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麗娟的計劃可謂是『天衣無縫』,薛豹有殺人動機、時間,而且警察在他的手中找到了凶器和汪洋的血跡。
薛豹是有口難辯,嚷嚷著被兩個男人綁架並注射了毒品,其他一概不知,可這樣的解釋如何能與那直接證據相抗衡呢?況且,如今的法律是尊重證據,而非犯罪嫌疑人的口供,薛豹即使閉嘴當啞巴,通過諸多直接證據也可以定罪。
其實仔細琢磨,這其中也並不是沒有疑點。一個吸食了毒品的老大級人物,會拿著匕首跑到金山區將汪洋殺死嗎?吸食了毒品他還有這樣的能力嗎?況且,一個黑道老大會用這麼拙劣的方式嗎?雖然薛豹是個莽夫,可也不至於愚蠢到這樣的程度?
警察們能看不出這其中的破綻嗎?可惜,薛豹的身份『特殊』,也正是因為他的身份,警察們即使察覺有些破綻,可誰能站出來為他這麼一個黑道老大辯解?最後,警察給出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薛豹因為汪洋將弟弟打成重傷懷恨在心,案發當日薛豹吸食了毒品,也正是因為毒品令其興奮的緣故,薛豹便與心腹兩人驅車前往金山區將汪洋殺害,而後薛豹在家中被捕,他的心腹潛逃。
這樣的解釋也算是合理了,有憑有據、符合邏輯,比竇娥還冤的薛豹,只能在中海市市長的笑聲中、警察局內部的歡慶聲中,蹲在看守所的重刑犯監號等待著法院最後判決。
徐光林覺得薛豹被抓事情有些蹊蹺,薛豹被抓以後他身邊一個心腹也失蹤了,潛逃也不至於這麼快?徐光林便猜測有人搞鬼,可卻沒有辦法查出到底是誰在暗中搞鬼,最後便自然而然的將視線落在了柳雲龍的身。
而事後,官麗娟和郭淮水也想到了這一點。
「徐光林這個老狐狸最近可是忙的很,走東竄西四處尋找關係想從薛豹的口中得到些消息,哼哼,可警察做的夠絕的,單間看護、還是以監控為主的一班制,看守們在與薛豹完全隔離的狀態只看守二十四小時,再就沒有機會看守薛豹了,而且誰去看守薛豹還是抽籤決定,徐光林想通過看守得到消息都不可能了。聽說,就連提審都要三個警察以,還要製作全程錄像,任他徐光林有三頭六臂也沒有辦法,呵呵。」
官麗娟坐在沙發看了看有些幸災樂禍的郭淮水:「薛豹身邊的那個心腹呢?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嘿嘿,肯定不會有問題的,一家三口都在地下兩米的位置埋著呢,短時間內他們只能躺在那裡了。」
「我不是叫你打發他全家離開中海嗎?」
郭淮水忙朝著官麗娟欠身點頭:「娟姐,我覺得還是這樣比較把握,不然警察通緝他,事情也不好辦啊!」
「老郭,以後有什麼事情你事先跟我打聲招呼,不然我還被蒙在鼓裡,不知道是你當家?還是我當家?」
官麗娟的聲音雖然輕柔,入耳卻如同北方的寒九天一樣,郭淮水忙低下頭:「對不起娟姐,是我的不對,沒來得及跟您打招呼。」
「不對的事情少幹一些,你的主意只要是合理的我都會同意,所以沒必要來這馬後炮,時間長了可不是什麼好事。徐光林,現在應該還是將柳雲龍列為頭號嫌疑?」
郭淮水點點頭:「是的,沒有什麼消息的情況下,徐光林只能把這樣的事情懷疑到柳雲龍的身。」
「怎麼能利用這樣的關係呢?是不是可以利用這件事,把大鵬推去呢?」
郭淮水偷偷瞄了一眼官麗娟,說道:「可以試試。」
官麗娟回頭看著郭淮水:「有什麼好點子?」
郭淮水想了想,說道:「假刺殺、真嫁禍,也許能起到些作用。」
「假刺殺?真嫁禍?」官麗娟自言自語的念叨著,過了一會兒說道:「那就讓柳雲龍刺殺一次徐光林,然後讓大鵬出面把倒霉蛋幹掉,也許能令徐光林感動一下。」
郭淮水眨巴著小眼睛,用手指推了推眼鏡:「哪……嫁禍在柳雲龍哪個手下身呢?而且,王大鵬能下得了手嗎?還有,這樣會不會引起他們的衝突呢?」
「嫁禍在誰身都可以,怎麼幹掉這個倒霉蛋嘛,咱們幫忙也並不是什麼難事,至於徐光林和柳雲龍會不會發生衝突那就不是咱們要考慮的問題了,也許越亂才越好。」
「嗯,也對,不過……。」郭淮水似乎想說什麼,可卻並沒有直接說出口。
「有什麼就直接說。」
郭淮水點點頭:「娟姐,我覺得咱們在王大鵬的身下這麼大的賭注……是不是有點太冒險了?畢竟他年紀還輕。」
官麗娟站了起來,沒有看郭淮水:「什麼事情不是搏?沒有大的賭注怎麼會有豐厚的回報?你不需要懷疑我的眼光,也不用思考一些你不需要思考的問題。你還是去籌劃一下,假刺殺、真嫁禍的事情。」說完,官麗娟扭動著腰臀樓去了。
見官麗娟走了,郭淮水推了推鼻樑的金絲眼鏡,嘴角微微動了動,而後向門口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