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奈爾城地下,姆吉卡正非常隨意地在一路陷阱和機關的道路上行走著,對十多歲開始就成為盜賊同時有精通銀術的他而言,任何陷阱都和玩具一般。(小說~網看小說)又做過一段狹長的走廊後,姆吉卡終於到了路的盡頭,一座巨大得鐵門當在了他的面前。緊十米多高的鐵門彷彿像山一般將前面的路完全的擋住,在鐵門的中間的門縫邊排列排著十幾個巨大的鑰匙孔。
姆吉卡仔細打量了一番鐵門後,嘴角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一種彷彿找到了尋覓以久寶藏的微笑。
「看起來果然是在這裡。整整十年了,終於找到你了。」
在仔細得查看了門上鎖的結構之後,姆吉卡已經基本瞭解了它的構造,如果要打開鐵門就必須同時將鑰匙插入鑰匙孔,並且同時轉同才可以生效,任何不協調都將最終導致門無法打開。如果是普通人即便他拿到了鑰匙也是無法打開這扇大門,不過現在站在它面前的則是大陸第一盜賊團的老大姆吉卡,這種程度的大門對他而言也不過是一個簡單的玩具一般,絲毫也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只看到姆吉卡信手摘下自己的銀色項鏈揮了一下,很快的項鏈就變成了十多條觸手並且非常迅速的伸向了鐵門上的各個鑰匙孔。在銀色觸手進入鑰匙孔後不久,伴隨著裡面傳來一聲輕微的喀喳聲音,大門的鎖已經被徹底的打開了。
看到大門緩緩打開的樣子,姆吉卡有些得意得吹了吹口哨。將將銀從新變成項鏈帶回了脖子上後,姆吉卡從大門已經打開的門縫中走了進去。但是當他看到門後空空如也的巨大倉庫後,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從他心中浮起。就在他剛剛打算轉身離開的時候,無數的銀色利箭立刻攔住了他的去路。
「怎麼了?好不容易進來了,那麼快就要走嗎?」一個充滿了挑逗語氣的聲音從姆吉卡身後響了起來。
「是你?」聽到身後的聲音後,姆吉卡立刻轉頭朝那個方向望去,在倉庫另外一頭的陰影中,一個身影正在從那裡慢慢走出來,那個人正是曾經和自己交手過的六祈魔戰將軍,白蛇之吻雷娜。
「怎麼上次的邂逅那麼快就忘記了?不如陪姐姐我再溫習下吧。」
「雖然我不喜歡和女人交手,不過現在似乎不得不那麼做,真是麻煩啊。」姆吉卡雖然嘴上說的不慌張,但從他脖子上的項鏈已經根據他的命令變成了一支銀色長矛就可以看出,姆吉卡此刻是全身戒備準備應付雷娜的發難。
「如果你不打算動手的話,就讓我先來吧。」雷娜話音一落,原本落在姆吉卡身後的銀箭立刻化為了粉末,隨後組合成了一支支銀刺朝著姆吉卡後背撲了上去。
對於背後的事情姆吉卡當然心中有數,只見他向側面一跳剛好避開了所有刺向他的銀刺。不過就在這剛剛讓開的同時,那些銀刺彷彿是長了眼睛一般也隨著姆吉卡的躲避調整著自己的攻擊目標。眼看已經避無可避之間,姆吉卡手中長矛一揮裡面變化成了一面巨大的銀色盾牌,剛剛好將所有刺向自己的銀刺擋了下來。在擋下雷娜的一波攻擊後,姆吉卡立刻轉守為攻,手中以近霎時原本的銀盾就已經變成了鎖矛,銳利的矛尖直撲向還在操作銀刺的雷娜。
就當矛尖已經飛到了距離雷娜不到一步的距離時候,就看到雷娜冷笑一聲,右臂上的那只蛇型的臂腕立刻發出了一道白光,隨後就看到一條銀色長蛇已經從臂腕上悠然而出,正好纏住了靠近雷娜的鏈矛。隨後雷娜右手一伸,又是一條銀色長蛇從臂腕上出現,圍繞著鎖鏈撲向了姆吉卡。
看到自己的攻擊被反制,姆吉卡第一個反應就是撤回自己的鎖鏈,但這時他突然發現用銀色長蛇纏繞在鎖鏈另一段的雷娜並不打算讓他那麼做,眼下留給他的似乎只有被蛇咬和放棄武器兩個選擇了。但如果真這麼做了,那麼姆吉卡就無法被稱作是姆吉卡了,就看到手中的鎖鏈突然間化作了灰塵,失去了依托的長蛇自然無法繼續進行攻擊。而就在化解雷娜的攻擊之後,那些原本散去的銀色粉末又重新彙集到了姆吉卡的手中,重新變回了項鏈的樣子,而雷娜的長蛇也重新回到手臂上,變回了原本蛇型的臂腕。
「不愧是六祈魔戰將軍,確實有兩下子。」姆吉卡擺出一副悠然自得樣子說道。
「你也不差嘛,果然不愧是銀術士力賽的弟子。」雷娜一邊整理著剛才戰鬥中有些被弄亂的長髮一邊說道。
「哦?你也知道我義父?」突然提到自己養父的名字後姆吉卡到顯得有些驚訝,索性靠到一邊牆上從口袋中拿出了煙草給自己捲了一支捲煙慢慢吸了起來。
「我當然知道。你的平生我調查得一清二楚。」雷娜突然間收起了原本撫魅的神情,變得嚴肅無比,「不管是你小時候遭到滅門還是被力賽撫養長大,就連你成為盜賊團頭目的前後事情我都瞭解的一清二楚。」
