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又見私情
天命十一年五月。(小說~網看小說)冰雪融化,正是農忙播種時節,海蘭珠外出視察莊子情況,見到被翻種的土地,種子已經埋下,今年興許又是一個豐收的年份,莊子上的漢人見到海蘭珠都恭敬的行禮,他們的臉上露出真誠的笑意,知道一切規矩都是四貝勒大福晉定下來的,讓他們不再朝不保夕,顛沛流離,雖然關外是苦寒之地,可還是能生活下去,甚至生活的比關內更好,畢竟此時已經是明末,閹黨是最猖獗的時候,大明的稅賦很重,絕對沒有海蘭珠定下的寬鬆。
漢人雖然在後金受些歧視,對這些普通老實的百姓來說,不淪為奴隸,就很知足。在他們心中在哪都是被壓迫的人,中原又何嘗沒有地主惡霸?他們對海蘭珠真心的感激。
雖然不太敢上前說話,但海蘭珠還是能察覺到他們的尊敬,臉有些臊得慌,其實她又做了什麼?微微歎了一口氣,站在稻田邊望著遠處的正在貓腰耕種的人,臉朝黃土背朝天,這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大福晉,您該回府去了。」旁邊站著的范禮低聲提醒,海蘭珠緊了緊披在肩頭湖水藍的披風,輕歎「范禮,其實老百姓要求很簡單,太平盛世,衣食無憂也就是了,可哪怕這最簡單的要求,在如今的亂世也達不到,其實我???我更希望???」
海蘭珠轉身離去,風中低歎傳入范禮的耳中「我更希望大明能出現一個有作為的皇帝。」
范禮看著動作行雲流水般騎馬而去的海蘭珠,目光有幾許苦笑,他知道海蘭珠對中原的喜愛甚至超過蒙古科爾沁,若是真有前世的話,她應該就是漢人,范禮停頓半晌轉身離去,身上的苦澀更重,中原大明會再出現有作為的皇帝嗎?
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大明由於稅負過重已經激起了民變,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句話成就了多少草莽英雄?大明皇帝端坐在深宮大內。寧遠大捷,重創努爾哈赤,讓上至皇帝下到百官群情激奮,彷彿能一舉滅掉後金,在他們的印象裡關外始終是蠻荒苦寒之地,韃子粗俗不懂禮節,平定韃子指日可待,黨爭愈演愈烈,而取得寧遠大捷的袁崇煥也捲了進去,更了後金喘息的時間。
歷史雖然發生偏移,但還是沿著既定的軌道運行著。努爾哈赤上了年歲,又被火炮所傷,更由於兵敗憋了一肚子的氣,性情煩躁,傷勢並不容易好轉,總是反反覆覆的,等到傷口化膿,努爾哈赤才心中才有些緊張,不再張口閉口就是雪恥的話,安心的調養,可年歲大了。怕死多疑這些都充斥在努爾哈赤的心頭,幾番折騰下來,顯得他更老邁上一些,就連大夫也說不準,他會不會突然就離世,畢竟傷口化膿可大可小。
大妃阿巴亥由於當時留守汗宮時的表現很讓努爾哈赤滿意,自然復寵,地位更加的鞏固,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阿巴亥漸漸的摸透了努爾哈赤的心思,也看得明白,自然不會再同四大貝勒有所牽扯,而是牢牢的掌控住汗宮,手中握有權利,才能為多爾袞一爭。
德因澤雖然沒有阿巴亥的手段,但勝在年輕貌美,性子柔順,彷彿小鳥伊人一般細心的伺候著努爾哈赤,軟言細語之間能安撫努爾哈赤暴躁的脾氣,更何況她長得最像葉赫那拉東哥,努爾哈赤對她的寵愛更深上一層,幾乎是離不得她的陪伴,就連處理政務安排八旗防務的事情,都沒有瞞著德因澤,她也是唯一一個知曉努爾哈赤病情真實情況的人。
內政方面,基本上還是由皇太極在處理,別人就是想插手也不懂,努爾哈赤越發的器重他,多爾袞也總是跟在他身邊請教。皇太極雖然心中對多爾袞有所防範,可對他還是很欣賞喜歡的,皇太極曾經對海蘭珠私下說過,在這些兄弟子侄之中,也只有多爾袞和多鐸值得他親自調教。海蘭珠暗自撇嘴,在歷史上多爾袞可能才是繼承皇太極遺志的人。
「給四貝勒請安。」一襲銀紅百花旗袍的德因澤屈膝下拜,皇太極停住腳步,微微側身,沉聲道「庶妃不用多禮。」
剛向努爾哈赤稟奏完政事的皇太極,出了大殿的門在迴廊裡正撞上端著湯藥的德因澤,皇太極明白眾目睽睽之下,應該早些離去,可是努爾哈赤的身子狀況並不是太好,他剛回稟時,偷瞥見努爾哈赤神情萎靡,到底狀況如何,沒有人比德因澤更清楚。
「父汗還在用藥?」皇太極的目光落在湯藥上,濃重的藥味兒傳出,擰緊眉頭問道「難道還不見好?那些大夫這般沒用?」
