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T5後,我們的日子怎麼過就怎麼過.但趙小良安排了另一個活兒,去搞軍訓.這個事兒,攤在誰的頭上,誰也不想去,但誰讓趙小良暫時不宜多做運動呢?
我不知我上大學那會兒別人是怎麼看我的,反正現在只感覺現在的學生一年不比一年了,個個長得像電線桿一樣的,沒事都把自已打扮成娘們兒一樣的,說話再奶聲奶氣的,在女生面前嬌滴滴地還比女生嬌.太陽一照就頭暈,還那麼一大點就吸煙學會裝酷,才二十多的人身子骨就差不多就那樣玩完了.所以,像我們這幫眼比天高的鳥毛眼裡看都不想看第二眼.
新疆大學還是很不錯,光看外表就知道大,人多,加上這個地方的民族很多,裡面也有不少的高鼻金髮的女子,這點上,還是讓我們心動的,從某些方面來講去搞軍訓即是一件壞事,也是件好事.大家都是年輕人嘛,那點心思就不點破了.
趙小良看了看面前那些所謂的天之驕子,並沒有一點好感.那幫學生也像是個個吃不飽,穿不暖,發育不良的樣子.綠色的作訓裝在他們的身上顯得十分肥大.
「在一個月的時間裡,也許對你們來說,並沒有什麼?我也不敢說讓你們明白什麼.但是,你們可以學會生活的一些基本常識,而這些常識在教科書是找不到的.我教你們學不了什麼,只能教你們一樣東西,那就是吃苦.」
趙小良到學校的頭一天,專門請教了下邱頭,畢竟自已以前天天挨練的,但現在去練別人了,雖說那也只是連童子軍算不上的大學生,但是去了不知說什麼,丟了T5的臉吧.邱頭聽了趙小良的來意後像拿什麼寶貝一樣地拿出了一本筆記,黑貓正要伸出頭去看一眼時,邱頭的二指神功就敲在了他的頭上.他說的那些話如果被我們這些老鳥聽了,不笑痛肚子才怪,但去對這些沒有出過門的大學生來說,還像那麼一回事.
先是教列隊,向左看,向右看,稍息,立正之類的玩意兒.然後就正步走啊什麼的.反正我們在新兵連學的東西,趙小良都用在那幫大學生上了.
趙小良帶的班級男男女女加起來共有三十多個人吧,裡面只有七八個男人,其餘全是女生,讓人有種生在花叢的感覺,但是當過兵的哥們兒都知道,訓練時讓人最惡火地就是那些自認為嬌滴滴的女生們,太陽一曬就像霜打過的紅薯葉一樣,焉了.訓練一天結束後,用趙小良的話說就是,女生們個個只差沒有哭著回宿舍了.其中特別以一個叫清子的女生最為嚴重,也許是從小沒有受過這樣的活兒吧,一天到晚一雙眼睛就瞪著趙小良,好像是她上輩了的仇人一樣的.
第二天,學生們堅持了下來.
到了第三天早上出操時,趙小良就發現少了一個人,一看,就是那個叫清子的人.一問才道人家今天生病罷他的操了.趙小良當時就當了一下,媽的,這還了得,如果不把她收搶一下,明天早上這三十多號人一個也不會來了而且看得出來,這個叫清子是這班女生中的刺頭,那是那種有點號召力的中堅分子.畢竟是T5的人嘛,趙小良再不是兩年前那個趙小良了,當下跑到宿舍裡,一腳踹開女生的宿舍門.裡面正睡覺的那個人」啊」了一聲後,就看見一個人過來一把把她卷在被子裡就抱了出來,清子驚了一下,然後就手腳亂地踢了起來.
「動什麼,再動,老子把人扔出去!」趙小良中氣十足地吼了一句.清子這才沒有亂動.
接下來,我們的趙小良把清子姑娘抱到操場上後就當著上千號的學生放在地上.然後再把那幫不合格的童子軍吼了起來:
「以後還有誰生病請假,就像這樣在被子裡呆著,也要在操場上.這算什麼?永遠都是長不大的泥娃子」
趙小良吼完後,這才喊了出操的口令.學生們那天的陣勢比以前大多了好多.
