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血色唯美
「該死的,這些樹都瘋掉了嗎?」楚西不斷支撐著防護罩。(小說~網看小說)不過就算是這樣,身上的傷口還是不斷增加,防護罩的補充,已經趕不上血人樹攻擊的速度了,在這裡下去的話,他們兩個誰都別想活著走出去。
天邊的落日,已經完全沉了下去,只有一絲餘暉還殘留著。
「確實已經瘋了,現在還不是血人樹攻擊最厲害的時候,一旦黑夜真正降臨之後,那才是血人樹最瘋狂的時候。」月濃不斷往嘴巴裡面補充魔力,好在清風給她的丹藥夠多,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還有最後一點時間,隱約已經看到盡頭,只要走出血人樹的攻擊範圍,他們就能夠安全無虞。只是他們真的能夠走出去嗎?月濃回頭看著楚西,楚西不斷幫她擋血人樹的攻擊,身上已經出現了無數的傷口,要不是此時血人樹已經被同類所吸引,光是他們身上的這些傷口,就能讓他們永遠都留在血人樹之中。
「小心。」楚西快速將月濃抱在懷中。不過數條血人樹的觸手,直接打在楚西的後背,頓時整個後背看不到一片完整的肌膚,嫣紅的鮮血好似不要命的往下流。
「誰讓你過來的,楚家人不是從來不吃虧的嗎?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不值得,同為五大世家的人,你應該明白在我身上你得不到任何的利益。」月濃第一次失去了從容鎮定,蒼白的臉色,帶著死亡的氣息,之前的傷,就已經夠重了,再加上這一擊,就算是聖級強者都承受不了。
他們只是認識的人,甚至連朋友這兩個字都有點勉強,為什麼楚西會不顧一切的擋在她的面前,作為楚家的長子,楚西不是比其他人更明白利用二字,為何要救她。楚西你真的讓我看不懂,心底慢慢的泛起絲絲暖意,從這一刻開始,月濃不得不承認,楚西真的比以前不同了。
「身體往往比理智更誠實,咳咳要活下去。」楚西緩緩伸出右手撫摸著月濃的臉頰,此時月濃已經解開了獸的禁錮,所以長長地髮絲無風自動,精緻絕美的容顏毫無遮掩的展現在楚西的面前。緋紅的眸子泛著淡淡的水汽,因為受傷的緣故,冷酷的氣息之中夾雜著一絲柔弱。一雙爬滿血色符文的黑白羽翼,悄然在月濃的後背張開。墮落血天使,楚西驚艷的看著這樣的月濃,美!美到了極致!
「一起!」月濃沒有拒絕楚西的碰觸,將楚西抱的更緊,身子快速朝前面的終點飛奔而去,漫天的枝條,陰沉在朦朧的月色之下,兩條合二為一的身影不斷地在裡面穿梭而過,灑下點點血跡。
「嗯!」楚西的氣息越來越弱,已經到微不可查的地步,月濃心底也愈發的膽寒,不能出事,絕對不能出事,楚西是她在武者大陸除卻親人之外,第二個無償對她好的人,所以絕對不能出事。
堅定著心中的執念,連理環已經不需要月濃出手,轉而自發的將月濃和楚西圍在中間。碧綠色的連理環形成一個圓形,將他們包裹在裡面,不斷的將攻擊的血人樹枝條斬落。
「楚西,不能睡覺,聽到了嗎?答應我不要死,不然就算是追到冥界,我都要把你抓出來。」月濃的聲音不復清脆,帶著濃濃的沙啞,長時間沒有喝水,喉嚨都快要冒煙了,嘴唇浸滿血跡,乾涸之後,殘留著點點血絲,整個看起來異常的華麗俊美。
「好,月濃說咳咳不睡,我一定不會睡。」楚西看著激動的月濃,平時閃爍著精明幹練的眸子,柔和的望著月濃俊美的面龐,原來這才是你真正的容貌,就算是昔日的皇甫輕舞也比不過眼前這個沾染血跡的少女,是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她的,從第一次見面就開始,目光就不由自主的開始追逐,所以才會不顧一切停留在她的身邊。
為的只是她的一次回眸,看著她和清風熟稔的態度,會不滿,會胸悶,原來全部都是因為他嫉妒,嫉妒清風能夠和她那般親密。
「說好了。不能睡。」月濃輕輕的低下頭,在楚西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體內的魔力已經到了枯竭的盡頭,就算擁有《玄天訣》和長生訣,可還是跟不上血人樹的攻擊速度。
完全無差別的攻擊,魔力的運轉,跟不上消耗的速度,這樣下去,兩個人都會死,不過這樣或許也不錯。
咳咳!一個不小心,右臂被狠狠的抽了一下,噬骨的疼痛,月濃差點將手中的楚西丟了出去。
十步,還有十步的距離。
很近,真的很近了。
月濃睜著無神的眸子,一步一步往外挪,血人樹的攻擊不要命的打在月濃的身上,此時的月濃已經完全忘記躲避,魔力完全枯竭,要不是在練武堂鍛煉過**,還有前段時間變身重塑了**的強度,這種攻擊足以要了他們兩人的命,將楚西緊緊地攬在懷中。擋去所有的攻擊力。或許是因為靠近邊境,所以這裡的血人樹攻擊並沒有中間那麼頻繁密集。
看著虛弱的楚西,因為自己的話,倔強沒有昏迷過去。這算不算是美女救英雄!這個念頭一出現,月濃就禁不住噗嗤一聲,沙啞的嗓音,嘴角不斷溢著絲絲血跡。看向楚西的目光也愈發的柔和,這樣或許也不錯。有一個和自己同生共死的人,真的很不錯!真的!
