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科爾沁,海蘭珠見到部族之人身上難掩的喜悅之色,微微擰著眉頭,翻身下了馬匹,烏瑪捧著受傷的斑斑跟在她身後,繞過蒙古包,正好遇上盛裝打扮的布木布泰,那身殷紅色的蒙袍,頭上的華貴足金銜著珍珠的髮飾,襯得她更成熟上幾分,僅以容貌身形上瞧,同海蘭珠倒也年歲相當。WENxueMI。cOm
「姐姐,天將喜事,姑姑回科爾沁探親。」布木布泰親切的開口,她能察覺出海蘭珠身上的那抹憂愁,關切的問道「姐姐身子不舒坦?」目光掃過烏瑪手中的那對雄鷹,平和的神色一變。
「這是怎麼弄的?斑斑點點怎會如此?」拉著海蘭珠的手,語氣越發的焦急「姐姐遇到何事?它們怎麼會一死一傷?那就是戳姐姐的心尖,何人如此大膽?」
海蘭珠緩解開眉頭,淡淡的一笑,輕聲道「我有些頭痛,想去歪一會,妹妹帶我同阿媽說一聲,迎接不了姑姑,妹妹代我請罪吧。」
「那姐姐也得仔細身子才好。」布木布泰低垂的睫毛掩去眼底沉思,她到底遇到何事?怎會如此?
「哲哲福晉恐怕已經到了,格格,您不去嗎?」蘇沫兒輕聲提醒,布木布泰此時才收回看著海蘭珠離去的目光,蹙著眉頭,按下心思,恢復往日的神情向金頂大帳走去。
回到蒙古包,海蘭珠將受傷的斑斑放在膝頭,翻出外傷藥輕輕塗抹在它的翅膀處,斑斑此時已經很是虛弱,就連腦袋都直不起來,但烏黑的眼睛蒙上一層生離死別的水霧。
「斑斑,你要明白,只有堅強的活下去,才是對點點最好的安慰。」海蘭珠輕撫著它被海東青啄得參差不齊的羽毛,雙眸若寶石上的露珠一般晶潤,他也是如此想的吧。
「格格,您身子要緊。」烏瑪將死去的點點埋葬好,進來就見到自己主子身上的哀怨,很是擔憂,挑起話茬「真沒想到林中之人就是大金四大貝勒之一,當初哲哲福晉出嫁時,奴婢曾經遠遠的見過一面,難怪如此眼熟,竟然沒有認出來。」
「烏瑪,不要同我提起他。」哪怕他是最後勝利者,海蘭珠對他也生不起任何的好感,他看自己的那種炙熱充滿掠奪的目光,真的很討厭,彷彿自己是一件滿足他的物件一樣,而且剛剛在馬上竟然敢摸她的腰?抱她下馬?他想做什麼?那一鞭子,還真是抽輕了。
「格格,您真的不去迎接哲哲福晉,您讓布木布泰格格請罪賠禮,奴婢怕···」烏瑪欲言又止,海蘭珠將斑斑放在厚厚的墊子上,倒在榻上,緩緩的合上眼,能對皇太極,大清的開國皇帝用鞭子,她還是很興奮的,心底卻也湧起一絲的擔憂,開口道「布木布泰一定會說我很嬌弱,她會表現的很是姐妹情深,皇太極我都見了,姑姑晚些見也好。」
「奴婢剛剛聽說,哲哲福晉很得貝勒爺的寵愛,若不然怎麼會親自陪她回科爾沁?」
「寵愛?」海蘭珠腦海中閃過皇太極迫人的氣勢,輕歎道「是寵愛,卻是只有寵而沒有愛,烏瑪,皇太極是不會被任何女人影響到的,他的妻子們,都只是他傳宗接代的人選而已,女人對亂世梟雄來說,永遠是生活的調劑品,是他征戰四方,威名遠播的獎勵。將來還有···沖關一怒為紅顏···這個亂世還真是有趣···」
海蘭珠確實有些頭暈,剛剛的經歷太過刺激,耗費了她太多的精力,此時身體彷彿被抽空一般,沒有一絲的力氣,低聲淺言之間,竟熟睡過去,烏瑪聽見海蘭珠呼吸逐漸平穩起來,心中感歎,自己的主子太多敏銳,這樣又有誰能配得上她?
