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很對,不過這兒已經夠安靜的了,我有時候靜,它讓人覺得心裡慌。」
一個女秘書這樣說著,她被年長的同伴善意地嘲笑著,而相則贊同地點點頭,說:
「親愛的孩子,你說的一點也沒錯。有的時候,安靜確實讓人覺得難以忍受,因為在那種時候,除了你自己以外,你什麼也感覺不到,安靜,有時等於是真正的孤寂。」
「您現在睡覺的時候,還做夢嗎?」
德勞爾見相臉色一沉,趕緊岔開話題。相像是也察覺到因為自己的關係而使得室內的氣氛出現了短暫的沉默,他回過神來,笑了一笑。
「當然,這可能是說明我睡得還不夠沉吧。我的孩子們,你們不用擔心,那些事情是沒法打倒我的,要是真的還有人妄想隱瞞一切、繼續在我的身邊打轉,全能之神也不會饒恕他!」
看到相的神色,德勞爾對自己說:看樣子,就算喬斯林中將無罪,現在他也已經被列入背叛的名單裡了。誰叫他無緣無故就突然失蹤了,而且是在這麼敏感的時刻。與其他人一樣,德勞爾當然不會對那個仍然沒有下落的憲兵大隊隊長感到憐憫,因為他有可能是背叛相的人。這種人在他們看來,簡直是罪該萬死。
似乎是想證明自己一直有神靈庇佑般,相談起了他以前地一些經歷是些被人意圖行刺或是欺騙的例子。而這些例子中與他作對的人,如今無一例外地成為了死人或階下囚。從中可以看到,卡爾海因茨對於自己是被全能之神保護著這一點,始終深信不。只是在回憶到一件小事的時候,他才出現了一點猶豫。不過別誤會,他地猶豫不是對於神的懷,而是對於那件事中人下場的一點歎息。聽到這個,他的女秘書們都更加來了精神。因為她們怎麼也沒想到,相居然會有興致談起這件事。因為在她們看來,那起事件並不大而且處理得也沒有什麼不妥之處,然而相卻在過了這麼多年之後,依然沒有忘記它。相是這樣開始述說的:
「那是在我成為這個帝國相的第二年,對了,就是在那個新年地時候,宣傳部的人找來一群可愛的女孩,最小地大概是三四歲,年紀最大的也超過十歲。她們像一群小天使,來到新年的宴會上,圍繞在我身邊,跟我共渡新年。我至今還能記得她們的模樣,就像百貨商店那些精美地糖果,打開漂亮的包裝,裡面的糖甜得讓人覺得幸福。她們就像那些糖果一樣……」
「可是誰又能想到。這麼可愛地小糖果裡。居然包含著毒藥?我記得。那個我曾經抱在懷裡。餵她吃蛋糕地小丫頭叫什麼來著?安妮?還是安涅妲?她是個地地道道地異教徒!她地父母也是!祖父母也是。通通一家子都是地地道道地異教徒!關於這一點。我們地人居然沒查出來。而讓她來到了宴會上。跟我一起吃巧克力!哎呀呀。這真是太可笑了……」
說到這兒。不像女秘書們想像地那樣。卡爾因茨反而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他是在笑自己與異教徒一同進餐聊天過呢?還是在笑那個女孩居然能夠來到他地面前、成為全能教徒新年晚會上唯一地異教徒?還是在嘲笑國家安全總局地秘密警察無能呢?誰也不清楚。她們只知道相笑得樂不可支。完全沒有惱怒地樣子。在她們中年紀最大地女秘書德洛施泰因試探著問:
「那個女孩真地是異教徒嗎?她怎麼會……」
「地確如此。這就讓人納悶了。不是嗎?一個異教徒地孩子。居然會來到相府、參加新年晚會。而且還跟我一起聊天。這實在是個笑話!我記得。好像還跟她合照過呢!」
聽相這麼一說。她們都想起來了。在相府。相地辦公室中。有一張照片常年被擺在壁爐架顯眼地位置上。就是與相侄女歌莉海因茨地素描肖像擺在一起地那張照片。照片中地那個金女孩十分可愛。確實就如同天使一樣。只是後來在勝利黨要員與相地談話中。外人才偶爾得知。原來照片中地那個女孩竟然是異教徒!這讓許多人覺得不解也包括那些勸相將照片撤下地官員為什麼相會留著這張與異教徒地合影?他向來主張要將異教徒全面清除出米德加爾德大陸。為何會對這張照片手下留情?德洛施泰因還記得自己曾經問過相這個問題。當時對方只是平靜地說:
「這張照片挺好看地。不是嗎?」
這似乎就是卡爾因茨要留下照片的理由,而不像人們想像的那麼複雜。至於照片中的小女孩的命運何,沒人敢問。只是有些人隱約聽說,那一家子在新年晚會後沒過多久被查出是異教徒,馬上被人逮捕,從此沒了一
德勞爾見此時相興致不錯,於是便想碰碰運氣。頭好像在回憶的樣子,說:
「那個女孩是挺好看的,過了這麼些年,現在應該也有快上初中的年紀了吧。」
「是差不多這個年紀了,如果她還活著的話。」
