目看了素素一眼，素素給了他一個無辜的眼神，方遠目拉開門問道：「方遠芳同志，你要讓素素怎麼好看啊」
方遠芳一看見哥哥，馬上訕笑道：「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怎麼不知道？我這不是……這不是正跟素素開玩笑呢嗎」她說著，趕忙把手中素素畫的畫藏到了背後，方遠目微笑著伸出手說道：「拿來」
素素在方遠目的背後看見方遠芳從大灰狼變身成小綿羊，只把她驚得目瞪口呆，以前她怎麼沒注意方遠芳這麼怕她哥哥呀方遠芳趁著方遠目正在看她的畫像，便瞪了素素一眼，那意思素素當然明白，無非就是讓她等著瞧，以後有她好看的，素素這會兒有人撐腰了，忙說道：「遠目哥，遠芳她瞪我」
方遠目抬頭看了方遠芳一眼，方遠芳一哆嗦，「哥哥，誤會誤會，我沒有」
方遠目說道：「素素從來不撒謊，不如咱們去後院的練武場切磋切磋？雖然我不喜歡和女孩子切磋，不過好歹你是我妹妹，幫你提高一下水平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應該做的。(小說~網看小說)」
「不不，不用了……」方遠芳一個勁兒的擺手。
素素一聽就愣了，隨即忍不住莞爾，強者為尊，原來方家這是家學淵源呀她滿臉含笑，忍不住「咯咯」嬌笑出聲，方遠目瞟了她一眼，笑道：「素素，剛才遠芳都跟你說了什麼了？」
素素笑道：「她說我偷偷地跟你暗度陳倉……」她一句話沒說完，方遠芳連忙打斷了她的話「素素，你最好了我是誇你的畫像畫得好，不過就是小了點……哥哥，你說是不是啊你不是一直遺憾上次的照片都照壞了嗎？不如讓素素給你畫幾張像，還不是跟照片一樣？」
方遠目眼睛一亮「對呀素素，遠芳這主意不錯，你給我畫幾張像吧」
素素咧了咧嘴，難道她要從現在開始再學畫素描？她那速寫也只是神似……這個方遠芳真是機靈鬼，一下子就把方遠目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了素素無奈的說道：「畫像又不是一時半會兒能畫完的。」
「沒關係，等你畫好了寄給我就行了」
素素只得點頭答應，倒是罪魁禍首方遠芳趁機溜走了，趁著這會兒功夫，素素也打算直接去外公家，這一回卻是方遠目卻說什麼不讓她走，「素素，我明天就要走了，你就不能多陪陪我？」看見素素搖頭，他霸道的說道：「吃過了午飯再走，我跟你一起去你外婆家就這麼定了」
素素看見馬上就到中午了，也只能作罷，她想去廚房幫忙，卻一直被劉淑玉攆了出去，反正她也不擅長廚藝，倒也樂得藏拙……
吃午飯的時候，方家人除了方紅旗都在，雖然不是第一次在方家吃飯，不過素素還是有些不自在，方老爺子說道：「素素，你投資的事兒基本上都辦妥了，用的是合資的名號，各個方面的政策都會有優惠……」
素素聽了一喜，方老爺子接著說道：「你和你方叔叔早就認識了，這次爺爺再重新給你介紹一下，你叔叔現在是懷柔縣的副縣長，以後你的公司到了遇到了什麼難處，找他就行，還有那個李壯，是遠志的叔姥爺，想當年，若不是素素你說的塑料大棚，他可做不到現在那個位置這個李壯人雖然是個大老粗，不過踏實肯幹，有他們兩個為你的公司保駕護航，應該沒有問題吧素素？」
「那可太好了不過若是還有問題，我就來找爺爺。」
方老爺子笑道：「那當然沒有問題。」
素素看見老爺子滿臉喜色，忍不住說道：「爺爺，您真是打的好算盤讓叔叔從基層做起，陞遷的肯定快，再加上我和姑父的這大筆投資，叔叔想不出政績都難，李家叔姥爺的年歲可是離退休不遠了……」
方老爺子看了看方紅兵，笑道：「怎麼樣紅兵？我就說這鬼丫頭一語就能道破，你還不信素素，你將來考大學打算考什麼專業？不如跟你叔叔做一個校友吧」
素素笑道：「爺爺，有遠志跟叔叔做校友就行了遠目哥在軍界，叔叔和遠志在政界，我呢，就專管賺錢好了，要不然一家人都在清水衙門，到時候應酬很多，錢卻不夠花，若是想著沾點公家的便宜，時間久了容易犯錯誤，就讓我來保證大家的後勤供應好了」
方紅兵笑道：「素素，現在叔叔可不好意思花你的錢，等你什麼時候和我們遠目結婚了，叔叔再花也不遲。」
素素雖然被方紅兵調侃的不好意思，不過她還是說道：「叔叔，看你說的，就算我長大了不願意嫁給遠目哥，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還在，我也還是當他是哥哥……是不是啊爺爺？」她剛說完，就覺得一道目光利劍一般的射來，素素知道方遠目生氣了，嚇得也不敢看他。
