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年前菲瑞西亞帝國王都斯達克城,這一天是菲瑞西亞人唯一可以放下一切煩心事縱情狂歡的節日--菲瑞西亞帝國的建國日。(小說~網看小說)此刻已經是日近傍晚,不過整個城市的狂熱仍然沒有減退,特別是城市中的中央競技場,就算離開很遠的地方依然可以時不時聽見從那裡傳來的陣陣歡呼聲。
在競技場中央,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正同時面對著四個彪形大漢。不過此刻這個男子臉上卻是一副輕鬆自得的樣子,還是不是朝著看台上衝著他高呼少女們拋出一個個飛吻。
「臭小子,不要目中無人!」其中一個手持巨斧的大漢顯然是被男子表現激活了,他大聲朝著其他同伴喊道,「夥計們,一起上。讓這個臭小子見識下我們的厲害!」
說罷,四個大漢從四面朝著男子飛快得衝了上去。面對對手的聯手攻擊,男子絲毫不為所動,臉上微笑依舊。眼看著四個人的武器馬上就要落到他身上的時候,突然間在他正面的那個大漢吃驚得發現男子的身影突然消失。隨後就聽到從觀眾席上傳來了一陣驚呼,大漢這時立刻慌了起來,但還沒有等他找到男子的身影就感到手臂一陣劇痛。等他醒悟過來的時候,握武器的手已經被男子的劍割傷,巨大的戰斧當即立刻掉落在地。而在這個同時,他另外三個同伴也幾乎是在同時發出了一陣哀嚎,他們握武器的雙手都和他一樣無一例外得被人用劍割傷,片刻後地面就響起了一陣武器掉落的聲音。
「我贏了。」男子用帶著勝利的口氣對四個大漢說道。直到這時他們才意識到剛才瞬間男子的速度已經完全超過了自己眼睛能接受的極限,他們這一次是一敗塗地。
男子在說完那句話之後也不理會眼前那四個大漢,轉過身子走到競技場中央朝著四周正在不斷歡呼的觀眾致敬。但就在這時,剛才那個手持巨斧的大漢居然乘著這個時候,強忍著手腕上的劇痛重新撿起地上的戰斧悄悄得從男子身後靠了上去。在還距離男子還有六七步的樣子,他猛得將手中的戰斧朝著男子飛了過去,這個舉動立刻讓四周觀眾席上的觀眾們發出了一陣驚呼。但就在他們以為男子要被那把戰斧砍中的時候,男子突然翹了翹嘴角,然後猛得一抬抗在肩膀上的長劍。就聽到「呯」的一聲後,那把巨斧就被他這麼一下輕易得挑飛到了半空。而那把斧頭在空中轉了幾下之後,幾乎是貼著那個大漢的鼻子落到了他的腳下。驚恐之下,大漢一個踉蹌直接坐倒在地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
「凱魯!凱魯!凱魯!」
這個時候整個觀眾席都沸騰了,所有人都高呼著男子的名字,菲瑞西亞帝國三皇子凱魯-;;;古羅烈風。面對觀眾們的歡呼,凱魯也高舉起手中的劍向所有人致意,他的臉上充滿著勝利者自信的笑容。
「還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向我挑戰!」片刻之後,凱魯大聲朝著競技場四周大喊道。這個已經是他今天第四次說出這句話,在前面三次他都是在幾分鐘內就徹底讓對手認輸。其實凱魯原本只是陪著自己的父母前來觀看比賽,只是看到一半的時候,凱魯已經完全無法抵擋競技場中廝殺給自己帶來的愉悅。在徵求了自己父皇的同意之後,凱魯拋開了皇子的身份,跳下看台加入了下面的戰鬥。作為菲瑞西亞帝國的皇族,凱魯在懂事之後便接受了嚴格的訓練,這個是所有菲瑞西亞人都必須的,即便是皇子也絕對不能例外。不過凱魯天生神力,並且天賦聰慧,很快就在所有參加訓練的孩子中脫穎而出。在十歲的時候在同齡人中已經完全無人可敵,十六歲之後在整個菲瑞西亞帝國中已經罕逢對手。在尚武的菲瑞西亞帝國中,大部分人都已經相信凱魯一定能夠順利得繼承皇位,成為菲瑞西亞帝國下一個皇帝。
「沒有人再來挑戰了嗎?」凱魯等了許久仍然沒有沒有任何一個人站出來向他挑戰,所以他再一次大聲朝四周吼道。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不會再有人敢來挑戰凱魯的時候,從觀眾席的一個角落中突然傳來的一個聲音:「我來試試吧。」
