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的早上,又有一通無線電的聯繫來到2團團部這個通訊的通訊兵回頭看著團長,報告道:
「長官,1團團長來電專業提供電子書下載」
尤琛接過話筒,在那些雜音中努力分辨著同袍的聲音。與2團一樣,幽靈裝甲師第1團也駐紮在此,不過卻是在與2團相反的另一側。所以兩處團部就必須要常常靠無線電來聯繫,但是如果遇著受到干擾或是無線電也失靈的時候,就不得不靠通訊兵的兩條腿來聯繫了。
尤琛聽到話筒中1團團長的聲音響起來,顯得有點焦急:
「……喂,是弗萊德中校嗎……」
「是的,是我,請說吧。」
「……你那一區的情況如何?有現敵軍的蹤跡嗎?」
尤琛扯了扯嘴角,他這兒只能看到嗡嗡飛舞的蒼蠅,那兒來的敵軍?「沒有暫時沒有。」
「聽說在利布埃的西側出現了敵人聯軍的裝甲部隊,而且離你那兒相當靠近,所以我才打電話來確認一下。真的沒有現敵人嗎?」
有這種事?!尤琛吃了一驚,他馬上將話筒拿開,並且轉身看著後面的團部的官兵們,問:
「偵察兵現這附近有敵人地蹤影嗎?」
「不。長官。周圍情況大致平靜。如果您指地是空中地敵人。那倒還有可能。」
副團長凱尼特如此回答著。從他地臉上似乎能感覺到驚訝:敵人?為什麼他們完全沒有現呢?尤琛又轉過頭。衝著話筒說:
「喂。我們這兒沒有現敵人。中校。你所指地敵人是……」
話筒那邊一陣雜音。讓這次地通話被迫就此結束。尤琛懊惱地將話筒重新交給通訊兵。命令他努力連接與1團地通訊。要是一有回音就馬上通知他。同時。他摸著下巴。又拿起另一部電話。想要聯絡幽靈裝甲師地師部。詢問清楚情況。不過與師部地聯繫中讓他知道。他們那邊並沒有收到類似地消息。尤琛皺著眉頭。在地窖裡一會兒坐下一會兒走來走去。也許是都明白到上司地焦慮。所以大家說話地聲音都不自覺地小了很多。哈根湊過去。低聲問:
「是有最新地敵情嗎?」
「現在還不清楚。」
尤琛正想聳聳肩膀,卻被通訊兵告之,與1團的聯繫上了。於是他又急忙過來,拿起電話與1團的團長確認情報。在被尤琛追問到是否真的現敵情時,對方回答說:
「這個,我也只是聽說的而已,就是因為沒法確認,才來跟你確認的……」
聽到對方地回答,尤琛勃然大怒。在他身後的哈根看到團長臉上一陣紅一陣青,牙齒咬得格格作響,就知道事情不妙。很快,在2團團部臨時所在的地窖中,就聽到他們的團長對著話筒大吼起來:
「你是不是腦袋被坦克碾壞了啊?居然也以訛傳訛,把這些謠言當成真正的敵情來通報!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話會引起多大的恐慌和錯誤的備戰?!如果說這是真的那麼還情有可原,可現在我們的人根本沒有現敵人,如果敵軍地裝甲師真的打從我們這邊來,那麼你們1團還能安安穩穩地坐在那兒休息嗎?!我看是敵人的炸彈把你的腦袋給炸糊塗了吧!!」
說完,尤琛一把將話筒砸下,使得一旁的通訊兵差點嚇得跳開。因為看到團長那個樣子,還差點以為他要打人了。團部的軍官們看到團長這樣跟自己同軍階同職位的軍官破口大罵,都是目瞪口呆;不過那些自從在第2團3營就跟著尤琛一起幹的軍官卻知道,對方就是這種脾氣。平時他對待下屬或是同僚絕對不會如此,但是要是在重要關鍵的問題上觸怒了他,那麼就別怪他會罵得你狗血淋頭。
哈根甚至可以想像,在那頭的1團團長,臉色是多麼可怕而且氣憤。而且不僅僅是軍隊與職位,在年紀上也比尤琛年長地他,似乎不應該也不可能受到同僚此的責罵。不過尤琛才不會對這種人客氣,因為在他看來,士兵討論謠言那是因為不知情尚且情有可原,但也必須禁止;沒想到現在連上面的軍官也這麼說,這豈不是明擺著添亂嗎?所以尤琛才會感到如此火大,直接在無線電裡就教訓了對方一通。
在結束這次通話之後,副團長凱尼特看著在地窖另一邊走來走去的團長,對哈根說:
「咱們的團長,可真夠厲害地。不管是士兵還是軍官,要是犯了錯撞在他手裡,肯定被罵得體無完膚。」
哈根明白他的意思,因為在不久前,他們還曾經親身經歷過一次尤琛教訓士兵地事情。那一次,是在幾天前等待出的時候,尤琛正坐在自己地坦克上,等待著出時間的到來。在他地身邊,有好幾個坦克車組。尤琛像往常一樣,用抽煙來打時間,其他人也炮手瓦納干坐在那兒,沒有掏出香煙。
