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金民宇一進病房的門便遞一束鮮花:「祝賀你啊秀娜,今天終於可以出院了。,。,首。發」
「謝謝哥哥,」金秀娜接過花束,深深地吸一口芳香:「恩……真美麗的花啊!」
金民宇斜著腦袋笑道:「我們的秀娜可比花兒要美麗多了呢。」
金秀娜切他一聲貧嘴,秋波一轉又道:「爸爸呢,這種時候應該還在公司?」
「不是,」金民宇神秘的一笑,岔開話題道:「收拾好了我們就走,肚子餓了。」
「現在還早呢,哥哥什麼時候變的這麼能吃了?」金秀娜遲疑著,轉念一想又擔心道:
「可是,這個時間哥哥離開公司來接我,真的不會影響工作嗎?」
「秀娜啊,」金民宇前扶著她雙肩正色道:「你的哥哥已經不是原來那個哥哥了。中國建設的和約已經簽定,公司今年的計劃提前完成,我的任務也結束了。後面派哪個去中國處理那邊的事和我沒有關係,爸爸會看著辦的。現在公司沒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我又因為太想秀娜你了沒有辦法集中精神,所以……偶爾偷懶一次也可以!」
「知道了。」秀娜見他時而真誠時而又像個大孩子似的淘氣,也拿他沒辦法。雖有擔憂,心中大半卻是甜蜜的感覺。
金秀娜坐在車內,對窗外那些平日裡見慣的景致興趣盎然的。金民宇知道她是因為在醫院憋悶太久的緣故,此時偷見她左顧右盼的樣子甚是好笑,因不忍拂她興致,也只得忍住笑,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駕車。過了一會,聽見金秀娜發覺不對勁的問道:「哥哥,這條街不像是回家的方向……我們要去哪裡?」
「哦,那個啊……」金民宇裝著心不在焉地回答道:「其實……為了要祝賀秀娜你出院,爸爸特別預定了高級的酒店,我們一起吃頓飯。」
「什麼?」金秀娜怔了怔,有些受寵若驚的:「那個是爸爸的意思嗎?其實就在家裡隨便吃點就好了,又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
「是秀娜你重新獲得健康的日子,怎麼不是值得慶祝的事?」金民宇不同意的:「那個也是爸爸的心意,秀娜你就笑著接受別再說什麼了。」
秀娜不好意思的答應著,感覺像是被幸福包圍著。
裝飾華麗的高級餐廳內演奏著輕柔的小提琴曲。餐桌的正中是插滿了各色鮮花的巨大花束,四周整齊的圍繞著八個銀亮的金屬圓罩,那些圓罩雕刻精緻的龍鳳在室內溫馨光線的印射下便越發光耀奪目,彷彿翩翩起舞一般。
金民宇和金秀娜到的時候金會長已經等候多時了。民宇和秀娜一齊向會長行禮叫爸爸。
「好會長笑著招呼:「秀娜不要太多禮了,趕緊坐下。」
餐廳領班殷切地為金秀娜拉開坐椅,再一一斟紅酒。八個穿著齊整的適應生一齊前揭開桌的金屬圓罩,圓罩下面那些香氣四溢的菜式頓時也顯露出來。
金會長介紹道:「聽說這裡有個手藝不錯的中國廚師,所以才選了這裡。今天的這些菜都是為秀娜特別準備的,希望我的女兒能喜歡。」
「啊爸……」金秀娜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您對我真是太好了,謝謝您!」
金民宇故意一旁酸酸道:「阿唷……就光知道謝謝爸爸嗎?飯錢雖然是爸爸出了,但是找這位中國廚師哥哥我也出了不少力呢。」
「知道了,也要好好感謝哥哥呢。」金秀娜感激不盡的。
金會長笑道:「謝來謝去幹什麼,都是一家人。」他首先舉起酒杯來:「那麼……為我最疼愛的女兒金秀娜小姐完全康復歸來,乾杯!」
