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正在和手下的人,仔細的商榷將要向周市長匯報的材料,手機響了,老董一看是曉雲的電話,拿起電話起身走出了辦公室。(小說~網看小說)
「喂,曉雲你好!」
「柏言,你在幹什麼呢?我在單位裡正研究工作呢?」
「哦,明天中午有空嗎?我家人想請你吃頓飯。」
「明天中午啊!…」還沒等老董將推辭的想法付諸實施,曉雲很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還沒說出口的借口。
「明天中午十一點半,在軍區大院門口我等你,不見不散。嘟嘟」電話掛了,老董拿著電話笑也不是哭也不是,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
算了不想了,還是想一想和周市長怎麼匯報吧!走回了辦公室又和幾個招商辦的中干商量了起來。
電話那頭的曉雲,得意地笑了,我就不讓你說出口,看你怎麼辦?然後蹦蹦跳跳的從房間裡出來,大聲的喊道「媽我餓了,我要吃飯。」
李斌將兒子接到家裡,他的妻子看到他兒子臉上青一塊和紫一塊和身上的瘀傷,淚飛頓作傾盆雨,至於有沒有伏虎就不知道了。
「老李你看看咱們兒子讓他們傷成什麼樣子了?你也不管管,好歹這也是你的親生骨肉啊!就是你不管我這個老的你也不應該不管這個小的吧!」手拍著自己的胸膛,旁邊躺在床上的李公子也配合著自己的母親的語氣和動作發出高一聲低一聲的痛苦的呻吟。這一對母子兩人的表演,李斌的頭都快炸了。他看到自己的兒子的樣子是又氣又恨又痛,可自己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己的兒子不爭氣,幹什麼不好非要去禍禍人家軍區司令的閨女,就算是要禍禍,你也找個隱秘的地方啊?結果還跑到派出所所長辦公室,這可真成了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了,不對是將女。現在把柄在人家手裡,還不是想捏個方的就方的,想捏個圓的就圓的,挨頓打就不錯了,如果真的上了軍事法庭,你小子把屁股洗乾淨坐牢吧!還得安置一百八十六個隨軍家屬的工作問題,現在單位不是裁員,就是下崗我到哪裡找那麼多的位置去安置她們,就算有也得經過周市長這一關,他能願意嗎?愁死我了,回到家你們兩位也不安生,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夠了,你們能不安靜會兒,瞧瞧你們兩個人的樣子,我…嗨真是沒法說了,小強等你養好了,我會安排你去加拿大讀書的,去那裡全要靠你自己了,這件事不要再想了。」李斌看著自己的兒子無力的搖了搖手,心裡不由得升起一種愛憐,還記得他第一次叫爸爸自己激動的心情,小時候蹣跚學步見他回來跌跌撞撞跑過第一次撲入自己懷裡的溫暖,上小學拿到獎狀向他展示第一次讓他心裡激動的驕傲,第一次好多的第一次紛紛的湧入自己的胸膛,這種溫情將他的身體塞得滿滿的。「這些天就呆在家裡吧!不要出去了,多多陪陪你媽,我也盡量回來多陪陪你。」
「不,我不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報仇。」李小強躺在床上的叫囂將李斌心中的溫情擊得粉碎。
「你給我閉嘴,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你還嫌給我惹的事不夠多嗎?你是不是要讓整個家跟你一起完蛋了,你才舒服?我告訴你下個月就走。」
「媽我不出去!」李志強用一種祈求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母親,想讓她幫忙說話。
李斌的妻子轉過頭去,不忍心去看兒子那令她心碎的眼神。「小強聽話,把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實在不行媽陪你一起去,好不好?」,李斌看到自己妻子的態度感到很滿意,看來昨天晚上的工作沒有白做。李志強看到父母的態度知道自己的結局是無法更改了,將頭轉了過去背對著他們,慢慢的肩頭開始抖動,李斌看妻子還想說些什麼,搖手阻止了她,使了個眼色,夫妻兩個人,輕輕地走了出去,房門在他們的背後關住了。
「我要報仇,我一定要報仇,董柏言你給我等著,我會回來的。」李志強摸了摸隱隱作痛的下身。
