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喊聲,可是卻沒看到人影,只見一根碩大的棒子心戳去,那棒子的直徑足足有兩三米,長度更是超過十米,反倒是將持有者給徹底擋住了。
敖心本來還在叫囂著想要取秦麟的性命,給那棍子一耽擱,無奈之下轉身去擋,可使棍子者顯然不是省油的燈,那力氣比敖心大了不少,一股浩然的鬥氣有如實質般延伸了棍子的長度,硬是將堂堂十階中級的神龍族給打的向後跌去。
使棍者見得了便宜,並沒有停歇,掄著巨棒再次衝了過來,卻給秦麟化出一隻巨大的藍色水元素手掌托住了。
這無疑是從美人魚那裡得來的能力,美人魚最擅長的就是變化之能,可以將水元素變成各種各樣的東西或用來攻擊,或用來防禦,更有甚者還可用來做玩耍之用。
秦麟當然沒有那麼無聊,他把整個心思都用在了增強實力上,如今變化水元素的本事已經遠遠超過了美人魚琳達。
他非常明白,一個人爬的越高,就越容易出問題,而要避免出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擁有強大的,無可匹敵的實力。
「好了金猴,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你偷了人家水晶宮的寶貝,害得神龍族終日惶惶不安,人家來找你要也是理所應當的。沒必要斬盡殺絕。」秦麟已經認出使棍者便是昔日被它以巧言騙到手下的那隻金色猴子,時過境遷,這傢伙跟著秦豹也經歷了很多,如今的實力早已經達到了十階頂峰,只是因為暫時沒有機緣。所以距離聖級高手的行列尚且有些距離。
他想要將敖心收到手底下幫忙,自然不肯讓金猴殺了這個未來的得力助手。
金猴嘿嘿笑了笑道:「你雖然不是我什麼人,但我敬重你是條好漢,所以答應你這個要求。」
秦麟淡淡回了個微笑,他和這隻金猴結識地時間也不短了,可是始終也沒有像紅箭、火仔或者琳達已經簽訂心靈契約,這或許就是緣分的問題吧。
「哼,卑鄙的人類,我不要你來可憐!」敖心並沒有受傷,方才只是被擊退而已。他們神龍族的身體何等強健,哪會輕易受傷?
秦麟輕輕歎了口氣,看著敖心道:「兄弟,我看你是個人才,所以不想你就這麼窩囊的死了。雖然你是神龍族人不錯,但金猴手中的定海神針卻是你的剋星,你怎麼也打不過他的,如今敖丙已經自裁,我並沒有為難你們的族人,只是那些戰士卻戰死在了疆場。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你想用族人來威脅我?」很明顯敖心想歪了,秦麟就算有那個打算。也沒那個精力啊,他現在一門心思想盡快調查清楚有關瘟疫地事情,哪裡還有空去威脅哪個。
「罷了,罷了。如今我說什麼也是無益,你願意死就死吧,我也不會阻攔,不過真是可惜了你這身本事,回去之後洛克族長肯定要怪我見死不救了,唉——!」秦麟無奈地搖了搖頭,洛克早就給他說過。敖心是亞特蘭蒂斯敖家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如果能善加利用,不說控制整個神龍族,與水晶宮搞好關係卻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洛克族長!拿到泰格斐史家的洛克族長竟然歸順了你?」敖心不可思議地驚道。
「不能說是歸順。只能說是合作吧,畢竟我沒有將他當作家奴看待,他也只是當我為朋友。真心誠意地想跟我一起將亞特蘭蒂斯建成全世界最大的海洋畜牧基地。他說那是他的一個夢,一個必須完成的夢,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卻覺得他是個值得結交的水族。」秦麟淡淡笑了笑,找一個狗奴才不難,但要找一個可以交心的朋友卻不容易,所以秦麟很珍惜這些細小的友誼。
「洛克族長居然肯做你地朋友,看起來你這個人類確實有與眾不同的地方。好吧,我暫且跟著你,好好觀察一下你到底是個什麼樣地人,而後再決定是否與你合作。敖丙族長的性格我理解,他的死確實不能怪你,我只是有些難以接受而已。」敖心的這番話有真有假,說他不恨秦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為了敖家活著的族人,他也得做出一個恰當的選擇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囂張跋扈了。
「我很高興你能做出正確的選擇,但有一點我需要鄭重地告訴你,是我的朋友,我會真心對待他,就算為他上刀山下火海也無所謂,如果懷著其它壞心思,那就別怪我秦麟做事狠心了。」秦麟說這話是很平靜,經歷了這麼多的風風雨雨,他已經不再是年少輕狂地少場主了,而成為了一個可以真正挑起大梁的場主。
敖心沒有說什麼,但心中卻受到了不小的衝擊,他甚至覺得自己剛剛好像害怕了,被一個人類的威脅之語嚇倒,這實在不是他地作風。
「走吧黑羽
前面帶路。」秦麟並沒有多廢話,目前最要緊的是~其它事都可以暫時放到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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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場主。」黑羽冷冷地看了看敖心一眼,他有些無法理解秦麟地做法,在他看來,如此不敬的人,不管他是哪個族類的,都應該殺了乾淨。
可是他哪裡明白秦麟的苦衷,如果僅僅養一群搖尾巴的狗,安寧倒是安寧了,自己的命令也可以順利執行下去,但牧場必然缺乏創造性和延展性,而且也沒有了發展的潛力和動力。
只有奴才與智者和諧相處的團隊,才能真正取得巨大的成功。
「等一等!」金猴急忙喊住了秦麟。
「你還有什麼事情嗎?」秦麟是愛屋及烏,他關心自己的弟弟秦豹,所以對這個目中無人的金猴也非常客氣。
「小豹子說有些事情想當面給你說。」金猴答道。
「他現在人在哪裡?」
「就在城衛府嚴格來說,小豹子現在是城衛統領。」金猴遲疑了一下,但還是講了出來。
「那正好。我就是要去城衛府看那些得了瘟疫而死的人。」秦麟微微皺了皺眉,他沒有想到唐旭會分派給自己的弟弟這樣一個職位,這個職位看起來很風光,但卻是最得罪人地,就好像他那個時代的城管,就算你做的對,也沒人會喜歡你。
唐旭那小兒,心裡頭究竟在想什麼?難道他真的覺得現在得罪我是個明智的選擇嗎?