三人一塊兒歡笑著飲了一杯。重新斟滿酒後適應們都退了下去。金會長再次端起杯:「正式開始之前,我先來說幾句。」他略沉思了一會便若有感觸地緩緩啟唇道:「15年前,因為一次偶然的機遇使我救起了一個在海漂泊的可憐孩子。我把她托付在中國一位故交的家裡並且15年來一直負擔著這孩子的費用。這孩子叫我爸爸,這些聽起來像是我給予了她人生,可是並不是這樣的……15年來,除了錢我幾乎沒有盡到爸爸的責任。沒有陪這孩子好好玩一次,也沒有參加過她的畢業典禮,甚至都沒有陪她一起過像樣的生日。最後,懷著贖罪的心把這孩子帶到這裡。可是,因為這孩子到來卻改變了許多……原本因為失去了女主人,冰冷得像石頭一樣的家開始有了笑聲和溫暖,不見了很久以為再也找不回的兒子的心也被找回來了,就連這次她也是為了守護我的家人所以受了重傷。所以不是我給予了她,而是她重新帶給了我人生。我真心的很想好好感謝的人……我的女兒秀娜。」他向金秀娜舉起酒杯慈聲道:「爸爸謝謝你!」
「啊爸……」金秀娜雙目盈然,感動得嗚咽著說不出話來,只得顫抖著雙手捧起酒杯陪著乾了一杯。酒杯還沒放下就聽見金民宇一旁道:「這樣看來,我也應該說兩句了。」他忽然一反常態的正經起來,貌似深遠的目光凝神了杯中幾秒後才開始道:「秀娜你沒來之前,我就像個失去了方向的遊魂在幽冥中四處飄蕩,到處都是黑暗尋不著方向所以經常會摔的頭破血流。突然有一天,漂亮善良的妹妹就從天而降了,我人生中看不清的道路也被瞬間照亮。天使一樣的妹妹就那樣的拯救著我的靈魂……秀娜你讓我明白了,人生為什麼而活著;也明白了,我原來是世界最幸福的那個人,從來也沒有缺乏過被身邊的人深愛著。謝謝你秀娜,謝謝你讓我懂得了那麼多,謝謝你不顧性命的保護我,還想說很多很多謝謝卻知道那些都遠不能夠表達我的真心。請你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他忽然的又向金會長舉杯道:「我也要謝謝你爸爸,感謝你為了我和媽媽做過的一切,也感謝你把秀娜帶到了我的身邊。」
金會長端起杯回他道:「你是我的兒子,天底下有哪個父親會計較為兒子所做的。」他又向金秀娜道:「秀娜,你也一起來。」
「是,」金秀娜早已經泣不成聲的,一手端起酒杯,另一隻手無論怎樣使勁拭抹也阻止不了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住的往下流,噎哽了好一會才能開口道:「其實……最該說謝謝的那個人是我。被人遺棄的生命不知道輩子做了什麼好事可以遇到了這麼好心的爸爸和哥哥,原本一無所有的秀娜卻突然的擁有了全部,到現在也不敢相信像灰姑娘的故事發生在了自己的身……雖然不知道那個午夜的12點鐘聲會什麼時候敲響,可是我……在那之前我也一定要盡我最大的努力來守護爸爸和哥哥幸福,你們一定要幸福哦!」
「你也是,你也要幸福,」金會長疼憐的目光閃爍著淚花:「爸爸希望看著你們都幸福。」
「對!我們三個,我們一家人都要一起幸福!」金民宇再次揚起手中的酒杯:「為一起幸福加油啊!」
風雨過後總有彩虹,正如和風絢麗的日子也隨時暗藏著暴風雨即將來臨一般。金會長走進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就看見姜贊武正坐在自己的坐椅悠閒地擺弄著桌的鋼筆架。不由皺起眉頭:「姜部長,你在幹什麼?是不是因為我休息的太久了,姜部長找不到自己的那個位置了?」
姜贊武慢悠悠的從坐位起身,敷衍地望金會長行個禮。一面還戀戀不捨地撫摩著坐椅歎道:「真的很捨不得離開啊!舒適,柔軟,權利的核心,充滿誘惑的地方……難怪每個人都想坐那個位置。」
「什麼?」金會長不悅的,壓了壓火道:「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出去,我要開始工作了。」
姜贊武冷哼道:「會長是個日理萬機的人,可是我也不是閒著沒事情幹的。」
「哦?那麼姜部長有什麼事就現在說。」金會長回到自己的座位,預感到將要發生不愉快的事情。
姜贊武換副嘴臉又不懷好意地笑道:「其實,最近在股票裡賺了點錢,想跟會長你買點東西。」
「什麼?我有什麼可賣你的?」金會長沒好氣的回道。
