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牧鬼人 第二卷 暗波湧動 第七十九章 恐怖的心
    第七十九章恐怖的心

    「三位,你們涉嫌盜竊中華精英經貿大學博物館內收藏貴重陳列品,請跟我們走一趟!」

    錢隊長很幹練,做事一點也不拖沓,和張德勤握手之後,馬上回過身來,看向沙發上靜靜喝著碧螺春的三人,鐵著面孔,禮貌地說道,旁邊兩個警察卡嚓取出手銬,站了起來,上前一步,就要拷人。

    「慢!」

    碧雲飛覺得和張處長相談比較融洽,他也承諾為相信自己,要讓自己和他們走一趟解釋解釋,本覺得這是應該的,只要等張處長將事情調查清楚,就可以放自己等人回來了。哪知道被錢所長這麼一說,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心中一驚,震撼地一驚,原來說來說去,所有的人事實上都還是認為自己四人偷了博物館的東西!仔細想來,張處長一切話語似乎都有值得推敲之處!

    碧雲飛越想越震撼,看了笑吟吟的張處長鼓勵地看向他,又覺得不太可能,心中正猶豫,卻眼看旁邊坐著的兩個警察站了起來,將手銬伸了上來!

    碧雲飛看勢頭不對,一下子站起喝道,大聲問道:

    「等一等,你們憑什麼拷我們?憑什麼說我們偷竊博物館裡面的東西?」

    「難道你不承認?」

    錢隊長一看碧雲飛站了起來,不但順勢將上前而來的兩個警察格得個退了一步,而且連向二女走去的兩個警察也擋了下來,不能前進,心中一驚,感覺到碧雲飛不簡單,仔細打量起碧雲飛來。

    看碧雲飛身材高大,面目清秀,也不太相信碧雲飛能做出雞鳴偷盜之事,但是他和張德勤相處多年,自然知道個中緣由、其中道理。因此也毫無後退之路,一邊思考著應對方法,看了碧雲飛身邊的二女一眼,習慣性地反問道。

    不過別小看著隨意的提問,如果稍有不慎,思維簡單一些,那麼無論碧雲飛回答是與否,這偷盜之罪逃不脫了。

    「我承認什麼?」

    碧雲飛一聽這句話暗藏機鋒,有些迷惑,看向錢隊長,覺得那高冠下的國徽似乎有些灰暗,旁邊的張處長責怪地看了錢隊長和他幾個警察一眼,臉上依舊瀰漫著笑吟吟的笑容,極為溫馨,令碧雲飛感覺到眼前的一切那麼不真實,但是心中隱隱約約,越來越覺得這是個陷阱!

    自從俞秘書出去之後,張處長一直熱情地招呼著自己等人,信誓旦旦相信自己三人,警察來了之後,他還保證會盡快將自己放出來,當時自己理解為張處長會親自查實這件事情,真相大白之後就將自己要回來,但是此時仔細一思考,似乎情況不是那麼回事了!

    本身警察就是他叫來的!而不是正常的程序剛好走到這兒!

    碧雲飛震驚地得出一個結論,心中一涼,難怪剛才魏老師悄悄告訴自己一句:「小心張德勤是個笑面虎!」

    「當然是承認你盜竊博物館裡面的東西?」

    「我們並沒有偷!」

    「這麼說你們不承認了?」

    碧雲飛一聽對方依舊把自己當傻子,逐個看了張德勤,錢隊長、俞秘書、其他幾個警察一眼,心中有些悲涼,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淒然地笑了下,旁邊獨孤小雪和小水突然站了起來:

    「你們有證據,就直接告我們吧,沒有的話,對不起,我們本來想來申訴的,但是現在我不得不走了」

    卻是小水突然一改以往溫柔的形象,大聲道,一邊說著,拉起碧雲飛,就要往前走。也許碧雲飛不知道他為什麼淒然,但是她知道,因為碧雲飛一直以來,將學校作為自己家庭一般,將學校裡面的人當成自己的兄弟姐妹,他默默地為學校做了很多好事而沒有告訴大家,正是因為這種心態,試想,一個人為家裡面做點事情,有必要到處說嗎?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但是當有一天這個人才發現,自己回來時,家裡面的人都提著刀子對著你,防範你,挖空心思暗算你,這種感覺是什麼呢?小水不敢想,看著碧雲飛剛才真誠天真的笑容變得淒然慘淡,雙手機械地伸著,擋住前來鎖拷自己三人的警察,小水心痛不已,似乎有一滴一滴的血在無聲流淌著,讓她喘不過起來,於是再也忍不住,和小雪一起站了起來,大聲說道。