托爾斯泰說過,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此刻石所長的家裡籠罩上了一層濃濃的愁雲,不對是前石所長,他面前的煙灰缸插滿了橫七豎八的煙頭,真個房間裡煙霧繚繞就像是香火極盛寺院的大雄寶殿,只不過是味道不對。
怎麼辦?怎麼辦?就像北京人在紐約的主題曲唱得那樣,在千萬次追問著自己。他並不知道在一百多年前有一位俄國作家車爾尼雪夫斯基在獄中和他一樣同病相憐,只不過人家最後寫出了一本不朽的名著名字就叫《則麼辦》。老婆下班回來了,看到這種情況第一反應就是要打第二反應就是連忙打開了緊閉的窗戶,第三反應就是千萬次的問,只不過是換了一句話「你怎麼了?」老石再也抑制不住了將臉埋在妻子的懷裡像一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待到情緒稍稍平復了,帶著嗚咽聲將事情的經過向妻子敘述了一遍。
「我還以為怎麼回事呢?你還叫個男人,這麼屁大點事就把你折騰成這樣,不讓干就不幹,大不了從頭再從小警察做起。」
「可是這次搞不好,連公職都要丟了,我以後怎麼辦啊?」老石淚眼婆娑看著自己的妻子。
「怕什麼,大不了咱們下海經商去,你看隔壁樓的老張,人家還是副處長呢,不比你官大,結果辭職不幹下海了,沒幾年小車也開上了,自家的老婆穿金戴銀,一天就在我們面前顯擺。不讓干正好咱也下海去,掙它個幾十萬回來,不比你當小警察舒服啊?發了財讓你老婆我也風光風光,回過頭氣死她。」
「可人家有關係啊!再說我除了會幹警察其他的什麼也不會。」
「不會可以學嘛!誰一生下來就什麼都會?我就不信了。」老石用一種十分崇拜的眼光看著在自己身邊滔滔不絕的妻子,心中的敬仰之情猶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夫妻兩個人沉浸在未來幸福的發財計劃展望中,可是他們只看見了「游泳」技術高的人享受的風光,卻沒想到「淹死」的人悲慘的境地,更何況老石還是個「旱鴨子」,拋開這些不提。
老董推掉了一些不必要的應酬回到家裡,吃罷晚飯連忙推開碗筷,就對著鏡子顧影自憐,一會兒將眉毛挑起作慷慨激昂狀,一會兒將嘴角彎起做悲憐天人狀,一會兒揮舞著自己的胳膊,一會兒扭動著自己的身體,種種樣子不能一一列舉,供書友自己自由發揮想像。弄得妻子有一種想打120的衝動,女兒看到爸爸的樣子咯咯直笑,老董一把抱了過來,用好幾天沒有刮的鬍子使勁的紮著女兒嬌嫩的臉蛋,女兒一面笑著一面用小手抵擋著,老婆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精神沒問題。
「你這是幹什麼啊?一驚一乍的。」妻子在旁問道。
「呵呵,後天上午周市長要親自聽我匯報工作,這是為夫第一次面對這麼大的領導,一定要給他留下不可磨滅的高大光輝形象。」
「我還以為什麼事呢!囡囡來和媽一塊收拾一下碗筷,不要打攪爸爸的工作。」女兒聽話的從爸爸身上下來了,留下老董繼續開始表演一個人的啞劇。老董感覺自己的神態調整的差不多了,從包裡拿出來自己要當面匯報的材料認真的看了起來,忽然想起李部長說的周市長是一個很乾脆的人,看了看自己手裡厚厚的一疊稿紙,不禁歎了一口氣,這麼多,於是拿起了筆又開始了鉤鉤畫畫,看來今天晚上又是一個不眠之夜了。
不知過了多久,老董的頭才從書桌上抬了起來,向窗戶外面望了望,奇怪為什麼剛才的萬家燈火怎麼一下子全黑了,難道停電了?他看看了桌上的檯燈不僅對自己剛才的想法感到可笑,檯燈旁邊的鬧鐘已經是半夜一點了,他點著了一根煙,走到了陽台將窗戶開開,一股冷風伴隨著清冽的空氣湧了進來,將他感覺已經快要麻木的大腦沖刷得異常清醒,嘴裡的煙頭發出一明一暗紅色的亮光,就在這樣的夜裡老董佇立在窗前,思念曼尼的情緒從心底裡慢慢的流出,漸漸地將他的整個人一點一點裹住,無法掙扎,也不想掙扎,曼尼曼尼你到底在何方啊,你可知道我在這樣的夜裡思念著你?你過得好嗎?為什麼你連一個電話都不給我打,為什麼讓我就連聽聽你的聲音都成為了一種奢求?他並不知道此刻遠在香港的曼尼也倚在窗前,左手撫摸著漸漸隆起的腹部,向著天南市的方向遠眺,右手裡拿著電話撥動了那個很熟悉的號碼,撥了掛掉,撥了掛掉,一次又一次。(打不打,各位書友給個意見,蘋果在這裡謝謝大家了,感謝大家的支持我會努力的謝謝。老董寫材料的感覺是蘋果親身經歷的,寫到故事裡也算是身同感受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