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肯定是雲想容殺門來了!」精明的意念略略一轉,江恆知道,自己快樂的時光算是劃了句號,以對方對門扉的「殘暴」來看,決不會是溫柔似水的乾媽。
「來啦!別敲了!」年輕人一邊做好了防護的準備,一邊在無可奈何的歎氣聲中拉開了門閂。
「臭小子,你還沒死呀!」大門一開,果然是雲大小姐那張怒氣充盈的玉臉,個性獨立爽朗的女記者就像一個男人一樣憤怒的擂了江恆一拳。
「江恆,你想害死我與小雨呀?昨天打你一天電話也不開機,原來是躲在家中享清福呀!」風風火火的雲想容一天的怨氣好似鞭炮一樣轟隆響起,也向鞭炮一樣一會兒就過去了,不由分說拉著江恆手腕就向外走,「快點,今天你要再不出現,肯定得穿幫!」
「恆哥哥!」睡眼朦朧的采兒好似靈秀的百合花,身著純白碎花睡衣出現在房門口,充滿詫異與本能懷疑的眼神籠罩了對恆哥哥動手動腳的美麗女人。
「哦!我明白了!」不待女主人開口質問,雲想容卻搶先有了神色變化,誇張的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然後以怪異的眼光掃視江恆道:「臭小子,難怪不出現,竟然玩金屋藏嬌呀!」
「噌!」肆無忌憚的打趣讓江恆與采兒同時臉如火燒,害羞的小姑娘又怎會是女記者的對手,一下子就被羞回了房間,慌亂的倩影就像受驚的小鹿,連蹦帶跳藏回了自己溫暖的小窩。
「別胡說,她是我的小房東!」江恆雖然有敢作敢當的血氣,但他可不是無事找事的笨蛋,隨意而平靜的轉移了雲想容注意,然後主動向院外走去道:「快點呀,你不是很急嗎?」
「江恆,說真的,那小姑娘是不是你的小情人?」雲想容雖然成功被引出了四合院,但她不愧是第一金牌記者,一邊與江恆並肩在小巷中穿行,一邊還不忘發揮她記者的本能,「行呀,你小子真厲害,那小姑娘還未成年,你們竟然已經同居了,咯、咯……」
「誒,雲大記者,你可要小聲點,別破壞我的光輝形象。」江恆也在這時平復了心中的忐忑,就像平時一樣,開始與雲想容針鋒相對互相調侃;他知道,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洗去嫌疑,否則這把柄要是讓一直對自己「不軌」的女記者抓住了,那還不留下大禍患?!
「子彈哥,出去呀,」兩人剛要走出巷道,迎面就碰了幾個準備回家睡覺的小混混,幾個小黃毛看見雲想容不由眼前一亮,忍不住拍馬屁道:「子彈哥,這位是大嫂,真靚。大哥就是大哥,兄弟們的馬子比起來差遠了!」
汗……江恆背心的冷汗已開始狂流,禁不住為幾個小兄弟的命運而擔憂。
「大嫂早好!」宿醉未消的幾個小混混沒有看懂老大眼中的暗示,反而為了給老大臉添光,竟然學著電視黑社會的模樣,排列整齊來了個九十度大鞠躬。
「咯、咯……」出乎意料,絕對的出乎意料,雲想容非但沒有發火,反而還美滋滋的點了點頭,玉手輕輕往一抬,真有點大嫂的風度,「嗯!改天讓子彈給你們找幾個漂亮小妞!」
「撲通!」虛幻天地之中,江恆已然昏倒在地,汗流浹背的傢伙算是又一次認識了雲想容,難怪能成為第一記者,這與三教九流打交道的本事還真強!
「多謝大嫂!哈、哈……」江恆已把雲想容拖出了小巷,身後還傳來幾個小黃毛怪怪的笑聲。
「嘻、嘻……臭小子,你跑什麼,難道本小姐客串你女朋會讓你丟面子?!」雲想容威風了一把,此刻還意猶未盡,興致勃勃繼續道:「當黑社會老大在滋味還真不錯,對了,江恆你哪天帶我到你們的大本營逛一逛,看看有沒有報道的素材!」
雲大記者是越想越來勁兒,瘋狂的職業病又冒了出來,說到最後已單方面下了決定,「嗯,如果以流氓混混為題材做一期專題報道,說不準這還是轟動新聞,咯、咯……江恆,就這樣定了,我打電話通知你!」
哭笑不得的江恆停下了鑽進車門的腳步,半真半假的調侃道:「雲大小姐,我可只是聘用男朋,而且現在還是在為歐陽雨工作,你是不是弄錯了?!嘿、嘿……」
「切!」爽朗麗人竟然對江恆比了個男人才用的手勢,在把年輕男人打敗後,雲大小姐一頭精神的短髮得意的晃了晃,一邊坐進駕座,一邊頭也不回的刺激對手道:「子彈哥,別以為小雨是你的靠山就了不起,本小姐一句話,小雨立刻就能把你的非法生意全掃蕩,信不信?!」
「信,我信!我怎麼能與你相比,你與歐陽警官那是什麼關係!嘿、嘿……」江恆雖然在口角永遠不是雲想容對手,但話語間的反擊可不會示弱,而且還隱隱透出了對二女「關係」的特別強調!
「那當然,明白就好!」說者是一個意思,聽者卻想到了另一方面,得意無比的女記者用力一踩油門,用女人開車少有的快速衝向了遠方,只留下一個美妙的誤解在原地團團打轉。
「唉……」江恆靠入椅背閉目養神,心中卻自得其樂暗自偷笑,「這麼漂亮的女同志,唉……女人看來真得不要太能幹,能幹得連這事兒也想超越男人!唉……可惜呀,真是浪費!」
畫面一閃,雲想容的車輪已急速剎在了酒店大門前。
江恆還未下車,就看到歐陽雨正巧陪著她母親從旋轉門裡面飄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