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合金兵種 正文 第十七章:堅持,就沒有什麼不可能
    好久不有見,一路上趙小良問個不停的。我這會兒,都不好意思提昨天的事了.

    「鐵一連怎麼樣啊?」

    「全團的尖刀連,全團的尖子的集中營。你說怎麼樣啊?你們這裡呢?」

    「還好了,每天就種菜,搞下大棚,溫度低的時候,加溫;溫度高的時候,通下風,有陽光時,照下陽光。我們班長說,全團兩千號人再牛,也得看我們,我們種啥,他們就得吃啥,沒有我們,再牛B的尖刀,能跑起來麼?」趙小良說完得意洋洋地看著我。

    「現在說我了,怎麼沒有說俺了啊?」

    「跟著班長學的。」

    「看來你在這裡關係不錯啊。」

    趙小良就笑了。

    趙小良帶著我走過一個又一個的大棚,這是種蕃茄的,這是種黃瓜的,這是種四季豆的。還看不出啊,在這沙石地上,硬是運了六百多噸的土,然後搭成一蔬菜基地。

    許班長讓趙小良去帶點鹽回來.我們就走到大棚八里外的一個小村子的一個小賣部上去.買完鹽剛要往回走時候,村子裡好像有人吵了起來,好像在打架.我們便走了過去,看到一個年輕高壯的小伙子在打一個老婆婆.村子的人看著那小伙子,很想上去幫忙阻止,但眼神裡又有些懼怕.見到我和趙小良後有幾個人高興了起來叫道:

    「解放軍同志來了,解放軍同志來了.」

    那打人的小伙子聽到後便停了下來,看著我們.

    我和趙小良走了過去,如果是以前這事我估計不會管這些什麼的,但現在穿上這套馬甲後,好多老百娃的事兒,都像變成自已的事兒一樣.

    「幹嘛打人呢?」

    我還沒有說,趙小良就很氣憤地先質問了起來.

    「我打人關你什麼事?」那小子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你一個年輕人打老人就是不對.你下得了手麼?」趙小良質問道.

    「我下不下得了手,關你屁事啊.有種你來打啊?」

    那小伙也許是見到他比我們兩個要高一些,壯一些.加上周圍的人都怕他,所以更是囂張得一塌糊塗了.我在一邊,拳頭開始捏得有點咯咯地直響了.

    「你現在向人道歉,不管別人有什麼不對,你打人就是不對.」趙小良說道.

    「好啊,你把她欠的二百塊錢給我啊,給了我就不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不還,我就要打.」

    我看到那個老婆婆大約有七十好幾了,身上的衣服都是破舊的.周圍的人開始說話了:

    別人借了你三百塊錢早已還了,而且已經給了你一百塊的利息,你現在還要別人還二百塊錢的利息.太沒有人道了.

    聽群眾們一說,我就明白怎麼回事,敢情這傢伙還是放高利貸的.這和以前的土匪有什麼區別?聽完我就來火了.越小良過去把那地上的老人給扶了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

    「你這個人太過分了,別人欠了你的錢都還了,利息你也要了.你這樣做已經是觸犯國家法律了,再不收手的話,你等著坐牢吧.」我一字一字地說道.

    「哼哼,你丫的傻大兵少在這裡管閒事,滾回去吧.」那小子大聲地向我們罵道.

    「你罵什麼人呢?」趙小良氣憤地說道.

    「,我罵了又咋樣?老子還要打人呢.」

    那小子說完就提起拳頭向趙小良打過來.也許趙小良天天沒有搞過訓練的原因吧,那拳頭就直接打到他的胸口,而且腹部也挨了那小子一腳,當下就趴在地上了.我一見,直接性地上去一陣組合拳,雖說那小子像打架是個熟手,但畢竟沒有經過正規的訓練,幾下下來就招架不住了.然後我一拳直接打到臉門上,那小子當下鼻子就出血了,人也挨了幾腳,算是徹底地焉了.這時候,村口邊上有車過來了,我一看是P來了.

    事件很是清楚,在村民們的作證下,那小子當場就被抓上了車.一個胖胖的警察想請我們回去作下筆錄,我一想就不行了,如果這樣的話,傳到梁連那裡去的話,鬼知道會出什麼亂子.於是當場向那個胖警察說起情來,就是我們現在有事要回營了,我們也只是路過的,有事現在先說了吧,如果回去晚了,我會受處罰的

    一大堆好話說下來,那胖警察才算是放我們走,然後笑著說道:你們去了也沒事,到時我會開車送你們回來的,做了好事還怕被上級罵?

    我忙說道,這點事也不算什麼事,沒事我們就先走了.說完我就拉著趙小良說走,生怕們好心開車送我們回去.這樣的話,屁大的一點事也會搞出個名堂出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低調吧.