而清子就卷在被子裡,白著一張臉,眼淚就那樣叭叭的掉啊掉的.
那天起,學生們再不敢請什麼假了,都知道那個黑臉教官不是好惹的.於是訓練成績一下子上了上去.
當然這事也沒有那麼就完了,好像那以後清子就和趙小良槓上了,趙小良說要跑五公里她要跑個六公里,趙小良說就做五十仰臥起坐吧,她一定要搞個八十個,哪怕只有出氣的份也要做下來.趙小良就當作什麼也沒有看見.特別的練軍體格鬥時練的比男人都狠,特別那一記下踢腳,看得趙小良都有點冒汗,如果哪個男人被這一腳踢上了,不死,這輩子也不用想娶什麼媳婦了.其實,清子之所以把那一腳練得那麼風生水起,是因為練這一腳時想的是趙小良,恨不得當場讓他去當太J.
沒事的時候,趙小良也會把在T5時我們常說的那些笑話,講給學生們聽.比如說二戰前德國的某個高官到捷克去訪問,檢閱捷克軍隊時,隨便問到一個士兵道:如果我們德國二十萬軍隊來打你們,你們會怎麼辦?當時捷克國防軍加上內政部隊拚死也才十萬人馬,你說十萬人去抵抗二十萬精銳的狼虎之師也太那個了一點吧.
結果捷克士兵那哥們兒說了:這算什麼,我們每人放兩槍就回家去抱孩子了.當然還有一種版本就是那哥們兒一半天不說話,好像在想什麼事.德軍那名高級軍官笑道:怕了吧.那捷克士兵哥們兒這才慢慢地說道:我只是在想,二十萬人啊,那麼多的人,我們的牢房可不夠用啊.
趙小良說到這裡,就會做個還比陳黑子還牛叉的表情說道:
「面對強敵,這就是作為一名軍人的自信.」
別的教官們看到趙小良領的那一班每天在操場上個個都戰鬥力十足的,不禁有些佩服,畢竟現在能吃苦的孩子不多了,個個在家都像個皇帝爺一樣的.
軍訓快結束時,趙小良也許怕自已的形象在中國的下一代中毀了吧,找了個時間說道:
「也許你們覺這幾天來我對你們很凶是吧?老實說,我也覺得是這樣.我當兵的那會兒和你們也差不多,甚至還沒有你們,起碼我沒有上過大學,讀的書也沒有你們多,在計算機面前我都是個文盲.有人說現在當兵的,都是個傻帽,跟不上時代.你們知道伊拉克吧,你們知道非洲吧,為什麼那裡一直是動亂呢?」
趙小良停了一下,看了看三十六張臉,那張張臉上的雙眼顯得有絲激動.
「軍人,軍人.沒有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一個國家的和平從何說起.沒有一支能苦耐勞的軍隊,一個國家也不會存在.我們也會自私,但是,誰敢到中國的大門前搗下亂,犯我中華者,雖遠必誅!殺!」
「人生下來都是要死的,活著,就是要有意義的活著.我能教你們的不多,但我能教你們的只是精神,吃苦的精神.如果一個民族學會了吃苦,學會了爭氣,這樣的民族還能再被打敗麼?」趙小良大聲地問了一句.
「不能!」
「不能!」
「不能!」
學生滿臉的激動,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具有震攝力的話.操場別的方隊看去,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事後,學校領導問到陳黑子,是不是這次給他們派來的教官是做政工的.其實他們不知的是,趙小良那套演講是T5的那些舵爺們為了以後作好徵兵工作授意那樣說的,畢竟人民軍隊也需要人才的.
趙小良覺得上次對清子姑娘那樣做是好像有點過火了,本著消除她對人民軍隊的戒心,軍訓結束的那天下午把她約到一個沒人有地方說道:
「清子,不好意思,作為一名軍人,遇到那樣的情況我不得不那樣做.請你原諒.」
說完就大義凜然地站在那裡等人家發火.結果一半天,清子就是沒有動靜,趙小良是幹什麼的,狙擊手,狙擊手的耐心能差嗎?於是,兩個人就那樣不說話,站在那裡.
