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歸家
金色的陽光溫柔地灑在大地。(小說~網看小說)小河裡波光粼粼。一片的金光,就像是散落在河面破碎的黃金,燦爛的耀眼。河岸兩邊都是茂密蔥鬱的樹木,河岸上長滿了一些不知名的花草,草尖上凝著露珠,晶瑩剔透,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阿杏看著他的傷口說:「你的傷口很深,必須馬上處理。」她轉過頭看了看四周,小河周圍都是樹林,看不到任何的人煙。
她不由地問道:「這裡是哪裡?你的傷勢必須馬上看大夫!」
沈元豐順著她的眼光看了看四周,說:「這裡應該是晉城城郊,具體是哪裡,昨晚我也沒有注意。」說到這裡,他想起昨晚和她的擁-吻、纏-綿,臉上不由地一熱。
他從懷裡拿出傷藥,遞給阿杏,說:「至於看大夫倒是不必了,你幫我把飛鏢拔出來,再幫我上點藥就行了。」
阿杏有些擔心:「可是你的傷口那麼嚴重,就這麼簡單的處理行嗎?」
沈元豐回頭看著她,安撫地笑了笑:「沒關係。這種傷是小意思,而且我的傷藥很好,普通的大夫那裡還沒有了!」
阿杏見他神情輕鬆,稍稍放小心。她握住鏢柄,鏢柄烏黑,暗沉,鏢身全沒入肉中,周圍的血跡已經變成了暗紅色,看上去有些可怕,阿杏吞了吞口水,說:「沈元豐,我要拔鏢了,你不要緊張!」
沈元豐低頭輕笑:「阿杏,好像是你在緊張。」
阿杏這才發現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她撇撇嘴,這能怪她嗎?從小到大,她還沒見過這麼嚴重的傷口了!
沈元豐的聲音繼續響起:「一口氣拔出來就行了,不用怕。」
「我才不怕!」阿杏嘴硬。
沈元豐低聲笑,這次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阿杏握住刀柄,深吸一口氣,照他說的,一口氣將鏢拔了出來,鏢身大概有15厘米長,鏢身薄而窄,寒光森森,上面沾滿血跡。鮮血跟著鏢身一起洶湧而出,沈元豐悶哼了一身。全身輕輕的一顫,阿杏連忙將手中的傷藥倒在傷口上,這傷藥甚是神奇,灑在傷口上沒多久就漸漸止住了血。阿杏將沈元豐的衣衫下擺撕下一條,綁在了傷口上。
一切都做好後,沈元豐轉過身,對阿杏說:「謝謝你,」接著眼光掃到了她身上,怔住,又忙不迭地轉過頭去,低下頭,一副臉漲得通紅。
阿杏低頭一看,原來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散開來,胸口處*光外洩。昨晚沈元豐只是將她的衣服匆匆地裹在了身上,經過了幾番折騰,衣服早就散開來,可是阿杏醒來後只顧著他的傷勢,是以沒有發覺。
阿杏也不禁紅了臉,連忙將衣服綁好。她見這件嫁衣下不著寸縷,便想起胡陵軒對自己做的事,心下暗恨。暗暗發誓,以後有機會一定會要好好的「回報」他!不過,她並不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麼不妥,看樣子,胡陵軒應該還沒來得及對她做什麼,沈元豐就趕來救了她。
想到這,她心裡對他充滿感激,如果不是他,自己說不定真的會被胡陵軒吃掉,雖然即使和他發生關係,她也不會向他屈服,可是終究是被他玷污了,那種感覺一點都不好。
「沈元豐,謝謝你救了我!不過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那裡?」
沈元豐抬頭看她一眼,見她正看著自己,清澈的雙眼裡充滿了感激,他心下不由地有些慚愧,看樣子,她是不記得後來發生的事,否則,她要是知道了我曾經對她做過那樣的事,只怕就不會感激我了吧。
「我從軍營回來後,就去你家找你,正好碰到這些人將你擄了去,我跟了上去,才剛好救了你,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阿杏搖搖頭,語氣至真至誠:「你為了救我而受了傷。還差點沒了命,又怎是舉手之勞?」她慢慢低下頭,「你救我以不是第一次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沈元豐很想說笑一句,「那就以身相許吧!」可是想起她昨晚她口中一直叫著的名字,心中一黯,這句說笑就怎麼也出不了口了。
