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要用這個理由來讓自己放棄這個念頭,又會讓尤\|更為不解的問題:如果說瑪戈特海斯勒與明奈特魯珀特等人是依靠自己能力來犯下那些案件,對她們來說,可能嗎?他隱隱覺得,這事情並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當時自己心中就曾有過這些疑問,只不過由於案件接二連三地發生,讓人忙著處理都處理不過來,又哪有時間細思其中的矛盾之處?
回到了昂內鎮上,2團部所在的房子內外,不時有人進出。尤琛如果不是哈根提醒,甚至忘了要下車。他的副官看出他心不在焉,不過並沒有打擾對方。尤琛走進房子,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這完全是往日的習慣所使然。身旁不斷有人向他立正敬禮,他也隨之抬起手臂敬禮——不過都是下意識的,因為他的腦海裡仍然念念不忘思考那些事情。
坐下來之後,哈根這才問自己的長官:
「是不是覺得哪裡不舒服?」
尤琛瞪了他一眼,不過此時他的心裡還在不停地浮現出當年那些曾經經歷過的案情的畫面,所以一時間竟然沒有想到副官為什麼要這樣問自己。哈根繼續說:
「要是覺得頭暈,不如休息一下吧。最近你實在是太忙了,而且經常要奔波好幾個地方。」
「你這傢伙真是比女人還囉嗦!得啦,我還不至於要躺在床上來進行指揮,你快去幹你的活,咱們誰也不能偷懶!」
見長官沒有異樣,哈根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房間,剩下尤琛一人在這兒繼續思考著他的問題。其實剛才尤琛也曾經有想過,要不要把自己所想的告訴哈根,讓對方和自己一起推敲。不過後來又一想,覺得還是不妥。雖然哈根是知道一些內情,而且從波克自殺後他當時那疑惑的表情來看,顯然也對此有些許瞭解,不過此時貿然將事情告訴他,恐怕不會對事情有幫助,還有可能會連累對方。因此尤琛決定,在事情沒有明朗開、沒完全排除危險性之前,自己必須得死守這個秘密。帶著程度不淺的憂鬱心情,尤琛回憶起了在聖馬克小鎮時的日子。
那時候,自己與羅蕾萊在一起,要是她能在這兒,該多好!
「如果是羅爾的話,說不定早找到問題的關鍵所在了……行了,尤亞,你就別指望了,她現在肯定是呆在奧登,一邊過著平靜的日子,一邊等待著格特回來呢。」
當人發現自己為了某件事情花費了很大力氣,然後認為自己已經做到了那件事情的時候,往往總會發生意外,那就是他發現事情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簡單。尤琛認為回到前線之後,不管是家庭的問題,還是自己對羅蕾萊的思念,都會很快煙消雲散的。不過現在看來,他之前的努力倒有一大半是白費了,所以尤琛對此覺得非常惱火,更讓他覺得挫敗。更讓他感到棘手的是,現在他怎麼也想不出個頭緒來。
「真是地。本來還以為自己已經想到了什麼了!」
尤琛懊惱地歎了口氣。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腦袋裡此時也是濃霧重重。隔著那些迷霧。他似乎看到了什麼。但又像是什麼也沒看到。這種感覺不是尤琛所喜歡地。不過他也吃不準。要是自己真地將事情瞭解得更深入、知道得更多。那會對情況有什麼幫助。又或者說。會不會為自己或是自己身邊地人帶來不必要地麻煩。
「波克當時是下定了決心要自殺。所以才會跟我見面。他把情況告訴我。然後自己封住了自己地嘴巴……那麼說。他是確定當時沒有那些組織裡地人盯他地梢。才會那麼做……他不可能對我說謊……只不過。兩個女逃犯?這太不可思議了吧……天曉得她們在勞動營裡經歷過了什麼。不過就算是那樣。也不代表她們能在一夜之間擁有非人地能量、然後重回這個世間進行報復吧……報復、復仇。她們好像很樂意如此……不。等等。復仇?她們地確是在首都犯案。而且還寄出了恐嚇信。可是。這真地代表她們是為了復仇而來地嗎?如果真地是這樣。那麼她們大可以用別地方式。例如。暗殺更多地官員。而不是僅僅只是寄來一些裡頭地死人手指地信……可不是嗎?!在那個時候。她們真正所殺地人。與其說是為了復仇。倒不如說更像是另有目地!」