在烏瑪的腦海裡閃過皇太極的影子,興許那股志在必得的氣勢能打破主子的心防,輕步上前,拿起旁邊的扇子,輕輕的替海蘭珠搖著,雖然她很擔憂哲哲福晉會不喜歡遲到,但見到海蘭珠眼角不自覺流出來那顆晶瑩的淚珠,心疼的不得了,她並不太懂剛剛的話,只是明白若是皇太極真的有心自己主子,他還得下一番功夫才行。
「肖逸····皇太極···你混蛋···」沉睡的海蘭珠眉頭緊鎖,從她那殷紅的唇瓣中,時斷時續喃喃吐出模糊之言,烏瑪細心聽,卻也聽不清什麼,只能聽見皇太極混蛋,不由的眼底含笑。
日頭完全落下,皇太極騎馬來到科爾沁駐地,先前早到的哲哲,以及寨桑,吳克善親自迎接。
「寨桑貝勒不用多禮。」皇太極下馬,扶住行禮的寨桑,爽快的笑道「咱們是姻親,不用如此。」隨後仔細打量吳克善,滿意的錘錘他的肩頭,「吳克善,你越發的有本事,幾年沒見也已成了勇士。」
「您過獎,我這點本事哪能入得了您的眼?」吳克善雖然有些驕傲,卻也分得輕重,科爾沁實力再強,也爭不過盤踞遼東的大金。
寨桑一一介紹科爾沁的貴族,皇太極點頭含笑仔細的聽著,寨桑抬手道「您請去金頂大帳,我已在那設下宴席。」
「不忙,再等等。」皇太極並沒有移動腳步,向遠處望去,哲哲拉著布木布泰走近,輕笑道「貝勒爺,這就是科爾沁雙珠布木布泰,我真沒想到她竟然出落的這麼好,又很懂事孝順,明日她還要為科爾沁求雨,真是難得的女兒。」
「哦。」皇太極瞥了一眼垂頭站立的布木布泰,一副並不太感興趣的樣子,旁邊隨從回道「主子,范先生他們到了。」
此時又疾馳而來幾匹駿馬,範文程和范禮在幾名侍衛的簇擁下行至近前,寨桑明顯認出已是大金打扮的他們,臉色一僵,範文程帶著范禮下馬,按下心中的諸多感慨,向寨桑深深一躬,羞愧的說道「寨桑貝勒,吳名愧對您,向您請罪。」
寨桑心裡哪怕有再大的怒火如今也只能壓下來,皇太極讓他們來不就是想開解此事?緩和了神情,扶起範文程,搖頭歎道「你不用如此,大金才是展示你才學之地。」
「寨桑貝勒果然大度,好。」皇太極將手放在寨桑和範文程交握的手上,高聲喝彩「你們都是我看重之人,過去的事莫要再提。」
寨桑和範文程連連點頭,吳克善斜著眼睛看著垂頭的范禮,「真沒想到你還能再回科爾沁,當初為了找尋你們一家,哈日珠拉竟然冒雪而行,回來若不是用了薑湯,還不曉得會不會得了寒症···」
皇太極神情一稟,她如此在於範文程?還是在意范禮?手腕處的鞭傷絲絲的疼痛,范禮抬頭,眼裡透著關切問道「格格如何?」
「沒有你在,她會更好。」吳克善撇撇嘴,范禮身子一僵,嘴角露出自嘲的笑意,他有何資格再讓海蘭珠惦記?他們已經是雲泥之別,再也不敢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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