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籌謀初始
在十王殿內,皇太極當著眾人的面。(小說~網看小說)盛讚布木布泰,並賞賜了牛馬財務,多爾袞在眾人嘲弄的目光中跪地代布木布泰謝恩,緊咬著牙根說道「叩謝大汗恩典。」
「起來,十四弟你娶的好福晉,布木布泰當得起巾幗不讓鬚眉。」皇太極笑意更重,輕聲歎道「布木布泰不愧為科爾沁明珠,十四弟好福氣。」
以內宅的女人得到皇太極的賞賜,讓多爾袞很沒有面子,而皇太極意有所指的讚歎,更是使得他漲紅了臉,袖口之下的手掌緊緊的攥成拳頭,拚命的控制住身上的怒氣,忍受著難言的屈辱。
「大汗,巾幗不讓鬚眉,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沒聽過?」阿敏砸吧砸吧嘴,奚落嘲笑多爾袞的機會,他是絕不會錯過的。
皇太極彷彿沒有瞧出多爾袞的尷尬,笑道「平時讓你多讀一點書,你都不肯,怎麼今日反倒問起這話來?」
「我這不是想順著您的意思。稱讚多爾袞幾句嗎?他可是討得好媳婦。」
皇太極拍著椅子扶手,眸光一閃,開口說道「自己找書去,本汗是不會告訴你的。」
阿敏眼珠一轉,明白皇太極的心意,為難的拍了拍腦袋,對著已經退後的多爾袞高聲道「你也是喜歡漢學之人,這句話你也應該清楚,我就不去翻那些惱人的書冊了,多爾袞,你來解釋一下吧。」
多爾袞眼中冒火,哪怕他再能隱忍,對阿敏的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肩膀顫抖著,臉色鐵青難看得很。
「咦,這是怎麼了?大汗不是在稱讚你福晉嗎?我看多爾袞好像不甚高興,難道不喜歡布木布泰?還是對大汗的話有異議?」
向來和阿敏同氣連枝的莽古爾泰彷彿發現了多爾袞的異樣,眾人嘲弄的目光在此落在多爾袞身上,多爾袞血氣上湧,心口發悶,這是對有著雄心壯志多爾袞最大的侮辱,可卻不能有任何的抗拒,只能接受,因為在他面前站著高不可攀老謀深算的皇太極。
「好了,你們別再為難十四弟了,他才學漢學多久?恐怕也不會知曉這意思吧。」老好人代善開口解圍,阿敏挑眉道「大貝勒。您是太小瞧多爾袞了,他福晉都知道的事情,他能不曉得?還是他那點機智都是她福晉的教的?這倒是稀奇了,大汗,難道還真如你所言,多爾袞還沒長大,離不得布木布泰。」
旁人轟然而笑,多鐸怒氣沖沖,高聲喝道「阿敏貝勒,十四哥英勇善戰,大汗親賜美號,你這麼豈不是在質疑大汗的英明?」
「阿敏,你鬧過夠沒有?」皇太極抿緊嘴唇,目光掃過垂首站立,看不清神色的多爾袞,最終落在激憤張揚的多鐸身上,笑道「十四弟是有本事的人,就因為如此才有兩位科爾沁格格相伴。」
「對女人十四弟還真是有本事,只是——哎,他的女人都保不住胎,還真是可惜了呢。」
阿敏故作遺憾的聳肩。多鐸被低頭的多爾袞抓住了胳膊,「十五弟,別說了,這都是我的報應。」
多鐸喘著粗氣,目光死死的盯著阿敏,還是忍不住,甩開多爾袞的拉扯,昂首說道「大汗,布木布泰福晉是科爾沁雙珠之一,可是也比不得大妃尊貴,大妃在科爾沁的名聲更顯,又有草原第一美人之稱,聽說漢學也是極為出色的,您贊布木布泰是巾幗什麼的,那在您眼中大妃又當如何?」
眾人斂住笑容,看向多鐸的目光帶有一分的疑惑和敬佩,當初皇太極領兵征討寧遠城時,據傳大妃和多鐸可是有過一段私下相處,後來多鐸不改風流也不再同大妃見面牽扯到一起,加上皇太極對海蘭珠的專寵依舊,這種傳言也就淡了。
他們都想到多鐸會為多爾袞出頭,卻沒有料到會牽扯到大妃身上,難道多鐸不曉得,大妃在大汗心中的地位?看看朝鮮的淒慘,就應該一清二楚。
「布木布泰和本汗的海蘭珠是不一樣的,海蘭珠是本汗鍾愛之人,在本汗眼中無關五福命格傾城容貌,她就是海蘭珠,是我皇太極的女人。」
皇太極再次任性的表明立場。他絕對不會再容許任何人肖想冒犯海蘭珠,十王殿內徹底的寂靜下來,多鐸眼眸不眨的看著皇太極,半晌之後,沒有說任何的話,退回到多爾袞身後,低歎一聲「只有他才配得上,也只有他才能擁有科爾沁明珠。」
這句話只有離多鐸很近的多爾袞聽清,緩緩的低垂著眼眸,周圍的一切彷彿都已經不存在,他又重新回到了科爾沁草原,『你就是布木布泰妹妹未來夫婿多爾袞?我是科爾沁的格格哈日珠拉。』求娶夜宴之後的第二日,海蘭珠曾經偶遇過多爾袞,卻也只留下這句話,就帶著烏瑪離開。