    「是的,既然這裡不能申訴,我們去找校長,如果這些都不能申訴,我們就在校園申訴,告訴所有學生這件事情的真相,我就不相信了,中財大的人個個和你們一樣蛇鼠一窩!」獨孤小雪聽小水竟然大聲怒斥錢隊長,倒是愣了一下,不過一聽小水的話,馬上覺得大快人心,心中憤怒勃發,怒指張德勤,大聲地冷喝道。

    哪知道張德勤卻只是看著三人,依舊滿面笑容,卻沒有回話,聽獨孤小雪說完,臉上表情一絲未變,向三人點了點頭,看了被碧雲飛擋住的幾名警察一眼,對著為首的錢隊長說道:

    「錢隊長,我們學校已經查清楚了這件事情,這三個學生的確偷了本校博物館的東西,材料也已經轉到了貴局,你還沒有收到嗎?」

    「啊,收到了,受到了!」錢隊長一聽,打了個哈哈,大聲回答,剛才看到碧雲飛身手,有些顧忌他身後有什麼背景,此時一聽張德勤的暗喻,三個學生語被強調得重了很多,知道他已經調查清楚,頓時放下心來,臉色一變:

    「你們三人偷竊學校博物館的東西,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鑿,立即拘留,任何人不得違抗,否則將接受嚴厲的制裁!」

    「你!住手,」

    碧雲飛憤怒了,他做夢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結果,做人也能這樣的,他此時完全失望了,對錢隊長和張德勤完全失望了!剛才那悲慼的感覺一掃而空,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有些人是沒有感情的,自己何須那麼多情!

    看了笑吟吟的張德勤處長一眼,看到四名警察撲了上來,一伸手又將他們擋在一邊,大喝一聲住手,然後理直氣壯問道:

    「好,你們既然證據確鑿,那麼請問證據何在?」

    他慢慢開始適應了這個交鋒,一下子抓住其中關鍵點,大聲問道。

    「少廢話,上!任何人,如果妨礙公務,襲警,可以採取非常手段!」錢隊長一聽碧雲飛的問話,毫不停頓,大喝一聲,命令一起前來的四人出手,並暗示他們有必要時可以採用非常手段!

    在接到報警之前,他已經知道對方是危險人物,因此做了準備。

    碧雲飛一把抓住獨孤小雪、小水,至於身後,就打算出手,他已經豁出去了,怒火萬分,如果一個說理的地方變成了以蠻橫作為理由,那麼還需要顧及什麼呢?

    「我看誰敢動!」

    眼看雙反一觸即發,一個冷冷聲音突然在眾人耳邊響起。

    眾人回過頭去,只見一個身材矮胖的胖子從陰影裡走了出來!不是獨孤奇還有誰!此時他那隨意休閒的服裝雖然依舊休閒,但無風自動,呼呼作響!多了一些異樣!

    「叔叔」

    獨孤小雪高興喝道。

    「別怕,小雪,我看誰敢亂動!」獨孤琪向碧雲飛三人點了點頭,一邊安慰獨孤小雪。冷冷看向錢隊長,慢慢地走了過來。

    他一生雖然無名無利,成天只是東遊西逛,遊戲山水,但是作為家族的重要人物,說話極有份量,此時一言既出,令室內的人都覺得不敢違背。

    剛才他和東方子魚一聽偷金頭一事,憑著他們的直覺就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二人雖說這種小事情有他們自己去處理就行了,不會出手幫助,事實上他們就只是想鍛煉三小的處事能力而已。

    因為東方子魚有著重要的事情要去安排,獨孤琪便義不容辭留了下來,答應好好照應碧雲飛三人,於是悄悄跟在三人身後,對三人進入房間後行為瞭如指掌。

    果然,碧雲飛過於天真單純,竟然什麼事情都告訴了張德勤。

    而張德勤卻陰險狡猾,一切做得無聲無色,令三人無法辨別!

    錢隊長更是心狠手辣!打算採用非常手段對付三人!