姜贊武不緊不慢道:「會長手掌握著公司百分之二十八的股權,那個……我只想要其中的百分之五。」
「姜部長!」金會長不客氣地打斷他,有些來氣的:「你到底想幹什麼?最近市面那些大量收購公司小股東的事也是你做的沒錯?」
「會長就是會長,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會長的眼睛啊。」姜贊武假惺惺地讚道:「看來我想幹什麼也一樣瞞不過會長您了,會長您現在坐的那個位置也不是只有您一個人才可以坐的。」
「姜贊武你……」金會長剛要發作,轉念一想又強壓住火頭歎口氣,耐下性子道:「姜部長,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們,都是幾十年來一把血一把汗並肩作戰,看者公司成長起來的人。我們是最親密的同事也是朋。現在都一把年紀了,可是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幹?」
姜贊武冷笑一聲道:「會長也會說我是為公司作了幾十年貢獻的人。幾十年來,為公司做牛做馬一樣的我,親手把會長您捧到了現在那個位置。金錢,地位,名譽……您現在什麼都有了,可是我呢?我還是公司的牛馬。就連我的兒子,那麼優秀的人才。可是在會長您的眼裡卻什麼都不是,只能在設計部那麼低層的位置做個助理。而您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卻掌握著公司全部資金的核心,那樣像話嗎?」
金會長道:「姜志俊他是個人才,我從來也沒有無視他的意思。正是因為想要重用他所以才會派去那裡,想讓年輕人再好好磨練一下就……」
「夠了!」姜贊武不耐煩的打斷他:「您現在說什麼都是對的,因為您坐在那個位置。可是那個位置,就快不屬於您了。怎麼樣,考慮好了嗎?要賣給我股份嗎?」
「你就別妄想了,」金會長見姜贊武那樣囂張的樣子,放棄了再試圖勸服他的念頭:「我的股份,就算死都不會賣給你的。」
「是嗎?」姜贊武意料之中的:「您認為,我會毫無準備的就在這裡和你胡亂開價嗎?再正式拒絕我之前,最好先看看您桌子的那份文件。」
金會長遲疑了下,知他是有備而來,見桌確有一份藍色封皮影印的復件。於是拿過來打開,只翻看了幾頁臉色便刷的一下變得慘白,整個人也楞在那裡。
「怎麼樣?用那個和您交換還可以嗎?」姜贊武一邊幸災樂禍的:「剛剛和中國簽定的合作技術卻在那之前就已經賣給了捷克的公司。這樣的消息如果傳出去會有什麼後果會長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金會長恨的牙癢癢的,下頜也漸漸顫抖的劇烈起來。
姜贊武不失時機的又道:「到時候,不但公司幾千人一年的心血全部白費了,公司幾十年來苦心經營的聲譽也將毀於一旦,面對巨額的索償,公司的財務也將陷入困境。就連會長您也脫不了干係,您和的兒子都會接受到商業法庭的詳細調查。」他越說越得意,彷彿親眼就看見那樣不幸的結局一般:「怎麼樣?這些全都加在一起,也不值您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嗎?」
金會長怒視著姜贊武良久,就在連他也覺得全盤盡在掌握之中的時候會長卻突然出人意料的大笑起來,笑聲經久不絕,倒叫姜贊武聽得有些心內發怵起來。他不滿意的喝斷道:「您笑什麼呢?想掩飾內心的不安嗎?」
金會長嘎然止住笑,沉聲道:「你以為那樣就能威脅到我的話,就真的太失誤了。」
姜贊武不以為然道:「哦?」
金會長道:「如果被你公開了這份文件的內容,公司確實將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可是就算是那樣,我還沒有失去全部。只要公司還存在,即使是從零再開始我也有信心再來一次。雖然我老了,可是我還有兒子,兒子以後還會有孫子,那個我一點也不擔心。倒是如果賣給你那百分之五的股份,等於把公司完全交到了你的手裡。那時候才真正是……失去了全部。連這種程度的帳都算不明白,我還配坐這個位置嗎?」
