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法醫辣手摧夫記 正文 第67章
    皇帝身影消失在殿後了,百官卻仍沒有散去,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猶在低聲議論,各色眼神不住瞟向楊煥。(小說~網看小說)只他渾然未覺的樣子,笑嘻嘻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楊太尉萬萬沒有想到這事體竟會如此過去了,起先自是又驚又喜,只很快心中便生出了絲疑慮。見幾個官員正朝楊煥走去,瞧著要搭訕的樣子,急忙過去告了聲罪,扯了便往殿外走去,瞧著左右無人了,這才壓低了聲問道:「你老實說,哪裡來的天降祥瑞?」

    楊煥正色道:「方纔我在殿上不是都講了嗎?爹放心,這般大事體,我哪敢信口胡扯?欺君可是要掉腦袋的。」

    楊太尉盯了他一會,面色陰晴不定,好半晌才歎道:「也罷。我就盼你那個祥瑞早日送到了。」

    楊煥正要說話,突聽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扭頭一看,見竟是皇帝身邊的黃門內侍。

    「皇上請楊大人入御書房。」

    楊太尉以為叫的是自己,正要過去,卻聽那內侍又道:「是小楊大人。」

    楊太尉一怔,轉頭看向楊煥,神色裡一下有些擔憂。

    楊煥摸了摸頭,哦了一聲,只得跟了那內侍匆匆過去。

    皇帝的御書房就在睿思閣中。楊煥隨了那內侍進去時,見仁宗仍著方纔那身朝服,坐在桌案之後,手上拿了張信筏正在看。

    楊煥跪下行了禮,只聽仁宗略微唔了一聲,半晌也未開腔。忍不住偷眼看了下,見他眼睛仍盯著那紙,一動不動地,只眉頭微皺,神色瞧著有些陰鬱。心中不禁敲了下鼓。正瞧著,突見仁宗將手上的紙揉成了一團,一下丟出去老遠,神色裡有些憤然。嚇了一跳,不敢再看,急忙低下了頭。

    「楊煥,你可知朕何以要傳了你到此?」

    半晌,仁宗終是發問。

    楊煥略微抬頭,見比起方纔,他神色已是一片平靜了。心中暗暗納罕,不曉得那是什麼東西,竟惹得他如此怒氣。只面上卻恭恭敬敬道:「臣愚鈍。請皇上明示。」

    仁宗哼了一聲,看著楊煥似笑非笑道:「楊煥,你若愚鈍,這滿朝文武只怕就沒有敢稱自己不愚鈍了。你方才在大殿裡的一番說辭很是不錯啊,叫朕竟是尋不了你的錯處。」

    楊煥心中咯登一下,急忙俯下去連磕了幾個頭。不過電光火石間,心中已是轉過了千百個念頭了,待抬起頭,面上已是一片坦誠道:「皇上果然英名神武,臣心知方纔那番說辭必定瞞不過皇上的。正想著自己前來求見招供請罪,未料皇上就已傳喚臣了。這就都老實說了。那奇石神龜確實是在海塘基腳挖出的,百姓俱都以為是天降祥瑞要立碑築石,此也千真萬確。唯一那龜甲之上的古體字,乃是臣大了膽子附會出來的。求皇上念臣一片忠心,從輕責罰。」

    「哦?你欺瞞君上,竟也敢說自己一片忠心?」

    仁宗看著他,慢悠悠道。

    楊煥拿衣袖抹了下額頭的汗,這才又道:「臣確係一片忠心。臣在年前幾個月,便從家父書信中得知朝中大臣為了戰和在爭論不休,極是不忿,只恨自己外放,否則早就請求皇上派臣北上去領兵殺敵了。我堂堂大宋,豈可叫蠻夷族類輕視了去?後得知皇上終是下令北進攻伐,臣萬分鼓舞,皇上真乃英明主上!待得此奇石,應了百姓之求入京獻貢,才又知曉朝中那些膽小守舊之輩仍在妄圖阻攔皇上,心中便想著怎生才好叫這些人閉嘴,免得擾了皇上佈置戰事,卻是一時苦於無法。方才大殿之上,臣抬頭見皇上姿態雄偉,便如天人再世,這才福至心靈,那話便脫口而出了。雖是欺瞞了皇上,只確是出於心中感念,一片忠心!求皇上明察!」說完便是俯首不起。

    仁宗眼裡已是有了些許笑意,面上忍著沒有現出。他方才在大殿裡,聽楊煥如此天花亂墜一通,心中雖是有所疑慮,只他所言,恰是自己當下所需,自是順水推舟地應了下來。過後心中卻是有些不甘,這才另叫了楊煥過來。想著他若是抵死不認,自己雖不好治他個欺君之罪,總也要給他個下馬威,好叫他得知皇帝不是那麼好欺瞞的。此時自己不過輕輕巧巧一句話,他便如竹筒倒豆子般地認了罪,且那話聽著明知雖有拍馬之嫌,卻是貼心無比,自是全身如被熨過一遍,每個毛孔都舒展了開來,連方才因為收到托病出宮靜養卻不忘送來命他收回出兵之命的劉太后書信的惱怒,也是被沖淡了不少。

    原來仁宗自幼被劉太后扶養,後雖登上帝位,朝中真正執政之人卻都是劉太后。他雖恭孝,只自己漸大,劉太后卻仍處處欲要掣肘於他,心中也是日漸不滿。此次對李元昊出兵,太后自是與些守舊朝臣一道反對,見他堅持不肯退讓,太后一則年老日漸體衰,二則心中惱怒,這才托病出去修養。只又放心不下,這才再派人送來書信,命他求和退兵。仁宗卻是箭在弦上了,又豈肯收回?這才惱將起來,揉了那書信丟到地上。此時心情轉好,見楊煥仍趴在地上不敢看自己,突地起了戲弄之意,當下咳嗽一聲道:「聽你這般說話,倒也確實是忠心可嘉。你方才不是說要請命殺敵嗎?朕這就給你機會,叫你當個指揮使,隨了范卿不日北上延州,你可願意?」