    本來出來逛一下就很好的事兒,結果碰到了那樣的傢伙,不得不讓我們有點那個心理.趙小良挨了那傢伙後,就沒有說什麼話,這也是,在那麼多人的面前,你一個解放軍被我踹在地上,換成是我,我也不舒服.

    想到這兒,我就問趙小良:

    「你們這裡不是有塊碑麼?」我問道.

    「是啊,我也打算回去的時候帶你去.」

    小良就拉我到了一塊碑的面前,那一塊用天然柱形立的一塊碑,上面寫著「建功立業」四個大字,下面有一行小字:中國人民解放軍部隊全體官兵立。

    「到了我們班,不可不參觀這塊碑。」說完,小良向那塊碑敬了個禮。

    這就是「立功」碑。曾聽老象說過,90年代時我們這兒的邊疆官兵吃的菜還是從內地運過來的,當時由於技術條件的限制,許多菜在路上都爛了,到了團裡能吃幾片青色的葉子就不錯了,後來有一個團頭的一上任,一狠心,丫的自已開建個蔬菜大棚吧,再不吃那些發爛的菜了。說建就建就容易啊,那時汽車連也只有那麼二十輛汽車,然後就是那麼幾輛步兵戰車。你總不可能把戰車和汽車拿去拉土吧,要知道邊疆這個地地那時可不是那麼很太平的,沒準一下子就出個什麼事,你總不可能拉一車土去打戰吧。團部開會時,官官們都說得了吧,還是等上級派人來幫我們整個大棚吧,何況天氣這麼不好,能行嗎?到最後,團頭的上任發火了,一狠心,每天除戰鬥值班部隊外,其餘都到五十公里外的鎮上背土吧。然後,用一種能殺人的眼光說了一句:堅持,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在那個地方要拉土要去五十公里外的農場去。那個地方五十公里是什麼概念呢?一望無邊的戈壁,陽光一照,溫度高得可以烤雞蛋,每天團裡早上標準是每人一個五公里,五十公里就是要跑十個五公里,而且還是負重很重的那種,何況團裡的水也不是像現在這樣很充足,每人每天的水那是定量的。那時團裡還沒有像現在這樣這麼多人,文官後勤人員加起來也不過有千多人馬,每天除值班部隊外,其餘五百多人都去背土去。那場面沒見過吧,見過螞蟻搬家吧,浩浩蕩蕩五百多人馬,在太陽下就那樣一包一包的背了三個多月背了六百多噸土,有許多人在路途中直接因中暑就倒在地上,每天每人出發只能帶半瓶水,在新疆這個氣候,能夠嗎?許多人就是因為在途中少水而虛脫,差不多那段時間,團裡無論文官還是後勤人員,包括團頭的上任他老人沒有倒過,那才叫怪事。最後大棚建成的時候,從沒有流過眼淚的團頭,都哭了,然後很牛B的對天喊了一句:「老子以後再不吃霉菜了。」然後炊事班長們回去把那些昨天還當成寶的發爛的菜,很牛的很地上一扔,來了一句很流行的一句話:「老子跟你哥得擺了。」

    後來,軍區首長來視察團裡時,中午吃飯時候,發現在戰士們桌子上的菜居然全是新鮮的菜,以前可都是有點發爛的啊,而且份量又少。首長們正在驚奇時,團頭的上任就很牛B的說:「鐵一團現在從來都不吃爛菜的,一般那些都拿去餵豬了。」

    軍首長們參觀了鐵一團的大棚以後,覺得這太有意義了,能在戈壁灘上建一個能養活千多人的蔬菜大棚,這能不是個奇跡麼?更為鐵一團的那一句堅持,就沒有什麼不可能。感到震憾,於是大筆一揮,一塊建功立業的碑就立在了中國的南疆。

    我深深地敬了個禮。

    「我們班長說:我們守在這兒,就等於守住了這塊碑,守住了這塊碑就是守住了鐵一團的魂。」趙小良說。

    我摸了摸石碑說道:「小良,我好像突然想起以前我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是什麼樣的人,做什麼樣的事。」

    「不是太明白。」

    「雞會下鴨蛋出來麼?」

    「不會。」

    「那就是了。」

    「像你這麼說,如果沒有這塊碑,那麼鐵一團就沒有了魂?」

    「不會啊。」

    我笑了笑。

    我和趙小良找了地方坐了下來。

    「以後,有什麼打算麼?」我問。

    「我不想復員。」

    「為什麼?」

    「因為我家窮,如果我回家後又得給家裡添麻煩。我當兵還是爸他賣了我們家的兩頭豬給民兵連長,他才答應的。我知道我的條件不好,再怎麼努力也趕不上大夥兒,現在在三班,天天種菜,沒事就一個人發呆,家裡來信了,我告訴他們我很努力。我爸說,在部隊裡好好幹,爭取以後留在部隊。如果回家了,沒錢哪能娶上媳婦呢。我姐出去打工,七年都沒有回家,就想將路費節約下來給我媽看病。如果我再回家,家裡還得讓我出去打工,但我這一身,哪兒去打工呢?我想讀書,家裡沒有錢。」