楚西透過虛弱的目光,看著不斷攻擊到月濃身上的枝條,心狠狠地抽痛著。明明想要守候她,最後卻變成她守候自己,心裡不斷叫囂著讓月濃放開自己,如果沒有她,月濃一定能夠離開。
血色的翅膀,聳拉的掛在兩側,血跡斑斑,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為什麼要這樣?
「放開我離開。」楚西斷斷續續的說道,因為情緒波動太大,伴隨著聲音的同時,還有不斷咳出的鮮血。
「不要,一起。」月濃沒有理會楚西的話,只是將懷中的楚西攔的更緊,之前為了保護月濃,而脫臼的右臂,被月濃小心的放在胸前,很傻,他們都知道,但是誰都沒有在開口。
「怎麼樣?」皇甫宇焦急的問道,這已經是最後一個出口了,雖然不能夠進到裡面,但是只要不踏進血人樹的範圍,就是安全的。
看著漫天飛舞的血人樹的枝條,皇甫宇等人的心愈發的低沉,難道真的來晚了嗎?
「沒有。」李夢茹神情嚴肅的搖了搖頭。
「出來了。」司空玨冷冰冰的聲音之中有種不易察覺的顫抖,其他兩人順著司空玨的目光看過去,頓時驚呆了。
入眼的是一名浴血的少女,精緻絕美的容顏,一雙緋紅的眸子,在夜色之中炫目奪人。身後聳拉著一對微微垂落的翅膀,血色的符文將黑白的羽翼,映襯的詭異而絕美,好似從地獄之中回歸的女皇。
緊緊抱著懷中的少年,堅定地步伐,慢慢的自血人樹之中走了出來,明明是很唯美的畫面。但是司空玨等人的心中卻充滿苦澀,二話不說直接衝了進去,將月濃抱了出來,瞬間將周圍的血人樹連根拔起。
不到眨眼的功夫,幾人就從樹之魂消失,留下瘋狂的血人樹。
此時,外面的世界徹底的陷入了黑暗,為它們迎來血腥的盛宴,或許下一個白晝,不管是樹之魂也好還是其他的禁地,都將迎來各自的王者,然後下一輪再一次沉寂下去,週而復始的滾動著各自的命輪。
當司空玨抱著月濃出現在神殿之中的時候,所有人都安靜了下去。
月濃的翅膀和連理環都已經收了回去,好似在察覺到沒有危險之後就安靜了下去,月濃也恢復了之前的容貌,看到這一幕的皇甫宇和李夢茹誰都沒有說什麼?至於司空玨似乎從來就沒有在意過。
「怎麼樣?」鎖離峰在司空玨等人一出現,便迎了上去。
「兩個人都昏了過去,情況很不好,月濃抱的太緊,根本就無法將他們兩人分開。」皇甫宇不滿的說道,同時惡狠狠地等著月濃懷中的楚西,他都沒有享受過月濃的懷抱,竟然被這個長相不起眼的人霸佔了去,真不甘心。
不過看月濃這般的護著他,再加上男子身上的傷,不難看出,應該是為了保護月濃才受的傷,這樣之後,看著楚西的目光又柔和了三分。
「讓我來。」鎖離峰任由司空玨將月濃兩人輕輕地放在一旁,李夢茹早在司空玨將他們帶出樹之魂的時候,就餵下了止血的丹藥,所以兩人的血算是止住了,不過那駭人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此時,鎖離峰回頭看了一眼昏睡的清風,或許這個時候他暈過去還好一點,不然看到月濃這般模樣,最先發狂的就會是他。
「你們已經安全了,讓我治療楚西,沒事的,已經安全了。」鎖離峰深吸了幾口氣,輕柔的將月濃抱進懷中,在月濃的耳畔說道,他的魔力最大的能耐不是攻擊,而是治癒,這一點他對誰都沒有說過,此時已經顧不得保密,不保密的事情。慢慢的將神力輸入到月濃的體內。一邊在月濃的耳畔輕聲說著,慢慢的月濃也放鬆了下來。
放開了懷中的楚西,眾人在看清楚西所受的傷之後,心間陡然一堵,顯然是沒有想到楚西在受了這麼嚴重的傷之後,竟然還活了下來。深可見骨的傷痕,全身找不到一處完整的肌膚,右臂彆扭的扭曲著,左腿也全部斷裂。
就連最粗心的鐵尺,都安靜了下來,靜靜地看著李夢茹的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