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路軍奉命警衛首都南京以來。
總部設在海。指揮所定真如,營房在閘北。閘北和虹口很近,虹口是廣東人聚集的地方,十九路軍兄弟大多為廣東人。
這個年代裡,老鄉老鄉,感情可是真的。不會是老鄉老鄉,背後一槍。縱有一槍,也是護著老鄉背後,對著敵人一槍。
本來虹口處除了廣東人外,日本人也不少。不過,現在虹口一帶,廣東人還有,日本人卻少了。原因很簡單。海灘那些頂著暴民流民帽子的兄弟們,在以阿力同志為首的黑社會團伙帶領下,殺人放火,丟磚頭點炸彈,灑狗血打悶棍。
整日被群搶錢搶糧摸女人的流氓騷攪下,抗議又無效,日本人死也不敢住這裡了。
燈紅酒綠的海灘,東洋人的炮口下,日本人卻不敢住。這種完全顛覆了殖民規律的情況,讓日本成為國際間,私下取笑的對象。
十九路軍裝備很差。草鞋破槍苦瓜臉。南方人身材又不高大,日本人很瞧不起。
壓抑地氣氛下。磨刀霍霍的永野根本沒把十九路軍放了眼睛裡。因為,除了自身海軍陸戰隊外,江東軍也是他們一夥的。
孤軍作戰,再有內患,海軍認為海一戰可下。只要掃平了十九路軍就行。
四個小時。保守的估計!
這是海軍內部的肯定。十九路軍,最多只能夠抵擋四個小時,海將在此後,淪陷!
少爺也這麼認為的。
因為少爺被老頭子抽了一頓後,便如同醍醐灌頂般的領悟了。賣國多大事情?少爺都賣過身的!
笑瞇瞇的享受著幾個東洋娘們地服侍。
盧攸嘉懶洋洋的躺在了那裡:「觸那娘。不講了,我心裡拎的清爽。這個事情三哥去忙著點。毛維壽那老小子軟硬不吃,你們給我打的狠一點。」
聽從他命令地三哥,露出漢奸似的微笑帶著幾個化裝的日本軍官。下放部隊去了。按計劃,由得這些日本人指揮著,放開防線。讓日寇長驅直入,偷襲中隊。
人走了。
除了娘們。房間裡的氣氛忽然地冷了下來。三個日本女人心裡微微的不安了。她們並不單純,她們從心理到生理,只屬於自己的國家。
「幸苦你們了。」年輕的將軍風度翩翩地致意。
揮刀!
入鞘。
鏗!
「來人!傳令全軍,各部按計劃行事。兄弟們。百年國運,只在我們軍人手中的長刀!」
隨著少帥的喝令。
周圍黑暗裡湧出了無數地黑影。齊齊地低喝了一聲。便如同悶雷滾過天際。
正向著軍營而去地日本人,坐在車裡。詫異的回了頭去。看著後面。
三哥獻媚地一笑:「我們家少爺又耍寶了。」
中隊沒任何的準備和調動。因為該準備的早就準備好了。十九路軍閘北防線在數年前,已經被杜月笙用日本海軍部的投資。好好的修正了一番。
十九路側翼,乃至各租界內,少爺的麾下換了馬甲蹲著守護著。他們的後備,是阿力的痞子兄弟們。
寶山路寶興路一線,是日軍必經之路,這個幾日連夜翻騰著埋了不少地雷。中國人在自己的土地埋點東西,管你們鳥事情?
抗日救國會早就解散了,但是骨幹化為兩個戰地服務團,一
直隱在民間,一個總部在閘北,一個總部在法租界。
而此時海。
少
的時候,日海軍陸戰隊指揮官鮫島也在做著最後的動
民國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八日夜九時。
杜月笙推開了面前的杯子:「曉得了,永野你坐著,我去穩住甘格林!」
「拜託杜桑了。」
不會讓你失望的!
杜月笙點點頭,車子融進了夜色裡
甘格林沒有睡覺。他也睡不著覺。
「月生。看來有大事要發生!」
他的談吐越來越中國化了。
看著高鼻深目的國際人,杜月笙回想著多年來的交往。心裡還是有點暖洋洋的。微微一笑,杜月笙道:「甘格林先生。日本人要進攻海了。」
甘格林沒有驚訝,他甚至縱容默許了杜月笙手下很多的行為。比如巡捕房一塊,他直接提議了由顧嘉裳兼任。
執法也是他,犯法也是他。還抓個屁啊?這就是海灘暴民一直抓不到的原因。日本外交部屢次抗議,總是甘格林橫眉冷目的頂了回去。
「你們在質疑我法租界的管理麼?拿出證據來!」他常常這麼咆哮著,而且一吼就是好多年。
「該來的,總會來的。你怎麼辦?」甘格林根本不相信杜月笙會和東洋人一條心,他看也看的出來的。
有很多的事情,他做的很光明正大,背後卻有些小動作瞞不過他的眼睛。
「日本人也許會借道法租界。」杜月笙道。
甘格林冷冷一笑:「那是做夢。」
想想,他又加了一句:「月生,你放心好了。」
「謝謝。」
杜月笙歎了一聲:「你我多少年了?等事情結束,我想走,你呢?」
「你不是早說過些話麼?我相信杜先生這塊招牌。」甘格林哈哈大笑起來。杜月笙也笑了:「放他們進來,引發點矛盾,我們中國好佔了理,你們也好幫著說話。」
「你安排。」
甘格林並非沒有權利的,他的權利足夠了,和中國人去耀武揚威,沒有必要也沒有好處,管理著法租界裡的本國僑民平安,讓他們富裕就好,有他們的支持。甘格林覺得很好。
這裡畢竟不是他的故鄉。他也要回去的。
而杜月笙給了他太多,太多,帝是公平的,他絕對不會偏袒不講信譽的人。甘格林認為這麼多年來,杜月笙的一切值得他如此做。
從他位到今天。他第一次從杜月笙的眼睛裡看到了懇求。
「我們是朋,不是麼?」甘格林問道。
杜月笙長笑著,拍了拍胸口,轉身走了。他留下了萬墨林和計劃。
時間指向了十一點。
十九路軍軍長蔡廷將軍一身戎裝端坐在那裡。
本來,他是該睡覺的。
他在等著。等著一個該來的電話,然後說出一個注定將流傳萬世的軍令!
寸土必爭!
而江東軍,卻在非常不爭氣的在讓開道路,日本軍官眉開眼笑的向海軍中將,本次戰役的總指揮官野村匯報。
當然,他們沒看到身後黑洞洞的槍口。
永野修身閉起了眼睛,永野望剛剛從杜公館打來了電話。一切順利!
等待!
無數人,在等待著那個時刻的到來。
「你,你幹嘛?」
杜公館。
一隊人馬旋風般的闖了進來!
永野望花容失色的看著面前的人,他一輩子的剋星少爺!
少爺一臉的莫名其妙:「你這麼怕老子為什麼還打老子主意?這不是找抽麼?犯賤!」
永野的杜桑,斟了美酒:「永野君。黃泉珍重!請!」
「快喝,快喝。喝完我還要用你呢。」少爺一邊煞風景的嚷嚷著,一邊看向了牆角的西洋座鐘。
民國二十一年一月二十八日夜,十一點,二十分!
清脆的槍聲裡,戰火瀰漫了天空