方老爺子說道：「那是素素就是我的孫女」
劉淑玉也連忙打圓場，她問道：「素素，我聽說作協邀請你加入，你怎麼拒絕了？加入作協多好啊，還有那個書法家協會和魔術協會，難道你都不感興趣？」
素素搖了搖頭，「我覺得加入這些協會沒什麼意思，我還小呢和人家也說不到一塊兒去。」其實素素覺得她的小說都是剽竊人家的，難免心中有愧，若是真的加入了作協，那豈不是讓自己越發心中不安嗎？不過素素也時常暗自安慰自己，就算是很多人都看過的書，也不是每個人都能重新寫出來，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很了不起的。至於書法協會和魔術協會，都是些上了年歲的人，她實在沒有興趣參加。
方老爺子對那些事兒不感興趣，他說道：「素素，你不從政可惜了」
素素一陣汗顏，讓她來從政？她可沒學過厚黑學……素素笑道：「我不喜歡政治，我想好了，等我長大了，就做一個大學教師挺不錯，最主要的是有寒暑假，輕鬆自在。」
方老爺子詫異道：「怎麼？你不打算自己打理你的公司？我還以為你畢業了想做一個大老闆，你既然不喜歡做生意，那你開公司做什麼？據我所知，你的稿費就夠你花幾輩子了。」
素素笑道：「我是來做一個時代的先驅呀記得在七八年的時候，中央領導就提到要讓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區先富裕起來，逐步達到共同富裕的目的，這個大政策提出來好幾年了，可是現在還有很多人正在觀望，生怕將來國家的政策有變，還有很多返城的知青在等著國家安排出路，我這不正好為大家帶一個好頭嗎？同時還可以安置大量的待業青年就業，為政府減壓……」
全家人都看著素素，年長的人覺得素素說的很有道理，年少的如方遠志和方遠芳，都是對素素很仰慕，同樣的年齡，為什麼差別那麼大呢尤其是方遠志，他越來越感覺到自己跟素素的差距……
方老爺子聽了呵呵笑道：「素素，這事兒不急，還是好好想想吧，你現在歲數還小呢也許過幾年你就不再這麼想了。」
方遠目對先前素素的話很不滿，對素素，他沒法做什麼，不過看見引起素素話頭的叔叔，方遠目可不打算放過他，看見方紅兵端起酒杯要飲酒，方遠目便笑道：「爺爺，我覺得素素當老師不錯，我贊同。這樣就算將來我不在京城，至少每年素素都可以有兩個假期去看我，我們結婚了也不會像我爸爸和媽媽那樣長期分居，我可不喜歡那樣……」
許素素一聽就紅了臉，這個方遠目太過分了她才多大呀，就想著結婚什麼的，那也太遙遠了，再說這話竟然是當著所有家人的面說出來的，真是讓素素覺得臉都沒地方擱了。
全家人也都哄堂大笑起來，方紅兵正喝了一口酒，一下子全都噴了出來，他咳嗽了半天，怒道：「方遠目，你這個小子誠心是想嗆死我，是不是？」
方遠目笑道：「哪有？誰知道叔叔你要喝酒……」
好不容易把一頓飯吃完了，素素趕緊提出告辭，離開方家，她才長出一口氣，方遠目的話雖然讓她覺得難為情，不過素素現在也不敢說什麼，她知道方遠目對她先前說的分手什麼的不滿了，所以乾脆就不提了吧。
一直來到李家，只見一家人正圍在一起打牌，兩個小的正在看電視，外公李正文看見方遠目，便和他話起家常來了，外婆看見這是一個空擋，便對素素說道：「你過來，外婆有話跟你說。」
素素有些詫異，今天可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不知道外婆會對自己說什麼。三室的樓房雖然不小，卻因為人多，也沒有空地方，外婆便徑直帶著素素來到了廚房，素素看到還有菜沒有擇，便一邊擇菜一邊問道：「外婆想說什麼？」
「素素啊，我是想跟你說，你雖然不是你媽媽親生的，凡事也得多想著家裡點……我聽說你要辦什麼公司，辦公司有沒有風險咱先不說，怎麼也不能便宜了外人是不是？你若是讓你姑姑管公司，外婆也不好說什麼，可是你竟然讓你姑父管，他可是香港來的資本家，那能靠得住嗎？可別讓他把你的錢都騙跑了。」
素素心道，若是畢書桓真的想騙跑了錢，哪裡還用等到現在？不過她也不跟外婆多解釋，只是笑道：「外婆，那你說應該怎麼辦啊？我現在還讀書，也沒有時間管，哥哥也不行，爸爸和媽媽又上班，根本不可能管……」
「誒……你外公在家呀還有我……我們雖然都退休了，可是身體好著呢幫你去看著點肯定沒有問題。」
