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個人坐在車上搖來晃去的,汽車不知走了多路。等停下來的時候,我們一看到了一個小型機場。我在想,靠,想不到場面還很大啊,直升機都用上了。簡單的休息一下後就上了一輛陸航的直升機(因條例不能說出具體的型號,呵呵,請見諒)。我也只是在鐵一連訓練時坐這一兩次,所以還是對這個玩意覺得新奇,後來,我們一直稱這種直升機叫6號,因為6字比較順利。這種直升機每次也只是坐15-20個人之間,然後再加點戰備物資。
和我們在一起還有另個三個部分的哥們,十幾個人坐下,6號的空間還可以。我見到一個老朋友,就是和尚,這丫看到我,點了點頭,我就想起上次那事,不好意思的也點了點頭.大家都是來選訓的,也就親熱了很多,就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了。也許陸航的哥們不爽我們這樣的舒服吧,於是一會兒上,一會上的坐雲梯。兵們死死的抓住保險槓,生怕一下子溜了出去。不一會,有人就嘔吐了起來,那味兒在機艙裡的氣味一下子迷漫起來,本來好不容易忍住的也一下子吐了出來。不一會兒,機艙裡只有出氣的聲音了。
差不多一個鐘的時間過去了,直升機才停下來。一個滿臉塗著戈壁迷彩的上尉拉開艙門,他倒是沒有對空所中的氣味表示什麼,也許聞多了就是那個樣兒吧.
「集合!」他吼了一句。
兵們馬上拿起背襄跳了下來,依規矩以高矮順序站好。
上尉對我們的表現也不是那麼滿意吧,因為他沒有笑過。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進入了戰區。這兒有一份地圖,上面有標示,你要去的地方是A點。你們只有一次機會看地圖,然後怎麼走就看你們的記憶了。有沒有問題?」
「沒有。」兵們有氣無力地說。
「大點聲,沒有吃飯還是沒有剛睡醒啊?」上尉很大聲地說。
「沒有問題。」
上尉點了點頭。
「現在,你們每人一顆信號彈和一包單兵口糧。如果你們哪個覺得受不了,就可以拉開它,當然也就意味著你們就放棄了。你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在明天中午十二點前到達A點。當然,在路上會有一個營的兵力對你們圍追堵截。如果你們不想被包餃子的話,你們最好分開走。」
說完,每人就發了一顆信號彈和一小包單兵口糧,那是一包三口能吃完的壓力餅乾。地圖作業的第一項就要求熟記地圖,這個課目偵察兵們都是拿手小戲。兵們仔細看完後。上尉就揮了揮手:
「祝你們好運,我很樂意在俘虜營裡見到你們。」
說完就跳上了6號。當時我在想,那一艙的污穢誰去清理啊?
我和王東,趙小良,龍成成為一個小組作戰。而另外三個部隊的見我們小組作戰,也以部隊劃分成為了個小組。我們分開時,互相鼓勵了一下。王東來了一句口號:「王八蛋日的T5。」
「王八蛋日的T5」在很長一段日子成了我們的口頭禪了。
我想了想路程大約有七十多公里遠吧,而且這還是直線距離,但一路的彎彎路路共同加起來也差不多有一百多公里不止了,而且途中還有一條大河估計也有百米多寬吧。我們四個一說出自已的看法,不住地罵T5,以為老子們是神行太保啊。
算了,來了,也不要想那麼多。於是龍成為尖兵,王東在後,成縱隊前進,每人負責一個方向,尖兵和我們相距二十米。每一小時體息六分鐘,然後換一次。
差不多五個小時候,我們都有點累了,王八蛋日的T5只讓我帶了一點口糧,誰都不敢吃,沒辦法一邊走一邊看看有沒有別的吃的。我們邊走邊修正方向,後來我們才想起,丫的死T5居然一個指南針都沒有發一個,到了晚上,天空全是黑黑的一片,一點星光也沒有。白天還好說,可到了晚上就沒有參照物了,這樣隨時會迷路或者偏離方向的。四個人一商量,乾脆晚上休息算了。但是後面的追兵鬼知道什麼時候會出現,而且別人手裡肯定會有夜視器材的。越想越那個氣餒啊。
但是到了這一步,豁出去了。晚上,王東和趙小良睡的時候,我和龍成就警戒。我們找了個小地窩,搞了一點枯草蓋在上面,那個地形不錯,不管是用紅外線,還是夜視器材都發現不了的。到了凌晨的正我們有點放鬆的時候,在我們不遠處傳來悉悉的聲音,我們模模糊糊的發現有四個人從我們不遠的十米經過。我們手裡沒有槍,不然就可以幾槍就搞定了。這T5啊,什麼也沒有給我們,哪怕是個燒火棒也可以啊。那幾個人在我們不遠處潛伏了下來。我就聽見有個人低低地說:
「今晚就守在這裡,看看哪些獵物會送上口來。」
「行麼,排長,你能相信有人會經過這裡?」
「這裡是他們去A點的必經之路。左1,左2警戒,其它休息,二小時一換。」
雖然他們說話聲音很小,但在原野裡,也足夠我聽清了。
我靈光一想,靠,這不是送上來的現成的彈藥庫麼?有了他們,老子接下來的路程還怕個鳥啊。但想法是好的,做起來就不容易了。
我輕輕拍醒王東和趙小良,用手勢告訴他們剛才的發現和我的用意。我說完,兩個的眼睛都發出光了。
我們四個就守著,看著敵人的方向,藉著微光,也看不清什麼。看來,只有等了。我示意王東和趙小良看著,然後我的龍成睡了。
差不多我醒的時候,越小良還紅著眼睛看著對方的陣地,天空有了點微光了。我現在可以看清前方五十多米的環境了。那幾個和我們一個鳥樣,潛伏的很好,粗一看還以為就是一堆野草呢。我心裡有點急了,現在不動手,天大亮時就很難說了。但這樣衝過去吧,十幾米的距離也足讓我去見老馬幾次。
正我們焦急的時候,對方動了動。然後一個人挎著槍捂著肚子跳了起來。
「左1,要拉就拉遠一點,不要讓我聞到你那味兒。」
左1,捂著肚子就向一個小山坡後面跑去。我一看,就示意王東和龍成追個去搞定。王東那小子一臉壞壞地跟了上去。當他們兩個的身影轉過那個小山坡後我就可以想像那個倒霉的樣子。
搞定後,龍成向我打了個手勢,我們就悄悄的轉移了過去。
現在王東換了一身裝備,那個可憐的倒霉蛋現在被武裝綁著,口裡塞著他的什麼布。帶著驚恐和惱怒的表情著我們。
我們馬上在旁邊的一條小溝裡躲了起來,然後王東就就叫了起來:「操,來人啊,抓到俘虜了。」
那個還在潛伏的哥們一聽,馬上就跑了過來。看到有個俘虜在地上一扭一扭的,幾個人都笑了笑。其中一個人拍了拍王東的臂說:「左1,你還真走運啊,拉屎也能立功啊。」
王東笑了笑說:「那當然,而且不止一個呢,還有三個呢。」
「啊,還三個在哪啊?」
然後王東轉過頭,就給身後的三個人來了個急射。三個人站在紅煙中,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自已的戰友向自已開槍,現在自已等了一個晚上後就莫名奇妙地陣亡了?我們三個人立馬衝了過來,管他三七二十一地就開始解他們的裝備。
「兄弟,打劫呢?這可是軍隊的財產,不能亂動啊?」
我聽出是那個為首的聲音。
「不好意思啊,兄弟幾個借你們的裝備用一下,用完以後就還給你們。嘿嘿,反正你們現在陣亡了,這些也用不上了,我們剛好用得上。不好意思啊。」
那四個人個個都瞪鬍子氣眉毛的,但也沒有辦法啊。按規定不能亂動了。這下好了,我們要的指北針和武器都有了。沒想到還有一套夜視器材和一套北斗星定位系統和通信系統。最後想了想,得了,那通信系統和定位系統我們拿了說不定我們還沒有動幾步,就被人找到了。餓了一個晚上看到還有幾袋單兵口糧,比我們的好多了,我們四個人盯著那幾口袋口糧眼裡冒光,個個不停地嚥了嚥口水。
「反正你們都拿了,我們也不在乎這點口糧,我們等下就回去了可以吃紅燒肉了。」一個少尉看著我們笑著說。
王東和龍成看了看我,那意思就是讓我拿主意。
我心裡不停的作打算了,如果我拿了這份口糧,那,這次考核對我們來說還有什麼意義啊。現在有了武器就算好了,我們用不著再要口糧了,丫的,怎麼說老子是鐵一連的吧。
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們走。王東有點失望地看了看那口糧。那幾個兵笑得很高興,好像是我們被俘了一樣,明擺著在說,撐吧,你們就撐吧,看你們能撐到多久。
看著他們那樣,我就有點不爽了,當下我就拿了兩個手雷下來,然後拿掉保險,就塞在少尉的身下。
當下少尉臉色就變了:「你想做什麼?「
「用得著這麼小氣麼?又不會真的爆炸。借你用一下而已。下次我請客啊。」
王東幾個看見我這樣做了,於是在另外三個兵身上塞了個過去。
這下四個人沒有了剛才那副表情了,個個都哭笑不得。
「不要動啊,死人是不能動的啊。不然我就告你們作假。」
說完,王東拉了個信號彈。
