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交加它怎麼不回洞**裡躲雨?在這做什麼?海瀾同一條盤坐在草藥旁邊墨綠花紋的蟒蛇對望著,再大的雨聲都能聽見絲絲吐芯聲響,殷紅的舌頭,圓滾滑膩的蛇身,使得海瀾的心整個揪了起來,喘氣都有幾分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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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蛇看樣子是有劇毒的,海瀾明白若是在這個年代被面前這條蛇咬中,生存機會渺茫,手心緊張的冒著冷汗,求生的渴望讓海瀾不敢移動一步,飛速的轉動著腦子,種種念頭湧上,一時也想不出好的法子。
「哈日珠拉,你···」聽見身後不遠處的傳來微弱的腳步聲,海瀾驚恐的發覺那條毒蛇彷彿有移動的念頭,盡量平穩住身子,開口道「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有毒蛇。」
「格格。」隨從想要上前,被吳用一把拉住,「不能上前,毒蛇會咬她的。」
「那也不能看著格格有危險。」隨從掙脫了半晌,卻沒有擺脫吳用的拉扯,有些吃驚地看著比自己瘦弱好多的吳用,心中納悶不已,低吼道「放開,你放開。」
毒蛇吐著芯子向前滑動,劃過草叢的嘩嘩聲,向海瀾方向滑動,難道就要喪命於此?海瀾見到盡在咫尺的毒蛇張著大嘴,毒牙上彷彿有青光隱現,冒出一身的雞皮疙瘩,海瀾知道躲不開,反而平靜下來,這一生就是死了也不虧,興許還能回現代去看見親人。
海瀾緩緩的合上眼,耳邊卻響起『海瀾,不許放棄,你是我肖逸的愛人,是軍人的妻子,不許放棄,你要活下去···海瀾···海瀾···』眼角淚珠滾落,海瀾心好疼,輕聲喚道「肖逸,你在哪?肖逸。」
一隻箭翎擦著海瀾的耳朵劃過,射到蟒蛇的頭上,鮮血飛濺,蟒蛇在不停的翻滾著,海瀾先向後一步,聽見身後傳來喊聲「格格,快跑。」眼裡精光一閃,在發狂的蟒蛇前跑開?那是最危險的事情,誰知道它會不會順著聲音追來?
海瀾從腰間抽出彎刀,手臂輕顫,估算著七寸之地,狠狠的向蟒蛇砍去,持刀的手不停的揮舞著,直到吳用拉住她的手腕,在她耳邊安撫「停手,停手,哈日珠拉,你不用怕,毒蛇死了,不會再傷害你了。」
「嗚嗚···嗚嗚···」海瀾後怕的哭泣著,原來她也是膽小的,哪怕討厭這個時空,她也並不想死,吳用雙臂停頓一瞬,才將海瀾攬在他的懷中,「不哭了,再哭就不像牙尖嘴利的哈日珠拉了。」
牙尖嘴利?海瀾從吳用懷中跳出來,含著淚怒視著吳用,嬌嗔道「你在說誰?」
吳用懷中一空,心中有些失落,此時他並不知曉,這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擁海瀾入懷。眼裡閃過笑意「你不僅牙尖嘴利,還很善用刀,你看那條毒蛇,都快被你剁成肉羹了。」
海瀾回頭看著蟒蛇,斷得一節一節的,血肉橫飛很是噁心,乾嘔了兩下,不甘心的踩了吳用一腳,哼道「弄成肉羹給你吃好了,反正蛇羹大補。」
吳用見海瀾恢復常態,眼裡露出一抹的疼惜,嘴角上揚,低笑起來,旁邊的隨從看著海瀾更是敬佩,不是所有的草原女兒都能像她一樣臨危不亂,他們都明白當初格格只要移動一步,蟒蛇一定會攻擊,更沒想到的是海瀾能有勇氣將蟒蛇剁成肉羹。
海瀾用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和雨水,低頭藉著微弱的光亮採集草藥,隨口問道「剛剛那只箭是誰射得?很有準頭,稱得上神箭手。」
「是吳用。」蒙古漢子看向吳用的眼裡帶著佩服,漆黑中還能命中目標,而且沒有傷到格格一絲,這對一向擅長騎射他們來說都不見得能做到,沒想到在他們眼中一向文弱的漢人能有這麼一手?
海瀾直起腰一臉的驚奇,笑著說道「原來你還藏了一招,在草原上你也沒算白白浪費光陰,也總能學到點什麼的。」
「草原粗獷豪邁,可我還是更想回到大明。」吳用改用只有海瀾能聽得懂得漢話,海瀾將草藥收好,路過吳用時,停頓了一會,同樣用漢語道「大明的敵手不在草原,而在建州。」
翻身上馬,海瀾揮手道「回去,哥哥有救了。」吳用站在雨裡,建州?努爾哈赤嗎?他垂垂老矣,應該沒有滅了大明的本事,難道是他的兒子?哈日珠拉,你是不是明白了什麼?才會如此說?嗤笑低嚀「一個無權無勢的奴隸,就是返回大明也不見得一展所長。」重重歎了一口氣,吳用騎馬趕上。
大帳中的吳克善已經不是很清醒,乞顏氏眼中含淚細心照料著,吳名頭上都是汗水,緩慢的施針,維持著吳克善的性命。
「這麼還沒回來?」寨桑急躁的走來走去,大祭司站在一旁誦讀著經文,祈求長生天的眷顧。
「阿爸,哥哥那麼疼愛姐姐,她定會找到草藥。」布木布泰出聲安慰,帶著一絲關切的開口「姐姐一向身子嬌弱,外面又下著大雨,許是有事耽擱了吧,若我也認識草藥就好了。」
「哈日珠拉格格,定會及時趕回來。」大祭司睿智的眼神掃了一眼布木布泰,隨即慢慢的合上,誦讀的聲音更大了一些。
布木布泰微低著頭,欲再次開口解釋,帳簾挑開,海瀾渾身是雨水的衝了進來,身體輕顫,臉更是白的似紙,喘氣道「阿爸,老師,草藥我找到了,哥哥定會平安。」
從懷中掏出草藥,吳名上前接過,「對,就是這味草藥,世子有救了。」海瀾微笑同吳克善目光相對,輕聲道「哥哥,我就說你不會有事,我怎麼會讓你出事···」
「格格。」「哈日珠拉。」烏瑪和乞顏氏搶步上前,扶住暈迷過去的海瀾,乞顏氏撫著她火燙的額頭,喚道「哈日珠拉,你這是怎麼了?」
寨桑同樣緊張的上前,「還不快扶她回去換下濕透的衣服?哈日珠拉應該是著涼了。」
吳名讓丫頭下去煎藥,又仔細的看看海瀾的狀況,「格格急火攻心,又淋了雨,才會暈倒,休息幾日就好,只是···格格怎麼彷彿受過驚嚇?脈象不穩?」
寨桑聞到海瀾的身上有一絲血腥之氣,衣角處也有血跡,皺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隨從將事情講了一遍,寨桑聽後,歎氣道「除了哈日珠拉,還真沒任何女兒能做到這般。」目光落在吳名身上轉了一圈,他是有本事的人,不能再輕賤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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