別說外公外婆年歲大了，就算是年輕人，素素也不想隨便往公司裡面塞人，家族式的企業是沒有什麼前途的，素素笑道：「還是算了吧外婆，公司設在懷柔，遠著呢來往可不方便，再說了，您和外公不是還得看著表弟嗎？怎麼走得開？您還是跟外公在家好好養老吧我可不能那麼不孝，讓您這麼大歲數了還為**心。」
外婆一聽就不高興了「素素，你媽媽白把你養這麼大了就算家裡要留下人看著你表弟，有一個人留下也夠了，讓你外公去好了你外公一個文工團的團長，在你的公司當一個經理總沒有問題吧」
素素真是哭笑不得了，文工團的管理和公司管理根本就是兩碼事，怎麼能混為一談？就算外公把文工團管理的很好，他對公司運作一竅不通，外婆居然張嘴就把外公封為經理了，就算是一個部門經理外公也未必幹得了。
素素不知道怎麼拒絕才好，她雖然一直對外婆有意見，但是衝著媽**面子，外婆做的再過分，素素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素素笑道：「經理這個職位責任重大，我還怕把外公累壞了呢這事兒是外公自己說的還是外婆的主意啊？」
外婆說道：「是我的主意，你外公剛退休，心裡煩著呢，整天在家裡鬧心，正好給他找點事兒做。」
給外公安排一個工作倒是理所應當的，外公也不至於不懂裝懂的瞎指揮，只是讓外公做什麼還真是為難，職位高了他未必做得來，職位低了會讓他丟面子，而且公司現在連一點影子還沒有呢，今天方老爺子雖然說批文下來了，但是現在政府辦公拖拖拉拉，等到所有的事情都辦妥，還不得一年半載的？沒想到這事兒早早的就被外婆惦記上了，估計以後這樣的事兒會很多很多，三姑六婆、親戚朋友，到時候免不了都來央求，想到這個素素便有些頭疼了，她微微笑道：「外婆，現在公司連個影子還沒有呢您讓外公安心等一等……對了，這事兒最好不要跟別人說，免得麻煩……」
「你這丫頭怎麼這麼不近人情啊有什麼好麻煩的？難道親朋故舊的還比不上陌生人我可告訴你，咱們家好幾個親戚都沒有安排工作，就等著你開辦的公司呢」
素素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很多事她跟外婆真是沒法溝通，這事兒還是先跟媽媽商量一下，由她來跟外婆說比較好，素素正想找個借口回屋去，猛然看見方遠目正站在門口，他淡淡的笑道：「素素，我就說你是自討苦吃吧？有那些錢幹什麼不好？開什麼公司呀等一會兒回家我就跟爺爺說，讓他不用找人辦了，免得你勞心勞力的，人家還把你的好心都當成了驢肝肺」
素素衝著方遠目眨了眨眼睛，笑道：「遠目哥說的也是，我年紀小沒有經驗，也不懂這些人情世故，哪知道還有這些麻煩事兒呀若是現在跟爺爺說公司不辦了，能行嗎？」
「有什麼不行的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方遠目說著，拉起素素就走，只留下老太太在廚房發呆。
晚上回到家，素素便把今天外婆的話說了，李欣笑道：「你不要理你外婆就是了，老太太就是事兒多」
素素挽著李欣的胳膊說道：「媽媽，我覺得你在醫院做護士怪辛苦的，還要上夜班，爸爸這個院長也不知道通融通融給你安排一個好崗位，不如媽媽乾脆辭職幫著姑父一起做事得了，好不好？」
李欣笑道：「你這孩子剛才你還說不能把公司辦成家族式的，怎麼現在又想著讓媽媽去了？」
素素笑道：「媽媽，我又不是讓你參與管理，我就是想讓你幫著我管錢。」
「管錢？媽媽又不懂財務……」
「不懂可以學呀你現在就把醫院的工作辭了，然後到大學去旁聽一年的財務管理，反正公司現在還沒有眉目呢媽媽現在開始學業來得及……」
李欣不由得心動，她看了看白海洋，白海洋說道：「你別看我，自己的事兒自己拿主意素素，你太不像話了，挖牆腳挖到爸爸這裡來了，是不是應該有點表示呀？」
素素不由得愕然「爸爸，你想要什麼表示？」
白海洋鄭重的說道：「現在醫院裡的那些設備都很陳舊了，三天兩頭的出故障，我多次申請撥款也沒批下來，素素現在是資本家，就不能為我們醫院捐獻點？」
「呵呵，原來爸爸開始打秋風了這事兒嘛，也不是不行，不過，卻是不能讓我白拿錢。」
白海洋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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