    楊煥萬沒料到自己方才情急之下的一番胡謅又惹出了仁宗這話。聽得叫他北上延州,心中跳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往後與嬌娘再不得見面了,一下暗暗叫苦,只面上哪裡還敢說不,急忙又磕頭應道:「臣自是萬死不辭!」

    仁宗那手在桌案面上叩了數下,一語不發,似是在沉吟。

    楊煥屏住呼吸,豎著耳朵。

    仁宗又重重叩擊了下,突地抬眉笑道:「暫且算了。這青門海塘既是出了如此祥瑞之物,如今也是樁大事了。你還是先回去把海塘修好,把那塊碑給朕立起來。朕若是得空,不定哪日還會率了文武百官過去親自拜下。」

    楊煥心中大呼僥倖,急忙又磕頭應了下來。哪知這口氣還未透完,仁宗已是又續道:「你有忠君報國之心,朕聞之亦是欣慰。可見你並非那種仰仗家世貪圖享樂之輩,你貴妃姐姐知曉,想必也會歡喜。朕自會成全你。那李元昊凶悍,這場戰事朕估摸著一時也難以平定下來的,待你修完海塘,也需一年半載的,到時若是有需,朕自會再派你前去。你以為如何?」

    楊煥聽得不是立刻便要他去,心中這才稍稍定了下來,急忙滿口子地應了下來。

    仁宗甚是滿意,哈哈笑道:「楊煥,朕去歲在集英殿聽得你那一句妙語,便覺你是可用之人。如今看來果然未教朕失望。回去了好生做事,朕必定不會虧待了你!」

    楊煥連聲稱謝,磕頭正要退下,突聽仁宗又壓低了聲,似是不經意道:「你方才殿上說那龜甲上有古體天祐寶木四字?」

    楊煥一怔,立時便是明白了過來,大聲道:「皇上放心,確是有的!」心道便是沒有,小爺我也早就把它給弄上去了。

    仁宗看他一眼,點頭不語。楊煥這才倒退了出去,待回到了明堂外,見楊太尉仍在那裡焦急等待。一見到他便問究竟。楊煥自是將前面部分略過不提,只說皇上意欲往後派他亦去北防。

    楊太尉聞之,大驚失色,只再一想,此話皇上既是出口了,自是難收成命。自家兒子幾斤幾兩,他這個做爹的自是清楚。如今只盼這戰事旗開得勝,沒等到那海塘修成便班師回朝了。實在不濟真要過去,自己到時也只能去求了范仲淹,叫他照看著些。這般想著,才算是稍稍放下了心。

    待父子兩個回了太尉府,怕說了出去惹老夫人和姜氏擔心,此事自是隻字未提。只那姜氏見楊煥竟是未聽自己話躲走,大是驚訝。待聽得此事已是揭過不提了,這才放下心來,卻又被楊太尉狠狠訓斥了幾句,說是不顧體統,和那許夫人一般見識,如今丟醜都丟到金鑾殿前了。

    姜氏被罵,心中雖是不服,回嘴道:「你不是也知曉的麼?如今倒都怪起我來了!」

    楊太尉氣道:「我何時叫你鬧到開封府去離休了?」拂袖而去。

    姜氏見自己理虧,也不理睬,只顧自己拉住楊煥問長問短個不停。

    楊煥雖放下了一樁心事,只另樁許楊兩家這場糊塗官司的心事卻仍在。叫姜氏去府衙裡要求改判,姜氏卻是瞪了眼道:「這樣人家裡出來的媳婦,我卻是瞧不上眼的。如今好不容易斷了,又回來做甚?娘這就給你另尋個好的。」

    楊煥見她油鹽不進,氣得直頓腳,怒道:「嬌娘要不回,我就不娶!叫你斷子絕孫好快活!」

    姜氏睜大了眼,手指頭戳著他額頭,顫聲罵道:「要提和離的先是他家!如今要改判,也是要他家先去!再說了,他家不去,我自家一人去了能有用?」

    楊煥聽她說的倒也有理,只自己如今又是把許家得罪狠了,便是拿熱臉去貼冷屁股只怕也是沒用的,一時無計可施,發狠道:「管不了你們這許多。我自會帶了嬌娘走路!」說罷扭頭便走,直把姜氏氣得直罵自己怎的生出了這般反骨的兒子。

    楊煥一心記掛著今夜相約,好容易熬到了夜深人靜,這才悄悄又拎了二寶過去。到了昨夜那牆角,如法炮製地翻了進去。那二寶也學聰明了,雖是不敢走遠,卻從巷子尾邊上人家積的一堆雜物堆裡揀出自己白日裡預先藏好的小杌子,坐了上去靠在個避風的牆角,又從身上摸出包鹽豉豆和香糖果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嘴裡丟,慢慢打發起時辰來了。

    楊煥照了昨夜路徑,悄悄翻進了許適容院子。迎頭又碰到那兩個早有備的婆子,照舊塞了銀錢,那兩婆子一回生二回熟的,自去輪班守著院子門了。

    楊煥不過略微敲了下門,那門便是開了條縫,原來許適容早等著的了。他閃身入內閉了門,一把抱住了許適容便丟榻上,摸著黑三兩下剝光了兩人身上衣物,狠狠便壓了上去,嘴裡含含混混道:「不行了,趁著我還在,趕緊地給我生幾個娃娃出來,再磨嘰,怕就沒得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說話,有筒子不習慣了,今日就囉嗦下。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