那個聲音並不算大,但仍然讓不少菲瑞西亞人聽在了耳中。很快,競技場再次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對向了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這時一個旅人打扮的人從人群中慢慢走到了觀眾席邊上,然後左手一撐欄杆從上面一躍而下。
看到有新的挑戰者,凱魯稍微愣了一下,然後臉上立刻恢復了原來的自信。這時那個挑戰者已經走到了凱魯不到兩百步的地方,他停了一下,然後隨手扯掉了自己身上的披風,露出了他原本的相貌。一個年齡和凱魯相仿的年輕人。不過和凱魯不同的是,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表情,彷彿是冰一般的冷。
「就你一個人嗎?真有自信啊。」凱魯上下打量了這個年輕人說道。
「我從來就只是一個人。」年輕人抬眼看了凱魯一下冷冷得說道。
「有勇氣。能告訴我的名字嗎?無名的挑戰者。」
「傭兵王國A級傭兵,席巴。」
席巴的聲音不算大,但剛好能讓凱魯聽到。聽到這個名字之後,凱魯不由皺了下眉頭,然後立刻大笑起來:「有意思,原來是傭兵王國的獨狼。我本來還打算有機會去傭兵王國找你挑戰,想不到今天就能如願。」
席巴沒有理會凱魯的話,只是默默得抽出腰間的佩劍看著他。而發現對方根本就沒打算搭理自己的凱魯也索性不再廢話,隨手舞了一個劍花後也將劍對準了席巴。片刻間整個競技場都陷入了沉默的狀態。沒人一個人發出哪怕一絲的聲音,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中央的兩人生怕錯過什麼。
兩個人默然無聲得對峙了片刻,這時候凱魯感到了握劍的雙手已經漸漸滲出了些許汗水。他已經感覺到自己完全無法在氣勢上壓倒對手,而且那個人的實力顯然絕對不在自己之下。不過這也無疑激起了他好勝的心理,在整個帝國內久無挑戰者的凱魯第一次感到了棋逢對手的狂熱感覺。
這時候,凱魯大喝一聲打算先發制人。只見他身影一動。整個人片刻就已經衝到了席巴面前,手中的猶如割裂一切的颶風一般朝著席巴捲去。面對凱魯全力的搶攻,席巴仍然不為所動,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在凱魯的劍落下的時候,席巴突然右手一抖,隨即手中的長劍順勢向上一撩,乾淨利落得化解了凱魯的攻擊。不過凱魯自然不指望能夠在第一擊中就在席巴身上站到便宜,在第一劍被挑開之後,他絲毫不在意,在飛速得收回力道之後,立刻再次刺出第二劍、第三劍……而席巴在面對凱魯*的攻擊也不顯得有任何的慌張,手中的劍順著凱魯的攻勢見招拆招,雖然無法進攻但凱魯一時間也奈何他不得。
兩個人片刻間已經過了上百招,而在這個同時整個競技場都陷入了一片沸騰,所有人都為兩個人高超的武技瘋狂的喝彩。不過和觀眾的歡呼不同,凱魯這時卻是越大越吃驚。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韌性如此強的人,原本以為在自己的全力搶攻下沒人可以堅持超過五分鐘,但沒想到眼下已經和席巴打了快三十分鐘,這個對手的防禦仍然是牢不可摧。而更加讓凱魯感到可怕的是,打到現在席巴身上仍然沒有流多少汗而自己卻早已是大汗淋漓了。
雖然在其他人眼中,凱魯仍然佔著絕對的上風,但他自己卻已經意識到如果自己再無法撕開席巴的防禦,那麼最後輸的人肯定是自己。而心高氣傲的凱魯自然是絕對不能接受失敗的結果,他這時索性拋開一切的顧及愈發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劍朝著席巴猛攻過去,他必須在自己體力耗盡前擊敗這個難纏的對手。但最終的勝負卻在凱魯心浮氣躁的時候就已經定下了,其實那個時候席巴也已經頗不好受。每次格擋凱魯的揮砍時候,席巴都感到自己的虎口彷彿隨時都要破裂般的疼痛,但他仍然在默默等待著機會。他知道凱魯的攻擊是絕對的霸道,雖然自己未必會輸給對方,但如果硬碰硬的話那麼結果很可能是兩敗俱傷,所以席巴選擇了避重就輕的策略。依靠穩固的防守慢慢消磨對手的銳氣,等待對方犯錯。而這時看到凱魯不顧一切的攻擊時候,席巴終於意識到勝利已經即將到手了。