從目前的形勢來看,唐旭最好的選擇就是拉攏一切可以拉攏的勢力,以對付那些對他懷恨在心或者對這個皇位覬覦已久的人。
比如已經跟迷失海洋達成停火協議。獨霸東北的十四皇子唐飛,再比如朝中以冥王唐謀為代表地陽奉陰違派,還有各地已經有些尾大不掉的割據勢力。
這是國內的,國外還有對大秦虎視眈眈的龍族和比蒙族,以及時刻準備以武力解決人類的污染問題的神龍族。
這麼多的敵人不去對付,唐旭為何要跟我較勁?難道他吃飽了撐著,沒事兒干了嗎?
秦麟不理解,也不明白,可他哪裡知道,隨著他佔據亞特蘭蒂斯的那一刻起。陸地牧場與海洋牧場交相輝映,已經成了許多人的心腹大患。就算唐旭不動手,那些閒不住的傢伙也會從中推波助瀾,挑撥離間地。
一路上腦子裡亂七八糟,總也理不出個頭緒來,想到當初辛辛苦苦,出生入死地為唐旭做上皇帝的位子拿命去拼,再想到現在這種情況,他心中微微有些寒意。
人總是易變,特別是那些掌權者。
來到城衛府地時候,時間還很早。不過因為一路坐船的緣故,秦麟微微感到有些疲乏,但他畢竟實力雄厚,只是稍微坐著休息了一下。喝了幾杯秦豹為他特別準備的好茶就徹底恢復了。
「二哥,最近京城中一直在流傳著一個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秦豹如今已經不是那個毛孩子了。當了官之後人也變得斯文起來,說話慢條斯理的,實在不對秦麟的胃口。
「什麼謠言?」秦麟覺得自己把秦豹留在朝廷是個巨大的錯誤,少年時期最容易學壞,一旦沾染了朝廷的那些蠅營狗芶之氣,就算洗也很難洗乾淨了。
「有人說你殺了蒼龍院長的徒弟,還有人說你殺了冷宰相的兒子,總之說什麼地都有,現在不僅冷家對你恨之入骨,就是那個一向以文雅和虛懷若谷著稱的蒼龍院長也覺得你不順眼了。現在又鬧出瘟疫的事情,京城大多數人都恨起了咱們家。」秦豹非常委婉地說道。
哼,該來的總會來地,只是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一股腦兒全都來了。
興許以前的話秦麟還會有很多顧慮,可現在不同了,他的實力在當今世界上那是數一數二地,只要珍獸島的高手不出手,他就可以將任何人擺平。
含蓄和沉默是因為對方的實力比自己強大,擔心被人暗害才會做的事情,秦麟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那種必要了。
蒼龍的確幫過他,可若是因為莫顏的死而跟他反目成仇,他也絕對不會手軟的,冷家就更不用說了,原本就沒什麼瓜葛,就算將冷家全部都屠戮了又如何?
