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我叫了一聲,把對面一個傢伙當場給跳了起來,然後一腳再踏在他的喉咽.
「殺!」
我們四個人一起了出來.那聲音把還餘下的十一個人嚇得生退了一步,其中的一個小一點兒的,差點兒後倒了過去.
,敢跑到中國的地盤上鬧事兒?,敢和老子們玩刺刀?,敢惹老子?一時間,雙方刀去人往的.沒有如電影一般花梢.不一會兒我們的迷彩個全染上了星腥,場面上的血腥兒很濃,天邊掛了一輪彎月,地面上有些淡淡朦朦的清晰.不知什麼時候起,呼吸的時候,像動物一樣從喉嚨處發出一陣陣低沉沉的聲音.除了我們四個,沒有人了.但是我們還是習慣性的在倒地上的雜碎的頭上一槍,再用刀太慢了.
好長一段時間,每天晚上我們幾個做夢的時候,常遇到那樣的場景,那場戰鬥是邊疆十多年來最殘酷的一次血腥戰鬥,連上面的人也認為只是把人質解救一下就可以了.但哪知道情報的錯誤,而對方想的卻獵殺中方的整個行動小隊,好在國際上好好打中國政府一記耳光.我們小隊裡一大半以上全是沒有參加過實戰的新兵,一切都讓人始料未及的.
我20歲的那年殺人了,而且不是一個,也不是兩個,更不是三個,而是十三個.其中七個是我用槍打死的,四個直接用刺刀捅死的,二個是暗殺的.沒有緊張,也沒有興奮,好像一切只是在訓練,就像第一次在訓練場上用刀捅向那頭豬一樣,除了血腥,還是血腥.但你什麼都不能去想,你忍住嘔吐的感覺告訴自已是軍人.20歲的時候,我就理解了軍人的另一面就是什麼叫鐵血.回到基地後,有人問我那是什麼樣的情景,我通常會建議他看一下一部叫的電影,那裡面拼刺刀的情景就是那天晚上我們經歷過的場景差不多.
檢查過戰場後,餘下的事就是等邊防部隊過來收拾了.但我總感覺好像有哪裡不對勁的,但卻不知道竟究是哪裡有問題.
二小隊的人過來了,看到這場景,和尚的眼裡顯出他想吐的感覺,也許是習慣了吧,我衣服上的腥味兒並沒有讓我們覺得怎麼樣.
飛彈和黑貓受了點皮外傷.
6號過來了,我們依次跳到6號上.
「A1,上.」彈頭叫了一聲掩護我們A1.
坦克把機槍伸向外面,一有不對勁開火,我們看著A1從他的掩體那邊跑了過來.
「啪!」
槍聲響起的時候,A1一個跟頭趴在了地上.
「有狙擊手!」
「嗒嗒嗒」
坦克的機槍向槍響的地方直接開火了.
我一下跳下機艙,A1的後背心冒出了一大趟血,看來子彈打到後背裡面去了.
「醫生!醫生!」我叫了幾聲.
兩名軍醫提著箱子和抬架跳了下來.飛彈,和尚,黑貓向前面射擊著.
我拿起A1的97狙,然後把他身上的彈夾取了下來.便跳動著向前運動過去.A1在很大的感情上是我的兄弟,戰友,也是我的徒弟.如果今天不把那雜碎給滅的話,我這輩子也沒有臉回到鐵一連,也沒有臉見我的梁連,如果他真的有什麼不幸的話,以後我哪天死了也沒有臉見A1.
不管什麼戰場紀律了,心裡面只想著殺死那狗雜碎,為A1報仇.
向前運運的時候,一顆子彈打在地上,再慢一下,我就要報銷了.我低著身子,在石塊間運動.後面的人也跟了上來.
突然前面有個人一下子飛快地跑了起來,一起一伏的運動根本把他打不中.
「操!」我罵了一句後,跟著也跑了起來.那雜碎不時用手槍向我打來,但跑得太急,我又不是個笨蛋,所以根本沒能把我打中.
「毒刺,立即返回.毒刺,立即返回.」
「不行,我要殺了他,他打死了A1!」我說這話時,帶著憤怒,帶點哭腔.
「媽拉巴子的,你給我回來!」這次是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我們大隊最鳥的那個人舵把子.
