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算是習慣了。不論那琴音,歌聲如何訴說著她的不甘心酸,再沒有人願意從夢中驚醒,與之參生共鳴,為其不平。
可是,今夜不同。今夜很多人都尚未入眠,包括喜兒。
一聽到那琴音,她便開始皺眉,待歌聲響起時,她已騰的爬坐起來。她一坐起,夜月自然立刻也跟著坐起。「小姐,要點燈麼?」
「嗯。」
喜兒皺緊眉頭,她覺得自己的心有些凌亂,從今日下午從學院出來後,便一直有些不平靜,如今,這琴音越發惹得她煩躁。
「這樣的曲子聽多了,會讓人心情不郁。」夜月點了燈,又端了水遞過來。
喜兒接了水,一飲而盡,「我看她這是存心不讓人好過。哼,會彈琴,很了不起麼。」大概是心情的煩躁,使她說起話來,也沖得很。
「沒有很了不起,可是,恰好小姐不會。」冷月瞥了她一眼,說話依然能憋死人。
「呼」喜兒用力的吸氣,呼氣,不知是要讓自己煩躁的心平靜下來,還是讓自己更能忍受夜月的冷激。
不管是哪一種,在今晚,這個不寧靜的夜裡,似乎都不起什麼用。
「咦,二小姐也開始了。」冷月輕咦了一聲。
「啊!真是要瘋了」喜兒輕拉自己的發,「今晚她們兩人要怎麼樣?」喜兒越發煩躁。
「小姐,你煩躁不安。」冷月又冷冷的說道,同時到一邊拎了冷毛巾來,「擦一擦會好一些。」
喜兒依言擦了擦,冷水激著腦袋果然平靜了些,可是,那兩人的哀怨之音卻是綿綿不斷,似乎專門跟她作對一般。
「冷月,把我的琴取出來。」終於,喜兒將冷毛巾往前方盆裡一扔,又長呼口氣,讓那綿長的氣息帶走心中的一點煩躁,可每帶走一點,那琴音便滋生更多的煩躁,讓她的心肺幾欲破裂。
冷月意外的挑了挑眉,「今日帶回來的琴可以麼?」
「可以。」喜兒近咬牙切齒的說道。耳朵裡傳來的琴音讓她越發煩躁,她現在急需發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