「不錯不錯,果然不愧是會長啊!」姜贊武拍著巴掌讚道,心裡暗罵著老狐狸,面卻絲毫不為所動道:「其實,用那樣的條件就想逼您交出公司,我也認為做不到。但是我還有另外的提議,相信您一定會贊同我的。」
金會長瞪他道:「你還想耍什麼花樣?」
姜贊武道:「既然我們已經和中國簽定了和約,會長您一定需要可靠的人去中國負責那個計劃。我的兒子,志俊他……絕對擁有那樣的實力。我想請會長您派他到那邊去。」見金會長懷疑的樣子,又寬慰他道:「放心,公司也有我的一半心血。在沒有完全得到那個位置之前,是不會讓公司損失的。」
「這個就是姜部長真實的想法嗎?」金會長仍將信將疑的。
姜贊武歎道:「您和我都是做父親的人,自己再怎麼辛苦也要給後代留下點什麼……一直都那樣認為來著。」
金會長猶豫了一會兒後道:「如果只是這樣的要求,我還可以考慮。可是不能讓他一個人說了算,我需要信得過的人和他一起去。」
「說來說去,會長還是不肯相信我啊。」」姜贊武哼了聲:「好,會長您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是我還有另一個條件。」
「姜贊武,你不要太過分了!」金會長被姜贊武的得寸進遲的行為激怒。
姜贊武笑道:「這個條件不但是我想要的,也是在幫助會長您呢。」
金會長咬牙道:「姜部長你是在考驗我的耐性嗎?」
姜贊武不理會他的徑直道:「會長您從中國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叫做金秀娜沒錯?我想請會長您讓她回中國去。」
「什麼?」金會長楞了下立刻又警覺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的女兒和這件事沒有關係,你別想打她的主意。」
「我的女兒……」姜贊武酸溜溜笑道:「叫的還真親熱啊,可是又不是真的女兒。」話鋒一轉又道:「或許,會長您還不知道金民宇室長正在和您口中的女兒交往的事?」
「什麼?」金會長面色稍變,立刻又回復正常道:「你不要胡說,根本沒有那樣的事發生。就算有,那也我的家事,和姜部長你沒有關係。」
「是嗎?」姜贊武故意嘲弄道:「阿唷……我們大韓民國最優秀的民族企業家家裡居然會發生那樣事,相信所有我們國家的記者和媒體都會很感興趣。兒子和女兒交往的事實……雖然沒有血緣的關係,可也是註冊過,法律認可的關係,那樣您也真的無所謂嗎?」
「姜贊武,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金會長受夠他的冷嘲熱諷,有些按耐不住的樣子。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再對會長您隱瞞了。」姜贊武清了清嗓子道:「其實,我的兒子也喜歡您的女兒金秀娜小姐,十分的喜歡。做父親的看著兒子那麼的喜歡一樣東西,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我想讓金秀娜小姐回去中國的理由……想給志俊他一個機會。」
金會長怒視著姜贊武,想從他狡黠的目光後面看出些什麼隱藏的陰謀。
姜贊武又道:「只要辦到了這件事,我就不再拿違約的事情要挾您。公司的一切都能守住。我的兒子也可以得償所願,順便替會長您結束那段不該發生的戀情。會長您也省去了不必要的麻煩,一舉三得,怎麼樣?這樣的優惠,會長您不會算不出?」
金會長冷冷道:「你以為我就會照你說的那樣做嗎?」
姜贊武不以為然道:「要賭整個公司的命運,會長您儘管試試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