看到他的模樣,尤琛將自己的煙遞了給他,隨便問了句:
「你的煙這麼快就抽完了?」
因為最近的補給越來越困難運輸線路受到敵機轟炸尤為嚴重所以無論是軍官還是士兵,都非常珍惜自己的配給物品。就算手裡有煙有巧克力,也會比以前更加省著用。所以尤琛這麼問,有點調侃對方的意思。瓦納有點不好意思,但沒有說話,可是他身邊的裝填手蘭茨向尤琛說:
「他根本沒到煙,所以只能省著點用。這不,前天他以前節省下來的煙就全抽完了。」
「根本沒給你煙嗎?這是怎麼回事?」
面對團長的目光,瓦納沒有辦法,只好告訴對方,團部負責後勤分配的軍官告訴自己,由於後方送來的物資緊缺,所以香煙只能先供給軍官,因此有不少士兵沒有得到應得的補給。他在尤琛身邊好幾年,自然明白這位上司的脾氣,之所以不說實情,也是因為不想惹事生非,免得對方生氣。沒想到,卻被口快的蘭茨先嚷嚷出來,使他現在不得不說。當時尤琛一言不,然而在到達利布埃的那天凌晨,副團長與哈根他們卻看到尤琛將負責分配物資的軍官叫來,劈頭蓋腦地刮了對方一頓。哈根還記得,當時自己的上司訓斥對方:
「要是以後再幹這種事,那你也用呆在團部了,直接給我上前線去吧!」
後來他們問過旁人之後,才知道事情的原由。哈根倒沒什麼,不過團部的不少軍官這下子才真正見識到尤琛在溫和的外表下,原來還隱藏著如此極端的個性。當然,誰也沒有為那個軍官求情,畢竟他是活該。只是自此之後,大家在與尤琛共事時,都不免有點小心翼翼尤其是在工作上他們誰都不願觸怒這位團長。哈根曾經委婉地將這事告訴尤琛,沒想到對方卻笑著說:
「這樣更好,他們賣力幹活,我更省心。」
其實哈根與其他從3營調來的官兵都知道,尤琛在平日裡對待下屬非常好,如同一家人一樣,所以大家都願意為他賣命。不過要是你犯了錯,尤其是軍人不該犯下的錯誤時,那可就別怪這位中校會用盡一切令人腦沖血的可怕字眼來斥責你了。
這時,地窖外又響起了他們熟悉的聲音,那是敵機機群轟炸的聲音,而且離這兒不遠。一聲、兩聲,地窖中唯一的光源那個燈泡閃了幾閃,不過沒有熄滅。看樣子,轟炸並沒有直接落到他們頭上,這使得眾人心裡鬆了一口氣。在最近這幾天裡,類似的轟炸只多不少,所以他們也從剛開始時的提心吊膽變得見怪不怪了。當然,在需要隱蔽或是找掩護時,誰都不會含糊或是慢吞吞的。
在周圍漸漸恢復安靜之後,地窖這裡又恢復了平靜。尤琛坐在離無線電和報機桌子最近的椅子上,一邊閉目養神一邊等待著。事實上,他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要不就是隨便在地窖的乾草堆上歇一會兒,要不就是趴在桌子上小睡一會兒,反正不管怎麼睡也不可能睡得安穩,項多只能解解困罷了。想起剛才的那些錯誤情報,還是令尤琛覺得惱火。如果說士兵們亂傳也罷了,連上級的軍官都如此,萬一真的被人當真了,那時可就鬧大了!這些混蛋,怎麼連這個道理都不懂!在睡意的侵襲下,他恍恍忽忽地看到自己似乎正在訓斥著一個犯錯的軍官,一回頭,就看到羅蕾萊站在自己面前。她歪著頭,用似笑非笑的神情說:
「尤亞可真愛火,我記得你以前也是這個樣子。要是家裡的傭人把你的文件弄得一團糟,或是沒聽清楚一個重要的電話,你就會把她們罵得抬不起頭。」
自己說了什麼來?尤琛想不大起來了,不過接下來,羅蕾萊卻望向遠方,羨慕地說:
「不過就算尤亞喜歡罵人好了,你還是有那麼多朋友,人人都喜歡跟你交朋友,不管是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你都能跟他們相處得來,一點也不覺得陌生。」
「有時候不過是禮貌上的需要罷了。」
「還是男人好啊,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什麼時候,都能這樣跟身邊的人交朋友,也不用像女孩子那樣,有那些花樣和心計。越簡單,反而友誼越是單純,不是嗎?」
尤琛轉過臉去,隱藏住自己臉上即將綻放開來的微笑。因為羅蕾萊那一臉天真的樣子真是讓人覺得她不像個已經成年的年輕女人,而還是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