「你就不能溫柔點麼?」
「啊?」趙小良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以後你就不能溫柔點麼?」
還以後?趙小良頭有些大了,這是什麼事兒啊?
「那個,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在鐵一連傳說中什麼都不怕的趙小良那一刻在一個女大學生的面前,像兔子一樣的撒腿就跑,結果在跑的時候沒有找好方向,向圍牆那邊跑去,看到前面的道圍牆,習慣性地用力一攀,翻了過去.當時在圍牆的另一邊有一些無聊的學生們坐著聊天,聊著聊著就看見傳說中軍訓最鳥的那教官竟一下子從圍牆上跳了下來,要知道那牆有二米多高啊.然後一群人很是崇拜地看著他.
第二天,接兵們的車子來了,邱林開了一輛中**隊最新版的軍車猛士,那車當時對於一般的部隊根本還沒有普及,軍迷們也大多都是在網絡上見一下而已,更別說現實中見過了.邱頭把車子開到校門口的停車場時,不光是別的部隊上的哥們兒羨慕得直流口水,而且那些大學生也是兩眼發光,經過車子邊時一雙眼睛就收不回來了.
「你小子好多了吧,才多長時間啊,身上都長膘了,這可不行啊.」邱林一見趙小良就給了一拳說道.
「那當然,這個地兒比你那裡舒服得多了,吃飯有油水,睡覺有席夢思.」趙小良說道.
「幾天不見,長嘴了,看來這教官當得還可以啊.」
趙小良正當要上車時,就聽到有個女生在叫她,轉身一看,這不是清子麼?
清子跑到他跟前,臉紅得像個小媳婦一樣的,都說現在的大學生開放,這下總算是見識到了.
「有事麼?」趙小良問道.
「我想跟你處對像.」清子說道,在她看過的電視劇中軍人習慣把談戀愛叫處對像.
趙小良當下就怔了,腦子當機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其實趙小良還不錯,一米七六的個子雖不算很高,但給你們的感覺很是安全感.
「你說話啊?」
看樣子清子還比趙小良著急一樣的.怎麼說清子也是大美女一個,白蜤的皮膚,高挑的個兒,身材恰到比例,一雙水靈靈的大眼,哪個男生看了不心動的,在軍訓那一會兒,下了操,那些男生們就圍著她獻勤快.
趙小良感到一雙溫濕的嘴唇貼到自已的嘴上,嘴被一條柔軟的小舌頭給撬開了,然後就是一陣眩目,像觸電一樣的感覺,好麻酥酥的,魂都差點兒沒有了.
當時邱林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的,對於戰鬥中的突發事件倒是手到拿來,但這號事卻無能為力,在車旁只好看著自已的部人被人奪走了陣地,卻無能為力.
趙小良感到舌頭一陣生疼.
「你幹嘛呢?談戀愛就談戀愛嘛,用得著這樣用力咬我麼?」趙小良分開清子的嘴說道.
清子這才放開手,表情像個小媳婦一樣的.
「我要回去了.」趙小良說道.
「那我們怎麼聯繫啊?」清子問道.
「寫信吧,有空我就給你電話.」趙小良有點不習慣地說道,畢竟突然之間有個大美女成了你的女朋友,是誰都會有那麼一點的緊張的.雖然打電話的機會是少得可憐,但是寫信還是可以的.
「嗯,不要忘了你說的話啊.」
「那我先走了.」趙小良就完拉開車門.
清子站在那裡很是不捨.
「你們倆個坐在後面吧.我開車帶你們一下.」邱林笑瞇瞇地說道.
趙小良一怔,這算什麼啊.倒是清子反應快點,拉起趙小良的手就坐在了後面.邱林就把他們兩個拉到大學後面的一個公園的門前就說:
「給你一個半鐘的時候,現在開始計時.」最後來了一句很美式的
「Go!」
至於那一個半小時的時間,當事人回來以後打死也不說,只是這小子的嘴皮破了,脖子上印了幾個印子,王東很有經驗地介紹道那是愛的痕跡,吻痕唄.