    「那你可以找活做啊。」我說。

    「我不知道做什麼,但我喜歡這裡,我喜歡軍營。」

    「為什麼?」

    「我想當個好兵,但知道我沒有那個條件,種菜以後得復員的。」趙小良有點悶悶的地說。

    「你想做什麼?」我問。

    趙小良一半不說話。

    「呵呵,說吧。我不會笑你的。」

    「我想當狙擊手。」趙小良眼睛裡閃了一道光,但馬上又暗淡了下去。

    我看了他有一分鐘左右,趙小良都不好意思低下頭了。

    「你能一動不動就是一天麼?」我問。

    「能,小時我爸打我,就是讓我一天不動一天不准吃飯。」

    「你喜歡打槍麼?」

    「喜歡。」

    那會兒,我突然有一種想法。現在想起來,就是看到趙小良當時那種萎靡不振的精神不爽,好像死了親爹一樣的,對人生沒有什麼希望了.話又說回來剛才打架的時候,這傢伙還算個種兒,不然能湊到別人面前質問別人麼.也許是同情心的使然吧,我就不信這個邪了.不是說堅持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麼?老子就在趙小良身上試定了!

    「你真的想當狙擊手?」我盯著趙小良問。

    「嗯,只是我是種菜的。」

    「,什麼種菜不種菜啊,種菜不是當兵的麼?,聽好了,只要有個目標,再堅持下去,你就可以成功,許多人沒成功,是因為沒有堅持下去。你要做一個狙擊手,我可以幫你。你是不是要做一個狙擊手,你只要答要還是不要。」我好像剛才說了好多個髒字呢.

    「要。」趙小良大聲地說,眼睛裡閃了一道光。

    「好,那你就聽好了,每天早上起床,負重20公斤十公里越野,然後府臥撐100個,仰臥起坐100個,引體向上100個。每天練習舉槍負重5公斤1個小時。你能做到麼?」我盯著趙小良問。

    「我,我,我……」

    「我什麼我啊,你想兩年後回家?好了,那你天天去種你的菜去吧。」

    「我能做到。」趙小良小聲地說道.

    「不行,大聲點.」

    「我能!」

    「還是小.」

    「我能.」趙小良大聲地吼了一句,臉都有點紅了.

    「就這樣,當你不行了,就對自已說:Yes,Ican.」我說道:

    「,知道就好.看見這碑沒有?這就是你的魂,守好了.記住,要做就要做得最好。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然後我又溫和地說道:」一個月後我再來看你,看你那時如果沒有進步的話,我踢你屁股。」

    「沒事,我會的。但我的腿……」

    我才想起趙小良同志還有一雙O形腿呢。

    「管你用什麼方法,半年後兩腿之間必須要能放一張紙。這點小事做不好,還當什麼狙擊手?」我有點惡狠狠地說。

    「下半年,要舉行一次全團軍事比武,那時得看你的了。」

    趙小良,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給他打氣,直到後來我也不明白。也許就是因為他眼裡的那道光吧。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個夢想,有時覺得那夢想太高了,太遠了,太不現實了.於是一放,就是一生的碌碌無為.老實說,那時我也不知道趙小良有什麼多大的成就,那天說那些話就像一個喝多了酒的人,隨口說的.後來,當他和我一起站在土耳其最高的那座山峰時,我突然好想文文皺皺地說他說一句我在一本小說中看到的一句話:曾經你那麼默默地努力,證明當初你是多麼的堅強.但我什麼也沒有說.

    第二天,許大寧睡得正香的時候,聽見有人起床了,一看是趙小良。許大寧以為自已看花了眼,這會兒趙小良身上全副武裝,紮了個武裝帶,拿了一把八一大槓,背了個91式的行軍背襄,看樣子還很沉的。

    「去做什麼呢?」許大寧問。

    「班長,我去跑步。」

    「早點回來啊。」許大寧習慣性的說了一句。

    「嗯。」趙小良說完就出去了。

    許大寧像想起什麼來一樣,一下子坐了起來,操,不是吧,老子都三年多都沒有跑過步了,今天這趙小良是不是見鬼了。剛來三班也不是這樣子的啊。

    想了想後,又睡了下去。

    早上還有點冷,很快趙小良就覺得有點熱了。差不多跑了三公里後,開始覺得有點累了。剛想坐下來休息一下時,想起昨天還向袁沐保證的事,一咬咬牙又跑了起來。

    老兵們早就起了,三班一共有八個人這會兒都起床了。

    「小良呢,這蘿蔔腿是不是又去看菜了。」一個老兵端著臉盆邊走走問。

    「沒呢。他去越野去了。」許大寧剛刷完牙說。

    一下子,四周靜了下來。老兵有點不相信自已的耳朵。趙小良去跑了,大白天班長沒有說白話吧。

    剛老兵吃完飯的時候,差不多快九點了,趙小良是七點出去的,都兩個鍾了,還不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正當老兵在想這事的時候,趙小良才回來。