「哦?看起來你對了調查得還蠻清楚的嘛。不過說道這個我最近好像偷東西的次數太少了點,看起來和神使那幫人在一起還真是難做壞事嘛。」姆吉卡吐了口煙圈,然後又仔細打量了雷娜一眼繼續說道,「不過嘛,眼前有這樣一個美人姐姐在,偶爾做點壞事也應該無妨吧。」
「回答我的問題,銀色之雷在哪裡?」
「啥?誰知道。對了,你有男朋友了沒?……」姆吉卡在自顧自的說話時候並沒有察覺到雷娜的臉色已經變得越來越陰沉。
還沒有等姆吉卡說話,雷娜就咆哮著打斷了他的話:「認真回答我,銀色之雷在哪裡?除了力賽沒有其他可能,告訴我,他死前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看到雷娜的樣子,姆吉卡放到感到了不妙,下意識他似乎也意識到這其中有問題。於是趕忙回答:「等,等一下。我怎麼知道銀色之雷在什麼地方。一直以來我都是以找到這個東西為目標,所以我也不清楚它到底在什麼地方。」
「那個東西,那個東西是巴伐尼亞聯邦視為國寶的東西。」雷娜說著說著,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你是巴伐尼亞人?」看著雷娜激動的樣子,姆吉卡臉色也開始變得凝重起來,「那為什麼你會加入神聖拉古蘭王國?而且還成為了六祈魔戰將軍?而且我記得當時率領軍隊攻破聯邦首都馬爾克都的人也應該是你吧。」
「那是因為力賽,就是因為力賽偷走它,所以我才會,我才會……」雷娜說道這裡已經有些開始渾身發抖的樣子。
「那很不好意思,銀色之雷我確實不知道它在什麼地方,說老實話我一直還以為是神聖拉古蘭王國偷走了它,所以才一直找你們的麻煩。不過……」姆吉卡將手中的煙蒂隨後扔在地上,然後一腳踩滅後繼續說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你的。因為義父死前的托付是要我去找到並且摧毀銀色之雷。」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銀色之雷究竟是什麼東西。義父唯一告訴我的只是那是一件非常特殊的武器。『找到並且摧毀它』這個就是我義父臨終托付我的一切。你要知道當時我不過只有十二歲而已,這個負擔實在是大得可怕。」
「銀色之雷在哪裡?回答我……」雷娜絲毫不理會姆吉卡的辯解,仍然陰著臉問道。
「不知道。」姆吉卡也同樣冷冷得回答道,「你口口聲聲說我義父偷了銀色之雷,但是他死前到是讓我自己去找,你不覺得這個根本不就符合常理嗎?」
面對姆吉卡的冷靜回答,雷娜倒是先有些激動起來:「不管怎麼說,東西肯定就是力賽偷的。這點絕對沒有錯……」
沒有等雷娜說完,姆吉卡立刻反駁道:「等一下,你這話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如果是我義父偷的東西,那他何必偷了再藏起來,又讓我這個養子去找出來並且毀掉它?如果要毀掉它,在偷到的時候就可以動手何必拖到要我去做這件事情的程度?所以銀色之雷絕對不是義父偷的。」
說完,姆吉卡又停了一下,然後臉色也凝重得說道:「還有一點我要聲名,我雖然是盜賊頭目但義父他和我不一樣。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這樣偷雞摸狗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你胡說,就是因為力賽,就是因為他,我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而且不但如此我原本所擁有的一切都隨之成為了泡影,一切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我出生在大陸第一城市馬爾克都,我母親在生下我不久後就死了。後來我就一直和父親相依為命。我所住的馬爾克都雖然號稱是第一城市,但是那不過是虛有其表罷了。那裡根本就是有錢人的天堂,窮人只能在飢餓中慢慢等待死亡的到來。不過就算如此,我仍然感到非常幸福。因為我有一個非常愛我的父親。」
「某一天,因為家裡實在揭不開鍋,所以父親無奈之下只能為國王製造了一件武器,那件武器就是銀色之雷。不過國王在確定那個確實是一件國寶之後就宣佈它是屬於巴伐尼亞聯邦的,換而言之也就是銀色之雷就那樣被搶走了。除了那筆少得可憐的錢之外,父親什麼也沒得到。」
