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媚 正文 第八十一章 你雖無恥,可丟臉也別丟得太盡
    第八十一章你雖無恥,可丟臉也別丟得太盡

    兩人針鋒相對,言語之中殺機隱隱。(小說~網看小說)卻是臉帶笑意,如坐於清雅花園之中飲茶聽曲,品評歌聲優劣。

    曹德寶長篇累犢的一番話下來,聽在眾人耳裡,彷彿只是細述事實,卻是坐實了這軍陣的確是當年縱橫西疆的七轉玲瓏陣,不過簡化細微了,與烏木齊一番口舌之爭,也不過是義氣相爭而已,卻不知不覺之中將所有發生之事隱隱串成一線。

    趙廷義道:「花氏,你有何話可說?」

    我的嘴被堵著,急得唔唔連聲,朝堂上的人直眨眼,旁邊的衙役忙走向前,抽出我嘴裡塞著的毛巾,我這才能跪地陳述道:「大人,妾身實在冤枉,妾身爺爺為當過一段時間的軍醫,在君家將軍營服役,有一次君少將受傷極重,是妾身的爺爺救回的。妾身那時隨身侍奉湯藥,君少將妾身爺爺救命之恩,為了讓妾身有些保命的功夫,就教了妾身此陣,說如以後災年難以為繼,便可用此陣在林中布上陷阱,無論多大的獵物,都無法逃脫……」我伏地磕頭,「大人明鑒,妾身實不知此陣來頭如此之大。」

    趙廷義冷笑:「你這個慌話兜得倒是圓,想那君少……君犯,那時是為將領,帶兵打仗,治軍嚴謹,怎的可能將如此重要的軍陣隨便教於外人?」

    我忙磕了一個頭,轉臉向曹德寶道:「曹大人,您給評評理,君少將怎麼不可能教給我?他說這是一個小玩藝兒,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

    趙廷義於是轉頭向曹德寶,道:「曹大人,您在營中多年,是君犯同僚,您怎麼看?」

    曹德寶臉上現了古怪神色,抬頭望了一眼趙廷義,道:「這個,以那君犯的性格,倒真有此可能……」

    他如此一說。三位大人臉上都現了異色,相互對了一下眼色,古莫非仔細地問:「曹大人,此事當真?」

    曹德寶端正了面孔:「當然,三位大人,公堂之上,曹某豈敢亂打妄言?下官與那君犯雖然意見多有不合,但他的性格怎樣,下官卻是熟知的,花氏所學的七轉玲瓏軍陣,不過百來陣勢之其中一個簡化的陣勢而已,他雖教了她,卻算不上什麼洩密……」

    台上三人雖未言語,可臉上卻露出了贊同之色,趙廷義道:「如此說來,媚蕊姑娘所做證詞,卻是證明不了什麼?」

    我忙伏地磕頭:「大人英明,妾身實在冤枉。」

    曹德寶卻向堂上一拱手,道:「媚蕊姑娘所做證詞,唯一能證明的,便是君犯的確教了人這個七巧玲瓏陣。而曹某也可以證明,以君犯的性子,的確可能將此重要陣勢教於他人……對我等重要的東西,在他的眼裡,可是看得一文不值的……」

    說到這裡,他語氣之中的酸意自然而然地流露了出來,他出身豪門世家,雖比不上熾手可熱的寧,秦,江三家,曹家卻也是傳世百年的大家,從年少之時開始,便被教以文治武功,更被朝廷派往西疆,管理本朝精銳連駑營,本是如天之驕子般的世家子弟,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前途無可限量,可在西疆,卻常常棋差一著被君輾玉算計,也難怪他心中酸意隔了多年不散。

    古莫非深思地望了曹德寶一眼:「曹大人說得有理,那依曹大人所見,當年那君犯教人陣勢,所教的,不只她一人?」

    「不錯,他教的雖是精妙之極的東西,可人的姿質有限,想這花氏。不過一名獵女,並無多少武功根底,怎麼可能佈置出如此精妙的陣勢,將光影,風聲,箭速計算得如此精妙清楚?」

    我伏首道:「曹大人,您為什麼這麼說?君少將明明只教我一人!」

    曹德寶用略帶些譏意的目光望了我一眼,彷彿我的所作所為,想達到之目地,皆被他瞧得清楚明白,他淡淡地道:「君犯出身名門,少年便隨父參軍,立得不少大功,杜青山一戰,更因取了西夷世子首級而立奇功,被封為正四品將軍,如此青年少俊,雖處於西疆貧瘠之地,引起他人傾慕的,何止是一名獵戶之女……」

    他話音未落,烏木齊便呲地笑了一聲:「曹大人,你語氣越來越酸了。」

    曹德寶淡淡地道:「烏木齊王子真愛說笑,本官只是陳述事實而已……」

    烏木齊便嘿嘿地笑了兩聲:「您請說。請說。」

    曹德寶看來早就領教過他的厲害,對這種人唯一能用的方法便是不予理睬,向上座拱了拱手,沉聲道:「本官還記得,當年陛下英明,早已查覺君家將意欲圖謀不軌,因而派太子殿下以慶軍功為名下旨捉拿叛賊,連努營奉旨協調辦案,當時,君家將大部分主力尚留在杜青山,那君輾玉讓他的七名校尉留在杜青山。獨自一人領了百餘人前來領旨,臣與太子殿下商議,說到底君輾玉剛立下大功,為免傷人命,便以慶功為名,在酒裡下了蒙*汗*藥才將其全數迷倒……」

    聽到這裡,案台之上三位大人皆是清正之士,聽了他的陳述,臉上不約而同地露出些微尷尬,這曹德寶當真無恥,將此等無恥之事津津樂道地講出,難道還想向簾後之人討個好不成?

    尷尬之後,三人臉色就不以為然了,此人還想與君輾玉相比?當真是草包一個!

    簾後有人咳了一聲,那位小太監又跑了出來,附在古莫非的耳朵邊說了幾句,然後又跑了回去。

    古莫非臉色有些懊惱:「曹大人,那些細節就不必述說了,只撿主要的述說便成了。」

    古莫非被人譴責了,看來,簾後之人在怪他怎麼不早點開口阻止曹德寶呢!古莫非心底肯定想,要我怎麼阻止?我是二品,他是三品,我們分屬不同的衙門,雖說我比他大了一級,可他掌管的部門還經常掐住了我等衙門的喉嚨呢……我雖有清名,但這樣的身居高位的無恥之徒,還是有點兒不想惹的,寧斗君子,不鬥小人啊!

    當然,這些是跪在堂下的我,代替古莫非胡思亂想出來的。

    人家古莫非才沒不會這樣畏縮呢……很可能人老了,思想有些遲頓了,所以來不及阻止曹德寶了,他不阻止,其它兩位與曹德寶份屬同級,當然也不會當這個惡人……人家是來作證的。又不是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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