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媚 正文 第八十三章 突起疑惑,抽絲剝繭
    第八十三章突起疑惑,抽絲剝繭

    烏木齊歎道:「大人應該是以君犯老父相脅。(小說~網看小說)讓其放下手中武器,讓你等完成捉拿任務的吧?」

    曹德寶淡淡地道:「太子殿下為了不多做殺戮,才如此佈置……」

    烏木齊便輕輕一笑:「原來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啊。」

    他這一答,意味深長:也只有如太子殿下這般人材,才能出這樣的主意。

    如果是平日裡的曹德寶,自然不會如此愚蠢,將下藥擒犯,率萬人追趕逃犯等等受人垢病之事詳細道出,但今日卻是不同,竹簾之後從著的,卻是宮內之人,他寧願自損顏面,將經過交待得極為清楚,以取信於人,因為他知道如果皇太后插手此事,定會派人調查得一清二楚,其中一點細節不對,便會讓她心生懷疑,所以,有些細節,他也一一道出。可聽在旁人的耳裡,便是他之所做所為全是太子殿下的指使。

    他繼續道:「君家將伏誅,他的七名部屬也四散零落,聽聞也死傷得差不多了,而那草石公主落日霞因帶兵反叛朝廷,為免這異族坐大西疆,陛下下了聖旨令寧王殿下帶兵攆剿……」他回頭望著坐於一旁久未出聲的寧王,拱手道,「殿下用兵如神,一直將其逼到了沙漠深處,不知是也不是?」

    寧王與烏木齊的多話不同,回答只有兩個字:「不錯。」

    曹德寶道:「陛下下旨要殿下將主犯落日霞擒拿歸案,可那落日霞性情剛烈,不敵之下,卻自刎於陣前,而此時,沙漠之中忽起一陣暴風,將她的屍首捲走,殿下為了向陛下交待,只得揮劍而斬,以求從落日霞身上取得一樣信物以證實她實已伏誅,未曾想那風暴速度旋轉太快,以殿下的身手依舊趕不上那風暴捲走屍體的速度,所以,殿下揮劍斬下的,只是她足尖帶著鞋子的一截?」

    「不錯,不知曹大人反覆詢問本王此事。所為何意?」

    曹德寶向寧王彎腰行禮:「殿下,並不是下官故意犯上,冒犯殿下,只是下官既受皇恩,既然被傳喚作證,只能實話實說以彰顯事實。」

    古莫非忙道:「曹大人,寧王殿下既答了,你便繼續陳情吧。」

    曹德寶這才回過頭來,歎道:「既然是寧王殿下作保,又帶來了落日霞的截足,當日的遊牧之人也證實那裡的確發生過一場風暴,此案就此了結,那落日霞當已伏誅,但經下官調查,卻並非如此。」

    寧王冷冷地道:「你這是在說本王撒慌囉?」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怕殿下被人蒙在了鼓中,所以下官查找此事的真相。」

    曹德寶言語恭敬,卻是寸步不讓,果然,他自以為已經將一切方方面面盡數歸入瓤中。

    古莫非打圓場:「曹大人說得如此肯定,莫非有什麼證據?」

    曹德寶道:「三位大人。可否容許下官問這花氏幾句話?」

    古莫非與其它兩位聚頭一商量,再抬起頭來,點了點頭道:「好,曹大人問吧。」

    曹德寶走到我的面前,冷冷地望著我道:「花氏,據你所說,你名叫花凝昔,出身於獵戶之家,其父兄皆在戰場戰死,你爺爺曾做過一段時間的軍醫?」

    我點頭望於地板,只低聲回答:「不錯,曹大人。」

    曹德寶一聲冷笑:「那你怎麼與太子殿下相遇,又怎麼入的寧王府?」

    我道:「妾身父兄死後,家境貧寒,爺爺更是身染重病,可惜他雖為大夫,卻不能自醫,再加上年紀老邁,終過不了那年的寒冬,死於傷寒,妾身照顧爺爺的時候,有一日冬日砸冰挑水,不想跌進冰湖之中,妾身抓著冰塊使自己不下沉,等得有人來救,卻是過了大半個時辰,加上也染上了爺爺的傷寒之症,因而妾身寒傷入骨,要用多種珍貴藥材才能治得。爺爺為救兄長,家財散盡,家裡多年積累的藥材更是被變賣殆盡,兄長和爺爺先後去世,妾身也染上了一身的病,妾身一人獨居舊屋,只是等死而已,妾身沒有辦法,心生絕望,走出了村子,原想順著大路向前,到流川投水的,可不想正巧遇上太子殿下的馬車,得他可憐,收留了妾身,還為妾身治病,又聽說寧王殿下思念西疆種種,便將妾身送了給他,以慰寧王相思,可妾身不知不覺地,對寧王起了愛慕之意,誤以為太子派給妾身的侍婢會對寧王不利,所以。才冒險替寧王捉拿了她……」

    曹德寶點頭道:「你這番話的確絲絲入扣,毫無破綻。」轉頭向堂上三位大人道,「三位大人,可容許本官傳喚本官帶來的另一位證人?」

    古莫非點了點頭。

    曹德寶輕輕拍了拍手,不一會兒,堂外傳來細碎的腳步之聲,我微側著臉,只看見粉紅裙擺的一角,輕紗飄飛,露出腳底蔥綠的繡花鞋。

    她,果真來了。

    她在堂上站定。行禮之後,便和我並排跪在一列,我目不斜視,可眼角餘光也望見了她蔥白手指指甲上的豆蔻花汁,聞到她身上傳來的隱隱暗香,沒曾想,她用的,還是那伽南香球。

    此人,自然是那日刺我沒有成功,跳窗而走的林美人了。

    古莫非道:「曹大人,這是……?」

    「古大人,請容許我問花氏幾句話。」曹德寶向古莫非拱手道。

    古莫非自然點頭同意。

    曹德寶走向我,在離我不到三步的距離停下,道:「花氏,你說你姓花,來自西疆,你父兄乃君家將將士,皆都戰死,因而才會這織綴鎧甲之技,那本官想問你,花氏,你的娘親姓甚?又是何時回的家?」

    我伏道道:「曹大人,自小,妾身的娘親便與妾身的父親和離,回了蘇洲老家,自七歲時起,妾身就沒有見過娘親,她一直都沒回來過,妾身只記得,她的閨名為秦芝潤……」

    曹德寶冷冷一笑,轉身向堂上:「三位大人,下官可證實,這女子滿口慌言,無一句話為真!」

    堂上三人互相對望了眼,陳涵義道:「曹大人,您有何證據?」

    曹德寶用手一擺,指向身邊林美人:「諸位大人。這一位,才是真正的花氏,花凝昔……!」

    堂上眾人皆臉上皆露了驚訝之色,夏候商更是身子一下子筆直,轉過頭向我望來。

    古莫非道:「曹大人,請問您有什麼證據?」

    曹德寶回頭向林美人道:「花氏,你將你的身世向堂上諸位大人陳述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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