「那迷香你是怎麼幫我解了的?是拿到了解藥嗎?」阿杏想起過去在小說中看到的,凡是中了什麼什麼春-藥的,就必須在特定的時間內與男子交-合,否則就會七竅流血而死,自己現在很肯定沒有被男人怎樣過,她有這方面的經驗,自然知道第一次破-身是什麼感覺,如今自己什麼感覺都沒有,自然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既然如此,那自己一定是用了解藥了。
這句話又勾起了沈元豐昨晚的記憶,那月下的纏-綿悱惻,激-情-擁-吻,,她的嬌-媚與熱-情,讓他的心跳突地一下加快了速度,口乾舌燥,小腹處也是火燒火燎。他連忙站起來。轉過身,背對著她,不讓她看到他此時狼狽的樣子,說:「這迷香是不用解藥的,要麼和男子交……合,要麼就用涼水浸身,都可以解除藥力。我昨晚就是用涼水幫你浸身的!」
阿杏暗自慶幸,還好不是書中寫的那種變-態的春-藥,要不然自己被沈元豐相救,那沈元豐為了救自己,豈不是要跟自己……想到這。她臉上一熱,心突突地跳,
她雙手摀住臉,我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了,現在什麼事都沒有不就是最好的結果嗎?她偷偷地瞄了他背影一眼,心下慶幸,還好他轉過身去,沒有看到自己窘態。
日頭漸高,阿杏估摸這現在的時候,對沈元豐說:「沈元豐,我們回去吧,爹爹今早起來看不到我,一定會著急的!」
沈元豐點頭,他吹了聲口哨,不久便有一匹通體黝黑的駿馬飛奔而來。駿馬跑到他的面前就好像急剎車似的立刻停住腳步,前蹄高揚,仰頭長嘶一聲,軀幹壯實四肢修長,看上去矯健俊美,氣勢如虹。
阿杏不禁讚了一聲:「好馬!」
馬兒適時打了個響鼻,揚起了頭。
阿杏笑,對沈元豐說:「你這匹馬還真有意思!」物似主人型,這匹馬跟它主人一樣那麼傲氣!
沈元豐溫柔地撫摸著馬背,回過頭對阿杏笑著說:「這匹馬名叫黑玉,自我十歲起就跟著我了,腳步快著了,就是在軍營裡,也沒有馬能和它相比!」
黑玉揚了揚前蹄,似是十分的得意,阿杏忍俊不禁。
「我們回去吧。」沈元豐說。他將阿杏扶上了馬,讓她側坐好,又說:「待會,我把你安置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先進城幫你買套衣服,在幫你叫輛馬車,你這樣子讓人看見不好。」
阿杏心中正在為此事發愁,聽到他這麼說。不由地暗讚他心思細密。她笑了笑說:「你想得真周到,就按你說的做。」
沈元豐得她誇獎,年輕的心忍不住一陣雀躍,可是又突然想到一件事,猶豫了一會,方下定決心。
他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她,如藍寶石一般的眼眸在陽光下灼灼生光。棕色長髮反射出一片金光,燦爛地耀眼。陽光下的沈元豐實在是俊美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阿杏,你和我在外面過了一夜,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你父親,雖然我們什麼事都沒有,可是你父親不會這麼想,如果父親責罰你……」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用很認真很認真的語氣說:「我想讓你知道,我願意負責任,我可以娶你做我的妻子,我會去和我父王說,他一定會答應我的!」
阿杏,只要你願意,我可以排除萬難娶你做我的妻子,阿杏,只要你願意……
他看著她,眼睛眨也不眨,靜靜的,忐忑的,等著她的答案。
跟男人在外面一夜不歸就是傷風敗俗的事情,被人知道了除非那男的肯娶這個女子,否則這個女子就要受千夫所指,萬人唾棄,一輩子都嫁不出去,要是在規矩嚴一點的山村,只怕還會被浸豬籠。這些是阿杏穿越過來後瞭解到的,當時她的心中還有些唾棄這個世界的封建,可是沒想到這種事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頭上。
是啊,別人不會知道,可是爹爹卻一定會知道的,他或許不會責罰自己,但是一定會很憂心她的將來吧!此時,沈元豐肯娶她,按道理說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可是……
阿杏低下頭,看著他,他此時的神情非常的真誠,好像是在說著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可是她知道,他在說謊!他都已經和別人定親了,又怎能娶她做妻子?她的身份低微,晉王再怎麼疼愛這個兒子,也不能損害皇家的顏面,到頭來,還不是讓她為妾?
