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手術車被推了出來,慕嫣然安靜地躺在面,頭纏滿了紗布,臉還戴著一個氧氣罩,我心中一陣激動,跟著慕母一起迎了去,俯下身來呼喚道:「嫣然,嫣然……」但慕嫣然卻是雙目微閉,全然沒有反應。
還是慕母鎮定,轉身問醫生道:「醫生,我的女兒現在怎麼樣了?」
我也趕緊起身注意聆聽醫生的話語,眼前的幾位醫生中一位年稍長地看著我們歎了一口氣,然後才道:「病人生命暫時是保住了,不過是她的後腦遭受到了很嚴重的擊打,大腦皮層功能已經受到損害,可能會長時間的昏迷不醒,我們醫院的條件設備也有限,但病人剛做完手術也不適宜挪動,我的建議是先留院觀察幾天,希望情況能夠有所好轉,然後再轉往大一點醫院接受進一步的治療,不過你們也要做好心理準備,病人目前的情況很不理想,甦醒的可能微乎其微,極有可能會變成植物人。」
醫生的話讓我像被雷電擊中了一般,馬又是眼前一黑,然後便沒了知覺……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輸液,小雪坐在我的旁邊低頭垂淚,而窗外的天空此時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猛地坐了起來,張口便問道:「嫣然,嫣然她怎麼樣呢?」
「已經送到看護病房了,還在昏迷中,江阿姨在陪著她。」小雪抹了抹臉的淚痕說道。
我拔掉了手的針頭,踏鞋子就往外跑,後面的小雪喊道:「逸哥哥,你的傷……」但我此時已經跑出了很遠,找了一個護士問到看護病房的所在,又快步走了過去。
來到看護病房區,就看見慕母的那個女秘正守候在在一間病房的門口,我知道那一定是慕嫣然的病房,放緩了腳步,帶著沉痛地心情走了過去。
剛走到到病房的門口,女秘卻擋在了我的身前,道:「方先生,您不能進去,董事長想和她的女兒單獨待一會,吩咐過不要讓任何人打擾的。」
「秘小姐,麻煩你讓我進去看一下嫣然!求求你了。」我哀求道,說著,我便繞開她伸手去抓門的把手。
女秘卻搶先伸出手來握住了門把手,阻止我道:「方先生,請您不要讓我難做,這是董事長吩咐下來的。」語氣即冷淡又堅決,好像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我正繼續懇求,病房卻先傳來了慕母的聲音:「小楊,你讓他進來!」
女秘這才衝著病房說了一聲「是」,又親手替我打開了房門,道:「方先生,您請。」
我感激地衝她點了點頭,輕聲走了進去。病房裡,慕母正坐在病床邊,愛憐地望著自己的女兒,哀傷寫在了臉。而躺在病床的慕嫣然,雙目微閉,是那麼的安靜祥和,可是,那頭纏滿的紗布,戴在臉的氧氣罩,還又扎進手臂的輸液針,又清楚地表明眼前這個女孩是那麼的虛弱,一個如此美麗的生命難道就這樣永眠不醒嗎?
我在病床邊蹲了下來,伸出手來輕輕地握住了慕嫣然的手,看著靜靜躺在床的她,想呼喊她的名字,卻只是顫抖著雙唇,什麼也喊不出來。
身旁的慕母輕撫著慕嫣然身的棉被道:「然然,你快睜開眼,方逸來看你了,你不是很喜歡他的嗎?然然,你為什麼還不醒來,難道,你連媽媽也不要了嗎?媽媽已經失去了你爸爸,不能再失去你了,你真的想讓媽媽一個人孤獨地活在這個世嗎?」
慕母的呼喚是那麼的深情,我心中更加地難過,跪倒在她的面前,聲淚俱下道:「阿姨,你打我,罵我!是我連累了嫣然,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不會變成這樣的。」
慕母搖了搖頭,黯然神傷道:「小方,你起來!這是個意外,但為你擋那一下,我想這是然然自己願意的,你也不要太自責了。只是我苦命的女兒,老天對她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呢?好不容易治好了心臟病,為什麼又要讓她遭受到這樣的不幸呢?」說罷,慕母再也忍不住,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我坐倒在自己的雙腿,又回頭看了看躺在床的慕嫣然,道:「阿姨,不管嫣然還能不能醒過來,請都允許,讓我永遠的照顧她好嗎?我像您保證,我會把她看得自己的生命還重要,不會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阿姨,請您無論如何也要答應我。」
慕母沒有回答我,只是靜靜地看著病床的女兒。:支持文學,支持1我無法猜測出她是否能答應我的請求,但心中卻已下定決心,這一生,我都不會再讓我心愛的女孩再離開我,我要用我一生的時間去呵護她,照顧她。
我和慕母在病床前守候了一整夜,等到天快亮的時候,慕母的女秘走了進來,道:「董事長,天快亮了,您昨天晚就沒吃東西,又已經一整夜沒合眼了,還是先去酒店休息一下!您放心,醫院那邊我也都已經全部都交待好了,會有專門的護士來照顧的。」
慕母道:「不,我還想繼續陪然然一會,小楊,你先回酒店休息!要你在這裡陪我守了了一整夜,真過意不去。」
「董事長,快別這麼說,我把然然當做自己的妹妹一樣。」女秘停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您還是先去休息一下,身體要緊,然然若是知道,她也不希望您這樣操勞的。」
我也勸道:「阿姨,您還是和楊秘一起回去休息!這裡我來看著。」
慕母站起身來,卻按著額頭有些站立不穩,女秘趕緊前一步扶住了她,又道:「董事長,您還是回去休息!再這樣下去您自己也會倒下的。」
慕母終於不再堅持,揉了揉額頭道:「那好!小方,你也在這裡守了一整夜了,身又還有傷,還是和我們一起先回去休息一下!」
我搖頭道:「阿姨,您還是讓我留下來!我不想讓嫣然一個人留在這裡,您放心,我挺得住的。」
慕母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再多說什麼,囑咐了我兩句,在女秘的攙扶下,暫時先回酒店休息了。我一個人坐在病房內,
慕母她們出去以後,病房的門又被輕輕地推開了,「逸哥哥。」我的身後傳來了一個有些維諾的聲音。
我回過頭來一看,小雪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這才記起小雪還留在在醫院裡,道「小雪,你一直沒有回去嗎?」
雪點了點頭,在我旁邊輕輕地坐了下來。
「那你昨天晚在哪裡過夜的?」
「我和那位秘姐姐一起,一直坐在病房外的座椅,我知道你擔心姐姐,所以不敢進來打擾你。」
看著她那張憔悴的臉,疲憊的神情,我心中又是一痛,伸出手來把她摟在了懷裡,我又讓另一個女孩為我受苦了。
淚水又在小雪的眼眶中打轉了:「逸哥哥,你別擔心,我相信我姐她一定會醒過來的,她一定捨不得扔下我們的,嗚……」
「對,嫣然她一定會醒來的。」我抹去了眼角的淚水,此時的窗外的天空已經大亮了,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射了進來,灑滿了房間。再漫長的黑夜,也總會引來破曉的第一縷陽光,而我深愛的女孩,什麼時候才是她甦醒的那一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