趙小良一回到T5,這事一下子就傳開了.在那個枯燥無味,嚴重缺乏談資的地方,這事兒比我和小若的版本還要多.人嘛,沒事的時候總是喜歡聊些八卦.只要那些八卦有益心身的就好.
從來不肖去搞什麼軍訓的兵們開始後悔了,自認為長得還可以的傢伙們開始說不公平了.然後,我們小隊的幾個沒事就在那裡拷問趙小良.狐狸更過分的從裡面總結出了一句:
「這個社會還是太少我這樣具有陽剛之氣的男兒,唉,這是社會的不幸.」
我們一陣白眼,怎麼這樣呢?本來,趙小良不擅長寫情書,但不知什麼時候起不僅我們小隊的幾個,而且機動和尚也沒有事來督促趙小良寫信的近況,我當時很是納悶,看到王東每次那個樣子,就把他領到一邊一頓思想教育後,這丫才說出實情:
「袁老大,你老人家是名草有主了吧,可兄弟幾個還時待嫁少男啊.聽說,清子的那幾個姐妹好像對軍人有點那個意思.」
我一下子才明白,這些傢伙怪不得每次讓趙小良寫信時不忘了介紹下自已的優點,然後詢問一下有沒有合適的姐妹可以介紹之類的.
這天夜裡搞反搜尋對抗時,我們小隊和二小隊的人馬個個背了個大背包跳到林子裡,小心翼翼地前進著,夜視鏡裡面綠油油地.
飛彈打了個停止的手勢,我們一下子停了下來.
「二點,三十.」
聽到飛彈的報數後,我們向二點鐘三十米的方向看去,見到一個草叢裡是好像有些動一動的.
「FD,FM,左.FD,FL右.」彈頭下達命令後我和狐狸從左邊過去,飛彈和黑貓從右邊過去.那草叢動得越來越厲害了,好像不對勁.如果是人的話,這樣不是找死麼?正在想這樣的時候,夜視鏡裡出現了個毛茸茸的腦袋,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是狼.」飛彈說道.
為了配合飛彈的確定,四周嗚嗚地響起了狼的叫聲.
「是狼群.」邱林確定了一下.
我們呆了,這可不好辦,雖說我們手中的武器不怕什麼狼群,但是現在可是國家保護動物,我們搞野外生存時,一般都不敢去碰那個所謂的保護動物,不然又是什麼禁閉這類的玩意兒等你了.
「繼續!」邱林下達了命令.
我們又貓著腰向前推進,飛彈走到那草窩裡時,看到兩隻小狼仔有些恐懼地看著他,那玩意兒和小狗差不多,但毛比小狗硬多了,耳朵也直了很多.
王東見沒有什麼威脅後,便轉身就要走.哪知那小狼以為他要傷害它,便在那裡叫了起來.這下子動靜搞大了,對面大狼叫得更厲害了.
「全體準備,防守.」彈頭說道.
現在任務還沒有完成,就碰到了這檔子事.彈頭說的防守不是要我們在一起準備閃人.如果遇到這事兒就走人的話,以後還混個屁.
「十一點注意.」飛彈說道.
我們看去,那邊上開始有一些閃光的東東在那裡游來游去的,那不是狼眼麼?看來今天還真的走運.在身上撒上一些防狼劑後,林子裡充滿了黑熊的氣味,那邊狼的叫聲果然小了很多,看來軍工們搞的這個玩意還是有些作用的.當然聞到這味兒,敵方估計也快要來了.看來躲是不成了,就閃吧.
我們就向前跑去,剛把追兵甩掉,可不要因為這事兒就掛了.
「嘩!」的一聲.我們就看到尖兵機動的右腳被什麼套住,一下子吊在了樹上.陷阱,我們一下子想到這個字眼.左翼的三個人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一下.我驚了一下,完了,中埋伏了,當下就爬在地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現在還反搜呢,都撞到了對方的槍口上了.
「投降吧,紅軍優待俘虜.」對面不知是哪個喊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