「回來!前面就是邊境,會出亂子的.」彈頭在耳機裡大叫道.
是啊,前面是邊境了,如果一**隊不經他國同意的情況下,軍隊貿然開進,那將很容易被人視為侵略,何況我們這種精英部隊呢?哪怕只有一個人一腿在別人邊的境上伸一下,也是很容易出問題的.但是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只是個小兵,雖然沒事我們也會學習一下什麼鳥的國際準則,但是,我不能見到我的戰友,我的兄弟受傷.把老子的一支手打斷了,老子能讓那個人跑掉麼?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詄.同樣,傷我兄弟者,雖強必殺.
耳機裡傳來一陣呼叫,也不管那麼多了,大不了老子不幹了也要把這狗雜碎給拎回來.
不知跑了多久,當那小子鑽到一處林子裡時,我這才發現,好像過了這林子就是國界了,而且這個地方現在兩國之間存在著很大的爭議,一般的國家軍事力量都不敢在這裡搞什麼,生怕搞出什麼鳥的國際影響出來.後面的人早被我甩得沒有影了,也不管他們了.
看到這林子我就感覺到,進了這裡面,不是我掛就是他死,過了這林子後就是山地,而且那山地並沒有多少可以供人掩藏的,對於邊境地理,這是我們的必修課目.
林子裡靜靜的,看來這雜碎潛伏了下來,在等我犯個錯誤.
我輕輕地吸氣呼氣,將心情放鬆,讓自已的感覺融放在環境中,林中在夜視鏡中綠油油的,樹和草的色彩沒有什麼差別.熱成像起不了作用,剛才和這雜碎交過手,那幫雜碎和他的戰鬥力不是一個層次的,像他的身手不僅受過訓,而且實戰經驗十分豐富,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面對真正的敵人.從另一種角度來這樣的對手有相惜的感覺,成為強手都很不容易的.但是,他犯了一個錯誤,他到了中國,以為老子們是泥捏的啊?居然還把趙小良給我打了.
我輕輕地移動著,借助夜視設備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在我前方大約一百米的一個草堆好像有點異常,用瞄準鏡上的紅外線一看,那邊好像有個明顯的紅點,通常那樣的情況是鼻子呼出的熱氣,防紅外裝雖然不錯,但是有時鼻子呼出的熱氣會暴露自已的.
「王八蛋去死吧!」我暗暗地想了一下.然後按比例瞄準他的頭部.
十字線把紅點鎖住後,毫不猶豫地開了一槍,然後身子馬上移到一邊去.
「撲!」一顆子彈打在我剛才的那個地方.
濺起的草皮告訴我剛才那顆子彈是另一個方向打過來的.
靠,是陷阱.我驚了一下.然後馬上瞄準子彈打來的方向,但是人已經沒有在那裡了.我不知是高興好還是鬱悶,好像算是撿了一條小命.媽的,給我來玩陷阱,老子也來匯匯你丫的.我掏出手槍,放在一個看起很不錯的安全點上,然後想了想,把頭盔也摘了下來,放在那裡,然後輕輕地撒了一些樹葉後便潛到另一邊上去.
手裡的繩子繞過一棵樹輕輕地動了一下,頭盔和樹葉,地面發出一絲輕微的聲音,好像是一個人在極力掩藏自已一樣.
不知是對方沉得住氣還是沒有聽見,一半天也沒有反應,.是不是這招不靈?我輕輕的將頭盔拉了過來,如果看不清的人就會看到一個人在後看爬去.頭盔到了一樹腳下時,撲的一聲,一顆子彈到頭盔上,我一下子看到對面的一叢草動了一下,想都沒有想向那裡開了一槍.然那草那裡晃動了一下,就沒有動靜.不知道有沒有一槍把這丫給打中了,紅外鏡中看到有一點呈紅色的液裡慢慢變綠了,然後一小段槍管一樣的東西一動也不動的.看來打中了.我便輕輕地運動了過去.
一支SVD狙擊步槍擺放在那裡,地上好像有一個人,我拿出無聲手槍向那腦袋開了一槍,然後走到他的面前.不對勁,這是外衣,上當了.正當我反應過來後,感到後面有什麼東西撲向我,我身子一側,後面那人在半空中居然也能轉向我.
