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媚 正文 第二百零八章 結局
    第二百零八章結局

    我喜道:「想來這世上再不會有人中這種毒,如今一年之期便快到了,聖者可得快些動手才行。(小說~網看小說)」

    那聖者點了點頭:「也罷,明日午時三刻,你便帶了他過來吧。」他心神又被燁兒吸引住了,「噢,你的孩子倒與你完全不同呢,寬額大臉,眼眉明亮,極好,極好。」

    我警惕地道:「您說的什麼話?我的孩兒長得自然像我.」

    他臉上神色極為慈祥,雙眼有光,看得出他是極喜歡這孩子的,他道:「依他的面相來看,這孩子有兩種命運,一為極善,一為極惡,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我解說?」

    我被他說得提起了興趣,道:「聖者請說。」

    「極惡,他將使天下大亂,戰禍連年,使天下一統,他的鐵蹄會遍及五湖四海,他自己,會陷入情中,跟你們一樣……」他轉頭望我,臉上又現了悲憫,「所以說,情之一字,害人啊,不過尚好,這孩子原本面相極善,如跟了一名好師傅,會成為一個善行天下之下,救蒼生於水火之中,屏棄情義,無悲無喜之大善者。」

    我明白了,他真在打燁兒的主意,於是冷冷地道:「聖者不是懷慈悲之心,慈悲為懷嗎,難道要行那搶奪人子女之惡事,更是要以此為脅,才肯救人?」

    聖者臉上更是慈悲之意全顯:「夫人想錯了,我不過告訴您他將走的路而已,依我看來,他本性為善,你們想將他往惡之一途上引,只怕也不能夠,他現在年少,還看不出來,過了兩三年,你們就會明白,我所說的話是真還是假了。至於解毒之事,就算你不求我,我也會幫他……」

    我有些愧疚,知道當真是錯怪了他,可心中隱隱升起不安,低頭望著燁兒,他尤自熟睡不醒,潔白的臉龐帶著些微的紅潤,如果日後當如這聖者所說,成了像他一樣的善人,那才是我的不幸呢。

    鐵馬金戈,統一天下,有什麼不好,至少最後,他能找到自己心愛的女人,能還世間一個清明世界?

    可如果性格如這聖者一樣……我望了望面前聖者糾結成團的白髮,不由自主地從心底打了個冷戰。

    第二日午時,我將孩子交給小七和君楚禾看管,陪著夏候商來到相思洞口。

    相思洞口隱於胡楊林中,看起來不過是地上陷下的一大片而已,他已知道自己身上相思之毒未解,卻從未來過這裡,不由疑道:「玉,這下面真有這樣一棵樹,真能解我身上之毒?」

    我因知道了他身上的毒能徹底解了的消息,心裡極為高興,便笑道:「你怕了嗎?不敢進去?」

    他便含笑拉了我的手,做了個依依不捨地樣子:「是啊,要分離這麼長時間,我不捨得你,我們昨晚上,被燁兒吵得……都沒盡興呢。」

    雖是已為人婦,我聽了這話,心不由得撲通撲通直跳,只得垂頭道:「你出來了,自然補你的。」

    他輕聲一笑,攬住了我,在我額頭一吻,低聲道:「你要記得才好。」

    忽地,我只覺一股大力從我背後推了過來,眼前忽地一片黑暗,等我睜開眼時,已跌入了極柔軟的草堆之上,而卡卡之聲響起,頭頂的洞口正被緩緩關閉。

    怎麼回事?

    「夏候商,你為什麼這樣?」我站起身來,向站在洞口垂頭望著我的夏候商大叫,我看清了他的眉眼,含笑,溫柔,彷彿在說,我等著你。

    那洞口終被合上了,將他的身影與他的笑臉隔在外邊,我有些怔怔地,腦內一片混亂,卻實想不出他為什麼將我推入洞內,自己卻沒有進來?

    「你還不明白嗎?小姑娘,相思之毒沒解的人,除了他,還有你啊,只因為你身懷有孕,身體發生變化,暫緩了那毒性,可一生下孩子,你的身體便會慢慢恢復正常,相思之毒又會復發,當年你父親實是無法可想,只得聽了我的建議,讓你懷上孩子,暫緩毒性,雖則這樣會再使一人中毒,但為了你,他也做了,現在可好了,我終於研究出解毒之法,雖則這毒只能一個一個地解,解了你的毒之後,等相思樹回復常綠,到明年春天,便可解他的了……」

    為什麼,你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為我犧牲,我值得你如此嗎?

    我忽地道:「你告訴我,他還能等到明年嗎?」

    他支唔起來:「也許能,也許不能,誰能說得定呢?可半年是必定能等的,昨晚上,我又給他推宮過血,你們昨晚還好吧,他將那藥混入蜜茶之中餵了你。」

    難怪他昨晚那麼熱情,叫君楚禾照看燁兒?

