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布魯克的話,東方未明的確是生氣了,不過在布魯的實力面前,他再生氣也只能將火氣壓下去。
「不知前輩要晚輩如何去還這一筆救命之恩?」東方未明強顏歡笑道。
「很簡單,我的徒弟是為了救你而死的,那麼你就得成為我新的徒弟!」布魯克的條件的確簡單,而且甚至對於不瞭解他的人來說還有些誘惑的感覺。
東方未明是個追求實力追求到瘋狂的人,他可以將自己的身體變得人不人,獸不獸,那麼選擇成為布魯克的徒弟似乎更容易一些。
因此聽到布魯克的話之後,他不僅氣全消了,甚至還有些感謝。如此情況,正是他夢寐以求的,一直以來只是自己一個人摸索著去訓練,所以雖然實力成長很快,但卻因為沒有系統性而經常出問題,現在既然能得到這麼一個強大的前輩作為他的師父,他怎麼會不高興呢。
「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東方未明似乎生怕布魯克突然改變了主意,急急忙忙就進行了拜師的簡單儀式。以便讓這件事情成為既成事實。
布魯克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繼而便是陰狠和殘忍的笑容,或許他心中如是想著:又有一個笨蛋可以成為我消遣的工具了,嘿嘿嘿。
不過以後的事情誰說得清楚呢,這個獸人位面有些太高估自己了。
慕容心蘭自然是知道布魯克的身份,所以她對東方未明拜在布魯克門下是相當震驚的,因為這就意味著東方未明以後將會成為獸族的爪牙,而不是她的未婚夫唐飛的合作夥伴了。
「東方幫主,你可要想清楚了,他是個獸人。成為獸人地徒弟就意味著你將無法得到八王爺和十四皇子的重用了。」慕容心蘭低聲勸道。
對於布魯克獸人的身份,東方未明確實有些驚訝,但驚訝過後卻是坦然的笑容:「無所謂了,反正我現在也算不得人類,一個可以隨時變成魔獸的人。你說我是什麼?再者說了,只要能報母親地仇,不要說做獸人的徒弟,就是成為獸人的奴隸我也在所不惜。」
又一個被仇恨困擾的可憐人,只是不知道他跟水生或者冷傲的命運會有什麼不同。
「小丫頭,你最好不要多管閒事,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我可以救你,但如果你做事情太不知程度的話。就別怪我辣手摧花了。」儘管慕容心蘭的聲音很小,可還是完完全全地被布魯克聽到了耳朵裡面。
無奈,慕容心蘭只好就此離開,她很清楚布魯克地處事方法,除了狠辣還是狠辣,沒有第二個讓人注意的性格。跟這傢伙鬧矛盾。那純粹是不想活了。
可是她還未走出兩步遠,卻又聽布魯克道:「等等,我突然想到剛剛那個小子就住在邊荒城,不如這樣吧。我也去你們人類的地盤玩玩,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
「當然沒有事情了,徒弟在邊荒城好歹也是一幫之主,掌握著邊荒城幾乎一半的財富和人力,您去了就等著享福吧。」東方未明的角色轉移的真是相當快。不久前還是一副蔑視天下地樣子,可現在卻圖同哈巴狗一樣對布魯克言聽計從,甚至還去有意地巴結。真的要讓人刮目相看了。
慕容心蘭很想阻攔,可攔得住嗎?除非她真的不想活了。
不過轉念一想,能讓布魯克去邊荒城對付秦麟,這在某種程度上對他們也是有利的一面,總比他們與天王鬥來鬥去要直接地多。
於是就這樣,在布魯克心血來潮的決定之下,他們踏上了去往邊荒城的路途。
而與此同時,秦麟正沒命地往邊荒城趕著,不過這一次卻不是為了攔阻馬歇爾等陷入埋伏之中,而是為了盡快回到邊荒城給房雅心來一次全面的治療,雖然暫時壓制住了傷勢,可因為這裡沒有工具和許多器械,他根本無法徹底進行治療,以致於房雅心被送入儲物戒指中異端空間的時候還是全身地傷痕,血淋淋得讓人慘不忍睹。
至於馬歇爾那邊,他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任期自生自滅,因為如果作為自己將來的左右手,卻無法解決這次危機的話,那麼即便真地被救了也沒什麼用處,只能是一件擺設而已。
就算是一次無意間的考驗吧,他也想真正見識一下龍騎士究竟有多麼厲害,是不是真的如傳說中那樣可以以一敵百。
因為不顧體力的飛行,秦麟再次晶化,速度也快到了極致,只是在飛行了一段時間之後,他忽然感到渾身不自在,好像快要窒息一般。
仔細檢查之下才發現,隨著身體晶化之後,他的心臟也已經停止跳動了,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一兩分鐘就會死亡,他能堅持十數個小時而不出事,已經是相當了不起的狀況了。
感覺到身體不適的他並沒有立即停下來,而是再次憋著一股勁又飛
六個小時,直到眼看著邊荒城近在咫尺的時候,他才一歇,免得飛到途中就一命嗚呼了。
