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家有雲,一切皆由因果。(小說~網看小說)
愛因斯坦說過。事物既然有它的起點,必然存在它的終點。因此宇宙各種事物在生成變化之過程中,皆有其因果作用,此一定理,完全可以推廣到我這部小說中來,而且其範圍不受空間、時間的限制。
老董的擔心並不是空穴來風,鄭宏斌聯繫的黑子哥是省城黑道一哥,並且付出令黑子哥無法拒絕的代價,派出了七八個小弟,開著四輛重型裝載貨車,埋伏在高速路的出口,只等著目標一出現,可是等了整個一個晚上,也不見對方的蹤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呢?疑惑不解的小弟給黑子哥打去了電話,告訴了目前的情況,於是帶著同樣問題的黑子哥又給鄭宏斌打去了電話,「宏斌,你好,我是黑子。」
「黑子哥你好,事情辦妥了是吧!沒問題我現在就辦理轉賬手續,你等一下查一查你的戶頭。」宏斌的語氣裡掩飾不住的興奮。
「宏斌老弟,你先別忙,你告訴我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我的好幾個小弟在高速路口巴巴的等了一夜,也沒見到你說的那兩輛車,是不是你搞錯了?」黑子哥用一種略帶不滿意的語氣問著鄭宏斌。
「不會的,黑子哥,我從省廳內部打聽回來的消息,怎麼會有問題,該不會是…」鄭宏斌停了下來。
「不可能的事情,我交代辦這件事情的人絕對認真可靠,既然你這麼說,那你還是另請高明吧!哥哥我是不打算趟這趟混水了,記住我可是什麼也沒有做。」黑子哥將電話掛斷了。
「黑子哥,黑子哥你等一下,你等…」電話裡傳來嘟嘟的忙音聲,鄭宏斌氣急敗壞的將手裡的電話重重地摔在地上,只見號稱最結實的新型諾基亞手機,四分五裂的散落在地上。鄭宏斌一個人在辦公室裡焦躁不安的來回的踱著步。過了一會兒,他蹲到地上從那堆「破爛」中,將手機的sim卡挑撿出來,從辦公桌裡拿出一台想送人還沒來及送出的新手機,將SIM卡安好。就在他剛剛開機的時候,電話響了,他的手一顫差一點再換個手機,連忙按通了應答鍵。
「老公我是戴琳,剛剛接到我哥的電話,說他們乘軍用飛機先飛到了省城軍用機場,然後從機場出發,此刻已經到了省公安廳,據說這件案子可能正式由省廳督辦,現在他們正準備上報省委批准,再詳細的情況由於我的原因我哥只能迴避,所以也不太清楚,老公這下我們怎麼辦?」戴琳焦急的問道。
「戴琳你聽我說,此刻咱們什麼也顧不上了,我不是讓你收拾好東西,你收拾好了嗎?」鄭宏斌問道。
「老公,我早就收拾好了,那好二十分鐘以後,我在這個地點等你,記住凡是累贅的東西全都不要,越輕越好。而且要小心不要引人注意。」自從尚斌兩兄弟被抓捕歸案,他們就搬到了現在住的房子,這裡最大的好處就是普通,而且鮮有人知道這是他們的房子。,
「老公我知道了。」
鄭宏斌將電話掛斷,然後撥通了家裡的電話,「張姨,我爸在不在?」
「在,他一直在等你的電話,老鄭電話。」
「宏斌,你在哪裡?」
「爸您別問了,我和戴琳出去散散心心,您就不要操心了。」
「那你們還會來嗎?」
鄭宏斌一陣沉默,「唔,我明白了,我這裡有個賬號你記一下,密碼是你的生日,記住了嗎?」
「記住了。」
「那好兩個人在外面要多注意,方便的時候給我報的平安,不和你多說了,時間要緊,你們趕快走吧,一路順風。」
「爸,那我們走了,您也要保重身體。替我在媽的像前每天上柱香。」
「好了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爸,你保重。」
「兒子,你也保重。」電話裡說的不是很多,但是他們兩個人彼此都能夠感覺到此刻父子的關係,已經從父親續絃後的冷戰,轉化溫溫的親情,可惜的是時間太過短暫。鄭宏斌放下電話抹了抹眼角的淚水,看了看周圍,毅然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不一會兒從大院裡開出了三輛同一款式的白色桑塔納,然後各奔東西,坐在不遠處車裡的劉夢龍,無奈的一把拍在了方向盤上,汽車發出了長長清脆的喇叭聲,似乎喊出了主人的不甘心與不情願,鄭宏斌聽見身後的喇叭聲音,嘴角陰陰一笑,加大了油門,三輛車很快就消失在了劉夢龍的視線裡。
省委孫書記坐在辦公室裡聽取著公安廳雷廳長的關於尚斌和尚紅一系列殺人案子的匯報。
「你是說,這一系列案件中,鄭衛國的兒子鄭宏斌充當了幕後主使,而且他買兇殺人是嗎?」
「是,根據犯人的口供,以及我們掌握的證據來看,事情就是這樣的。」