尤琛手臂不自覺地一揮。差點撞翻了桌子上地檯燈。他趕緊將檯燈扶起來。可是腦海中卻仍然在不停地思索著剛才地新發現。因為他覺得自己找到了那個此前遍尋不獲地突破口。他一會兒踱步。一會兒坐下。要是被門外地團部軍官看見。恐怕還會以為他們地長官在做什麼熱身運動呢。
「第一個案件。沒錯。她們殺死了休厄爾委員;第二個案子。她們殺死了與副首相有染地那個女傭人;第三。她們接連寄出了裡面有死人手指頭地恐嚇信件。但)+第四個案子。宮中被人毒死了鸚鵡。但也沒有人被殺死;最後是在家裡。女傭希爾達被殺了。不過和第四個案子一樣。都是那些瑪麗安妮菲爾伯特搞地鬼。她不是啟示錄地人。而是被格萊塞爾達和明奈特魯珀特利用地人。也就是說。毒殺長公主地鸚鵡。有可能是她地小把戲。而殺死希爾達。是因為希爾達替陸軍內部地某些反對派辦事。她把偷出來地陸軍內部機密文件塞到羅爾地衣櫃裡頭——也就是說。希爾達所效力地人。是對帝國與首相不忠之人——難怪要對她下手!寄恐嚇信。其實完全可以不必這麼做。因為她們要是真地想復仇。為什麼不乾脆在事情還沒鬧開之前。就先對我或是別地高官下手呢?她們寄來那些噁心地手指。現在想想。倒更像是在向我們公開宣稱:有人要對我們不利!這不是打草驚蛇又是什麼?!以她們地力量來說。驚動了這麼多地高官。然後又出動如此之多地警力來搜捕她們。是件相當得不償失地事情。沒這個必要地啊……而且。事後國安局和警察地人居然完全沒有了她們地下落。這同樣不正常。
難道說,真的有人在協助她們逃亡,或者讓調查無疾而終……這些女人如果不是死了,那麼現在她們可能還在某個地方,繼續著她們那所謂的工作……」
想到這裡,尤琛覺得一陣噁心。不過他壓抑著自己的個人情緒,繼續大腦中那飛快而有效的思考,因為這種全新的思路,讓他對以前的更多疑點如今都可以一一作出解釋:
「好了,那些案子可以說從另一個角度看,更加合理了。那麼接下來,還有兩個案子,勝利黨人事委員會委員被害,還有副首相家的女傭被殺案。這兩個案子,又有哪裡相同、哪裡不同呢?她們確實殺死了休厄爾,可是在另一個地方,當副首相與他家那個女傭在離家不遠的樹林裡鬼混的時候,她們隨後就殺死了那個女傭……不對,要是她們早就盯上了那個跟副首相發生關係的女傭,在案發現場,不也能同時發現副首相本人的身影嗎?為什麼不直接對副首相下手呢?!而僅僅是殺死一個誰也不關心、相反死了的話還對副首相更有利的女傭!這不符合她們那宣稱復仇的作風!能夠有機會殺死帝國的高層,卻不下這個手,而是轉而對有可能危害副首相名聲的女傭下手,如果從這方面來看,豈不是在維護他的名譽和地位嗎?雖然後來副首相遭到了黨內調查和處分,但現在看來,完全對他的權勢沒有一點影響,這太不符合常理了……不,看樣子,波克說的沒錯,『666』和『667』就是她們了,如果說她們是啟示錄裡的人,那麼維護帝國、維護帝國高官的名聲,也就是極有可能的事情……可是,還有一個地方說不過去,為什麼她們要殺同樣身為帝國官員的休厄爾委員呢?」
看似順利地解決問題,可是最後卻跑出一個攔路虎來。尤琛想來想去,都不明白這最初一件案子的原因。不,這不是頭一件案子,他提醒自己,事實上當那個人稱格萊塞爾達的女人從醫院裡逃出後,她們幹的頭一件案子,是從禁衛軍總局內偷出人事檔案——當時被他們認為是打算對勝利黨和禁衛軍的人下手——之後,才殺死了休厄爾。休厄爾掌管著勝利黨的許多機密檔案,殺死他,倒似乎符合那些女人的作風……
「對了,在那個時候,不是有過傳聞嗎?休厄爾委員,曾經遭到過調查,因為他管轄的人事委員會有洩露過情報的嫌疑。不過當時這件事只是內部調查,沒有公開,所以知道的人很少……我還是在他死後過了很久,才偶然聽到這個消息的……如果說,當時他確實是有洩密,不過調查卻沒能查到真憑實據;為了以防萬一,帝國會不會用啟示錄那種秘密組織來剷除危害到帝國利益的『自己人』呢?要是這樣的話,一切都能解釋了……」
尤琛為自己這大膽的設想嚇得一身冷汗,事實上,瞭解到更多的內幕——哪怕這暫時只是他自己的推測——也讓尤琛心中悚然。沒有人、沒有證據能證實自己的猜測是否屬實,不過尤琛知道,從自己掌握了這些秘密的那天起,自己的心中就開始滋生了混亂與迷惑。看著百葉窗外那些不時掠過的下屬們的身影,尤琛緩緩地呼吸著。他不知道,到底在那些曾經熟悉、或曾經不熟悉的身影中,會不會有哪個人,正在暗地裡窺視著自己,等待著時機的到來……他沒法確認,哪個是真正的自己人、哪個是心懷不軌的「敵人」,一切,都好像被搞亂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