我們開始跑了,在那戈壁上我們只能跑。四周都是平坦坦的,只要有人發現我們,機動車比我們的腳踏車快多了。
「袁沐,有水麼?」龍成問道。
「還有一半瓶。」
「那就好。」
突然,在我們前方響起了槍聲和叫喊聲。
我們四個一下子趴在地上。
「三點方向。」趙小良報了下方位。
望遠鏡裡出現了一輛高機動越野車,上面的人歡快地向正在逃跑的人開槍。逃跑的人估計也覺得再跑也跑過四個輪子的,由是也停止了反抗了,但個個都怒氣沖沖的。估計再在罵,你丫的牛什麼,個個全副武裝的追一群手無寸鐵的散兵還值得牛啊。車上的兵也不介意兵們的叫罵,笑嘻嘻地把別人請上車。
「怎麼辦?」趙小良問。
「先不要動,一動,我們也就完了。等他們走了再走。」
「我有點渴,誰還有水沒有?」龍成問道。
「給。」趙小良把他的水壺遞了過去。
龍成就張口喝了兩口,正要再喝的時候,王東一把奪了過去:「你想要趙小良死啊,這個地方,喝一點就可以,路還長著呢。」
龍成不好意思地向趙小良笑了笑。趙小良沒有說話,只是友好的笑了笑。
那群人總算是走了,我們幾個立馬又跑了起來。但是現在我們沒有多少水了,也不敢用力大跑,汗出得越多,要的水就越多。
終於跑到了邊緣,我們算進入了山區,我對了下方位。離那條河還有二十多公里吧。在平時,開輛車幾下就過去了。但是這會兒,我們還沒有吃東西呢。最多也是喝了幾口水,我們藏在一個小山坑裡。我開始有點懷念那一次在海子裡學游泳的時候了,那裡可真多水啊。越想就越渴,我想起了一個典故,望梅止渴。我沒有吃過梅子,只喝過醋。
「現在想想那醋的味道吧。」我說。
馬上四個就咕咕的嚥了下口水。但這個方法,也不好常用啊,用多了,口水都沒得咽的。
現在這時候,還好的是就是草正在發芽.我就開始刨起草根。
一股帶泥腥兒的甜,覺得那是世上最美的味道。
「我不想動了,這樣躺著太舒服了。」王東盡量擺了個舒服的姿勢說。
「還有三分鐘,就走了,能吃點就多吃點。」我說。
「什麼時候我們變成了牛。」龍成低聲地說道。
「有情況。」趙小良發出警戒。
一輛載滿員的越野車從我們前面經過,我們能感覺得到車輪的震動。
突然車停了下來,然後有人下來了。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操,不會是發現了我們吧。同時,王東他們也把槍捏了捏,手放在保險上,一有情況就可以打開保險。
有人下了車,有兩個人下來了。
「一泡尿硬是要挺在這裡撒,還真是的。」
我一下子放下心來,總算沒有被發現,但一聽見是來撒尿的,馬上打了個激靈,上一次被趙小良泡了一下,這次又是。那兩個人也是的,你拉就拉吧,幹嘛一定要跑到我們的頭頂上來啊。大家都知道,在新疆那個地地,呆長了,尿都是很臊的。一股溫溫液體落在我們的身上,然後就是濃烈的尿臊味兒。我們四個都想跳起來,照他們那個捅一槍。不知道這兩個傢伙昨天晚上喝了什麼,一泡尿差不多讓我們淋了一分鐘,有好幾次王東都把槍捏得死死的,是在平時的話,這傢伙早就上和人家硬磕了。
我們站起來的時候,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我看你。都忍不住地笑了起來。
「沒事,這麼久了,今兒個總算洗了個澡。」我侃侃地說。
「是啊,現在也習慣這樣的澡。」趙小良接腔地說。
「上次,我該捅你小弟弟的。」我想起那次的「撒尿門」事件。
我覺得有點安靜。一看,王東和龍成很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操,說漏嘴了。
「快走了,還等著當俘虜啊。」
「袁沐,還真是英雄啊。面對九天而下的黃河,你早就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啊。不知,閣下,能不能說說經過。」王東邊跑邊說。
「是不是草根吃多了,現在牛嚼舌啊?」我沒有好氣地說。
「唉,我知道了。有一次,我們的袁沐去大棚裡偷黃瓜,結果被我們英勇的人民解放軍同志趙小良發現了。於是袁沐同志,馬上用他剛學的潛伏技術,躲在了一片枯草中,當時我們趙小良同志,剛好一泡尿急,於是,有人就洗澡了。」王東頓了頓又說道:「當然,這只是版本之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