    他告訴我,他已做了預防了,他讓我放心地解自己的毒,他會在外邊等我。

    「再來一次,功效是差一點的,我早告訴他了,小姑娘,我現在明白你兒子的善的一面從哪來的了,原來,這夏候商雖出身於皇族,但心底卻曾了善念。」

    我氣恨交加,大聲道:「不行,我的事不能讓他做主,你開門,讓他下來」

    「這可不行,小姑娘,我被人稱為聖者,自是要守信用。」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知從哪裡拿了個皮鞭出來,一卷,便捲起了我,我只覺自己騰空而起,下一秒,便進入了一個沾稠膠狀的所在,整個人彷彿掉進了糖漿之中,拚命掙扎,想要從桶內站起,卻不能得,而桶下,卻有無數的觸狀物緩緩地纏上了我的手腳,讓我再不能動。

    「睡一覺吧,小姑娘,睡醒了,就會好了,你頭邊的木製枕頭,都是夏候商那小子為你做的呢。」

    那糖漿物漫上了我的脖頸,除了頭之外,我的全身皆浸入其中,靠頭的地方,果然有一個凹形之處,剛好與我的脖頸相合。

    那聖者緩緩的說話之聲在相思洞裡迴響盤旋,發出的回音傳至我的耳內,讓我的眼睛漸漸地沉重起來。

    「不……我不睡……我要問他……為什麼每一次,他都這樣?」我喃喃地道,眼前出現的卻是那道緩緩關上的洞門,他溫柔的笑容,有樹葉間疏漏下的點點金碎映於他的臉上。

    等我醒來之時,卻發現自己依舊身處於這沾稠的糖漿之中,洞中央的相思樹樹葉卻彷彿在枯黃萎縮,洞角,有一個極大的鐵籠子,梅娘閉目坐在鐵籠裡。

    我身上的觸鬚卻多了許多,將我纏得緊緊的,讓我動彈不得。

    我大聲道:「有人嗎?白癡聖者,你在哪?」

    沒人回答,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叫罵道:「白癡聖者,你死到哪裡去了?入地獄了嗎?……」

    叫了半天,也沒人回答。

    隔了一會兒之後,那梅娘睜開了眼:「別叫了,沒用的……沒想到這位夏候王爺為了你,真可做成這樣?想一想,我刺在他身上的那一劍,偏離了少許,果然是對的。」

    當日她身穿黑鎧,扮成烏木齊,與夏候商作戰,聽她的語氣,原想取他的性命的,卻臨時改變了主意?

    待我詳細問她,她卻又不出聲了,只在籠中打坐。

    隔了好一會兒,洞口才開了,那聖者提了一大包東西下來,我一見到他就罵,他卻笑吟吟的不以為意,先把那麻布袋放於鐵籠邊上,對梅娘道:「你的食物來了。」

    我吃驚地看見梅娘從鐵籠柵欄間隙伸出手,伸至麻袋裡,一伸手便拿出一條黑色的相思蛇,雙手一扯,將那蛇扯成兩截,放到嘴邊吸吮了起來。

    她臉上的神情沒有烏木齊喝人血之時那裡舒暢,可滿臉鮮血實在可怖,我忙掉轉了臉不再望她。

    「這蛇可難找了,相思洞裡沒了,洞外的效果雖不是很好,先勉強湊合吧。」這聖者道。

    我奇道:「你不是說眾生皆平等嗎?你無數生救她一人,佛祖可不答應。」

    他臉上又現那噁心的慈悲之色:「你懂什麼,它們捨身救人,死後投胎可升至人道,我這是在救它們呢。」

    他的歪理一套一套,沒人說得過,我便不再糾纏此時,遲疑地道:「我相公,他還好嗎?」

    「好,當然好,每天抱著孩子,讓我看一下都不給。」聖者憤憤然地道。

    我撲哧一笑,想必夏候商也察覺出了聖者的打算,為了不讓燁兒受影響,有多遠躲多遠,惹不起你,還躲不起嗎?

    「哎,沒用的,品性如何長大便是如何了,他終會成為比我成就還大的聖善之人。」聖者知道了我的想法,卻施施然道。

    我醒過來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在梅娘還在一條一條地吸吮袋中之蛇時,我又沉沉地睡了過去,每醒來一次,那相思樹便枯萎一分,根須卻是盛長,可到了第三次醒來,纏在我身上的根須卻全都變成細小易碎,身上的漿狀物也變得稀了許多,而那棵相思樹,樹葉全都枯黃了。

    梅娘依舊坐於鐵籠之中。

    聖者這一次沒走開,立於桶邊,對我道:「大功告成,你身上相思毒已然全解了,我又得配藥準備夏候商的了,只等相思樹回復青綠,他便可以解毒了。」

    我穿著沾乎乎幾個月沒洗的衣服走出洞口,身上的藥漿被風一吹,太陽一照,就半干半濕,更是讓人不舒服,頭髮沾了藥漿之處,糾成一團,我心想:這幅模樣,如果給夏候商看到,他會不會笑?