「本汗已然決定再給袁崇煥送信求和。」皇太極不理眾人的反應,面容遺憾的說道「對於袁崇煥本汗是欽佩有加,大明有此良將是在是福氣。」
「大汗,我聽說寧遠城又來了個監軍?處處同袁崇煥作對,若是大汗招攬袁崇煥,也不見得他不會投效,漢人不是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嗎?」
早已經安排好的岳托順著皇太極的話開口,代善不善的說道「逆子住嘴,你難道不曉得父汗是怎麼離世的?袁崇煥那是我們大金的不同戴天之敵。」
「二哥。你先消消氣,父汗確實是傷在紅衣大炮之下,可戰場拚殺,各為其主也是難免的,袁崇煥的本事父汗都是佩服的,父汗更想見到的是大金雄踞關外。」
皇太極擲地有聲,闡述利害關係,經他這麼一說,在這些性格粗獷的後金將領中,袁崇煥也不那麼最大惡疾,畢竟努爾哈赤的去世並不僅僅是因為袁崇煥。他們對於阻擋八旗鐵騎十餘年的袁崇煥,還是很敬佩的。
皇太極故作深沉,神情閃爍的說道「現在大金無力再對大明用兵,只能求和,以期待袁崇煥能信守同本汗約定。」
「什麼約定?大汗,您同袁崇煥有過約定?」代善不由得有些發愣,皇太極猛然醒悟過來,眼裡透著一絲的懊悔,彷彿在惱恨自己的多言,目光重現鋒芒「約定之事,休要再提,若是你們哪個宣揚出去,影響本汗同袁督師的大計,本汗決不輕饒,明白嗎?」
眾人拱手道「謹遵汗命。」皇太極瞇著眼睛,環視四週一圈,袁崇煥,大明皇帝是相信錦衣衛的密報還是會相信你?過上幾月,我皇太極再送你一份重禮。
眾人散去,皇太極獨自坐在十王殿上,一切盡在掌握,望了一眼旁邊並立的三把椅子,皇太極擰緊眉頭,就快了,礙眼的椅子就快不存在了。
「大汗,奴才已經將您給的賞賜交給了十四阿哥。」滿德海躬身說道,「奴才看十四阿哥好像不甚高興,還同十五阿哥在宮門口鬧了一場,不曉得十五爺說了什麼,十四爺竟然將他推倒,負氣打馬而走,奴才聽在場的人說,好像十四爺念叨著『不聽父汗之言的報應。』」
「現在才後悔他是不是太遲了?」皇太極站起身冷哼道,「他現在還沒弄明白,沒有實力怎麼能得到海蘭珠?愚蠢,他分不清現實這一點連多鐸的都不如,光記得他是父汗最寵愛的兒子了。」
「大汗。奴才——奴才。」滿德海很是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可是事關大妃,他又不能不說,咬咬牙「今日大妃再次宣召各府的大福晉福晉,對布木布泰福晉和小玉兒大福晉冷淡毫無親切之意。」
「她這是在吃味,海蘭珠,你的心眼兒還真是小得很,這樣也好,省得多爾袞府裡鬧僵起來,擾她的清靜,海蘭珠不僅不會在意布木布泰,也不會再管小玉兒了,在一旁看熱鬧落得清閒,也省得她無聊。」
皇太極很瞭解多爾袞優柔寡斷的性子,他惱恨布木布泰大出風頭,掃他的面子,卻又放不下對布木布泰的欣賞喜歡,必然會很難受,再加上脾氣火爆魯莽任性的小玉兒,而自己對布木布泰的讚揚也給她增加了兩分底氣,多爾袞的府裡不熱鬧才叫奇怪呢。
若是海蘭珠放不下小玉兒恐怕還會勸上幾句,可如今,海蘭珠當著眾人的面不再理會她們的事情,她必然不會再插手。
「多爾袞有得頭疼了。」皇太極勾起唇角,低笑道「家和萬事興,內宅不穩缺乏決斷的多爾袞,本汗倒要看看他會怎麼處理?這也是本汗閒下來的樂事。」
皇太極瞇著眼睛,他對於多爾袞一直很在意,就是要讓他看著自己擁有獨一無二的海蘭珠,就是讓他陷在後悔掙扎放不下對布木布泰的情意中痛苦,以多爾袞的個性,他絕對斬不斷對布木布泰的感情。
「請恕奴才多嘴,這樣一來,對大妃的名聲有礙的。」滿德海輕聲提醒「最近也不曉得哪個奴才多嘴,說大妃的不是。」
皇太極不以為意,擺手道「本汗喜歡的是海蘭珠,同他人何干?至於多嘴之人,海蘭珠會處理得很好。」
皇太極的手掌揉了一下胸口,上面有海蘭珠劃出來的紅痕,邁步離去,留下了低沉的話音「她的爪子也是很鋒利的,除了本汗之外,沒有人能佔她的便宜。」
Ps求粉紅,求粉紅。再說兩句,夜認為若是野史是真的話,那皇太極就應該明白多爾袞的對孝莊的感情,他故意虧待孝莊,故意冷落他,就是讓多爾袞難受,就是告訴他,我要了你最喜歡的女人,哪怕不善待她,也是皇太極的女人,汗,夜難道真相了?還是想多了,就是有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