不管怎麼說越是靠近邊荒城,就越得小心十四皇子來找麻煩,上次出來的時候他就領教過了,這一次可不能再遇到那樣令人討厭的事情。
而且除此之外,他停下來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幫助房雅心再次穩定一下傷勢,免得她因為傷口惡化而丟掉性命。
找了個安全的隱蔽之地,秦麟將房雅心輕輕喚出了儲物戒指,然後小心翼翼地用附近採來的草藥一點點敷在了傷口之上。
當初在維達紐斯之外他就是這麼做的,現在那些曾經敷上去的草藥已經便得乾枯無效了,確實得再換換才行,不然真的是挺不到邊荒城了。
看著房雅心血肉模糊的身體,秦麟幾乎是忍受著內心被刀割一般的疼痛進行治療地,這個時候他不敢哭。怕就怕眼淚模糊了眼睛,使得敷藥的部位出現偏差,又怕淚水掉落在房雅心的身上引起細菌感染。
忍受痛苦,忍受眼淚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凡是傷心過的人恐怕都知道這個道理。那就好像正在流水地管子突然被堵住了一樣,一不小心就可能是爆裂的危險。
好不容易將藥全部敷好了,而且也用乾淨的繃帶進行了包紮,秦麟這才將一直昏迷不醒的房雅心重新放回了異端空間之中,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該死,我怎麼回事,以前說過遇到什麼事情都不要哭的!
秦麟輕輕地擦拭著眼淚,可是剛剛擦乾前面的。後面的又再次流了出來。
奇怪,怎麼回事,我為什麼會這麼傷心?按道理說房雅心跟我是沒有半點關係的,只不過跟這個身體地前主人有著一些瓜葛而已,我又何必這麼傷心呢。
不管怎麼想,不管怎麼說服自己。可眼淚就好像控制不住的洪水一般,衝垮了他的心理防線,衝垮了他的冰冷的內核,一滴滴流了出來。
哭了整整半個小時。他才漸漸將心情控制住。
此時天色已經亮了,不過太陽尚未升起來,大地只是在黎明色的白光照耀之下,看什麼東西還都不是那麼明瞭。
這個時候也是鐵血戰線開門地時刻,秦麟粗略地裝飾了一下。將自己扮成一個外出打獵的獵人。如果不這樣的話,難免還會被刁難一番。
進城比出城似乎順利了許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邊荒城發生了什麼事情。總之這一次十四皇子的人並沒有刁難他,或許根本就沒有認出他是誰吧。
輕輕鬆鬆進城之後,秦麟絲毫不敢停歇地趕往了邊荒牧場,久違地家怎麼樣了,這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剛剛到邊荒城門口的時候,就見一個碩大的身體盤腿坐在牧場門前,彷彿一座小山似地擋在大道之上,秦麟一眼便認出那是庫倫了。
這個傻小子是怎麼來的?
秦麟有些詫異,原本他是打算將庫倫悄悄留在維達紐斯協助秦虎地,所以走的時候都沒有給這個貪玩的巨人打聲招呼,可怎麼料到他居然出現在了邊荒牧場,這真是處於他地預料之外。
一見到秦麟回來了,庫倫就好像見到了幾百年沒見到的親人一般,呼啦從地上站了起來,高興地衝了過來,大地都被他踩得一顫一顫的。
「大哥,大哥,你可回來了。」庫倫老遠便喊道,聲音彷彿晴空霹靂一般響亮。嚇得秦麟直擔心會再次將那些戰馬搞出心理疾病來。
自從治療了那次心理疾病之後,秦麟便對戰馬和一些低階肉食魔獸進行了心理上的培訓和強化,使得他們可以承受相當程度的驚嚇,但像庫倫這樣一驚一乍的大吼,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的訓練到底有沒有用。
「回來是回來了,不過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不是說過讓你留在維達紐斯了嗎?」秦麟並沒有生氣,只是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庫倫奶聲奶氣地說道:「沒辦法啊,是秦虎大哥讓我回來的,他說大哥你可能會在路上遇到麻煩,所以便讓我來幫你。可是我一直追啊追啊,追到了火仔,卻沒追到老大你。」
迷糊的傢伙,多半是迷路了。
秦麟無奈地搖了搖頭,幸虧還碰上了火仔,要不然真不知道他能跑到哪裡去,
「對了,你說你碰到了火仔,那麼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儘管決定放手讓馬歇爾等自己去解決困難,但擔心還是不可避免的。
庫倫嘿嘿笑道:「我碰到他們的時候,打得正熱鬧呢,本來想去湊湊熱鬧,可是沒想到那巨龍一張口就把事情給解決了,弄得我怪無聊的。」
聽到這裡,秦麟終於鬆了口氣,看起來事情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糟糕,而且似乎還很輕鬆的樣子。
這其實也難怪了,人類之所以這麼久都可以存在,
