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媚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沒有破綻的對手
    第一百九十四章沒有破綻的對手

    第一百九十四章沒有破綻的對手

    我明白他是在寬慰我,這裡仍屬臨桑境內,對方有所行動反而好作防範,可如今無聲無息,卻讓人心中有莫名的恐慌。(小說~網看小說)

    「對了,你怎麼會想到代勃爾克勇士參加依慕達大會?」

    他道:「自姬王后被廢之後,勃爾克族族長遭到追殺,正好被我們救了,他們欠我們一個人情。」

    我笑了:「原來,這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那也未必,」夏候商淡淡地道,「說不定那個時候,他便知道了呢。」

    我們對話的時候,我仔細觀察烏木齊,果然,他的後背僵了一下,想扭過頭來,卻被小七一腳又踢得對著了牆壁。

    我道:「小七,他想說,就讓他說。」

    小七這才伸長了腳,又將他勾著翻了一個身,伸長手把他嘴裡的布取了出來。

    布一取出來,他就先喘了幾口氣,道:「小七,你有多少天沒洗澡了?外面穿的衣服味兒也這麼大,塞得時間短倒不覺得,塞得時間長了,那味道就越品越有味。」

    我有些厭惡地看著他,心底不得不承認,這人只怕是我們最大的敵手,不講道德仁義,無所不用其及,幾乎沒有破綻。

    雙手被捆著,側身躺在地上,原應是狼狽不堪的,可他依舊笑得出聲:「夏候王爺,身上功力恢復了幾成?往後的路程還長著呢,萬一……」他望了望我,「我是說萬一哦……遇上狼群什麼的,您吃野牛肉練了這麼長時間的肌肉,倒剛好嚼勁十足,又夠份量。」

    我朝小七望了一眼,他一巴掌打過去,拍地一聲擊在他臉上,笑道:「烏木齊王子的肉才夠營養呢,吃了這麼多山珍海味,狼肯定喜歡。」

    他不閃不避,眼內既無羞惱,也無怒意:「我的運氣一向好,加上皮糙肉厚,跑得又快,只怕它們追不上。」

    他怎麼會知道夏候商吃的是野牛肉?我望向夏候商,他也驚疑不定,是勃爾克族裡面出了內鬼,還是八駿?

    夏候商心思細密,當年追查君楚禾之事就做得沒有人知道,這麼大一件事,他一定會嚴加防範,小心謹慎。

    如果眼皮子底下的幾個人,都被人鑽了空子,那烏木齊的可怕將不止如此了。

    「不如就在這裡放了我吧,你們瞧瞧,我守信用吧,沒叫人追過來,後無追兵,前無堵殺,以後的路,除了狼群之外,絕對沒有人打擾你們。」

    「你廢話什麼,該放的時候自然會放的。」

    「阿玉,你在我那裡那麼長時間,我有為難過你嗎?沒有吧?看在我讓你賓至如歸的份上,還是放了我吧。」

    烏木齊欠起身來,嘴裡說的雖是討饒之話,可嘴角含笑,眼神更無絲毫卑微,彷彿在說著鄰里家常。

    他如此的篤定,是裝的,還是本性如此?

    我的心又開始驚疑不定了。

    正在這時,馬車一下子停住了,小六在外面道:「什麼人?」

    話因剛落,就聽見馬蹄之聲遠遠地傳了過來,我心神不定,沒聽清楚有多少馬匹,剛要揭簾出去,夏候商按住了我:「是八駿。」

    不錯,是八駿,八匹馬踏於路間,雖因山路地伏而蹄聲不能整齊劃一,可它們之間的莫名和諧卻是任何馬都做不到的。

    「恭喜你啊,有人來接應了,該放了我了吧?」烏木齊笑道。

    小七再也忍不住,拿起地板上的布巾子,重新塞進了他的嘴裡。

    「六弟?」是綠耳的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我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小六早知道綠耳便是老四,便不冷不熱地道:「別叫得這麼親熱,誰是你弟?」

    我揭簾走了出去,八駿騎在馬上,人人臉蒙了面巾,除了綠耳,極尷尬地站在馬下,面巾鬆鬆地挎在脖子上,看來,他很想在小六面前混個熟人面子,可小六並不吃這一套。

    見我出來,八駿同時下馬,抱拳行禮:「王妃娘娘。」

    夏候商冒了個頭出來,他們又是轟然一聲:「王爺……」

    「行了,你們可檢查過周圍地形,發現什麼異常沒有?」夏候商擺了擺手道。

    我卻想起一事,向綠耳道:「老四,你去把烏木齊的穴道全身再點一次。」

    綠耳聽我叫他老四,很是高興,有些得意地望了一眼老六,興沖沖地向車廂內爬了進去。

    小六則從鼻孔哼了一聲:「死內鬼。」

    老四沒有理他,隔了一會兒,又爬出了車廂,道:「他原來點的穴道沒有問題,屬下再給他點了一次了,他全身都不能動彈了。」

    我點了點頭,略有些放心。

    進入斷義嶺之後,馬車行駛不方便起來,我們便棄了馬車,只留下那八匹駿馬,沿山道而行,斷義嶺山體大部分是岩石,山樹長得矮小結實,根部深深地扎入地下,有的時候,我們從兩面皆是石山的狹縫之中穿過,那些虯根茂盛的根條包裹了整面山巖,密密麻麻,如一張蛛網長於人臉之上,那人一望而陡生陰寒之感。

    每次到了這樣的山勢險惡之處,我總是要小七備一匹馬,將烏木齊捆在馬上,混合其餘空馬,讓他先獨行前探,可一種經過,卻沒有什麼敵情發現。

    沒有馬車坐,烏木齊被攔腰打橫放於馬上行駛,是極幸苦的,每次歇息之時,解了他的啞欠,他都顯得極為疲累,臉色發青,再也沒有力氣多嘴多舌了,我想,如果他自己支持不住,可怪不得我了。

    夏候商的手腳皆有傷,為免他傷口惡化,我們行進得並不快,而夏候商則顧及我的身子,有時自己手腳沒有問題,也時不時要求休息,我只得任由他,還好有小七,一路採摘草藥為他療傷,眼見他的傷口生出了新肉,並沒有發炎,我便略放心了一些。

    如果在平時,騎馬過斷義嶺,三日之內可以出去,可如今,三日過去了,我們才走了大半,不過許多險惡之處都已經過了,接下來的兩日,經過一處寬闊的山谷,名為雙井谷的,便出了斷義嶺了,眼看走出這個臨桑這個最大的屏障了,我們心裡都略略鬆了一口氣,只要出了這裡,到了廣闊的草原之上,西夷再派兵來追,憑我們多年與西夷作戰的經驗,和他們周旋,保住性命卻是不難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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