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媚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蓮子清甜,卻有異常
    第一百零四章蓮子清甜,卻有異常

    (因兩章顛倒了。(小說~網看小說)因為章節名不能改,所以,我把一百零三章的內容改在一百零四章下。)

    第一百零三章湯池水暖,卻解寒

    他如此一說,我當然猜出了此人是誰,看來,寧王府要大辦喜事了。

    不知道這一次能否引起再一次爭奪?最終能否給我機會脫身?上一次我走的這一步暗棋,不知是否終能起一點兒效果?

    想來小七會好好的利用這次的機會的。

    「小姑娘,你真美,宮內王府美人雖多,卻沒有一人美得如你一般,如我釀的琉璃黃,流光溢彩,酒味卻隨時間而變,不揭開酒塞,飲了入嘴,永遠不知道此酒將是什麼味道。」

    我抬起眼來,卻看安逸王呆呆地望著我,他的眼眸之中自是沒有**之色的,彷彿看見了醇酒,由衷的喜愛和欣賞。我有些感激他無意中帶來的好消息,向他笑了笑,道:「其實寧王也是愛酒之人,王爺何不找他試酒?」

    安逸王意興珊瀾:「飲酒對於他來說,不過百十件事中最不重要的一件……好了,不跟你說了,嶺南送來了百樣香草入宮,本王得去仔細挑些,免得那些不長眼的給送到了別處了,下一回,本王釀瓶香草酒給你試試?」

    我向他行禮告辭,他擺一擺手,轉身就走,銀色白髮飄在紫色衣袍之上,如紫玉上浮動的暗銀,尊貴之中卻夾了幾分風流不羈。

    其實,我有些妒嫉他,除了他以外,這碌碌人群還有誰能比得上他逍遙自在?

    不知不覺的太陽已經西斜,陽光被紅牆碧瓦遮住,透出了幾分陰冷來,我正想起身回到屋裡,一站起身來,卻感覺頭有些昏昏沉沉的,身邊的侍婢扶住了我:「小心……順人恐是飲酒飲得多了,要不要奴婢給您絞個帕子抹抹臉?」

    她不說我還不覺得,她一說。我才感覺自己滿身都是酒味,沒想到這酒喝起來清淡如水,後勁卻如此的綿長,每天到了太陽落山之時,我便會覺渾身陰冷,穿多少衣服都沒有用,卻沒想到飲了這酒,今兒便沒有感覺到冷意了。

    前面的樹木花影有些模糊重疊,彷彿有薄霧漸漸升起籠罩,一片朦朧之中,有人輕聲道:「今夜有滿月清輝,可否陪本王去一個地方?」

    我抬起眼來,他站在婆娑的竹樹底下,玉帶蟒服,眼眸黑似墨玉,竹枝翠葉掃在他的臉上,瑩翠光然,原是要心生警意的,因那場禍事之後,我對所有人皆是如此……可此時,渾身卻暖洋洋的。如浸在溫熱的湯池之中,不自覺地,便點頭應了。

    他走過來扶住了我,左手自背部輕輕撫下,攬住了我的腰,雖隔著極厚的衣服,他的手也彷彿是貼著夏日薄衫,熱力直透了進來,讓我不自在地想要避開,可因為喝了酒,行動遲緩了起來,忽地感覺有個人靠靠,這也沒什麼不好。

    「王爺,妾身能出去嗎?」

    「能,只要本王陪著,去哪裡都成。」

    院子裡停了一輛青頂小轎,我懶洋洋地靠著他,幾乎是被他半抱著坐進了轎子裡,這酒的後勁還沒散完,更厲害的在後頭,轎子走了不一會兒,我便覺彷彿騰雲駕霧,在雲端飄浮,整個身子也軟綿綿的,連骨頭都彷彿酥了,夏候商將我半抱在懷裡,我竟感覺彷彿呆在母腹之中,有說不的溫暖和舒適。

    他垂頭望著我,轎子的窗簾垂穗掃在他的鬢角。使他堅硬的臉部輪廊柔軟如魅,我的頭腦是極清醒的,所以,他漸漸地俯下身子,欲將嘴唇覆上我的嘴角之時,我還能提醒他:「王爺,你要大婚了?」

    可這聲音,卻與往日不同,摻了些酒意熏然,讓平日輕脆的聲音變得柔軟悠長,彷彿嬌嗔相約,他的眼眸便更是幽如深潭,幾乎要把我吸了進去,他帶了清香的嘴唇終覆蓋上了我的唇角,我只感覺彷彿那瓶薄酒尚餘,從他的嘴裡又潤入我的嘴裡,說不出的舒服和挈意,平日裡的不適全都沒有了,竟然希望他不停地吻了下去。

    他的嘴唇不可思議地柔軟,輕輕地啟開我的嘴角,舌頭靈巧地分開我的嘴唇探了進去,與我的舌頭相纏,我只感覺連舌頭都懶洋洋的。叫囂著,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他卻輕輕地放開我,將頭埋在我的頸間,問道:「身上還冷嗎?」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讓我竦然一驚,身上雖還是暖洋洋的,可頭腦之中卻如一盆冰水淋下:他為什麼這麼問?

    他將我扶了起來,讓我x在他的身側:「有宮女回報,這幾天涼了,你身上冷。是不是在湖裡受了寒,還沒好得徹底?」

    我懷疑地看著他,見他面無異色,便笑道:「還好,冬天過去了,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便好了。」

    小七曾經下定決心,告訴我:將軍,你一定能活到春暖花開之時,一定能。可我瞧清了他眼裡濃重的悲意,便知道,他說這話的時候,其實已經絕望了,『春暖花開』對於我來講,不過是一場夢而已。

    我有些開玩笑地說了這句話,對我來說確不過是平常事,就如今晚桃花花苞微開,那麼明早起床便會看見桃花盛開,轎子卻不知為何搖晃了一下,讓我身子微側,頭撞向了轎窗,咚地一聲響,這酒可真能讓人忘憂,撞得這樣的響,都感覺不到痛疼。

    「王爺,有事?」轎外有人問。

    「無事,走吧?」

    我將視線轉向夏候商,見他坐得筆直,雙手握拳放於身側,明明是他們沒抬好轎子,怎麼反而進來問夏候商?

    到了人聲漸罕之處,轎子便走得極快,我坐於轎內,都彷彿感覺到了耳邊風聲呼呼,看來,抬轎的人恐怕也是武功極高的。

    又行了良久,鼻端有陣陣暖香。有絲竹之聲從遠處傳來,轎子終於停了,下得轎來,映入眼簾的,先是一大片花繁映紅的玉茗花,凝白如玉,間以深淺嫣紅,在鋪著玉般石徑的小路兩邊迎風而展,有著深奪曉霞之美。

    耳邊雖是傳來隱隱的絲竹樂聲,傳至耳內,卻如春曉露珠跌落葉面,幾不可聞,有垂鬟綠裳的丫環迎了上來,直將我們迎進玉茗花繁茂湊擁而開的半山小亭,走至亭中,才發現這裡原來別有洞天。

    轉過繁複茂盛玉茗花,花枝疏柳之間,卻有淡淡的白氣冒了出來,再走幾步,卻是一個極大的池塘,池塘上凌波蓋翠,香蒲薰風,綠葉之中嫣紅玉白,竟是一塘開得正盛的荷花,時值秋季,外邊秋風漸起,荷塘之中大多只剩一塘殘葉,哪會還有荷花盛開?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卻是微微發熱,原本衣服穿得就多,站在這裡,卻彷彿身處盛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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