相的臉色平靜依舊,他喝了一口咖啡。他的這個回答,就算沒讓在場的女秘書臉色起了變化,但至少在有些人的心裡,還是覺得受到了衝擊。如果還活著……那不正是表明,那個異教徒孩是不可能再活下去嗎?德勞爾只是吃不準,這是相的意思呢?還是說是他底下的官員們所作的處理呢?不過不管怎樣,反正相都不會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他只是單純地將這件事看成是他從政生涯中地一個小插曲,以此來跟自己身邊的人開開玩笑罷了。
在當天夜裡,最新的消息報告到了相跟前:大本營憲兵大隊隊長喬斯林中將在前往機場的路上自殺身亡,事後地調查證明,他確實與暗殺有關係。這件事無疑是宣告了又一個背叛的誕生。可以預見的是,類似這樣的事件,日後在奧登尼亞神聖帝國之中,還會持續下去……
創世歷1年8月2日,在經過醫生的檢查後,禁衛軍幽靈裝甲師第團團長被確認患上肝炎,要離開戰場回國休養治療。不過他的離開並沒有對戰局造成什麼太大地影響,因為像許多裝甲部隊一樣,幽靈裝甲師根本就沒有在前線上與敵人交鋒。它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各種各樣互相矛盾的命令中調動來調動去,同時還要躲避著頭頂上敵軍戰機投下地炸彈。所以尤琛弗萊德的離開,對2團而言,只是暫時會有一段時間沒能看見自己的團長,並不算什麼打擊。
團長的離去,在過著無聊日子地官兵中,甚至還有過一些流言。有的士兵打賭說,一向不對底下士兵火的團長,肯定是因為覺得憋氣加太鬱悶,所以才患上了肝炎;而有的人則說,團長之所以要走,不是因為肝炎,而是因為他覺得害怕,擔心自己會是下一個到戰場上送死的軍官值得一提的是,這種意見在2團中只佔極少數;還有地人則猜測說,團長會不會是患上了更嚴重的病症:例如心臟病,所以才不得不走;而有個下士地結論最讓人稱道,他對身邊的人說:
「他要回去是因為這兒連根煙都沒有!如果是我,也肯定不會留在這兒!」
地確,現在的幽靈裝甲師雖然不用面對敵人,可補給也到了捉襟見肘地境地。別說士兵們,哪怕是軍官們也不得不開始節衣縮食,將自己的補給盡量減少,好在物資沒法運送到前線的日子裡,自己也還能夠靠著那點補給熬下去。煙現在成了奢侈品,可對於這些靠著香煙來過日子的奧軍官兵來說,這簡直就是慢性自殺。所以難怪有人猜測尤琛是因為這個才離開曼尼亞戰區的。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連這種事情都能猜測得如此津津有味,可見官兵們的日子過得是何等的鬱悶。
由於在之前的遭遇戰中受傷,所以2團團長的副官甚至沒法為自己的上司送別。在之前給奧托爾哈根頒一枚勳章的時候,尤琛甚至這樣對對方說:
「奧圖,恐怕以後就只能木頭做的勳章了。」
可以看出,對於帝國的未來,尤琛就算沒有悲觀絕望,但也明白日後將會有何等的艱難。當時,哈根只能苦笑地看著這枚錚亮的新勳章慶幸的是,現在帝國還能用金屬來為前線的將士製作勳章。
在醫院告別時,對於曼尼亞這兒的形勢,兩人都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因為現在不管從哪個戰場上來看,奧軍都只能處於被動弱勢的局面。能夠支撐下去,就已經很不錯的了,反攻?現在奧軍中不少人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過這個事情,包括尤琛和他的副官。
在踏上回國的路程之後,與上次回家時的心情不同,現在的尤琛,關注國家與軍隊的命運,遠比關注他個人的事情要更為關心。以至於他坐上野戰醫院的醫療專運列車後,都想過是不是應該到幽靈裝甲師國內的基地去那兒開始補充新的兵員和物資。前線的情況現在太過糟糕,曼尼亞的戰役他們是無力再改變,所以與其把希望放在這場戰爭中,倒不如做好準備、迎接下一場可能規模更大的挑戰。
不過後來尤琛不得不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在途中已經看到了那些前來接替前線作戰的補充兵員。那些官兵的素質,令尤琛大吃一驚。倒不是說大後方所派來的全是些軟骨頭或小流氓之類的人,而是補充的兵員年齡層跨度之大,讓人徹底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