「你肯定嗎?」
「可以肯定。」
「那好,這個案件一定要依法處理,秉公辦事,絕不姑息,以儆傚尤。」孫書記連續用了四個成語,從這裡就可以聽他內心的憤慨出,雷廳長心裡暗道,看來這次號稱天南政壇「常青樹」的鄭老頭要倒霉了,天南市恐怕是要變天了,對了我那個外甥不是在天南市的政法委嗎?找個機會和周市長說一說,看看能不能渾水摸魚撈到點好處,他心裡打定了主意。
回到廳裡他直接越過天南市公安局,立刻部署抓捕鄭洪斌的方案,同時他根據張局長所提供的鄭宏斌業已出逃這一情況,立即簽發通緝令,並調集人馬在各大車站、機場、港口、航路運輸口岸布控,等待著鄭宏斌的自投羅網。
鄭衛國坐在家裡拿起了電話,一連給好幾個省裡的舊關係打去了電話,平日裡熱情非凡稱兄道弟的他們,要不就是不接電話,接了電話的要麼就是打幾個哈哈,要麼就是秘書客氣的推說領導正在開會,有事情的話可以代為轉告,然後趕快將電話放了下來,生怕鄭衛國從電話裡冒了出來,查看一下真偽。
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在心裡他絲毫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如果換成沉浸宦海多年的自己,他肯定也會這麼做的。他靠在沙發上閉目想了一會兒,想起了夏副省長剛才說的六個字「一動不如一靜」,看來這個辦法是目前最合適的,於是他給侯秘書長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在鄭書記的市委常委二層小樓下停住了,幾個穿著白色衣服的醫護人員抬著擔架急急忙忙的衝了進去,不一會鄭書記就被他們抬了出來,然後救護車呼嘯著向醫院駛去。
不到半天的功夫,天南市所有行政單位裡上到頭頭,下到打掃衛生的大媽,都知道了鄭書記住院的消息以及鄭宏斌的事情。市政府和市委的每個人一見面都把手向上面指了指,然後心照不宣的彼此神秘一笑(當然這個動作只限於那些處世不深,或未經歷過宦海風浪的小年輕),悄悄地走開。其他大多數人依舊是該幹什麼幹什麼,臉上的神情越是這個時候越顯得嚴肅,都不希望有人能從他們的面部表情,看出實際的內心;每個人交談也是壓低了聲音,能少說盡量少說,只是恨自己為什麼當初不會聾啞人的手語,這樣就能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每個人能不走動的盡量不走動,實在是有事情要辦也是盡量將腳步放輕,恨不得讓自己化為遊魂一樣毫無聲息的飄過去。平時有事沒事愛往這兩棟大樓裡行走的各個行政單位以及各個縣區的頭頭腦腦都不見了蹤影,開玩笑,我們是很懂政治滴,看不清風向的時候我們是絕對不會出現滴,弄得平日裡熱鬧非凡的兩棟大樓,此刻死氣沉沉,陰風慘慘,活像兩棟久未有人住過的「鬼樓」。也許在這樓裡工作的每個人,現在心裡最期盼的事情就是下班,只有下班才會擺脫這份令人窒息的壓抑。
老董此刻在省城時刻關注著事態的發展,一有新的情況就向周市長匯報。
張局長已經返回了天南市,配合省公安廳進行下一步的工作。
劉夢龍依舊不死心的開著車在市裡四處轉著。
周市長一系的人馬,彼此之間彈冠相慶,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趙局長在辦公室裡,如坐針氈,起來坐下,起來坐下,拿不定主意究竟是坐著思考問題好,還是站著思考問題好。
關常青得知了這個消息,心裡不禁痛罵拉自己下水的趙局長,心裡拿不定主意是不是給自己的師父打個電話,重修舊好。
看守所的賈副所長,對自己昨晚打的電話的事情陷入了深深的悔恨中,恨自己為什麼昨天晚上值班,恨自己為什麼這麼多事,恨自己值班就值班吧,好奇心怎麼那麼重,非得躲在一旁看到了自己不該看的事情,非得說了自己不該說的話,此刻他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祝願鄭公子一去不回頭,如果能有個什麼車禍或者天降神雷將他帶到另一個世界,那就更加完美了。
鄭書記的一系人馬,惶惶不可終日,心裡都打著是不是該改換門廳的想法。
總之林林種種的想法不能一一列舉,但是每一個人心中都有驚人的同樣想法,那就是天南市真的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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