至於說京城的人多半都恨起了自己,他才不相信呢,肯定又是哪個心懷叵測之人散佈的謠言,想將他趕出隆安城吧。
就算真的是那樣又如何?這些人恨自己的原因無非是因為瘟疫的事情,只要調查清楚真相,還民眾一個公道,他相信隆安的百姓會知道孰是孰非的。
「就這些事情?我當什麼大不了的。」秦麟起身淡淡看了秦豹一眼道,「你明天就去唐旭那裡把官辭,還是回到邊荒城幫我做事吧,如今咱們家的武裝力量都在亞特蘭蒂斯
城,反倒是邊荒那邊有些薄弱了,你的力量正好可以
「真的?我早就不想幹這破差事了,每天被人罵,都快憋死了。」秦豹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當初是秦麟讓他從軍的,所以他一直不敢提出要離開的要求。現在秦麟主動說出來了,他真地是打心眼裡高興。
「你高興就好,我還擔心你不肯離開了呢。」秦麟一直拉著的臉上終於有了些笑容。
「我一直很想爹和娘,這次回去就再也不用跟他們分開了,呵呵。」秦豹顯得非常高興。
秦麟心中微微歎了口氣:畢竟還是孩子,對父母的依靠依然是那麼大,真讓人放心不下。
「對了小豹子,得了瘟疫而死的那些人現在放在哪裡了?」秦麟將話題轉入了他最關切的問題之上。
「就在隔離所裡面,我這就帶你去。」秦豹急忙領著秦麟朝隔離所的方向走去。
說是隔離所,其實跟監獄差不多。嚴格來說可能比監獄的條件還差,裡面不僅關著已經死了的人,還有許多得了瘟疫卻沒有死的人。
這些人整日慘號痛苦,吵得人不得入眠,秦豹有心放了他們,但一來唐旭沒有下旨,二來他也擔心瘟疫會蔓延開來,所以根本不敢亂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沒有得病,沒有得病啊。對,對了。去找麟字號(秦麟在隆安酒家的總稱)地老闆,他能替我作證。」一個看起來很白淨的男子聲音已經嘶啞。但還是不住地喊著。
而他旁邊那個一臉陰沉的人卻沒有絲毫的言語,只是將一根稻草咬在嘴裡,冷冷看著鐵柵欄外的秦麟等人,彷彿一隻企圖捕獵的猛獸。
這兩人身邊還有幾個女的,衣服被扒得精光,顯然是被侮辱過了,不過女人似乎並不在意裸露的身體,她們早就看到了自己的末日,就像那些已經快要腐爛的屍體一般。
儘管屍體已經被他們搬到了比較遠地地方,但臭氣還是瀰漫了整個隔離所。
秦麟有些不忍地看了看裡面的人。忽然感到了幕後策劃者地惡毒,如此安排之下,這些人就算沒有得瘟疫,也會因為屍體腐爛產生的病菌而染上傳染病。
「放他們出來。」秦麟淡淡說道。
「什麼!放他們出來?」秦豹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這些人怎麼能放出來呢,雖然他也覺得他們很可憐,但瘟疫這東西很可怕。如果不肯犧牲少數人,那麼將來犧牲的就可能是大多數人了。
秦麟似乎不願意再重複自己的話,只是淡淡看著秦豹,他的眼神已經回答了一切。
秦豹無奈,只好將隔離所的門打開,在他的眼裡,秦麟的話比皇帝唐旭的話更管用。
秦麟將手中的死神鈴鐺晃了晃,為了避免因為屍體腐爛而產生地瘟疫,他必須得小心一些。
「你們出來吧。」秦豹朝裡面僅僅剩下的五個活人喊道。
已經喊啞了聲音的那個男人彷彿瘋子一般,跳著笑著跑了出來,而那個一臉陰沉的男子卻沒有動,他早已經抱了必死地決心。
被糟蹋的三個女人也沒有穿衣服,只是神色茫然地看了看外面,就彷彿木偶一樣晃了出來。
秦麟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了其中一個女人地身上,卻沒想到那女人突然就撲到他的懷裡大聲哭了起來,哭聲撕心裂肺,任誰聽了都會掉淚。
跟著秦麟一起來的敖心和黑羽也分別將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兩外兩個女人的身上,只是那兩個女人的反應卻並不強烈,只是默默地站在那裡,彷彿等待著命運的裁判。
「禽獸!」跟在秦麟身後的一個手下看著裡面陰沉著臉的男人罵道。
那男人微微抬起頭看了看那個手下,又看了看秦麟,臉色沒有變,只是不屑地咧了咧嘴,似乎在嘲笑那個手下的無知。
「不是他們幹的,侮辱了這三個女人的人已經被我處死了。」秦豹在一旁解釋道。
秦麟微微鬆了口氣,他終於發現自己的弟弟還是有些是非觀念的,否則若什麼都按照唐旭的命令去辦,那就真成一傀儡了。
「你也出來吧,不用那麼作踐自己。」秦麟淡淡看了牢中不願意出來的那個男人說道。
「我不想害別人。同時我也奉勸你們盡早離開這裡,還有你,不要以為有女人入懷就是佔了便宜,瘟疫這東西可不分男女的。」那男人冷笑道。
「放心吧,你們得的並不是瘟疫,這一點我可以肯定。」秦麟亮出了自己曾經從邊荒城牧師協會那裡得來的牧師證,雖然只是一個證件,但卻可以證明他有足夠的行醫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