我仰在了地上,一個滿臉油彩的人一下子騎在了我的身子,一把格鬥刀毫無花樣的向我插了下來.我把的他的手腕給捏住,於是雙方一下子拚力氣了.消了十幾秒,那刀一點一點地向我扎來.我上身用勁把他的雙手給頂著,下身扭了扭,扭出了一個空檔,趁機腳把他給蹬了起來.來不及出手了,順手把放在靴子裡的匕首用力擲向他,這手我還是有點自信,畢竟我們沒事也練飛刀,百步之類雖說談不上什麼穿楊之類的,但給把一個人給搞定,這點自信還是有的.那人好像料到我這一招,居然很快的一下子躲了過去.我趁機掏出了第二把匕首撲他,捅向他的匕首被他擋了回來.但他被我撞倒了,但我還是劃了手臂上一條口子.
「F!」那人罵了一句英語.
我這才看清,雖然這雜碎塗了一層彩油,但從他的臉型可以看出來,這丫絕對是歐美人士,而那幫雜碎中不可能有這種臉型的.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傢伙是個僱傭兵,沒有第二個可能.想到這裡,我不禁頓起一擊必殺的戰意.
「還發火了.」這雜碎用了一口比較流利的普通話說道,但那種外國人說中國話的口音卻沒有變多少.
我沒有說話拳頭就打上去了,全是一招制敵,平時不敢用太多力的那些招兒.說老實話那傢伙也不是蓋的,居然還將我的招數化解,還給我幾拳.他的力量很沉,幾拳打在我的身上,我都疼得有些站不住了.
「不行了吧?中國兵全是孬種!」這傢伙給我了一個中指.
「操!」
我喊了一聲,就向他捅去,他把刀鋒一轉,向我的胸口捅去,這下你上你爺爺的當了,我在想的時候,刀鋒向上一挑,右腳踢向他的下陰.這雜碎沒有想到我會來這一招,收住刀勢,用手護住下面的話兒.而我右腳向下一收,直接踹向他的膝蓋側邊,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這下傢伙估計受不了了吧.還沒有起來,在地上身子一側,雙腿把我的右腳一夾,然後再一扭,我不由自主地趴到了地下.跟我玩柔道?
這時他反手把我的脖子給死死地勒住,我一下子就呼吸不順起來,這雜碎佔著他比我身材高大把我的雙腿給壓住後,再勒我的脖子.
太壯的人有時也不好啊,手臂上的肌肉太粗壯了,是能顯出男人的力量,但是也更容易讓人咬一口肉下來.倒不是這傢伙沒有防備我這一手,而是他的手臂太粗了,我一下子就用力咬了到他的手臂上,然後牙齒一嚼,老子看你受得了不?
「啊!」那雜碎痛苦地叫了一聲後就跳了起來.匕首不知搞到哪兒去了,我見機向他的下陰踢下去,在這樣情況下哪還管紳不紳士了,活命和報仇才是第一位.這一腳我有那個自信,近兩公分厚的大罈子我能一腳輕易地踢得粉碎.這雜碎中招後,嚎叫的聲音更大了.
操,這幫傢伙還真是狗雜碎中的雜碎啊,居然惹你中**爺了?中**爺是孬種的話,你這雜碎還不是孬種中的孬種中的雜碎.
那雜碎叫了一下後,就倒了過去.我用手在再他鼻子上探了探,沒有氣了,然後摸了摸脖子,脈像越來越弱了,漸漸沒有了.看來掛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氣,剛才的打鬥消耗了大半的體力,搶起我的97狙,手槍和格鬥刀,匕首後,那傢伙的SVD下面壓了一個地雷,一動就會爆,.我這會兒沒有這心思去拆那玩意兒.通信設備壞了,看來要麼等彈頭他們來找我,我麼我自已回去.不知道搞定這個雜碎有沒有獎勵,但違反戰時命令這個罪名是給定了.
打開乾糧嚼了幾口後,眼皮開始打架了.
「不能睡,不能睡.」我告訴自已,但還是堅持不住,倒的那一刻,我摸了一下肚子上,是濕的,是血.
