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則淡淡地道:「成何體統,黑子寒,你也太大膽了!」
墨子寒當既跪在堂下,向太子道:「臣該死,一時興起,驚嚇了美人。wENxuEmI。cOM」
寧王道:「今日皇兄既已盡興,不如便散了吧。」說完便站起身來,向太子行了禮,離席而去,我自是跟著,心想這人想必心情又不好了。
其實,還是小的時候,老爹心中尚有希望,對我管得不是那麼的嚴,所以,看過前幾朝一些亂七八糟的書……前幾朝此事還挺流行的,對斷袖這回事也研究過一陣子,常常對著兩隻公雞,想著它們怎麼生出小雞,後來想通了,近幾朝為何對此事深惡痛絕,怕是連年征戰死傷太多有關,據說前朝尚經歷過一場大地震,全國人員少了十分之一,再加上戰禍連連,青壯年勞動力急劇減少,造成女多男少讓人悲摧的局面,如果再斷了袖,只怕不用人家打,人口也會急聚減少,所以朝廷聰明了,借了孔孟的旗號,聯合諸子百家,讓老百姓們從心底裡對此事深惡痛絕,經過幾朝的努力,人口終於興旺了,但諸人對此事的興致也被消滅了。
在軍營日久,面對一幫熱血男兒,我也擔心過此樣問題,還專門和小七討論一番,要他私下裡留意,切不可助長此風……我可不想有一兵退伍的時候,引得另一兵當逃兵,夫妻雙雙把家還。
小七思索半晌,切切地附在我耳邊道:「屬下感覺,小五有此傾向,前些日子,他老拉著一清秀新兵在後山洗澡。」
我疑惑了,心想小五滿臉鬍鬚,卻愛乾淨?但也興致勃勃:「今晚去捉姦!」
小七和小五向不對盤,原因是小七是動物的保護者,小五和我一樣,卻是食肉者,他獵殺動物手段極高,身手快如閃電,這麼說吧,他看上的獵物,基本逃不出他的手心。
最後自是小七冤枉人家……小五在水裡浪裡白條之時,那清秀新兵滿臉委屈地幫小五洗衣服。
後小五獲知了我們的行動,摸了摸臉上的絡腮鬍子,嚴肅認真地對我道:「屬下認為,若遇敵情,先要派出候兵刺探,確定進攻我軍的是何方將領,搞清楚對象,同理……您找錯對象了,俗話說得好,冤家,冤家,無冤哪來的家?我要斷袖,也和小七斷!」
小七抬頭望了白雲半晌,默不做聲地去煮紅薯了。
自此之後,兩人見面忽然間客氣了很多。
雖說以後,小五良禽擇木而棲,我卻由一開始知道其消息時的猙獰憤怒,漸變得心平氣和,小七說得對,菜有苦澀酸甜,何況人呢?……
過了幾日,宮裡便傳了話下來,說是後宮舉辦一年一度的桑蠶節,
祭祀嫘祖,指名了要寧王攜花美人參加,對王府姬妾來說,這可是無尚的榮耀,寧王姬妾雖多,可並無封妃,以往的桑蠶節,都要求各府王爺攜正妃參加的,寧王一向獨身前往,如此一來,無異於告訴眾人,我已成了寧王心目之中第一人而已,可是,我卻知道,我所得來的榮耀,無非因為君少將而已,也或許因為,有了這麼一個傾述之人,他便一時三刻地少不了。
本朝歷來重視桑蠶節,每到這一日,便是朝廷民間舉國同祭嫘祖,每家每戶更是拿出織好的繡匹,擺放在香案之上,以求得到嫘祖的賞識,來年保佑蠶吐新絲,獲得大豐收。
而到了宮內,則更為隆重,本朝皇后勤儉賢惠,每到桑蠶節,便親自紡絲,製作新袍,各宮后妃自是不甘落後,每年這幾天,無數制好的新袍便會送往邊疆將士手裡,以彰顯皇室對地處寒地的將士關懷。
馬車隆隆地往前,我望了望坐在身邊的寧王,他微皺了眉頭,俊臉如削,身穿一件兩袖繡有華蟲的冕服,真珠金碧的墜子從他兩頰垂下,顯得冷峻而沉默,全沒了在北疆之時身穿金甲騎著白玉驄時的疏狂。
入宮的路很長,為免冷場,我便想起取悅於他,也是我的任務,我便道:「王爺,今年天高氣爽,看來今年桑蠶節過後,便又是一個豐收年……」
他沉默半晌,沒答我的話,自言自語般道:「記得那一年,桑蠶節後,邊疆將士便都收到了宮內發出的錦繡戰袍,賜給我的便是金甲縲絲袍了,君輾玉戰功卓絕,也同獲一樣的金甲縲絲袍,是全軍上下僅有的兩件而已,下面的人卻將本王的和他的弄混了,本王穿上身時才知道,他竟然是那樣的瘦……」
我想,又來了,又來了,還沒完沒了了……唯勉強附和:「王爺是否叫人換了過來?」
「本王那時性急,加上對君輾玉不滿,便直接闖入了他的營賬,卻見他一身白衣,也正換那袍子,本王這才知道他居然纖瘦成那個樣子,真不知道他殺敵之時無窮無盡的力量是從何而來。」
我心中發苦:「那您換過來了沒有?」
「沒,不知道為什麼,平日裡無論本王怎麼刁難都少見怒意的君輾玉,居然大怒,拔了身邊寶劍直刺向本王,本王唯有退了出來,第二日,才叫屬下換了過來。」
無聊,當真無聊,這些事,有什麼好聊的?我沉默不語,良久才道:「還好,換過來了,這金甲縲絲戰袍可是千金難求的戰甲,妾身也聽過,說是用金線和縲絲織就,外罩以百練金甲,輕便無比,上了戰場,能抵刀劍刺體,不知是也不是?」
「那是自然,只可惜,後面組成的銀甲軍卻失敗了,被異族的勾刺箭所破,那一戰,君家軍……」他聲音漸漸沉鬱,沒有再說下去,反將臉頰轉向一邊,他心情不好,我的心情自然也不好,我便不再相問。
英華殿前,也停了不少步輦,想是各府皇親國戚都已到齊,見寧王進殿,太子和昌王都步下坐席,上前迎接,太子更是拉了寧王的手,笑道:「祭祀過後,你可得留下來,我們好好聊聊。」
作為寧王未受皇封的內眷,自是不能隨同其它正妃入殿祭祀,唯等正祭全完了,才能入殿拜祭,大殿之內寒氣甚重,並未像其它居殿一般使用保暖用具,我站立了一會,便覺得週身寒意入骨,悄悄摸了一粒藥合著唾液嚥下,這才略好一點,寧王自是不會記得我了,我於他來說,只不過一位能聽他傾說君少將的耳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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