    此時他不得不出來了。當然,令獨孤琪沒有想到的是,單純的碧雲飛卻也並不傻,沒有上錢隊長的當,而且適應力極強,很快調整那奇怪的悲慼情緒,抓住重心,直擊對方論據根基,在對方採用蠻狠手段滯後,臨危不變,將二女擋在身後,並依著辦公室裡面的茶几、沙發形成一個死角,無論誰要傷害三人,還非得先攻破他的防守不可。

    「你是誰?」

    錢隊長一看獨孤琪的氣勢,馬上示意停止行動,將腰間的手伸了回來,警惕地看向獨孤琪,冷聲問道。

    「我是這三個學生家長!」獨孤琪說著:

    「我就是想知道,你們派出所什麼時候有司法權了,犯罪事實清楚,證據確鑿,請問犯罪事實如何?證據何在?」

    「你是家長啊」張德勤開始一看獨孤琪氣勢逼人,本來有些膽怯,沒有說話,但是一聽錢隊長問話之後對方回答是學生的家長,頓時放下心來,恍然大悟,原來碧雲飛的武技是家傳的,一邊看向獨孤琪,一邊樂呵呵道:

    「請問你有預約嗎?」

    「沒有」

    「有人邀請你來嗎?」

    「沒有」

    「有誰答應你進來嗎?」

    「沒有」

    「錢隊長,你看,這個人我們都不認識,私自撞入民……嗯……擅自闖入我校辦公大樓,威脅學校領導,並且,還阻擋警察辦公!」張德勤樂呵呵說道。

    「凡是妨礙公務、襲警等可以採取非常手段!」錢隊長一聽,再次果斷地道,手又放回腰部的位置上,一邊說著,聽到電話響,走到一邊,取出電話,根本不擔心四人能逃走。

    其他幾個警察將四人圍了起來,直接掏出警槍,對著他們。

    看到幾個警察亮出警槍,碧雲飛再次將因為獨孤奇的到來而打破的死局建立起來,一把將獨孤小雪和小水拉到身後,看到茶几上擺著幾盒粉筆,想了想,從中快速取出兩根粉筆,握在手中。

    獨孤琪卻似乎什麼都沒有看見似地,一點也不著急,看著兩個警察向自己撲來。

    「慢!」

    此時,一邊接電話的錢隊長突然跑了回來,滿頭大汗地招呼大家停下來,瞪了張德勤一眼,一步走到碧雲飛等人中間,揮手讓大家停下來!

    張德勤一看勢頭不對,便向俞秘書遞了個眼神,然後笑瞇瞇走了出來:

    「誤會,誤會!既然是同學的家長,那大家有話好說,怎麼搞的劍拔弩張似地這麼緊張,來,坐坐,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談談嘛」

    張德勤一邊招呼大家,似乎剛才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

    此時,俞秘書悄悄離開了房間。

    獨孤琪看了看剛剛關上的門,想了想,不在意地回了過頭來,看到碧雲飛也警惕地看向正關閉的門,心道這小子警惕性倒是蠻高的嘛,也不說破,直接向張德勤說道:

    「張處長,我們也不廢話了,你我心裡都知道,我的三個侄兒有沒有偷東西,你現在既然說是誤會,其他的我們也不說了,請張教務處長先為我的三個侄兒正名了吧!」獨孤琪說著,看了錢隊長一眼,直盯著張德勤,心中鄙視,不願和他廢話,直接說明了來意,看到他那胖呼呼的笑臉上嵌著一對瞇著的眼睛,也正打量著自己,似乎在暗中猜測自己份量,忍不住嘻哈又道:

    「當然,如果你不放人也沒有關係的,你們也可以按照正常的程序對他們進行拘禁,只不過,期間要是你們沒有有力的證據,就等著我的起訴吧,對了,我這個人做事情一向是新聞造勢,行動後續的!」

    一邊說著,慢慢坐了下來,招呼錢隊長等人坐下,笑著告訴碧雲飛別緊張,招呼他們三人到自己旁邊,往後依靠,抱著雙手,看著張德勤。

    「好的,馬上就發,馬上就發!」

    張德勤看錢隊長順從地坐到一邊,頓時知道此人極為棘手,一邊點頭哈哈,打電話安排秘書處打通告。一邊從桌子上抽出紙巾頻頻查了一下鐵青著臉,笑盈盈的面孔僵硬地抽搐著瞇著的雙眼,發出絲絲陰冷,瞟了碧雲飛一眼,心想這年頭,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子也變壞了,自己問他家庭背景時,竟然滿口真誠的說,家在邊遠偏僻山村,父母就是普通商人和農民。

    張德勤感慨:這年頭,人心變了,真的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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