「靠!」我呢喃了這個字後,就倒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已好像在野戰救護車中,掛了一瓶特種葡萄糖水正在給我輸呢.
「媽拉巴子的醒啦?」一個熟悉的中氣十足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我在納悶,車門是鎖好的,我一醒,怎麼這鳥就知道了呢?
車門一下子打開了,邱林,陳緒量,蘭嚴光站在門口,後面是王東,和尚,黑貓,坦克,狐狸,機動,二隊長,還有二小隊的兄弟們.但沒有趙小良和二小隊受傷的那幾個兄弟.
彈頭,陳黑子,蘭嚴光黑著一張臉的.而別人的在後微笑著,但是一見三張黑臉,便轉過身子.看到他們那麼關切的眼光倒是讓我感動不已.
「你小子牛了啊?不聽使喚了啊?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回去好好檢討一下.」
我看到邱林的眼睛擠了一下.
「是!」我躺在抬架下向他們敬了個禮.
「回去好好檢討,好好禁閉.」
這次是陳緒量說話了.
「是!」
我又敬了個禮.
「嗯,沒態度,要嚴懲.」蘭嚴光說了一句話就轉過身子.
不遠的地方,一隊一隊的士兵來來回回地穿梭著.
那天我被那個雜碎在肚子劃了一條口子,當時我是失血太多而昏過去的.後來確認了,那是一名僱傭兵,對於後事由國安局的人處理了.
回到基地後,還帶傷的我就在床上接受心理醫後的治療了,因為怕我們這些沒有上過戰場的新兵們落個那個叫什麼戰爭後遺症的玩意兒.其實像這樣的事,早在科目上的心理訓練就有了,當時為了提升戰士們對血的反應能力,大隊殺豬都是由我們這些兵們操手的,為了留點豬血,每次把豬洗得乾乾淨淨的.把豬綁著,然後我們就給它來個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豬在地板就大叫起來,那聲音對於一個沒有殺過後的人來說,的確是有震撼力的,還帶著溫度的豬血一下子噴到人的身上,那腥味兒還可以吧.管你習慣不習慣,第二次就是半大子豬,放在一個裡,然後給你一把刀,要求不能捅它的要害,說白了就是要一刀一刀把它的捅死,這玩意兒少兒女人老人書生不宜的.再說那豬也不是死的,你捅了它一下,它痛啊,痛了就要叫,然後和你對著干,一陣人豬大戰後,豬就躺在地上不動了,裡,人身上,豬身上全是帶著腥味兒的血.把豬殺了以後,餘下的洗豬剖豬也你自已來做.其中的道理大家都知道的.炊事班心痛的是那一地的豬血.而我們開玩笑說道以後復員了沒事還可以做做殺豬的這個行當.
為了培養我們的心理素質,大多時間本來由武警執行的行刑任務,舵把子都會搶過來.但武警也要練兵啊,沒辦法,有時我們就在刑場的一邊呆著看吧.
心理課上的時候,就強調戰鬥總會死人的,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為了民族,為了兄弟戰友而消滅敵人是正義行為,不然你身邊的人,你的親人,你的同胞就會倒下了.這些話每次我們耳朵都聽得起老繭.但是那次戰鬥過後,每次一睡覺,就會夢到那樣的場景.雖然還是聽心理醫生的那些話,但心裡的感覺不一樣了,也想開了好多.
在戰場上一個合格的戰士就盡可能的殺傷敵人,能殺多少就殺多少,絕不能心慈手軟.對待敵人必須鐵血,用子彈和刺刀殺盡那些狗雜種.
心裡上剛好一點我就被關在病房裡思過了,每天要麼躺在床上,要麼就站著,身子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每天除了軍醫進來換藥,就沒有人來看我了.時間長了,想找個人說話,.無論我問什麼,他都一句不說,我很是鬱悶.那一刻體會到原來禁閉還真的這樣的受折磨,雖說以前有過這樣的經驗吧,但起來沒有事可以和哨後們吹吹牛吧.現在是什麼回事啊?想知道趙小良的消息,但是無從知道,也不知道那小子是受傷了,還是掛了.幹我們這行久了,都不喜歡按自已的意願去猜些什麼事兒.不是有句話說麼?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我站在小窗孔邊望著外邊,奠祭我的戰友趙小良,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