    可我從洞口迎接的人群之中看不到他,彷彿當洞口合上之時他溫柔的笑臉只存於我的夢中。

    小七,君楚禾,其它人等,他們都在,包括燁兒,他已經能站立了,被君楚禾牽了小手站於他的腿邊。

    可我看不到他。

    「他呢?」

    「你看燁兒,多可愛,我告訴他,今天娘親要來,要他站立來迎接你,他好像能聽懂,真的站著了,一點兒都不哭。」君楚禾笑道。

    「夏候商呢?」

    眾人都垂下了頭,我的心忽然下沉,利聲道:「小七,你告訴我。」

    燁兒被我一聲大吼嚇得大哭起來,小七忙走過來:「王爺又睡著了,時間越來越長……」

    他體內的毒終於提前發作了,我喃喃地道:「不是說能管半年嗎?不過過了三個月,為什麼三個月他都不能等?」

    「先換身衣服,洗漱一下吧,總會想出辦法來的。」君楚禾勸我。

    我看見他懷裡的燁兒眼中有些驚慌,不由心中一軟,點了點頭:「不錯,總會想出辦法來。」

    可這辦法卻一直沒有想出來,夏候商短暫地醒了之後,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昏迷之中,且昏睡的時間漸漸加長,聖者的藥已經配好了,相思樹卻沒有復青的跡象。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怎麼才能救得夏候商一命。

    聖者再次為他推宮過血,但也沒了效果,那相思之毒適應了聖者的真氣後,便對夏候商不再起作用了,就像我當初中毒一樣,體內最後只剩下相思毒。

    我抱著燁兒每天都去一次相思洞,可相思樹依舊是枯黃乾癟,無計可施這下,我只能給它燒水,施肥,甚至加一些藥材入土壤之中,以盼它早日復青。

    燁兒已能長時間的走路,彷彿知道這棵樹重要性,竟會搖搖晃晃地這了我用小手捧了水澆於樹身。

    可他到底是小孩子,不一會兒,便在樹下哇哇大哭起來,我走過去一向,原來,他尿濕了褲子了。

    我哭笑不得,只得帶了他回去換衣。

    第二天,我們再去樹下之時,卻驚奇地發現,相思樹有一個小小的樹芽長出了針狀樹葉

    等我們一一回憶起昨天發生之事時,把目光全聚於燁兒身上之時,又把燁兒嚇得哇哇大哭。

    聖者忙道:「快快快,接尿,接尿……屎也別浪費。」

    想不到讓我們一愁莫展的讓相思樹回復青綠的辦法,到了最後,卻被燁兒一泡屎尿解決了。

    我只能感歎世間造物者之神奇。

    一物克著一物,有劇毒之物存在的地方,必有解藥在,同理,讓相思樹亡的,是我身上的相思之毒,讓其回復生命的,卻是從我腹內出來的燁兒。

    聖者後來推敲:「看來他在你體內就產生了相抗之物了,能抵相思之毒,所以他排出的尿才有使其返青的功能……你瞧瞧,他跟此地有緣吧?」

    這個時候,又過了幾個月,夏候商已然醒了,站在我身邊,和我對視一眼,從雙方的眼裡都瞧出了一種想法,那便是,該告辭了。

    燁兒又長高了不少,行走於草地之上,已能跑得極快,這時,他一隻手提了個籠子從胡楊樹林跑了出來,跑到我的身邊,揚起那籠子道:「娘親,我又救了動物呢。」

    我一看,是隻老鼠,再往另一隻籠子一看,卻是隻貓。

    我皺眉道:「怎麼你老鼠也救,貓也救?」

    他眨著清澈的眼睛對我道:「聖者大人說了,眾生皆平等,都有生存的理由,讓它們和睦共處不好嗎?」

    聖者在一旁哈哈大笑:「我已說過,此子不同於凡人,你們還不信相?他內心沒恨,只有對人生的愛,我看,你們還是讓他拜師吧……」

    他得意洋洋地等著。

    我暗自盤旋,他不是說過燁兒有別一種生活嗎,那一種生活充滿了愛慾情仇,卻多彩多姿,可開創不世功業……想讓他心中有恨,對人生警意,那還不容易?

    我朝著夏候商笑了起來。

    夏候商極警惕地望了我:「你在打什麼主意?」

    我道:「你還記得梅娘嗎?為了我們的兒子成材,只能委屈你了。」

    「什麼?」

    ……

    這又是另一個故事了,一個如烈日般耀眼的帝王,開創了前所未有的不世功業,後人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有人說他殘暴不仁,荒唐yin欲,為駁美人一笑而使烽火連天……但老百姓卻將他奉為聖人,因有他在,中朝百年衣食充足,夜不閉戶。

    (想知道君輾玉如何設計了夏候商,她的兒子遇到了什麼事,請看《公主的誘惑》,xing浪連載得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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