兩個原因,一個就是獸族內部的不和,以至於無法發侵略戰爭,使得人類得意芶延殘喘。另一個則是城堡防禦的堅固。
多次戰鬥之中,若不是鐵血城堡的大範圍防禦魔法相助,只怕就是獸族的一個部落也能闖進人類領地內肆意妄為吧。
此次埋伏戰唐飛選擇了郊外,選擇了一個人類最不擅長地地方進行戰鬥,這樣一來。龍騎士和德魯伊的優勢便顯露無疑,取得勝利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想到這裡,秦麟微微笑了笑,看起來多拉格.咆哮者雖然有些霸道,但總體戰略並沒有錯,將鬆散的獸族聯盟變成鐵板一塊的獸族帝國,那樣對他們的侵略戰爭和日後地發展都有著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
「庫倫,進去玩吧。我這牧場沒啥好東西,就是夠大,你隨便找個地方玩耍著,我還有要緊的事情去辦。」既然得知了馬歇爾等獸人安全抵達了邊荒城,那麼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趕緊給房雅心治療了。
秦麟不等庫倫回答,人已經快步走了進去。要想完成這次難度極高的治療,沒有木流雲的幫助是不可能的,她製作的那些讓人驚歎地器械對於治療簡直就是雪中送炭一般的幫助。
三步並作兩步,秦麟很快就找到了正在研究新的騎兵武器的木流雲。此時的木流雲已經不單單是木工了,在不斷的學習中,她不僅學會了雕刻、制皮等一些細活,而且還成了一名女人中地鐵匠大師。
儘管使不動那巨大的鐵錘,但指揮的話她還是非常在行的。而且製作出來地鐵器絕對不比邊荒城鐵器行裡出品的那些東西差,甚至在配合的雕刻、木工等技術之後,變得更加富有創造性和實用性。
「流雲。跟我走!」秦麟見到木流雲,一句話便拉著她往外面走。
「等一等,我正在做實驗呢,什麼事情能不能以後再說。」雖然對秦麟能夠平安歸來非常高興,但木流雲卻是個對工作極為認真的人,她最不喜歡在工作時間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就算是見一直想念地未婚夫也不行。
按照她的話來說「幾個月都等了,難道還急在幾個小時嗎?」
「不行,現在是人命關天,沒有你的幫忙可就麻煩了。」雖然一個人完全可以將房雅心治好,但那需要更長地時間和精力,這些都是秦麟最缺的,時間上他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去做,而精力的話他剛剛趕回來,累就不必說了,若沒有人從旁協助,他真怕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意外事件,那樣可就大事不妙了。
「人命關天?」一提到人命,木流雲就心軟了,唯一能夠比工作還重要的就是救人了,她實在無法看著一個人死在她的漠視之下,「是誰受傷了?莉莉絲還是大哥?」
火仔她已經見過了,哪三個獸人馴獸師她也見過了,一個個都是精神飽滿,絲毫沒有受傷的樣子,那麼只剩下秦虎和莉莉絲了。
秦麟的回答有些猶豫,但還是很快說道:「是我在隆安魔武學院時的一個同學,這次又是為了我受得重傷,你一定得幫我。」
「女的?」這種反應恐怕是所有女人都類似的吧。
「嗯,是女的,不過不是那種關係……」秦麟不想讓木流雲誤會,因為他還記著自己走得時候的一句承諾,說是回來之後就跟木流雲結婚的。
「明白,你不用解釋的。」都這麼長時間了,秦麟是什麼樣的人木流雲再清楚不過了,所以她根本就不會懷疑秦麟會在外面亂搞女人。
在木流雲理解的目光之下,秦麟與她一起感到了急救室,這裡分為治療人和治療牲畜的兩個系統,所有的設計都是由木流雲親自主管的,所以她對這裡是最清楚的。
「把人就放在那塊雲木上吧,既舒適又有韌性,比較適合你進行治療。」木流雲指著一張全部用雲木製成的軟床說道。
秦麟很快便將房雅心從儲物戒指裡面弄了出來,然後輕輕地放在雲木床上。
看到房雅心淒慘的樣子,木流雲忍不住摀住了嘴巴,她有些驚恐,又有些憤怒地質問秦麟道:「你怎麼回事,讓一個女孩子傷成這樣?」
秦麟忍受著質問,可是卻沒有說話,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解釋,事實上他曾經的確是想過任由房雅心自生自滅的,說到底房雅心會傷成這個樣子,一半的責任都得由他來負擔。
「這件事情我以後再給你解釋吧,先將你那一套工具拿出來,我需要給她做一次精密的檢查,然後再進行一次大手術。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的身上留下一道疤痕,絕對不行。」秦麟彷彿是在對木流雲說話,但多半確實在給自己下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