換作是平時,她一定會冷笑著揭穿他的謊言,順便譏諷他幾句。可是現在,看他如此盡心地救自己,差點還送了命,想來他對自己還是有些真心,苛責的話語她是不忍心說出口了。
她輕輕歎息一聲:「沈元豐,我很感激你這麼為我著想,這件事情,你不必擔心,我會好好的跟父親解釋,只要周圍的人不知道此事,就沒有關係。」
就算是真心,但是門戶就是門戶,規矩還是規矩,不會因為他的真心就會有所改變,而她也不會因為他的真心就會有所妥協。他給她的她回報不了,她欠他的這一輩子或許是還不清了……
沈元豐提著一顆心等著她的答案,可是她的回答讓他非常的失望,心就像突然地從高處急速落下,摔地粉碎。她雖然沒有直接的拒絕,可是她的每個字都在表達著她的不願意,她不願意嫁給他,哪怕是為正妻,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名聲,她都不願意嫁給他,可見,不願意為妾只是她的借口,她心裡有別人,所以不願意嫁給他。
他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什麼三公子,什麼江湖俠士,什麼絕世容顏,這些他頭上的光環其實一點用都沒有,得不到的,終究是得不到……
此時,他非常的好奇,那個叫「錚」的男子,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讓阿杏如此死心塌地?阿杏沒有離開過晉城,想來這個人是住在晉城的,阿杏喜歡的一定也不是普通男子,在某些方面一定有很出色的地方,他只要有心去查,一定查得到,他倒要看看,這個男子到底有哪點比他好!
「沈元豐,我們走吧。時候不早了!我怕爹爹擔心!」阿杏催促著。
沈元豐這才收起心事,上了馬,他此時的功力還未恢復,再加上身上有傷,所以上馬有些艱難,阿杏順勢拉了他一把。
沈元豐催著馬不久就找到了回城的路,照他們說好的,沈元豐幫阿杏買來了衣服,租來了馬車,等她換好衣服後,才用馬車拉她進城,送她回家。
回到家裡,阿杏一路上想好的和父親解釋的話完全用不上,因為父親竟然還躺在房間裡沒醒。沈元豐檢查了一番,邊說:「你父親是中了一種普通的迷香,應該是那些擄你的人怕他發現聲張,才用的迷香。這種迷香只會使人昏睡,沒有什麼關係,時候過了自然就會醒來,醒來後他會有些頭痛,給他多喝點水就行了!」
阿杏聽他說父親不會有事,才放下心來,隨即,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眼睛一亮,說:「也就是說,我爹或許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我一夜未歸,到時我只要說他只是生病了才沒按時起床,就可以將此事輕輕帶過?」
沈元豐心中隱隱有些失望,本來他還期待著,他父親或許一定會讓自己對阿杏負責,現在看來,連老天爺都不幫他了!
他低下頭,輕聲說:「是這樣沒錯!」
「那太好了!」阿杏拍著手,臉上的笑容明媚而燦爛,「這樣,我可以少費很多唇舌,我爹爹也少操不少心!」
「是啊,太好了……」沈元豐輕輕地回答,他看著她的笑容,心中是滿滿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