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黑暗帝王
李月濃蜷縮著身子在床上的一角。(小說~網看小說)努力平穩內心的恐懼,她連自己是如何回到宿舍的都不知道,唯一的印象就是鎖離峰那雙深邃看不到邊的眼眸,和納蘭博那雙淡紫色散發著嗜血的眼睛不同,鎖離峰的眼睛是純粹的沒有一絲的雜質,明明漾著誘人的氣息,但在李月濃的眼中卻變成一汪看不透的深泉。
好似一座巨山將她緊緊地壓在下面,讓她喘不過氣。只要一眼她就徹底的沉迷下去,縱觀兩世,她從來沒有遇到這樣恐怖的人,不得不承認鎖離峰是第一個讓她覺得恐懼的男人,就算是面對聖級巔峰的龍爺爺她都沒有出現過這種無力感,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對只見過幾面的鎖離峰有這種的恐懼感?
和李月濃震驚恐懼的神情不同的鎖離峰,此時心情十分舒爽的斜坐在房間之中的椅子上面,雙手交叉,嘴角揚起一抹異樣的弧度,強大的氣勢緊緊地壓迫著周圍的一切,什麼都沒做,但卻給人一種無法匹敵的感覺。
「你這樣做,不擔心毀了你的『腦』,要知道這一次人可不比以前那些人。她可是傳說中李家的廢物?」同樣慵懶的男低音從鎖離峰的另一面傳了過來,給人一種顛沛迷離的錯覺,人明明近在眼前,但卻好似隔得很遠啊。
「至於這個問題你不是知道的比我還要清楚不是嗎?我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說,我自有主張。」鎖離峰邪氣的挑了挑眉宇,並沒有將那個人的話放在心上,他的『腦』,自然就要他親自出手才行,原本還需要浪費一些時間才能讓她到自己身邊,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打亂了所有的順序,不過也沒事?竟然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那麼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將變得順利。
「是,是,你還是一如既往這般的自信,不過她身邊那兩個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楚家的小狐狸,剩下的那個身份現在還無法確定?」嬌媚的男音低喃的說著,好似在自言自語一般。隔著一層面紗,裡面的人影看不真切,除了那高大頎長的身影之外,其他的都無法確定。
「我知道該怎麼做?不過你最好確定沐清風的身份,院長只對我說沐清風的身份暫時保密,想必應該不會是敵人,不過我還是無法放心,他們對我的敵意很大了。」鎖離峰邪魅的說著,冰冷無情的面容泛起邪魅的笑靨,明明就是兩種八竿子打不著的表情。出現在他的臉上,卻是那般的貼切,融合。給人一種本身就是如此的錯覺,看到這樣的鎖離峰,面紗之中的男子也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不過他確實有自信的資本。
「院長隱瞞了嗎?那你為何還要糾纏這個問題,不怕院長怪罪下來嗎?」男子輕佻眉峰,語氣輕快地挑釁。他十分樂見鎖離峰失意的表情,畢竟這小子平時總是一副沉默寡言,冷酷的模樣,暗地裡確實氣死人不負責的妖孽。
「院長只說暫時保密,而且並沒有讓我不要調查他的事情不是嗎?我這可是為雲麓學院的安慰負責,院長為何要怪罪於我。」鎖離峰隨意的將雙腿擱到了一旁的桌面上,雙手好整以暇的收在胸前,面上雖然依舊是冷漠的表情,但是卻溢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揚。邪肆的氣息一覽無餘,好似黑夜之中復甦的帝王,看的面紗之中的男子也禁不住歎了一口氣,這小子的氣勢越來越強了。
「隨你怎麼說?不過你真的確定要這樣做,你不擔心事後你的『腦』找你算賬。她可不是那些跟在你身後的花癡,從今晚她的舉動就不難看出不是嗎?」男子見不得鎖離峰這般的囂張,打擊的說道。
「哼!我自有打算,不需要你多嘴,今晚李月清的舉動很怪異,我擔心她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院長那邊我打過招呼了,你派人時刻跟著李月清,其實不僅他們好奇李月清是如何從火焰谷回到雲麓學院的,想必你也好奇吧!」鎖離峰雙眼邪氣的氣息一閃而逝,李月清今晚的那席話,十分奇怪,他不放心月濃自己處理。
「我知道了,順籐摸瓜是嗎?不過我好奇的是火焰谷深處那碧綠色的血跡,那可不是我們這邊該有的東西,沉默了幾千年,又要開始了嗎?」面紗後面的男子喃喃自語的說道。
「你忘了一件事?」鎖離峰慢慢的說道,雙手隨意的敲打著桌面,低垂的眼皮,將眼中的邪肆完全遮掩起來,餘下那潔白修長的手指,緩慢而有節奏的敲打著,好似奏響一曲低沉的樂曲。
「什麼事?」男子好奇的問道,他忘記什麼了嗎?