    「怎麼現在才回來?沒事吧?」許大寧關心地問。

    「沒事。剛剛跑了十公里。」趙小良喘著氣說。

    不是吧,跑十公里也不用花兩個小時吧,老兵們在想這丫和我們一樣還真是個熊兵啊,老子走十公里的話,也不用兩個鍾啊。

    老兵們這樣想的時候,趙小良又說一句讓老兵有種想吐血的話。

    「跑了十公里後,我又做了三個一百,然後再練了一下新兵連時的軍體拳。班長,那些新木塊我拿了兩塊做了個夾腿的板子,這樣睡覺的時候將腿夾緊,這樣腿就會好了。班長,以後我每天都得堅持。」

    許大寧聽得有點一愣一愣的。不是吧,什麼時候我們班要出軍事尖子了?用兩板木板能將那雙O形腿能治好?而且每天早上都要堅持一個十公里?還要三個一百,你以為你是特種兵啊?以許大寧的經驗來說,這小子也最多堅持不到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也差不多和原來一個樣子睡覺然後起床。以前許大寧也帶過一個兵,那兵剛來三班時,也是每天早上來個五公里之類的,結果一個月後早上起床也是那樣子了,兩年後,新兵來了,老兵也就走了。這人啊,再有志氣,但集體的力量是強大的。蓮花再出淤而不染,和一塘爛泥在一起,時間長了也會腐爛的。這是許大寧的一直以來的經驗。

    到了晚上,趙小良果真用兩塊木板把自已綁得緊緊的。

    「小良,這行麼?」一個老兵問。

    「能行,時間長了就可以了。」

    一屋子裡的人,一天都不知說啥,好好的趙小良咋什麼時候變成這樣樣子,八成是著了魔了吧,但也沒有聽說這附近哪兒有墳堆啊。

    到了半夜,趙小良就開始睡不著了,綁著時間長了,疼啊。但就一直挺著。自從見了袁沐後,聽了那一段話後,心裡一直都有一團火,這團火覺得自已不該像這樣下去。從到了三班後,新兵連的那種緊張生活和這裡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第一天,新兵趙小良和在新兵連一樣的坐起來穿衣服準備出操時。許大寧看了看就說:在這兒不用了,這兒又不是在兵營,種菜還出什麼操啊。說完又呼呼的睡了。趙小良一看老兵這會兒睡得正香,也是躺下睡著了。吃完早飯後,趙小良問許大寧今天練什麼課目啊。許大寧和老兵們就笑了,你分到這裡來,你還以為這裡是戰鬥連隊啊,能到這兒的人都是新兵連時不願吃苦的尾巴。訓練?訓練什麼啊?訓練個頭。有事就種種菜,沒事就打打撲克吧,再沒事就去在戈壁去玩玩,看看黃昏。每年的全團大比武也就是走走場面,給人家當當尾巴。

    半年了,趙小良每天就是這樣過的。每次一想起新兵連時,都是一場夢,雖然那夢讓他感到自已還存在,好像還有希望。但是現實的是死的,兩年後,也該復員了。趙小良經常想起袁沐,王東,伍大良他們還有新兵一班,但那已是過去的事了。袁沐他們早已不知到哪個地方去了,也許現在混得正是風聲水起的,早就忘了自已了。這個地方,每隔一天,也就是團部一輛汽車來拉團裡的蔬菜,然後三班又好像忘在世界的角落。老兵們說這是個被上天遺忘的角落。

    許大寧隔一段時間就會組織老兵們到「建功立業」碑去給兵們上一堂課,內容不外乎就是這是黨,人民和軍隊對我們的考驗,我們在這裡守衛著,鐵一團之所以戰鬥力的強悍,是和我們分不開的,沒有我們就沒有鐵一團的戰鬥力。兵們剛開始聽了來激動人心,時間一長,就不是那個意思了。許大寧在上面演講,兵們就在下面心不在蔫的聽著,兩年後得走人了,還管他這麼多?趙小良開始聽了也是這樣想的,結果時間一長,也和老兵一個想法了。唯一和老兵們不同的是,他不想復員,想到別的地方去。他時常想起新兵連時袁沐他們。而今天袁沐來看他了,而且對他說了那麼多話。趙小良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絲光。所以從那天起,他就決定要改變。

    改變是一種痛苦的過程.但他必須得這樣做,不想再回到那個窮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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