「不過這也沒什麼,只要父親還在我身邊照顧著我,就算再苦我也可以承受。但是沒過幾天,力賽就偷走了銀色之雷。而之後首當其衝受到懷疑就是父親,因為東西是他造的,但國王幾乎是用搶的方式拿走了它,所以國王認定父親有充分的動機偷盜銀色之雷。雖然整件事情父親都是無辜的,但他還是竭力為自己辯解,不過國王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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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相信我,國王殿下。真的不是我幹的。我怎麼可能對已經成為國寶的東西有非分之想。」
「那是因為你還眷戀自己的作品。不是嗎?就算把它賣給其他國家,相信得到的錢足夠你享用一輩子的了。而且潛入機關重重的皇宮地下室,並且打開那把複雜的鎖偷走東西的,也就只有身為銀術士你而已。」國王連看都沒有看被士兵壓倒在地的雷娜父親,只是兩眼望著窗外冷冷地說道。
聽了國王的話後,雷娜父親立刻拚命辯駁道:「是力賽,應該是力賽敢的。前幾天我正好在街上碰到了他。肯定是他幹的。」
國王絲毫也沒有理會他的話,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對身邊的士兵命令道:「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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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被抓走不到兩個月就被活活拷打致死,但我知道他是無辜的,所以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是那個力賽,是他害死了父親。」雷娜說道這裡,臉色恨意一覽無遺。
「當時我知道,再這樣下去等待我的也只有死路一條。但我不能就這樣死掉,我要為父親報仇的。所以我用父親教過我的銀術逃了出去,一直逃出了巴伐尼亞聯邦。你知道當時只有六歲的我,為了生存下去有多困難?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有的只是仇恨。但為了父仇和生存,任何的事情我都得做。我要的只是得到強大的力量,來為父親報仇。就這樣我過了十年的流浪生活,知道有一天,我在神聖拉古蘭王國遇到了那個人,當時還是親王的卡羅斯。是他收留了我。」
「『我有樣東西給你,不知道你適不適合用。』當時他就對我說了這麼一句話,隨後我就一直跟隨他,包括為他暗殺了當時的國王以及鎮壓反抗。後來當神聖拉古蘭王國對大陸宣戰的時候,我親自帶領著軍隊攻破了馬爾克都,親手殺死了那個昏庸的國王。對,就是用我這雙手殺死了他,為我父親報了仇。」
「不過雖然已經報仇了,但我還有一件我必須做的事情沒有做,就是從力賽那裡取回我父親親手製作的銀色之雷……」
「等等,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說我義父是偷走銀色之雷的元兇,但你憑什麼就那麼肯定?」一直在一邊傾聽雷娜過去的姆吉卡突然打斷了她的話,「的確你的過去我也很同情,雖然你背叛了巴伐尼亞聯邦,但老實說對於這個國家我也從來不抱好感。但是僅僅憑著你父親的主觀判斷就說我義父偷了銀色之雷恐怕也是證據不足吧。」
「這個我當然知道,證據當然會有的。當時的巴伐利亞王國雖然**,還也不算是蠢貨。他當時派人調查了力賽的行蹤,但發現力賽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據。」
「不在場證據?」聽道這個詞,姆吉卡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對,沒錯。當時力賽稱自己在安多麗斯賣自己製作的銀飾,那個城市的人基本上都可以證明他的存在。說實話,這個確實是一個想到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我就知道嘛,義父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情。」聽道雷娜那麼說,姆吉卡的心情也稍為放鬆了一些。
雷娜冷哼了一聲,然後一字一句地說出了最令姆吉卡難以置信的話:「但是很可惜的是正是因為這個太完美的證據才最終證明了他才是真正的犯人,而其中的破綻就是你,姆吉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