「武者大陸和深淵大陸相連的墮落城每五百年就會開啟一次,而這個五百年的時間近了,你說深淵那邊還能夠保持沉默嗎?」鎖離峰輕輕地說道,墮落城的存在知道的人極少,畢竟那個地方太過於重要,他要不是因為職位所在。想必也不可能知道他的存在。
「你是說?深淵大陸打算乘著這個墮落城的開啟,進攻武者大陸,可是墮落城的事情,兩個大陸已經鬥了那麼久都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勝利,為何還要製造無謂的傷亡?」男子不是很滿意的說道。
墮落城啊!那可是傳說中有神明存在的地方,裡面遺留著上古時期的神明的靈格,所以無數的人湧入墮落城,為的就是裡面的機遇,哪裡就是墮落者的天堂。
傳聞墮落城分有十八層,但是目前為止從來沒有人能夠踏入十層之下,墮落城雖然以城命名,但實則並不是城,墮落城每一層都用一名領主級別的強者統領,只有打敗領主,或是擁有通行令才能進入下一層,每一層都有不同的制度。
而墮落城之所以被稱作墮落城,那就是因為只要進入裡面,不管你是什麼人,只要你實力夠強,你就可以在裡面生存,但是因為墮落城裡面嚴酷的生存法則,兩大陸的人知道墮落城存在的人少之又少。因為這不僅是為了隱瞞墮落城的存在,更是為了保護一些投機者。
「算不上是進攻。但是深淵大陸是絕對不會放棄這次難得的機會,畢竟兩塊大陸的通道可不是那麼容易通過的,所以會有一些蝦米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鎖離峰悠閒地說道。
深淵大陸和武者大陸算不上是同一個平面,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屬性的原因,還是其他的原因,兩個大陸一直都處於敵對的立場,所以這種小小的試探並不是很少見。
「你的意思是說,這次刺殺李月濃他們的確實是深淵那邊的人?院長也交代我們查探宋家,看來這次真的是風雨欲來啊!」男子低歎的說道,深淵大陸和武者大陸這些年的摩擦一直都沒有少過。只不過兩大陸的掌權者為了避免大規模的傷亡,將所有的廝殺都放到了墮落城,所以大陸上的廝殺反而減少了很多。
「沒錯,我擔心宋家背後的勢力極有可能就是一直潛伏在武者大陸的深淵那邊的人,李月清目前的身份還不確定,以她目前的實力,不可能得到深淵那邊的重視,查查她身邊的其他人,有沒有詭異的舉動。」鎖離峰思索的說道,畢竟從火焰谷深處廝殺的場面不難看得出,刺殺的著身份不低,雖然還不到獵殺者的地步,但是卻擁有執行者的實力。
能夠調動執行者,李月清背後那人的身份想必也絕對不簡單。深淵大陸將刺殺者分為五個不同的層次:執行者,獵殺者,潛伏著,裁決者,至於最後的影魅,還沒有人真正見過他的存在,聽說見過影魅的人都已經死了。
「你懷疑這次刺殺李月濃他們的人不是宋家出手,而是李月清背後的人,可是李月清不是已經被李家趕出來了嗎?怎麼可能會擁有那樣的勢力?」男子詫異的說道,對於深淵那邊刺殺著的劃分,他也瞭解,能夠調動執行者的身份,就算在深淵也不可能是無能之輩,一個被李家趕出家門的李月清,怎麼可能會擁有這樣的勢力。
「十年前,皇甫輕舞的那件事遺留的線索,還記得嗎?」鎖離峰淡淡的說道。那時李青雲的實力並不弱,皇甫輕舞的實力更是一個謎,但是就在那兩個行蹤不明的時候,皇甫輕舞的落腳點,突然被人曝露出來,司空一族的人更是從天而降,不僅殺害了皇甫輕舞,更是將她的屍體都捲走。