這時凱魯瘋狂得用手臂擋開了席巴的一劍反擊,然後衝到了他的身邊。隨後他那雙早已灌滿鬥氣的雙手,輪起手中的劍猶如海嘯般得揮出一擊橫斬。這個時候席巴已經被凱魯逼到了牆角,看起來已經完全無法騰挪躲避。但席巴等的卻就是凱魯的這全力的一擊,他手中劍一斜當在了凱魯的劍上。在聽到一聲清脆的金屬撞擊聲後,凱魯吃驚得發現自己的全力一擊居然被席巴擋了下來,不但如此席巴閃電般得用自己的左手在自己的劍刃上用力一推,隨即他的劍就如同飛速得沿著凱魯的劍朝著凱魯的手指割了過去。
凱魯吃驚之餘不得不飛快得抽身朝後推,但他這一退之後出現的片刻破綻立刻被席巴抓在手中。隨後的幾分鐘內,競技場中的兩個人彷彿是顛倒了一個身份一般。在席巴犀利的進攻下,原本體力就快到極限的凱魯顯得岌岌可危,身上不斷得被席巴的利劍刺傷。眼看著失敗就在眼前的凱魯自然無法接受這份屈辱,他突然大吼一聲,毫不估計席巴的利劍舉起手中的劍對著席巴使出全力得猛揮過去。但凱魯的這所有的一切卻早已在席巴的眼中,在凱魯一劍揮出的同時,席巴雙手一沉然後看準凱魯的劍勢對準他的劍身猛得一撩將他的劍整個抬到空中,然後自己則順勢對準凱魯就是一擊斜斬。促不及防下,凱魯的胸口當即掛綵,鮮血順著傷口飛快得流淌了下來。劇痛之下,凱魯捂著傷口後退幾步後不由得單膝跪倒在地,右手扶著自己的劍一邊喘著粗氣一邊瞪著席巴,眼中滿是憤怒和怨恨。而在場所有的人都為席巴剛才的雷霆一擊發出了一陣陣的驚呼。
「我贏了。」直到這時席巴才略微送了一口氣,然後依舊用他毫無感情的口氣說道。
這個時候凱魯只感到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恥辱感瞬間佔據了他的心頭,自從出師之後便再無敗績的他,早已無法接受失敗的結局。而席巴卻給他帶來了這個結果。驚怒之間,他突然間爆起,猶如喪失理智般得再一次衝著席巴撲了過去。手中的劍更是劍劍不離席巴身上的致命處,這已經不再是一場比武而是生死相搏。面對凱魯完全喪失理智的做法,席巴也顯得有些應對不足,倉促間身上也接連掛綵。而他身上的傷口無疑更加激發了凱魯進攻的意識,一時間兩個人再一次膠著在了一起。
這個時候席巴已經意識到想要兩個人都安然得結束戰鬥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也索性全力一戰。在先前的戰鬥中他就已經發現凱魯的重斬之後會多朝前多邁出一步的習慣,這個可能是他經常使用重劍養成的動作。但這樣使得他和自己兩者之間的距離會近那麼一點,剛好可以夠自己出劍的還擊。這個時候,凱魯再一次舉起手中的劍對著席巴猛得一擊重斬,早已看穿這一劍走勢的席巴立刻朝後一讓,然後在凱魯劍落下的同時,他立刻使出全力朝前刺出一劍。雖然凱魯已經在發現問題的時候盡可能得朝著一邊閃避,但他的右手肩胛骨仍然被席巴這閃電般的一劍刺穿……
……………………
恩尼的廣場上,巴斯塔和帝斯戴洛斯的戰鬥仍然還在繼續。雖然潔莉無法用魔法直接協助巴斯塔攻擊,但有了她全力的魔法輔助,巴斯塔還是漸漸在戰鬥中佔了上風。不過奇怪的是,雖然已經佔了優勢,不過帝斯戴洛斯卻仍然可以非常穩健得抵擋自己的進攻。而且最讓巴斯塔有些吃不消的是,這個帝斯戴洛斯簡直像在上劍術指導課一般,一邊和自己交手一邊續續道道得和自己嘮叨個不停,不斷說自己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什麼地方應該怎麼進攻。還是不是對潔莉說什麼時候該用什麼魔法,什麼魔法不適合輔助。弄得巴斯塔的戰意越來越淡,他感到現在根本就不像生死相搏的戰鬥而像是在武技學校聽導師講課。雖然巴斯塔不得不承認帝斯戴洛斯所講的都是非常正確的東西,不過他現在沒什麼心情去聽,他現在的心思已經全部在托萊斯他們的安危上。