德因澤偷瞄了一眼皇太極,他同老邁的努爾哈赤根本不同,挺拔的身子,眉目清秀,本就對他有著少女懷春之情。此時更有些蠢蠢欲動,德因澤的心怦怦直跳,臉頰間染上兩抹緋紅,晶亮的眼眸更加的水潤,含著一股的嬌媚,低聲道「四貝勒爺,您還記得德因澤嗎?」
皇太極目光一怔,隨即四下望去,他可不想給人留下任何的把柄,德因澤確實比以前出落的更好,如同一株盛開艷麗的花朵。吸引著男人的目光,只是這些男人中,並不包括他。
皇太極退後兩步,同德因澤拉開距離,咳嗽兩聲,「你已經是父汗的庶妃,專心伺候好父汗,轉過年興許父汗會提升你的名分,立你為妃。」
「四貝勒。」德因澤明白皇太極的謹慎,可是失去這次時機,再等到下次又不知道何時?努爾哈赤疑心很重,她不可能不小心,努爾哈赤的病情也讓她擔憂,若是病故,那她將來興許會嫁給皇太極,她比不得海蘭珠身後有科爾沁,若想讓皇太極看重,只有另想他法。
德因澤在努爾哈赤身邊已久,諸子的汗位之爭,她也清楚幾分,尤其是努爾哈赤心情好時,有時會對她說起這些兒子,其中最得努爾哈赤看重稱讚最多的是十四子多爾袞,而對於四貝勒皇太極,總是面色很複雜,有喜歡又有防範,努爾哈赤曾經說過,『不可否認的是,皇太極是最適合的一個兒子,大金若想進兵中原他必不可少,只是可惜???可惜???』
努爾哈赤臉露迷茫遲疑,直到最後也沒有說出可惜的是什麼?或者是為何原有不肯選擇皇太極,德因澤不敢細問,暗自記在心頭,在眾人面前,努爾哈赤不再頻頻稱讚多爾袞,但在眾人看不見的時候。他總是細心的教導多爾袞,這一切都落入心細的德因澤眼中,她其實並不如同外面那麼的柔順,否則又怎麼能在汗宮生存?得到努爾哈赤的寵愛?
德因澤雙目閃動著淚光,低頭道「大汗身子時好時壞,離不得湯藥,我正憂心著,四貝勒,大汗???他???興許哪日就會???倒時我就連一個依靠都沒有,興許會被大妃逼迫,或者落入哪個貝勒手中,若早知今日,我???奴婢還不容四貝勒府當個丫頭,也能伺候主子。」
女人的眷戀,尤其是漂亮女人的眷戀,很能滿足男人的自尊心,皇太極自然也不例外,德因澤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他的心中泛起一絲的波瀾,可頃刻間被海蘭珠的身影狠狠的壓下去。
「此話休要再提,你是父汗有名分的庶妃,不再是哪個人奴婢丫頭,父汗對你頗具情意,自然不會虧待你。」
皇太極正色,轉身想要離去,德因澤咬著嘴唇,突然上前一步,拉著皇太極的衣袖,手中的湯藥灑出了一些,燙紅了她的手背,焦急的低聲道「四貝勒,大汗應該會傳位給十四阿哥多爾袞,您最好的結果就是輔政,難道你就甘心嗎?」
皇太極身子一僵,眼裡閃過一抹的失望,隨即恢復平靜,掙開德因澤的拉扯,輕聲道「庶妃,請自重,父汗選擇誰,那不是我能決定的。」
「主子,只要你還記得德因澤,奴婢幫你奪得汗位。」德因澤緊咬著牙根,壓低聲音道「只有他沒下詔時動手,若是召集眾貝勒旗主當面宣佈,您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改變不了,主子,只有讓他???您才可以登上汗位,只有奴婢才能做到,只有德因澤,別人都沒有機會。」
「你把我當成什麼人?德因澤,我是畜生嗎?」皇太極怒目而視,冷哼道「今日之言我就當沒有聽到,若是父汗出事,我饒不了你,德因澤,你給我記住了。」
說完此話,皇太極背身邁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唇角勾起弧度,眼裡冷光閃爍,語氣卻充滿著一分的懷念幾許的情意「我多想見到以前天真出塵的德因澤,記得她在盛開的花前含笑而立,那時我???唉,一切都是命。」
「四貝勒。」德因澤淚珠從眼裡滾落,這話讓她明白,皇太極也不是對自己並無情意,皇太極不理她的呼喊,疾步而去,嘴邊的嘲諷笑意更濃上幾分,躲在暗處的人,若是不想讓你知道,你又怎麼會瞧見?這齣戲可是越發的精彩了,莽古爾泰,可別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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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說皇太極不不算計,可是總有出乎意料的時候,要不然豈不是沒有海蘭珠的表現的機會?呵呵,夜兒宅斗寫不來,只能用這些事補齊了,希望能寫的足夠嚴謹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