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媚 正文 第五十九章 美人聚,風雲漸起(5)
    第五十九章美人聚,風雲漸起(5)

    江紫初淺淺而笑。(小說~網看小說)隨聲附和:「芝兒說得對,不如我們拿些其它輕便的東西過來,看它到底識不識得?」

    寧啟瑤則迫不及待,離席向皇太后行禮:「老佛爺,侄甥女去!」

    秦詩芝也站起身來:「瑤妹妹,我和你同去,定要拿些難的,別讓他做了手腳去!」

    太子無可奈何:「皇祖母,您看,表妹老是找我的岔兒。」

    皇太后呵呵地笑:「去吧,去吧。」

    秦詩芝便拉了寧啟瑤,得意洋洋地向他一挑眉,由宮人帶著,向殿外奔了去。

    等著兩人的時候,太子便落了座,坐在夏候商的上首,回頭向夏候商笑道:「二弟,近幾日可拘得緊了,得空咱們邀了三弟去打打獵?」

    夏候商便點了點頭,向他舉杯邀飲。

    皇太后朝夏候商望了望,指著桌上一味名喚金鳳朝陽的菜餚道:「將這個菜賜給商兒吧。哀家瞧他嗓子有些嘶啞,想是這幾日風大,天氣乾燥的原故,此碟菜名兒起得喜慶,卻不過是用蘿蔔鱸魚蒸煮的,正應了商兒的症狀。」

    就有宮人將此樣菜餚用托盤裝了,送到夏候商的桌上,皇太后的賜菜,東西雖少,卻是極盡恩寵,她明顯地表現出對夏侯商的喜愛,夏侯商卻是榮寵不驚,只恭敬地應了,太子臉上更是無一絲妒意,笑問夏侯商:「二弟,怎麼啦,你一向身體極好的?」

    夏候商恭聲道:「可能臣弟昨晚上練武太過夜了,睡得遲,所以聲音便有些啞,不打緊的。」

    皇太后賜的東西,他不得不吃,更何況她滿含了殷切地望著,夏候商便下箸吃了兩筷,這才讓她滿意地轉頭。

    隔了一會兒,秦詩芝和寧啟瑤帶了兩名宮人捧了一大堆東西進來,大多數是些小物件兒,可有一樣卻是體積極大的。曾圓球形,表面顯是絲絹製成,隱隱地看得見裡面卻是一些類似羽毛的輕浮之物,托在手裡顯是極輕的,隨著宮人的走動,有空氣浮動,它居然也跟著向上浮了去。

    太子一見那東西,便吃驚地道:「表妹,你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雀兒只得這麼大,怎的叼得起如此巨大之物?」

    秦詩芝得意地道:「我可不是為難你,表哥,您瞧瞧,這東西重量可不及釵兒的十分之一,原是去年中秋之時,編演和韻大樂時的襯景,舞伎能以一根細幼髮絲甩起此絹球,莫非你那雀兒的尖啄連人家的頭髮絲都不如?」

    中秋佳節之時,上千舞伎在朝陽殿的廣場踏歌而舞,以拜明月,纖腰彎折之時,長髮甩起。繫在長髮的絹球便跟著隨之而動,仿若明月冉冉而升,那樣的盛景,襯著紅牆碧瓦,白玉磚石,當真美不盛收。

    寧啟瑤興奮地道:「太子哥哥,這可是芝兒姐姐好不容易找來的,這個等一下才試,我們先來試試這個……」

    她從宮人手裡拿了一個小小的玉色瓶子,瓶頸上繫了一個紅繩。

    太子便笑了:「這有什麼難的……」

    話未說完,寧啟瑤便打斷了他的話:「太子哥哥,可不是要你的雀兒去叼這整只玉瓶兒,卻是用嘴去開這瓶兒的軟木塞兒,你瞧瞧,這軟木塞我可塞得不緊,它如果能叼得下來,才真是只聰明的鳥兒!」

    這話一出,秦詩芝拍手而笑,那江紫初正飲一杯茶,笑得差點兒岔了氣,身後的宮人忙幫著拍她的後背,連夏候商都用拳頭掩了嘴低咳了兩聲。

    太子卻是一臉愕然,而椅上坐著的皇太后更是哈哈大笑:「寧丫頭想的妙法兒,不錯,淵兒,她這是在考你呢,看你接不接招。」

    太子苦笑,向太后深施了一禮:「皇祖母,您還跟著起哄。哪有這麼為難人的,它再怎麼聰明,卻也不過是一隻鳥兒啊!」

    寧啟瑤便淡淡地道:「太子哥哥,那你承認這隻鳥兒和上次那只鸚鵡一樣地是弄來糊弄老佛爺的?」

    太子臉色尷尬,吞吞吐吐半天不出聲,過了半晌,一頓足道:「那好,我就叫它試試!」

    他臉色緊張起來,指了指寧啟瑤手裡的玉瓶兒,對那雀兒講了兩聲:「瓶兒,瓶兒。」又指了那瓶塞兒,道,「塞兒,塞兒。」

    然後才對寧啟瑤道:「瑤兒妹妹,麻煩你將瓶子放在桌上。」

    寧啟瑤眼睛一轉:「不行,太子哥哥人太聰明了,我也弄不清楚你桌子上有沒有弄些暗示什麼的,這個瓶兒嘛,我自己拿著,它得從我的手裡叼。」

    看來這寧啟瑤信奉一件事,那就是,對方說做什麼,她就不做什麼。這樣便不會上當了。

    至今為止,我只看到廳上一派的和樂融融,連殿內邊角處站著侍立的宮人臉上都帶有笑意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卻總感覺不安,彷彿那戰場前夕,雖是和風日麗,卻有如天邊隱有暴風暗湧。

    太子臉色更為緊張,更添了些無可奈何,叫了一聲:「皇祖母……」

    皇太后卻是不管的:「這個新鮮,這個新鮮。好,就這樣……」

    寧啟瑤當真拿了那瓷瓶兒,讓它立在自己的手掌心上,偏了頭向太子道:「太子哥哥,怎麼樣?」

    她的手纖白如玉,手心更是帶了潤紅,仿如有胭脂潤染,指甲潔白透明,襯著那瑩白如玉的細瓷瓶兒,美得有如潤玉雕就,雖是年少,可身軀卻略俱雛形,清新如荷尖滴露,襯上那亮如明月的雙眸,容色確是更勝那江秦二位。

    此時,太子卻是臉有難色,神色凝重,蹲下了身子,身上繡金線的五爪金龍紫袍下擺觸地,雙肘靠在案台之上,一字一句地對那雀兒道:「去,拔那塞兒。」

    他並沒有打手勢,或是指了寧啟瑤那邊。

    這雀兒偏了偏頭,在案台上踱了幾步,慢條理思地用啄理了理羽毛,卻是沒理他。

    秦詩芝首先就叫了起來:「表哥,表哥,你那雀兒不管用了。」

    說著離席湊近了寧啟瑤身邊,拿了她手心的瓶子,向太子晃道:「來啊,來啊……」

    又回頭向江紫初道:「初兒姐姐,你瞧瞧,今兒個表哥是不是要丟個大臉了?」

    江紫初聽了她的話,便也離了席,上前道:「太子殿下,這下我可幫不了您了。」

    太子卻是不理她們的挑釁,又一字一句地對那雀兒道:「去。拔那瓶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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