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媚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原來如此
    第一百五十四章原來如此

    「我真該多謝父親。(小說~網看小說)關鍵時候還是救了我一條小命,我還以為父親對女兒生隙已久,所以才什麼事都不跟女兒說,更是在此時此刻,父生還是滿嘴謊言地將女兒欺瞞!」

    他語氣有些疑惑,站起身來走到我的身邊,伸出手撫了撫我的臉頰:「可憐的孩子,我這個做父親的,從小就不稱職,竟讓你我之間的嫌隙如此之大了麼?」

    我笑道:「父親放心,除了嘴之外,女兒正如你所願,全身都不能動彈,對您不成照成什麼傷害的,況且,父親認為,女兒會害您嗎?」

    他走回椅子坐下,自自己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輕啜了一口:「真是好茶,寧王殿下待你倒真是如珠如寶,儘管他早就知道你是君輾玉。以他的脾性,卻也網開一面,多年之前如此,多年之後也是如此,他對你,對我這個父親待你,倒真是好得太多。」

    我的身子雖不能動彈,但他的話卻像磨得極薄極透的刀子,一陣陣割在我的身上,初不顯痛,但時間久了,便覺痛徹心骨。

    他盡然利用夏候商對我的好,來對付夏候商?

    我在他的心目之中,到底是他的女兒,還是僅僅為他衝鋒陷陣的工具?

    「在床上久了,身體雖不能動彈,耳目感覺卻是有的,有時候,就常常想起以前,想起到了季節村頭眩燦而開的木檀花,一朵一朵地跌落衣襟,村裡的孩子在樹下歡笑打鬧,他們的父母則在一邊看著,可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憶不起父親有沒有在我的身邊,可有的時候,卻又彷彿在夢中。夢見了你給我蓋上被子,不知道為何,略微一想,父親便只剩下一個朦朧的影子,讓我看不清您的面容,如今看來,我的這種感覺卻是真的……」

    茶蓋冷冷的劃過茶杯,他又飲了一口,才道:「我知道你從小聰明俐利,素有主見,其實為父也有些後悔,為什麼教你那麼多……」茶蓋一聲脆響蓋在茶杯之上,「原以為你不過一名女子,到了終了,歸會回到閨房,卻沒有想到,到了後頭,你卻成就非凡!」

    我苦笑一聲:「成就非凡?父親,你將我認成你的心腹之患吧?……可是,我不過按你的要求做到最好,父親。我永遠記得那方綠腰印章之上刻下的『賢良』二字,你要求我做賢臣良將,雖然我不能做得長久,但為了不讓你失望,卻是盡力而為,難道,這也錯了嗎?」

    茶杯被啪地一聲放於桌上,他歎道:「我也沒有想到,你會做得這麼好,好得可以代父行令,沒有將士不聽的,好得你略一示意,你那七星衛便膽敢以下犯上……你還記不記得杜青山一戰,為父說過謀定而後動,你不同意,要趁著風雨剛過,山泥傾洩,鐵捨木的人馬陷於望谷之時,一舉進入……你一述說,眾將齊聲叫好,更是躍躍欲試,爭先向前領兵,我還未下令,眾將便早已以你馬首為瞻。」

    我憶起了當時,他著銀色鉻鐵鎧甲,粗大的紅燃於帳內,將他的臉照得若明若暗,聽了我們的描述,他點頭讚許而笑。眼裡俱是對我的欣賞:「那好,就請君少將領一萬兵馬以為前鋒。」

    我以為當時他是真心地贊同我的,可沒有想到,他的內心,早生了嫌隙,既使我是他的女兒,一個做不長久的將軍?

    「你當時,不是同意了嗎?」

    他冷冷一笑:「當時朝廷對君家將已然風聲鶴戾,寧王手下的密探更是偵騎四處,只等君家落入網中,為父本來想當晚帶你走的,但你卻鬧出這麼一出,為免他們起疑,為父也只得同意了,說起來我還得多謝你,如果不是你在軍前,為父怎麼脫身得這樣的從容?」

    我聞言笑道:「幸好我對父親還有一絲用處!」

    他語意冷冷:「你也別語中含怨,為父給你安排的人,自然會救你出來!」

    我歎道:「那倒是,父親的安排一向周到細緻,輾玉怎敢多有埋怨?只是輾玉不明白,父親究竟犯下了什麼事,讓朝廷如此大費周張地捕拿君家將?」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玉兒,難道你也聽信那些流言不成?」他停了停道,「對了,為父倒忘了,你一始沒清醒,但這十多天卻是清醒的,夏候商說了不少事給你吧?」

    聽了這句話,我心中更是失望,他在探聽我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宮裡的內線清妃,更是探聽夏候商告訴了我多少實情,只是他不知道。當年那場禍事,夏候商隻字未提,他不願意再往逝去的人身上潑污水,寧願讓我誤會,可我的父親,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父親,您錯了,他隻字未提。」

    「他倒真是偽善得很,做都做了,偏還扮出一幅假惺惺的模樣。」

    『偽善』?我記得太子也提過這個詞,不由心中更是發苦:「父親和太子的關係倒是挺好,可為什麼他出事之時,您卻不伸手相助?」

    「你果然聰慧不減當年,為父略微一句話,就讓你猜出所有,不錯,太子的府內,為父一直安插有人,要不然憑你派一名小七在烏木齊身邊,就能激得太子上場受傷?」他語氣有些冷,「他們夏候家的,全都欠我的!」

    「如此說來,我倒真要多謝父親了,可惜女兒身軀不能動,不能向父親行禮。只是不知,夏候家欠父親什麼?皇家將西疆交予父親手上,一應糧草軍隊任父親調譴,甚至於派來督察的,也不過一個不頂事的曹德寶,女兒實在不懂,夏候家欠父親什麼?」

    彷彿春風吹皺一池池水,他的眼內竟露出幾分溫柔,轉瞬水靜池平:「無論欠什麼?都是過去之事了,玉兒,我只想以後和你平平靜靜地過日子,望寧王殿下能放我一馬便好。「

    我沉默不語,如果真能如此。那便是我的幸事了,只可惜,事實並非如此,他言語之中的探究與猜疑告訴了我事實不會如此,他還是在一直算計,一直利用,只不過,我卻不像以往,對他一無所知……我得感謝那些躺在床上而思維清醒的日子,讓眾人輪番在我面前上場,終讓我知道誰真誰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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