雖然那件事看似迷離不清。但是還是留下了一絲線索,有人故意洩露的李青雲的行跡,讓人攔住了他,然後才會被司空一族鑽了空子。
「難道你懷疑這次的事情,和十年前那件事是同一個人所為?」
「極有可能,所以現在我們只要跟緊李月清這條線索,那麼十年前那件事我們也可能找到斷掉的線索,想必你也知道這些年院長並沒有真正忘記那件事,師母更是如此。」鎖離峰輕輕地說道。
在院長那儒雅的面具之下,傷心失落從來就沒有掩藏過,畢竟李青雲算得上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是最有可能衝擊神級那傳說中的存在,但卻在十年前那場陰謀之中,失卻了蹤跡,這如何不讓他傷心失落。
他知道院長曾經親自去過墮落城,最終還是失落而回。
「我知道該怎麼做,不過你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李月濃,她可是你的『腦』你確定你真的要隱瞞這件事?你打算什麼時候召喚執法隊?還有內院那幫老頭子已經在催了,說你要是在不去內院的話,他們就親自過來逮人了。」男子嬉笑的說道,前面的是他等著看戲,後面的事他也一樣等著看戲,內院那群老頭子可是比院長還要來的野蠻,鎖離峰一直都以實力不夠,拒絕進入內院,這個借口已經讓他們不爽很久了。
要不是顧忌院長這邊,那些老頭子八成直接將鎖離峰逮了進去,鎖離峰的天分他可是有目共睹的,只能用妖孽來說,當然這一屆的新生中,也有不少等同於鎖離峰這樣的妖孽的存在。
想必內院那些老頭子八成是等不及了,畢竟除了大陸武技交流大賽之外,墮落城的開啟也是迫在眉睫,老頭子迫切的希望,他們能夠快速提升實力。
不管是大陸武技交流大賽,還是墮落城的開啟,雲麓學院都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更是以東道主的身份存在。之所以會對鎖離峰這般的縱容,就是因為鎖離峰的天賦和能力,都讓那群老頭子不得不折服。
「該死的,不用你提醒,你告訴那群老頭子,就說我會和這次的新生一起進內院,讓他們安心等就行了。」鎖離峰輕揉了揉疼痛的額頭,真是被那群老頭子纏怕了,不就是推遲了進去的時間而已,那群老頭子竟然隔三差五就來折磨他,美其名是為了鍛煉,實則是更好的蹂躪他才對。
「好,我知道了,我會幫你傳達的,我走了,做個好夢!畢竟心儀的佳人就在隔壁,年輕人就是不錯啊!」男子聲音慢慢變得飄渺起來,嘴裡面的話也開始變得不三不四起來,氣的鎖離峰抽搐了幾下嘴角。
不過眼底卻閃過一絲欣慰,顯然對於男子離去前的話,十分滿意,不過一想到明天那兩個討厭的人也會住進來,他就又有種抓狂的衝動,該死的當初他就不應該享受這級長的待遇,不然現在他肯定就可以和月濃兩個人一起住。
想必經過今晚的事情之後,月濃對他的戒備會更深,不過這也正是他想要的,畢竟作為他的『腦』要是一點都不畏懼自己的話,他會覺得十分為難的,最重要的是他十分欣賞月濃眼底的委屈與不滿,雖然依舊是冷漠淡然的模樣,但卻很可愛,或許連月濃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月濃和他可以營造的冰冷形象不一樣,她是真正的冷漠,要是沒有在她心底留下痕跡的話,她絕對不會在意自己的存在,他之所以這樣做,為的就是讓月濃能夠好好地記住他,就算是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