這時候,借助潔莉的加速術,巴斯塔突然一個突進衝到帝斯戴洛斯身邊,手中的劍左右略微一晃,然後順勢如同疾風一般朝著他的胸口送去。帝斯戴洛斯看出自己是絕對不能朝著左右閃避,因為巴斯塔剛才的動作就告訴他不管朝那邊躲,巴斯塔的劍都會立刻跟著招呼過來。不過硬拚似乎勝算也不大,因為在鬥氣和武器上巴斯塔都佔著不小的優勢。不過帝斯戴洛斯在略微苦笑了一下,做出了一個巴斯塔意料之外的動作,他身子一躍然後用槍尖在巴斯塔急速揮出的劍身上準確得一點,然後人立刻躍到了空中。巴斯塔吃驚之餘也並不擔心,畢竟在空中他諒帝斯戴洛斯也玩不出什麼花樣,當下快步朝著帝斯戴洛斯的落點衝去,誓要在空中解決這個牛皮糖似的對手。
但巴斯塔千算萬算卻漏了一點,帝斯戴洛斯並不是單純的戰士,施展魔法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很困難的事情。就在巴斯塔衝過去的同時,就看到帝斯戴洛斯一臉微笑著對自己釋放了一個翔風結界,隨後人立刻穩穩得飄在空中。看到這個情形巴斯塔也只有干吐血的份,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完全奈何不了這個看起來懶散但卻是絕對深藏不露的男子。
「帝斯戴羅斯!你到底打算怎麼樣?」鬱悶之極的巴斯塔突然對著漂浮在半空正打算對他說什麼的帝斯戴羅斯吼道,事實上和帝斯戴羅斯打成現在這個樣子實在是他胸悶氣短。
「啊,我不是剛才就說了嘛,陛下現在在會舊友,不方便你去打擾。」帝斯戴羅斯裝著一臉無辜的樣子繼續說道,「所以你多等一會吧。」
「可惡,你這個傢伙!」巴斯塔此刻恨不得衝上去把這個始終對著自己嬉皮笑臉的男子撕成碎片。
不過就在巴斯塔剛剛發作的時候,帝斯戴羅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然後他逕自飛回了地面,然後讓到了一邊說道:「哦,似乎差不多了,看樣子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你進去吧。我不會再攔你了。」
帝斯戴羅斯態度的突然變化讓巴斯塔又一次感到有些措手不及,他疑惑得看著眼前這個古怪的男子不太感相信他的話。不過帝斯戴羅斯也不管那麼多,說完之後徑直朝小鎮另外一側快步走去,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處理,沒一會他的身影就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下。又看一眼帝斯戴羅斯離開的方向之後,巴斯塔和潔莉相互用帶著莫名其妙的眼神對視了一眼之後立刻快步走進了他們一直打算進入的那棟房屋。
剛剛進去,巴斯塔立刻感到了前面出現了兩股極為強悍的氣息。他皺了皺眉頭感到有些奇怪,應該剛才在外邊他並沒有發現屋子中有如此強大的氣息存在。不過很快潔莉的提醒就解開了他的疑惑。
只見潔莉指著門背後一個魔法符紋輕聲說道:「巴斯塔,小心。這裡有一層結界會阻擋屋子內外的氣息和魔法元素。」
巴斯塔點了點頭,然後仔細感覺了一下屋子中氣息的來源後,立刻飛快得朝那個方向跑去。片刻之後,他就找到了那兩股氣息的交匯出。當巴斯塔用力推開緊閉的大門時候,一幅令他無法相信的事情發生在了他的面前。
只見席巴和凱魯兩人手持各自的武器相互對視著默不作聲,但是席巴的劍僅僅只是搭在了凱魯的胸口上,再沒有進入一寸而凱魯的劍則已經是貫穿了他的胸膛。血正沿著凱魯手中的劍一滴滴得流淌在地上。
席巴完全無法相信,和二十八年前完全相同的對手,完全相同的處境,完全相同的招數但最後的結果確實完全截然相反。在他刺出那一劍的時候,凱魯冷笑了一聲手中正在下墜大劍突然停了下來,隨即以席巴完全無法反應的速度猛得朝著他的胸口送去。席巴只感到胸口一涼便發現凱魯的劍已經刺穿了自己的身體。
「你老了,席巴。」凱魯既像在對席巴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道。說完,他猛得將劍從席巴身體中抽了回來。在那一瞬間,大陸上曾經最強的戰士終於再也無法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慢慢得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